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盟再次現世的消息一夜之間,便傳遍了大江南北,一時間武林開始了動盪起來。
可,這始終是一種說法,除了那一晚六易劍閣,其他的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似乎都沒有關於至尊盟現世的情況。
還讓衆人感興趣的便是那至尊盟的少主;唐唐至尊後人,衆人都好奇這樣一個人又該是如何一個人?
是什麼樣的人,古樓月不去考慮,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在看他看來都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坐在聚沙幫內,古樓月不知在考慮着什麼。
還新在沏茶,當然古樓月是不喜歡喝的,所有這茶是給另外幾人的。
劍歸雲、柴浩溫、寧康雲;三個驚才豔豔的少年此時正站在古樓月一邊,茶自然是爲他們準備的。
看着古樓月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三人也都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等着他。
茶,已經泡好,可三人誰也沒有去動;還新也只得搖了搖頭。
許久,古樓月搖搖頭,不再去想了,他想不通便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讓你們等久了!”古樓月有些歉意道。
“胡兄,哪裡話!”柴浩溫連忙出口數道,知道了古樓月的身份後他便變得有些拘謹了。
古樓月遙遙頭說:“你們還是叫我古樓月吧,我還是習慣了這個名。”
“這、好,古兄!”柴浩溫連忙說道。
看着有些緊張的柴浩溫和寧康雲兩人,古樓月搖頭嘆道:“怎麼了,與我這麼見外了?”
“這、先前不明白鬍、不古公子你的身份,多有不敬,還請原諒。”寧康雲的頭低着,不敢去看古樓月。
古樓月知道他們忌憚的是什麼,不過劍歸雲絲毫沒有什麼影響;他是一個將生死看得淡的人,那麼其他的東西他看得更淡了。
看着劍歸雲那沒有絲毫影響的表情,古樓月倒是寬心了不少。
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才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敬畏什麼,可你們敬畏的與我有什麼關係了?”
看着古樓月質問着他們,衆人都低頭沉思了起來,還新也在沉思。
是啊?我們敬畏他什麼了?他父親還是他身後那龐大的至尊盟了?
看着眉頭緊鎖的衆人,古樓月又開口說道:“你們敬畏的其實更多的是我父親,可那與我有什麼關係了?”
“盟主是你父親啊!”寧康雲接着古樓月說道。
古樓月點點頭,這一點確實不口否認;古樓月接着說:
“他是我父親沒錯,可這又與你們敬畏我有什麼關聯了;他的榮耀是他一生靠着翻雲掌和孤晨劍打下來的,這榮耀與我來說又有什麼了?”
衆人都在沉思着,古樓月說的沒錯;至尊盟的確在衆人的心裡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他父親也的確是一個值得敬畏的人,可這一切又與古樓月又什麼關係了?
他是他,一個同樣孤傲的人;他的世界註定不是他父親爲他構造的,他的世界裡也不可能隨處都是他父親的影子。
這是一個孤傲又值得敬佩的人!
這個念頭出現在了衆人心中,連還新也不例外;從認識他開始的時候,還新就一直相信他是這樣的人,如今還新敢確定自己並沒有錯。
而古樓月還並未說完,他停頓了半刻後,又才說道:“你們知道爲什麼我用古樓月這個名字嗎?”
衆人皆是搖頭,不解;然,還新卻是若有所悟,看着古樓月微微一笑。
古樓月嘆道:“如果我以胡樓的身世現世,那麼只要我稍微表現出有絲毫與我爹有關的東西,那麼有心之人便很容易猜測出我的身份,那樣對我來說,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衆人似乎明白古樓月的意思了,不過依舊聽着他接着講下去。
“我的父親對我來說是高不可攀的山峰,可我是他唯一的兒子,骨子裡少不了他那一股傲氣;他能做到的,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我不想今後有人提起我的時候,只知道我是我父親的兒子,尊盟的少主,至於其他一無所知……”
這仿似古樓月的心聲,衆人都能聽着古樓月語氣裡那絲激動;是啊,其實古樓月的壓力是要比他們大很多的。
傲氣他有,實力他有;可惜,在他那身前的那座山峰,太高擡高了,高得讓人連攀登的勇氣都沒有。
這座山峰不光在古樓月的眼中,其實衆多武林人士眼裡胡海心儼然成了一座他們僭越的巍峨。
此時,在場的人都感到自己的內心一鬆,原來眼前這個愛笑的人,心裡的壓力是比任何人都要高的。
說了這麼多,古樓月拿出了腰間的酒,狂灌上一口;春玉寒的酒香一下便瀰漫在了屋中,衆人都是猛一吸,嘆道好酒。
還新聞着這酒味,卻覺得有一絲熟悉,仔細想想似乎是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時半會卻也記不起是什麼!
