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有五隻酒杯。卻只有四隻酒杯,盛滿了酒,另一杯,所盛的不是酒,而是茶。古樓月依舊堅持着戒酒七天的原則。
茶依舊是先前的那一杯茶,茶早就涼了,古樓月依然沒有喝。
思源恆坐在了古樓月的左邊,而王斐零卻是在古樓月的右邊,李暮冥也正對着古樓月。桌子的四方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剛纔李天王問的話,你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吧,如此現在便回答吧,正好我們也想聽一聽。”
思源恆坐下後,輕輕地飲了一小口酒後,便對着古樓月說道。
“錦雲並非我的師傅。”
“什麼。”
思源恆三人已經完全震驚了。但思源恆和王斐零並沒有看見過古樓月出手,可李暮冥難不成在信中也會騙他們不成。
“那你手中的錦雲扇又如何解釋,那可是錦雲公子從來不離身的物品,如果你不是他的傳人,他又怎麼可能交給你。”
李暮冥自然見過古樓月出手,也自然清楚古樓月的功夫。但古樓月突然說不是錦雲公子的傳人,李暮冥也感到意外,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撒謊的必要。
“我雖然不是錦雲的徒弟,不過錦雲扇以及錦雲扇的招式卻是他教我的。”
這話一出口,在座的其他三位更是感到不可理解,這算什麼?武功是錦雲所教,錦雲扇是錦雲所贈,可卻不承認是錦雲的傳人,難不成他和錦雲是其他什麼關係?
“好,我們不去談你和錦雲是什麼關係,你可以告訴我,舒雲她們過得好嗎?”
思源恆的心中只裝過一個女子,那就是錦雲四繡之一的舒雲。他愛過她,只可惜她愛的不是他。二十年了,思源恆沒有忘記過她,相反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是越來越重了。
“她們很好,本來我來這裡就受過他們的囑託,要我告訴各位好好保重,也忘了她們!”
“忘,談何忘得了啊?”
思源恆的話,古樓月答不上來,這種事情也只有當事人知道該如何,外人是沒有發言權的。感情的世界,只有自己救自己。
“先前的我一直以爲我和你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僅僅是一個帶信的人,可如今看來,我的這種想法卻是大錯特錯了,因爲我的錯,無故害死了三個人。”
古樓月將張奎的死也算在了其中,他們都是因爲嶽政泉的死而帶出了下一條人命。
“花俠”王斐零有些愕然地看着自己旁邊的李暮冥。在來的路上,他便聽到了關於李暮冥殺人的消息。他雖然是一個徘徊於正邪兩邊的人,可這一次,他已經徹底被感情操控成了邪道中人。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這是思源恆問的,言辭中含雜着許多的怨恨。
“我想栽贓給他,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這麼的幸運,不但有兩個人出來替他作證沒有殺人,就連前來找麻煩的人最後也與他把酒言歡。”
李暮冥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彷彿那死去了的兩個人與他無關一般。
王斐零沒有說話,從進門到現在。他來,僅僅是爲了將心中那一個疙瘩徹底地解開,所以這些話,現在已經與他沒有多少關係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商人。
“你已經被你的感情所控制了,李天王,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不過,古小子你的確很像錦雲,可以做到和敵人把酒言歡。”
思源恆的話,先是將李暮冥進行了一陣的批評,然後又是對古樓月和錦雲的對比。語氣卻是兩種,對古樓月的語氣要和緩的多。
“前輩,錦雲是錦雲,我是我!”
古樓月還是先前這句告訴給李暮冥的話。古樓月不想做第二個誰,他想做的是第一個自己。所以,他並不喜歡別人將自己和另外的人進行比較。
“你真的很不錯,這樣吧!”
思源恆站起了身,洞簫入手。隨心一揮,本來整齊擺在地面的桌子,全都被他這一招堆放在了角落裡,露出了一個寬闊的場地。
“李暮冥既然已經無故殺了人,且他殺人與你有關,你便和他對打一場,你如果殺了他,我們並不爲難你;如果你快要喪命在他的手下之時,我可以救你,但你以後便不能再因爲這件事情殺他,如何?”
“可,他已經成名多時,勝過我的概率要大上很多,難不成就可以讓他逍遙法外?”
他們之間的談話,不像是大家有仇一般,更像是因爲某件事情在討價還價一般。
“這一點你放心,即使李天王贏了你,我也可以幫你看住他,讓他不可能再出手傷人,如何?”
