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順風和向山一進風鳴軒的門,裡面來來往往的人都愣了,特別是門迎和小弟,心道:這是那來的丐幫弟子呢?扛根棍子來洗浴中心討飯呢?就上來擋住二人。
幾個清潔工正在拖大廳的地,還有人正清理大廳一角砸爛的一個大盆景。一邊大廳另一角的休息沙發上,一個漢子正捂着有點青腫的下頜兒,正想坐下來喘口氣兒,這時就看見兩個拿棍子的鄉下人進來,門迎和小弟正檔着爭執,不由地罵一聲娘!怎麼老子值個班這麼多事兒,剛纔擺平一個瘋子,這又來了兩個傻二逼。
這就站了起來,邊往過走邊道:“你倆幹什麼的?這是你們玩棍子的地方嗎?出去!”
康順風一看他是保安的打扮,而且一隻手在捂着腮幫子,就迎上一步,問道:“剛纔我有個朋友來這裡找人,他現在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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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有客人進來了,皺着眉頭看了康順風和向山。
“朋友,什麼朋友……要是找狐朋狗友都到鳳鳴軒來,那我們就不用營業了……”那保安一邊道,一邊摸了自己屁股後的橡膠棍兒,做出威脅的樣子道:“快出去……已經影響到我們營業了……”
他話還沒說完,康順風已經火了,時間緊急,那有空羅嗦,就上前一跨步,一把就掐住了那保安的脖子,提了過來道道:“少費話,快說,我朋友在那兒?”
那保安就叫了一嗓子:“黃哥,又來倒亂的了……”說着,就抽出了屁股後面的橡膠棍,他棍子剛抽出一半,向山手裡的鞭杆就一甩,啪地抽在他手腕上。那保安就殺豬似地叫了一聲,那手腕上就眼看着顯出一條血印子,暴起老高。
這時,就有幾個保安手提橡膠棍從旁邊的一個門裡衝出來,打頭的一個青了眼眶,手裡好像正拿冰袋敷的樣子。他們一出來,向山就迎上了去,手中的鞭杆甩了幾甩,就聽到幾聲尖叫,保安們都抱了手腕,橡膠棍都在掉上。
那領頭的還沒反應過來,鞭杆就頂了了他的喉嚨上。
“剛纔有人帶來了一個女孩子,帶那去了?”向山開口道,那人臉色緊張,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康順風一想,就道:“我一個朋友剛纔來找我妹妹,在這好像和人動手了,他人呢?”那保安頭就繼續搖頭,表示不知道。
向山手腕一轉,鞭杆就帶着風聲抽在他腮幫子上,他的臉上明顯有傷痕,說不知道徐朵朵,那還有情可原,說不知道熊子,肯定是在裝傻了。那人就慘呼一聲,捂了嘴巴,一口血和着兩顆牙就吐了出來。
這時,櫃檯上的服務小姐就發出一聲驚叫來。
康順風將自己手裡的那個保安往前一扯,一膝蓋就頂在他的小腹上,既然不能好相與了,早晚得打,早解決一個一會輕鬆一點兒!然後就那麼一隻手拖了軟下的保安,扯到前櫃上,一瞪眼,問了那個服務小姐道:“剛纔有個男的進來打架,被帶到那裡去了?”