“所以啊,我跟你們一樣,沒有什麼區別,你們也不用跟我這麼見外,我可不是什麼公子哥。”
柴浩溫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連忙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抱怨道:“我說你怎麼早說了,這站了半天腿都疼了,真是。”
“那你待會別叫坐久了屁股疼!”劍歸雲突然開口說道。
“嘿嘿,歸雲,我給你說啊,我這做多久屁股都不疼的,要不咋兩比一比看誰坐得更久!”
“無聊。”劍歸雲拉過一邊的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寧康雲見幾人也落座,也不在拘泥什麼,也是坐了下去。
還新在笑,看着劍歸雲在笑;或許剛纔別人沒有察覺什麼,可她是注意到了,歸雲肯願意主動與別人說話,甚至是開玩笑了。
古樓月輕輕揉捏着還新那一雙手,看着她點點頭笑着,顯然他也是知道了。
衆人的年齡本就相差不大,也沒有什麼大架子,一時間談笑風生;而還新卻在給他們不斷地沏着茶,此番此景卻也難得。
談着談着,古樓月突然問道:“康雲,今後你有何打算?”
寧康雲在這個問題上也是一片沉默,他自己並沒有什麼打算。
古樓月想了想,突然有了個想法,提議道:“既然康雲你沒什麼去處,不如加入尊盟吧!”
“尊、尊盟?”康雲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聽錯了。
可看見古樓月堅定地點頭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可尊盟會收下自己嗎?
柴浩溫卻是有個疑問,看着古樓月說道:“古兄,尊盟真的決定在出山嗎?”
這一下,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古樓月的身上,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尊盟少主啊。
看見大家希冀的目光,古樓月無奈地聳了聳肩,嘆道:“你們要失望了,其實我並不知道尊盟是否會宣佈臨世;可就目前的推斷而言,我想也差不多了。”
“你也不知道?”柴浩溫有些疑惑。
古樓月搖搖頭,他沒有說謊,衆人也都相信他沒有說謊,因爲沒有那個必要。
“既然你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猜測尊盟應該會現世的?”這一點是還新提出來的。
古樓月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跟衆人說道:“這一次,至尊衛下山除了知道我要對付的上雲閣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招架的,特地趕過來幫忙之外,想必至尊衛全出也是爲了提醒世人,尊盟一直都存在!”
古樓月說的在理,衆人都是點點頭,聽着他接着說下去!
“而且,今日一早汪叔和鬆奇道長便去找到了柳幫主,我想汪叔他們是想通過柳易名控制住一塊;還有,你們不覺得尊盟現世的消息傳播地太快了嘛!”
“這……”衆人面面相覷,是啊,這速度的確是太快了,看來這背後的水很深啊!
“傳播這麼快,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尊盟的敵對勢力派人散發的,是爲了提醒那些尊盟的敵對勢力讓他們小心和防範;二是尊盟自己散發的,是爲了提醒衆人他們回來了,也是對那些敵對勢力的下馬威!”
聽着還新分析得有力有序,大家都羨慕地看着古樓月,顯然是羨慕他從哪裡找到的這個聰慧的女子。
古樓月訕訕一笑,他可不會告訴這羣人還新是他當初用一籠包子換來的,雖然一開始她並沒有接。
“好了,不談這些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爹和我娘去思考的東西;康雲你既然暫時沒地方去,不如到月依樓玩玩,到時候尊盟臨世的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加入進去就行了。”
“月依樓啊,好啊,大家一起去啊!”答話的卻是柴家大公子,柴浩溫。
寧康雲嘴張着,還未說話,便被柴浩溫代爲答應了。
“你也去,你爹不招你回去啊?”
“切,難能啊,我算明白了我爹讓我全力幫你怕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我跟着你身邊,他巴不得了。”
這一點,古樓月倒不否認,畢竟自己的二伯跟柴家的關係不淺,時常還是有聯繫的。
既然他也願意跟着,就讓他跟着了;古樓月又看了看歸雲,問問他的意思。
歸雲想了想,搖頭道:“最近我沒什麼事!”
他這麼說,古樓月便明白了他是答應了,舉杯敬着各位說道:“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麼明日啓程,目標月依樓!”
“好!”衆人也都舉杯。
待古樓月將杯子裡的東西一飲而盡,才發覺什麼不對;這不是酒,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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