思源恆的話,李暮冥自然是聽見的,可李暮冥什麼也沒有說。在他自己的心裡,他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會輸,即便對方的功夫是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的錦雲所授。
“既然書簫公子都這樣說了,在下自然也就放心了,書簫公子的承諾江湖中的人都知道,自來都是一諾千金的。”
思源恆微微一笑,算是對古樓月的回答。然後看着依舊在座位上坐着的李暮冥示意可以開始了。
“古小子,你最好打着十二分精神,我對你並不會手下留情。”
李暮冥對錦雲的恨意是他們四人中最深的一位,所以在得知古樓月和錦雲有關之後,是不惜殺掉幾個無關的人來陷害古樓月的,他希望可以看見錦雲的傳人身敗名裂,可惜事與願違,古樓月不但澄清了身份,還將自己調查了出來。
“李天王儘管放心,錦雲扇並非等閒。”
兩人的殺機在這一瞬間便迸發了出來。
李天王的殺機很濃,是因爲他迫切地想看見古樓月死在自己的面前;古樓月的殺機也很濃烈,他這一次也是對李暮冥起了必殺的決心,儘管他並不喜歡殺人。
“他們誰會贏?”
王斐零看着場內的兩人,然後問着身邊的思源恆。他現在的武功是他們三人中最弱的,二十年沒有摸刀了,他都快要忘記了握刀是一種什麼的感覺了。也是因爲這樣,他現在的功夫就連二十年前也不如了。
“說實話我不知道,古小子的實力我並看不透,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他比二十年前剛出道的錦雲公子還要強悍不少!”
“什麼,有那麼強?”
錦雲公子剛剛出現在江湖的實力,他們也清楚,自然知道那份實力是有多強橫。至少比現在的王斐零要強上的不是一星半點。
“也許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吧!”
王斐零的眼睛緊緊盯着場中,他現在也迫切地想知道古樓月現在的實力,是有多麼強橫。當然這般注意場中的情況,也是爲了古樓月倘若真的不敵李暮冥自己好出手救下他。
思源恆自然也是這般打算,他對李暮冥的印象一直很淡,在得知對方無故殺人後,就有了出手將對方制服的想法,可卻依然顧忌二十年的交情,沒有出手。雖然他們這種交情並不是有多好。
李暮冥的雙掌已經張開,這是天王掌的起手式。只要對方中了自己一掌,任他再強,他的戰鬥力都會大打折扣,到時候自己在抓住機會打出幾掌,便可以徹底要了對方的小命。
錦雲扇,輕輕地被古樓月握在手中不斷地扇着。很隨意的動作,彷彿沒有將這場決鬥放在心上一般,但在場的人都清楚,這便是錦雲扇的精髓,隨意之中暗藏的是無限的殺機。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會很隨意,可這種隨意對對方是致命的。
錦雲扇是後發制人,見招拆招的功夫,所以古樓月一直沒有率先動手,他在等,等李暮冥先出手。
李暮冥是沒有多大的耐心等下去的,看着不遠處的古樓月,他的殺機正在一步步地攀高。場中兩人,恐怕誰也不會相信,不久前他們還在一起跟朋友一般的喝茶,飲酒。
“看掌!”
李暮冥出手提醒一聲後,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古樓月的面前,右掌印上他的胸膛。古樓月眼裡精光一閃,以往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錦雲扇,在下方劃出了一個半圓,將對方擊打過來的右掌,用力劃過,身子微微的一轉,對方的掌落空了。
隨後,錦雲扇出手,打擊在對方的左手肩膀處,讓李暮冥的左掌並沒有時間打出來。錦雲扇不僅是後發制人,而且是屬於出手後便是連綿不斷的招式。
天王掌講究的是力與速的結合,而錦雲扇講究的卻是速與巧的結合。二者同時在乎速度,不過錦雲扇的速度卻是要快上一籌。
每一次對方的掌,總會在快要接近古樓月身體的時候,被錦雲扇輕輕一撥開,到如今交手三十多個回合後,雙方依舊沒有受傷。
“不簡單啊,這等功夫,已經不再李暮冥之下了,恐怕面對我,他也有幾分的勝算了。”
思源恆通過短短的觀察後,便已經知道了古樓月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何種地步,所以才這般說到。而一旁的“花俠”王斐零,卻是一片汗顏。二十年前自己封刀的時候恐怕與現在的古樓月也是稍遜一籌吧!
真真是後生可畏啊!
而場中的兩人,這番交手後,都看出了對方的深淺。古樓月的那一抹笑容又再一次掛在了他的嘴邊,果然他的實力與自己想的相差無幾。而李暮冥卻是一陣心驚,對方的實力已經徹底地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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