那小姐嚇得搖着頭就哭了。
向山這時臉色就變了,往前一跨步,一腿就掃到櫃檯上,那個實木板大理石面做成的櫃檯就幾乎散了架,向山這一腿直接就踢穿了木板,發出一聲巨響。他一抽腿,手臂就纏上了櫃檯邊上的電熱水器,連桶帶熱水器就飛出去,飛到洗浴中心進入洗浴處的大門上,那門就被砸了個窟窿。
康順風立刻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了,這些小嘍羅一是可能不敢說,二是可能真不知道,必須打得出來個能說起話的人。而且,這一鬧將起來,徐朵朵和熊子應該也能相對安全一點兒,對方不解決自己兩個人,就安不下心來對付他們倆個。這一想明白,直接就順手輪地一個大花盆的綠盆景,輪圓了砸在大廳裡的一個大玻璃魚缸上,那玻璃缸就轟地一聲碎了,水和魚都濺了出來。
兩人一通好砸,這時就從裡面擁出許多帶了傢伙的人出來,爲首一個漢子正是房三,他今天正在這裡招待幾個朋友,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卻是鳳鳴軒的老闆,他的堂弟就哭喪着臉進來,說有人砸店!房三先是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有人大白天到自己的地盤上來砸自己開的店,什麼時候S市有了這樣的牛人了。
在得到確實、沒錯、肯定,而沒有或許、可能的回答時,房三忍不住掐指算了算,今年不是自己的本命年吶,怎麼會這麼流年不順的。當時就帶了人出來,而且今天來的朋友裡,有一個就是湯辰虎的四徒弟,叫田虎的,一身功夫據說不錯。
於是就一起出來,這出來一看,房三立刻怒火就燒了起來,這個人他認識,康順風上次收拾房斌時的囂張,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自己想報復還沒機會呢,這次不是送上門來了嗎?雖然他知道湯家兄弟很看好這個年輕人,但如果能殺死他,湯家兄弟一樣高興,對於有才能的人,爲我用或殺之,對於這些梟雄大佬們來說,都是不錯的選擇。
康順風看見房三,基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知道除了打,沒有講和的可能了。
房三看到康順風,還想交待兩句場面話,但康順風已經大踏步的衝上來,一面對向山道:“哥,動手!”向山就鞭杆住後一背,往前也就衝了上來。康順風往前衝,
房三給他的舉動憋得肚子都疼了,連兩句顯身份的場面話都不讓他說,靠!真當自己是猛龍過江呀!當時一揮手,身邊的兩個漢子就迎了上來,這兩人看康順風手裡提了齊眉棍,卻是一伸手,旁邊就有小弟將手裡的傢伙遞上來,一個人接了一把砍刀,另一個人接到手的卻是一根頭管叉,兩個人一左一右迎了上來。
那邊向山也往前走,田虎就迎了上來,手裡一樣地接了旁邊一個小弟的一把砍刀。
康順風右手握了齊眉棍,將棍子擔在肩上往前撲,在堪堪近身之際,右手往回一拉,肩膀往外一彈,手腕一用力,棍子頭就嗖地從上面崩下來,直奔對方的頭。
那漢子顯然也是個身手利索的,見棍頭子下來,身子往邊上側角一讓,上一步,避開了棍頭,一刀就從外圈劈了進來,這一刀並不輪動手臂,而是用的腕力,正是運刀如劍,走的是招竅漏隙的地方,圖得是快巧兩字,這一刀又快又準,直劃康順風的脖子。
康順風看他刀來,也不擋,回身就走,卻將棍子卻拖在後面。
那漢子見他要逃,就往前跨步一追,一翻手,刀就奔康順風後腦就來了。
這一步剛跨出,就忍不住慘叫一聲,感覺自己襠下要害如被錘擊,就是一陣劇痛,渾身的力氣都似乎一下子被卸掉了。卻原來康順風第一步是走,第二步就反腿將地上的棍子反踢上來,從下蹦起,正打了他的下陰。
這一招在槍法、棍法、刀法中都有,取自於關公的拖刀計。
當初關公在斬蔡陽時,就是先用拖刀計斬了蔡陽的馬腿,待老將軍馬失前蹄,纔回刀取了蔡陽的人頭。
康順風棍子踢起,一彈他的下陰,卻是右臂一動,運棍如拔劍,往外就抽,左手往右手腕同棍間一穿,以左手爲力點,右手用力,一絞把,那棍子就繞左手腕上轉個圈,左手叉開虎口,住下一壓,右手則一抽把,正是運棍如崩槍,一棍抽在下陰被擊,已經疼昏頭的漢子頂門上。
