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會是這麼的安靜;
古樓月喜歡待在屋頂的習慣是在自己的家中習慣的,他此時便又待在了屋頂,而這一次屋頂上的人卻不再是他一個人。
她從來沒有上過屋頂,這是第一次;要求古樓月帶她來屋頂,感受一下古樓月所說的那一種愜意。
她的身上披着一身稍顯的有些厚的外衣,坐在屋頂。
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感知,眼睛是看見什麼的。
夜空上懸掛着的月亮,吸引着古樓月的眼光,看着它,古樓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古大哥,原來在屋頂的感覺真的跟在下面不同啊!”
政芸的手在空中虛攤着,也不知想要觸碰到些什麼。
“那是自然,屋頂比下面要安靜太多了,而且,這裡可以看見下面好多看不見的東西!”
古樓月本來躺在屋頂的身子,坐了起來,就坐在了嶽政芸的旁邊。
聽着古樓月的話,政芸不免低下了頭:
“可惜,我什麼也看不見。”
古樓月知道政芸是在爲她眼睛的事情傷心;其實這一次古樓月之所以帶她回來,更多的也是爲她眼睛的事情。
古樓月已經得知了自己的容伯母答應了爲政芸的眼睛想些辦法,可畢竟這件事對政芸來說還是顯得有些遙遠的。
“政芸,你又怎麼會看不見了,你看不見的東西,古大哥都可以爲你代勞的,然後再詳細地告訴你。”
話,更加傾向於“情話”,兩人也都明白,可誰也沒有去戳破。
在知道於不知道之間,本就是最美的狀態;
兩人都喜歡這種狀態!
“古大哥,我都好久沒有見過星星了,也不知它們還是否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了。”
看星星,是政芸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了;那時候哥哥告訴她,世界上最美的東西便是星星。
它們會隨時關注着地上生活着的孩子,無論那孩子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太陽太過炙熱,月亮陰晴圓缺,唯有星星是一直陪伴着他們的。
“星星從沒有變過,從以前到現在,可我們卻從來沒有厭煩過它。”
“真希望可以快一點看見它們。”
“會的,相信我!”
“恩!”
夜空是沉默的,屋頂也變得沉默了;兩人在沉默的環境裡,卻誰也不會孤獨。
時間漸漸的久了,夜也越來越寒了,屋頂的二人也是時候會到各自的房間了。
“政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恩,什麼?”政芸已經準備下樓了,可古樓月卻在這時說什麼商量事情,政芸不知道他想要商量些什麼!
古樓月長嘆一聲說了出口:
“政芸,我想你暫時待在山莊,一來可以讓容伯母多多瞭解你的眼疾,方便治療;二來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多。”
古樓月是經過考慮良久後才下的這個決定,這次下山,古樓月心裡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來得很突然的預感。
這一次自己的對手恐怕不再像以前那般簡單了吧!
“好、那,古大哥記得小心。”政芸知道古樓月是在擔心什麼,所以她竟可能的去體諒他。
“我會注意的!”
古樓月突然間便攬住了政芸的腰,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凌空一躍;
兩人緩緩地從屋頂落在了地面。
“我帶你回去吧,這裡你還不是很熟。”
“恩!”政芸答應了。
丫鬟是呆在一邊的,她們受了夫人的命令是來服侍這位山莊的“大小姐”;她們慢慢地跟在了古樓月的身後,向政芸的房間走去。
忙得差不多的古樓月,終於將政芸送回了房間,而且還吩咐丫鬟服侍她就寢,他便決定離開了。
“吱~~呀~~”古樓月將政芸的門帶上了,轉身欲走卻又停下了腳步。
“丫頭,出來!”
整個山莊能被古樓月叫做丫頭的人,除了胡月霖倒是沒有了其他人。
胡月霖訕訕地笑着,出現在了古樓月的身後,跟蹤自己的哥哥果然沒一次成功過。
“說吧,跟在我的身後是做些什麼?”
“有嘛,我有跟着你嘛,我分爲是路過的好不!”
胡月霖可不願意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服輸。
“哦,路過,從我在屋頂,一直到政芸的房間這一大段路都是路過?”
“我精力旺盛喜歡散步,不行啊!”
“哼。”說完,還不忘冷哼一聲,錯過古樓月,離開了。
古樓月看着慢慢遠去的背影,還是開口提醒道了:
“月霖,三日之後,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回月依樓的話,這三日就多陪陪伯母她們吧!”
“三日之後,爲什麼這麼快?”月霖轉過頭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古樓月卻是聳了聳肩,反問着月霖:
“這,很重要嗎?”
說完,轉身一個瀟灑的背影離開了月霖的視線;留下月霖一陣的白眼。
夫人們都已經知道了古樓月和胡月霖要離開的消息,所以這幾日大家都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多陪着他們了。
夫人們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的,三日的時間卻是過得飛快,轉眼,古樓月和胡月霖卻是不得不離開了。
山莊外,胡海心、錦雲公子、幾位夫人帶着山莊所有的人送別古樓月和胡月霖。
“樓兒,在外要記得小心,可別讓爲娘擔心。”夫人對着古樓月千叮萬囑,慈母對遊子的感情,這一刻爲人父母的誰也不忍。
那怕,是偉岸如古樓月的父親——胡海心!
“樓兒,記得,你不是做第二個其他人,而是做第一個自己。”
這句話,沒有對古樓月有什麼其他的囑咐,但古樓月卻是明白自己的父親;這句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政芸,我走了,你在家多多陪陪孃親和父親。”
“古大哥,我知道的,你、記得小心,別讓我……我們擔心!”
“恩,我會的。”
一旁的胡月霖卻是已經淚痕滿面,看着又將和自己的父母親別離,心裡的滋味是苦澀的。
古樓月的心裡也是苦澀的,但古樓月不會哭;他不會用自己哭聲去宣泄自己的心情。
人,總是離開了;在大家的注視下,看着越漸模糊的背影,他們已經慢慢離開了。
“大哥,樓兒此去怕是比以前要危險的多了。”
錦雲公子和胡海心兩人待在山莊最高的山峰之上,看着遠去的背影。
“你覺得蛟藍尊者會不知道天雲劍閣的傳人還在世間!”
“他應該是清楚的,可他放任劍歸雲成長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胡海心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也是猜不透的。
“我們還是不要太過擔心,樓兒上次離開的時候我將‘至尊令’讓他隨身帶着的,到時候就算遇到了危險也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大哥倒是想得周到!”
二人身形一躍也離開了這裡,背影已經不見了,再待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