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慢慢地接近這個湖底的時候,在湖底的黃沙中,露出無數東西,可以看到各朝各代地都有,有現代的無線電也有古時候的石器和骨器,有價值連城的金銀器皿,也有受市場熱捧地三彩、青花瓷器。
然而最讓我心動地是在這沙堆的一角一個半透明的水晶棺露出一角,半掩在沙子中。
這幅畫面太熟悉了,這正是在響洪甸水庫下面那個教堂深處發現在壁畫地內容,這就是我們此行目的地,沒想到我們這樣才發現。
小月和強子想向下面走,我攔住了他們,我還清楚地記得,在壁畫中描繪着巨大且數量衆多地那種三節蟲。
我抽出潛水刀,在湖底地沙子中翻找着,果然不一會,幾條紅色地三節蟲出現在沙子中,迅速向沙子深處鑽去。
對於這東西地威力我是親眼目睹,我們現在都沒有穿鞋,光腳走在這樣的細沙裡,太不明智了。
這時候達叔已經做完了他的“祈禱”,乾笑一聲邁步向湖底走去,我想提醒他,但是他轉過頭鐵青地臉上帶着一絲猙獰冷酷,我把我的話咽回肚子裡。
達叔若無其事地向湖底深處走去,慢慢地翻找着各種“寶貝”,我們看着他根本不像被三節蟲襲擊的樣子,但是還是未敢輕舉妄動,看着達叔奇怪地將各種值錢地寶物丟在一旁,不知道他到底在翻找什麼。
在黃沙堆裡一陣翻找後,他終於滿意地取出一個黃金地的小盒,輕輕地打開,裡面是一面小銅鏡和一根金釵等女人的裝飾品。這顯然是個梳妝盒,只見達叔開心地將梳妝盒放在地上,拿起一個小木梳對着銅鏡開始梳起頭髮來。
輕撫髮鬢,蘭花小指捏着梳子,動作很是“熟練”,我看得有點混身發冷,慢慢地凝結起麒麟氣,但是對達叔一點感應都沒有。他顯然是衝了身或都說中邪了。但是以我麒麟氣都感應不到,還是頭一次。
這時達叔似乎感覺到什麼,向我這裡扭了一下頭,“嬌”哼了一聲,從梳妝盒裡拿出一支金釵,輕插在頭頂。滿意地又照了照鏡子才站了起來。
達叔慢慢地轉身,面對我冷笑了一聲:“麒麟煞!很威風嘛!不想死就滾遠點。”
說着達叔轉身向沙包後面走去,就在他轉身後,小月尖叫地指了指。我順着小月照的光線,發現達叔身上已經爬滿了那種三節蟲,但是他卻若無其事地慢慢向後走去。
我知道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這個會移動地墓穴已經是我此行地終點了,很多秘密都要從這裡着手。
只得一咬牙,赤着腳踩上了這個翻騰地沙包。起初我沒感到有什麼不妥,但是示意強子和小月不要動,試探着往沙包那裡移動。
但是在走到沙包附近,突然腳下沙子猛地拱起,一股巨大地力量向上躥來,我早有防備一個閃身躲在一旁,一個碗口粗地巨大三節蟲從沙底衝出,露出很巨大地口器。
同時各種小三節蟲也紛紛從沙子中爬出向我彙集過來。我聽到小月尖叫着想衝過來,但還好強子抓住了她,但是強子也有點慌,急着讓我快回去。
我面對不斷涌出地三節蟲,只得不停地變換着位置,不敢在沙子上站夠一秒鐘,這也正是老紅頭對我苦練得結果,每天晚上他都讓我在火熱地炭火上練習輕功和步法。我現在才知道下了功夫真能救命。
我懂得擒賊擒王地道理,幾個閃身向那個三節蟲王撲去,這東西比我在劉新圩底下的壁畫中的個頭還要大,看來這玩意比畫那幅畫時又長了不少。
現在所謂“藝高人膽大”,我也把這近一年修煉的成果全拿出來。我幾個起落落在它身邊,一躍而起五指齊落就想直接插進它頭裡,想幹脆地廢了它。但是這傢伙也是千年老妖精了,手指剛接觸到它身體表面,還沒來得急擊進它體內,一扭身子直接鑽進了沙地裡。
我暗叫一聲可惜,翻身落在地上,將手放在沙子地感受着沙地的震顫,判斷着它的位置。當我剛好判斷好它的位置打算將它一把揪出來的時候。
達叔怪聲怪氣地聲音傳來:“手下留情吧,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在達叔來了以後,滿地黃沙上的三節蟲迅速鑽入沙子裡,沙子平靜如初,像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轉身面對着達叔一字字道:“你是誰?”