木棍結結實實撞到腦門骨的聲音,聽得旁邊的人感覺到一陣陣發滲,不由得都覺得自己頭上一陣發麻,那漢子當時就一跤仰倒。
康順風這時就變爲雙手持棍了,對上了後面才衝上來的手裡拿了管叉的漢子。
這時,向山那裡已經和田虎撞在一起,田虎大喝一聲,往進突入,一刀就直刺向山的心口。這是因爲向山鞭杆長,對於田虎來說,千萬不能遊鬥,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長兵對上短兵,肯定是比較沾光的。
後來,善用短兵的人就總結出:一寸短一寸險。這個險不是危險的險,而是拳行險招的險,就是短兵對長兵,就要行險招,要搶入內圈,入內圈雖然不一定能沾光,但不入內圈肯定必吃虧。
田虎用的是刺法,就是豁出去了,你長,但你是棍兒,打我除非打到特別要害的地方,否則打不死我。但我一刀刺中,你不死也肯定重傷,這就是一種對換的打法。
但向山是什麼人,他右手握鞭,前短後長,背在後面。這時見刀到,一個側身換膀,右手那一乍半長的鞭尾就在田虎的刀刃上一掛一點,主避開了那把刺胸長刀,這時握鞭杆的右手住下一抖,田虎只感覺自己腳面上方踝關節上如被釘子釘了一樣,死疼起來,那裡正是鞋穿不到,護不住的地方。
這正是鞭杆和一切傳統武術的竅道所在,傳統武術雖然也重視絕對速度,但更重視這種算計,向康順風剛纔的拖棍,以及向山鞭杆這一點,都是想方設法用離對手最近的地方打擊對方。像拳裡面的震腳、寸腿,爲什麼要練得能踩碎青磚,能釘斷木橛,就是因爲腳打腳最近最難防。
向山鞭尾過刀,鞭頭離最近的,就是田虎的腳,但這時抽無力,點無勁,所以只能用頓勁,用鞭頭頓他的腳踝關節。
所以說鞭杆講巧要練出準頭。就向山這一點,要點對地方,沒有一年半載的功夫,那是做不來的。向山這鞭頭一點對方的腳,在對方一疼的時候,右手握着鞭尾,一拳就帶着鞭尾擊了出去。
這一拳正中田虎的心口,只聽嘭地一聲,田虎被他這一拳就打得往後退去。
他往後腿還沒立穩,向山腳下一踢,就如同康順風剛纔踢出棍子一般無二,不過向山卻沒打對方的陰部,而是鞭桿直彈對方的下頜。這是因爲現在天氣已經有些冷了,人身上的衣服都稍厚了一些。齊眉棍是重兵器,踢起來自然能打疼下陰,而鞭杆就不一定了。所以這一踢,正彈在下頜,卻是彈個正着。
田虎就呃地輕叫一聲,頭往上仰起,向山的鞭杆就頂住了他的咽喉。他知道這個人顯然是個有身份的,就叫一聲:“住手!”
對方就都一愣,那個和康順風對上的漢子也就愣了,他回頭就看房三,就在這一瞬間,康順風雙手棍刺如槍,一棍點在他的心口上,那漢子被點得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卻是指了康順風道:“不是叫停嗎?”
康順風就笑道:“我哥叫你停,可沒叫我停!武者道義對人,卻要詭待武事,你師父沒教你嗎?”那漢子就無言了,師父當年確實對他交待過,比武動手,就要機智狡變,無所不用其極。
房三看田虎被制住,心中就陰晴不定起來。對方用田虎來威脅自己,按說忠義堂對他來說,是靠山,他肯定不能得罪了,但現在如果停了,自己又得吃一次癟,這叫他如何心中能服氣。對方如果敢傷田虎,那就是和忠義堂對上了,他求之不得。至於得罪一個田虎,他相信他的作用對於湯家來說,比田虎大多了。心中計較一定,當時心一橫道:“你手上這位兄弟是湯辰虎先生的四弟子,你敢傷他嗎?其他人不要管,量他也不敢傷田先生!”
向山一聽,就知道這個田虎沒什麼威脅作用了,他本來只想儘快將事情穩定下來,問出朵朵的下落,這時見情勢不允各市地,當時一擡腿,一個窩心腿就將田虎放了出去,然後就往房三衝去。房三邊上的小弟們就一窩蜂地圍攻上來,幾個貼身的小弟就護了房三趁機往側面走,出鳳鳴軒的大門。
向山忙往過沖,就有小弟上來擋住,向山一條鞭杆使開,崩提鬥點,纏掛刺挑,片刻間那圍上來的近十個漢子,就抱頭的抱頭,捂手的捂手,抱心窩的抱心窩,揉腳踝的揉腳踝,橫七豎八的都交了械。但這一耽誤,房三已經出了大門,走得無影了!
