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立在眼前無邊無沿,頭頂的湖水被山體整個遮擋住,不再有陽光透過,前面一片黑暗。在山體與湖底相連的地方一條河道豁然出現,使這水天一色自然地融回到自然當中。
上面的湖水全部順着河道傾瀉到河道里,形成一條山裡面地暗河。我們離得很遠就能聽到巨大的水流聲音,加上山洞裡聚音的效果,聲勢很是浩大。
來到河道邊,面對湍急地水流,我們有點發暈,山上的巨洞像是通往陰間的巨口,吞噬着撫仙湖。
我們慢慢地接近這個洞口,水流的速度每秒近十米,這絕不是我們能游過去的。達叔泄了氣般坐在洞邊,“這前無通路後有追兵,天絕我吳發達啊。”
“原來達叔姓吳啊”,小月笑道:“衝這個名字也發達不了。”
我不認爲這裡沒有通路,顯然古滇人修築那個水底長城是要通往某一個地方,不可能只是通到鱷龍的老巢,那樣無異送死,而且很有可能鱷龍在那裡建巢穴時,古滇國已經滅亡了。
我和老紅頭開始分別查找,最終我在水洞左側找到一條黑長的鐵索,用鐵釺固定在洞壁上,以前應該還有踩踏用的木板,實際上是在洞壁上修了一個棧道。但是木板早就腐蝕沒了,這鐵索也已經鏽蝕嚴重。
這並不可能讓我們通過,但是老紅頭髮現固定鐵索用的並不是鐵釺之類的東西,而是在洞壁上鑿出一個洞環來,將鐵索直接穿過去,這樣雖然岩石可能會因承受不了受重而開裂,但是卻避免了鐵釺的鏽蝕。
這種岩石承重力還是很強的,而且這裡顯然是古滇國秘密所在,平時恐怕很少會有人通過,因此石環保存得非常完好。
我們每個人身上都帶有相當長的用於在撫仙湖搜索丈量的繩索,老紅頭用壁虎遊牆術爬到洞壁上,將繩索穿過洞環,我們再每人將身體固定在繩索上,慢慢下到水裡,這樣避免被水沖走。
這樣依然是非常辛苦的,在如此湍急的水流當中想站住都難,更別說前進了,我很快就覺得在水裡肩膀以下失去了知覺,麻木地向前挪動着身體。小月被我和強子夾在中間,相當好過一點。老紅頭要經常往返在石壁上,將已經通過的繩索收回再爬到前面接上,比我們走的路程要多三倍。
就這樣我們在水底挪動了近二個小時的時間,水流終於開始平緩了,我們先找他洞角休息了一會。然後將每個人都綁在一起,開始順着水流向下游漂去,這樣省去了不少力氣,加上有牆上的石環指引也不怕走錯了方向。
又漂了不知有多遠,前面突然白光耀眼,使我們都已經適應了黑暗地眼睛完全睜不開。在順着水流漂向白光後,我登上了一片土地。
在慢慢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後,我們發現來到了一大片平原面前。
水流突然放緩的原因是河道變寬了,而且是不知道有多寬,這裡一望無垠,滿目清涼。非常地平靜,白茫茫地一片,頭頂是白色的巖體,腳下的沙石也是白色地,本來湛藍地湖水融入這廣袤的土地上也變成如靜一般地白色。
我不知道光源是哪裡來的,但是整個面前卻是光線明媚,平靜地水面映照着上面白色的岩石,尤如一面巨大地鏡子映照着頭上的土地。大地之鏡!
在這片土地上遠處坐落着五座小山外全部是入眼平靜的水面,美麗得令人窒息,這個場面和剛纔走過地湖底黑色的地貌相差千里,簡直讓人瘋狂。
小月盡情的在及膝深地水中嬉戲,我們也被平靜地水面所打動,這裡簡直是仙境。
正當我們都陶醉在這神仙般地景緻當中,老紅頭沙啞地嗓音響起:“不對勁,小心一點,不尋常的地方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我們暗自點頭,薑還是老的辣,達叔現在身邊只剩下五個夥計,平時的風頭早已經不在了,一羣人爲老紅頭馬首是瞻,畢竟他表現出的實力令人信服,但是老紅頭天生不習慣做統帥,所以這組織隊伍地工作只得由我來接替達叔,還好我有小六爺地身份,加上此前表現還算不錯,沒人表示反對。
我首先觀察了一下地形,放眼望去又是一望無際,我們已經走了近一天的路,如果不是手錶在通過那片磁場異常的區域壞掉了,我就知道現在已經得晚上十點了。但是我們依然知道現在情況不妙,衆人不吃不喝一天了,又經過和鱷龍的一場殊死拼殺,透支得非常厲害。
本來這裡應該是撫仙湖的水,清澈無比,可以先喝一點,但是平靜地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撫仙湖裡大量的魚類和各種水生動植物在這裡都不見蹤影,使我們不敢輕易喝這裡的水。
還好在山洞裡有意無意的每個人都喝了不少水,現在到不是很缺水。但是疲勞開始佔據每個人的身心,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好好睡一覺,但在這個更加廣闊地湖裡,哪裡能睡覺,我只得指着前面地五座白色的小山,讓大夥先前進到那裡再休息。
在這淺水中行進是十分困難得,不能游水,走路又遇到很大的阻力,我們只得走走停停,互相攙服和勉勵地淌着水走,慢慢地接近那個小山。所謂望山走死馬,這次是走死我們。
大約走了近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其中一座白色的小山下,衆人爬上小山,發現這裡竟然生長着很多高大地乳白色的仙人掌。
我們撿乾淨的地方休息,強子敲了敲地上的土殼道:“這裡滿是鹽殼,這裡竟然有一個鹽脈存在。”
我躺在地上享受着久違了地舒適道:“這也不奇怪,幾億或者是幾千萬年前,反正我不知道有多久之前這裡全是大海,所以纔會有帽天山那裡的古生物化石。我們這裡出現鹽殼的山並不意外。”
休息夠了鬼仔又開始叨咕着要吃仙人掌,畢竟大家都餓壞了,仙人掌能吃我是知道的,但是這種長在鹽地裡的仙人掌能不能吃誰也不能保證。說到最後誰都想吃,可是誰也不敢吃第一口。
還是強子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他用潛水刀切下一小塊仙人掌,熟練得消掉帶刺的纖維組織,只留下多汁的果肉,先試探着嚐了嚐上面的汁液發現和以前吃的仙人掌沒什麼區別,之後慢慢吃了一小塊。
我們又等了近半個小時後,發現強子沒有問題,這才紛紛舉刀,開始填飽肚子。
這裡不分黑天的白晝,讓我們慶幸的是畢竟這裡是明亮如鏡的,光線充足,休息時候可以不用爲點火取亮擔心。
我將他們分好三班守護,但是老紅頭說不用了,他打坐休息可以隨時觀察情況,有異常能很快知道,不必要再派人守夜。
我們都慶幸有老紅頭在隊伍中,衆人不由分說倒下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了不知道有多久,當我迷迷糊糊被尿憋醒的時候,發現老紅頭不見了,趕忙放水,然後四下尋找,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痕跡,他沒有留下任何記號,地下也沒有腳印,就連麒麟氣我都感覺不到一絲感應。
我有點發慌,只得將大家都叫起來,衆人起來其實也於是無補,這裡平滑如鏡,一眼望川哪能藏得了一個人,老紅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最後還是小月眼尖叫道:“怎麼好像這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