千鈞一髮馬傑飛身魚躍向前,一把拉住強子一隻手,強子也是反應極快,另一隻手將砍刀插入懸崖,這才止住下滑的趨勢。小月趕緊拉住馬傑腰帶,兩個人用力將強子往上拉。
四翼蜈蚣張開巨大的螯牙衝向強子。我一翻身躍上它巨大的身驅,向前爬了兩步,抓住它舞動的觸角穩住身形。舉起左手向它紅色的頭節一拳砸去!
“咔嚓”一下插入其頭內,四翼蜈蚣開始奮力掙扎想將我甩下去。我緊緊拉住它的觸角,也不知道神經中樞在哪,狠狠的亂抓亂揪一通。
終於它身子一顫,不再劇烈搖動,而是神經般的顫抖起來。終於嘶吼一聲,身軀一顫身體向懸崖下滑去。
四翼蜈蚣身軀十分巨大,只有上半身在懸崖上方,下半身更多在懸崖上掛着,身上無數的爪子勾住崖壁如履平地。此刻由於神經被毀,爪子再也抓不住崖壁,巨大的身軀開始向下滑落。
我在它頭上只得跟着一齊往下掉,馬傑和小月正把強子往上拉,除了驚叫的看着我往下掉之外,根本幫不上忙。
我隨着蜈蚣身體從崖上滑落,心裡一沉,心道完了。只能死死的抓住蜈蚣的身體,不讓自己掉下去。
還好蜈蚣爪子並未完全鬆開,在懸崖上亂抓,傳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向下滑落,速度並不是特別的快。
這種從百米懸崖上掉落,但是慢慢的掉下去的感覺,簡單是對心裡的極度煎熬,這麼掉了十幾秒的時間,我提前的心都開始有些鬆動了,暗自僥倖會不會能掛在什麼地方,正當腦子從一片空白中剛回到意識中,一個悶聲傳來,終於摔到了地上。我在蜈蚣的背上被震起四五米高,摔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米,滾了很多圈才停住。
頭一陣眩暈,眼睛根本睜不開,混身跟散了架了一樣火辣辣的疼,但是根本支配不了身體。
好在意識還是存在,並沒有暈過去,但是身體不受自己支配,這種感覺相當恐怖,等我腦子能清醒一點了,心裡害怕會不會摔斷什麼地方了,這輩子是不是得癱了?
努力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過了一會能看到上方有光點照過來,又過了好一會,耳朵恢復了聽力,能聽到小月他們邊從上面往下跑邊在喊我的名字,手電的光點也越來越近。
慢慢的身體開始恢復知覺,一陣劇痛從身上各處傳來,我開始痛苦的呻吟着,想叫喊但是卻喊不出來。
正在恍忽之間,我突然看到一排幽綠色的眼球從天上劃過,緊接着一個巨大的腦袋伸在我面前,螯牙離我近在咫尺,是那隻六翼蜈蚣王!
我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躲不過,身體上的劇痛使我有點恍忽,迷糊間我閉上了眼睛,想要放棄了,心想:來個痛快的吧。
耳畔聽着小月他們的喊聲越來越近,心中嘆了口氣,“再見了!”感覺到一陣腥風吹過,我知道蜈蚣王要動手了。
這時一聲斷喝傳來,我感覺到身前空氣一陣劇烈的晃動,嗡嗡的振翅聲音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身旁,“死了沒有?”
我睜開眼,一個灰色的背影站在我身前,手持一個長及一臂的菸袋杆,李衛國!我心裡終於一陣溫暖,他來了,便死不了了。我想回答他,但是卻傳出一陣撕心的咳嗽。
李衛國點頭道:“看來還活着,”向上叫了聲,“女娃,你們把他弄走,我把這東西引開!”
說罷我看他身影一閃,對着蜈蚣的頭上就是兩下,灰影一動向遠處跑去,蜈蚣被打怒了,嘶鳴一聲振翅追了過去。
緊接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強子他們跑了過來,小月蹲在我旁邊雖然我看不到我自己什麼樣子,但從她的眼神中看來,估計好不了哪去。
小月抱着我的頭叫道:“怎麼樣?哪疼?”