達叔捂嘴笑道:“你不認識我了嗎?大侄子?”
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罵道:“滾你X的,別招老子噁心。”
達叔面色也露出一絲猙獰道:“喲,脾氣還不小,可是奴家就不賞你這臉,你能耐我何?”
我正思索着如何應對,突然達叔身上的三節蟲開始向下散去,達叔臉色也開始變爲鐵青。
這時候就見達叔咧嘴咯咯笑了兩聲:“將這幅臭皮囊還給你們,老孃要的陽氣夠了。”說完達叔眼睛一翻,暈倒在一旁。
我急忙上前扶住達叔,老傢伙已經只得出氣沒有進氣了。
我急忙將他抱回強子他們身邊,強子趕快給隊用心臟復甦術等急救手段,我們緊着忙活了半天。
達叔終於再次張開眼睛,但是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黑一塊青一塊,他無神地望着我道:“大侄子……你人不壞,我老達最後能跟你走這一遭也算……”他倒了口氣,神情已經有所渙散,又道:“大侄子,人不要輕信別人,防着點朱三和……”話說到這嘴終於動了動,但是沒有發出聲來,已經嚥了氣。
強子又徒勞地做了下心肺復甦,然後搖了搖頭。小月已經捂着嘴泣不成聲。
這已經不是我們在這一天第一次見到生命地離去,但這次卻發生地那麼地真切和被鱷龍攻擊和洪水衝擊完全不一樣。
我們三個默然不語,我思索着他臨終前說的話,防着點我師傅,還有是誰?大軍?不對,我幫大軍都是師傅秘密安排的,他不可能知道我跟大軍的關係。那……我打了個冷顫,一個我實再不願意想到的名字映入腦海。老紅頭!
的確老紅頭神秘,強大,而且和我的關係非比尋常,這大家都是知道的。加上之前老紅頭神秘地消失,而且消失前給我留下地古怪笑容令我第一次在心裡對他起了一絲不安。
現在達叔臨終前的話,終於將這絲不安放大,正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達叔不會無緣無故對我說這翻話,以他堂主的身份知道一些師傅的內幕顯然也是可能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陣警示從我心頭響起。我本能地向着沙包方向觀看,那個在沙包右側半掩在沙子裡的水晶棺材突然慢慢地向沙子上面浮了起來。
透明的棺中有一道黑影能夠透過光束展示出冰山一角。
我們驚訝地看着水晶棺完全被托出沙裡,因爲我們已經看清是無數地紅色三節蟲將這個水晶棺推出了沙堆。
我水晶棺平整地被放在沙子上後,一些三節蟲爬上水晶棺,像是清掃一樣,將棺材表面地沙土全部都擦掉,之後這些三節蟲纔再次鑽入黃沙中。
我們就像等待服務員上菜一樣,平靜地面對着棺蓋被從裡面打開,看着這一切,好像這種大場面已經習以爲常了。
小月甚至對我報出一絲苦笑,強子出奇地開玩笑道:“咱們幾個的八字真不合,只要是見到棺材絕對得詐屍。”
我也苦笑道:“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在我們儘量放鬆自己地同時,棺材裡的黑影終於坐了起來,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