康順風那邊也是十來個,被他橫掃搬點幾下,也都扔了傢伙倒在地上叫喚。
這時房三的那個堂弟經理就嚇得腿都哆嗦了,趁人不備想跑,但康順風早就注意到他了,剛纔一出來,他就在房三邊上站着,指指點點,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是這裡能管事的,當時雙手一放,腳一踢,齊眉棍就飛出去,正撞在那經理的腿彎上,那經理就哎喲一聲,跪在地上。
康順風就一步跨過去,一把揪住他道:“我那個被打傷的朋友和我妹妹呢?”
房三的堂弟,已經聽了樓下保安的彙報,知道有個漢子來搗亂,被保安打倒後,就給房斌送了上去。至於康順風說的妹妹,他知道剛纔房斌帶了湯文民還有幾個女孩子來了,但卻不知道那一個是這兩人的妹妹。他當然想不到是徐朵朵,因這過去房斌帶徐朵朵來過兩次,一直說是他的女朋友。
“房少他們在那個房間?”他就顫了聲音問櫃上的小姐。那小姐見是經理問,就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他們在五樓內包的雨荷廳裡……”
原來房三這個鳳鳴軒四層下面,都是對外營業,四樓和五樓,卻是專門接待內部人員和拉關係的地方,服務的檔次是大不一樣的。房斌帶了湯文民來,本來想要四樓的包間,但一聽房三正在四樓接待朋友,就帶了湯文民來到五樓。
康順風一抓那個經理,提了起來道:“快帶我們上去!”那經理就對櫃上的小姐道:“那我帶人上五樓去雨荷廳找少爺了啊……”卻是給那小姐遞話,讓她一會告訴房三,他想信房三不會這麼罷休的。
下面亂成一片,樓上的一個包間裡,房斌卻正在大耍威風!熊子被兩個漢子按在桌子上,旁邊的徐朵朵臉色一片慘白,她心疼地看着滿臉是血,並不時地從口中滲出血來的熊子,房斌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嘿嘿地笑着,盯着熊子,卻對她道:“你答應今天陪湯少一晚,我就放了你這個乾弟弟!”他有意地將幹字咬得很重。
熊子聽了這句話,嘶聲罵道:“我操你媽!”不知從那來的力氣,他一用力,撞開按他的那個人,就往房斌撲去,但湯文民邊上那個漢子,卻猛一閃身,一腳就踹在他的胯骨上,熊子就站不穩,一下子側身摔倒在桌子上。
那兩個被撞開的漢子忙上前再次按住他。
“操你媽的,房家的飯讓你們沒吃飽嗎?按個人都按不住……”房斌對那兩個漢子罵道,罵完那兩個漢子,卻是對被按在那裡,仍不服氣地瞪過來的熊子道:“狗東西勁還蠻大,看來是血放得少了!把他的手給我按在桌子上!”就從旁邊又過來一個小弟,將熊子的手拉到桌子上,熊子這隻手正是被打斷了肋骨的左手,他雖然用力掙扎,卻吃不住勁兒,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房斌就一刀插在他的手臂上,熊子低沉地哼了一聲,強忍着沒叫出聲。
旁邊徐朵朵眼淚就出來了,終於叫道:“別再傷害他了,我答應,我答應還不成嗎?”。
湯文民這時還如何看不出兩個人明顯的郎情妾意的,心裡一窩火,就陰陽怪氣地就對房斌道:“阿斌,你這女朋友沒調教好啊……當着我的面,和這個傢伙眉來眼去的,明顯地把你我兄弟都沒當回事啊?”
房斌就笑道:“那湯少你說怎麼辦?”
湯文民就嘿嘿地笑起來道:“我們就當着這傢伙的面,和她玩一馬雙跨,看她再敢給老子玩臉色看,看她還怎麼同這傢伙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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