我勉強笑了笑:“哪都疼!不過好像還死不了。”
“滾!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小月白了我一眼,不過看我能開玩笑,也是放心不少。
強子給我身體做了檢查,鬆了口氣說:“你的身體是什麼做的,這麼高摔下來竟沒連骨頭都沒斷,不過有沒有內傷就說不定了。現在應該是肌肉的摔的硬傷,會很疼,但過一會應該就會好。”
其實我明顯感覺好一些了,手腳多少能恢復些動作,只是還很無力,另外能躺在小月懷裡也挺溫暖的。
馬傑拿着手電在一旁把風,看我沒什麼事也鬆了口氣,對強子說:“先把他弄到村裡去吧,這地方有點邪,不知道一會還有沒有蜈蚣。”
強子問我能動麼,我點點頭,小月和馬傑將我扶起來,強子拿着砍刀在前面開路。
站起來後發現我摔的地方離那個“洪家村”已經不太遠了,在他們的攙扶下,大約五分多鐘我們便走到了村口。
來到村口我們更肯定了,這絕對就和我們夜宿的洪家村一模一樣,不知道兩個村子有什麼聯繫。
這時候我感覺沒有那麼疼了,身體逐漸緩了過來一些,我對強子說去中間那個大屋吧,我們熟悉一些,我也很想看看那個大屋裡面是不是和洪家村一樣。
強子看我還能堅持,點點頭,打着手電在前面帶路。一路上我們觀察這個村子,馬傑望着這些有些年代的建築:“這個村會不會仿照着洪家村蓋的?”
我搖頭道:“那倒不是,如果是仿建肯定是洪家村仿照這個村落建造,雖然兩村都是清朝建築風格,但是牆上的封瓦和壁角,這個村應該是清早期的建築,而洪家村應該是晚清民國的建築。”
說着一路走到那家大屋門前,這大屋破敗成度顯然要比真正洪家村要高得多,大門一扇已經倒落,另一扇半掛在門上。強子用手電照了照,影壁上巨大的蜈蚣浮雕映入眼簾。
強子提刀先進去查探了一下,一會叫我們進去說是安全。我們來到正房廳堂,由於燃氣爐都放在蜈蚣溝上的半山崖上,所以只得在屋內點起篝火。
我混身疼的厲害,渾渾噩噩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口渴得厲害。掙扎着起來想喝點水,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強子他們人影全無。
我試着起來動動手腳,竟然感覺無大恙,發現揹包和裝備全都放在地上,但是但是人都不在。看來是匆忙離去的,但是怎麼會將我一個人留在這,不怕有蜈蚣來咬我啊……暗罵一聲幾個人不仗義。
背起揹包,由於手電筒和工兵鏟都在摔崖的時候遺失了,我試了試礦燈,還好有點電,只是不充足了,將燈光調到中等的位置,估計能堅持一兩個小時,從小月的裝備上拿了一把登山鎬,從屋裡出來。
照了下地上的腳印,由於山裡沒有風沙,腳印不是太明顯,仔細看了看地上腳印比較凌亂,他們應該是向洪家那個祠堂的方向去了。隔着並不遠,透過祠堂破舊的窗子,彷彿能看到點光亮,看來應該在裡面。
我剛想叫他們,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正趴在窗戶上向裡面看着。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肯定不是強子他們,我將礦燈熄滅,輕手輕腳的靠過去,慢慢的來到這人影身後,正準備伸手去抓他,那人影猛的一回頭,雙手平着向我抓來。
我手上的麒麟氣猛的上身,一拳將它擊飛兩米多,強子他們在裡面聽到外面的動靜也馬上跑了出來。
手電光先照向我,我用手一擋,指着那個黑影叫道:“照那!”緊接着也擰亮我身上的礦燈,在幾道光束照耀下,我們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正從地上爬起來,我看到一個滿臉褶皺,皮膚塌陷,毫無生氣的臉!眼睛的地方是一個黑呼呼的洞,但是兩道濃重的眉毛動了動,鬼眨眼!
靠,這他X的是個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