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順風來到樓下,四十個小夥子一個不少,正在那兒練着。三子、阿平、才哥還有一個陌生的漢子也在一邊,三子和才哥正在對刀。
見康順風進來,幾個小夥子就停了下來,圍過來,道:“康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現在都練熟了,是不是再教兩招。
康順風笑咪咪地,也不說話。
三子他們也注意到了他,就停下來,走了過來。
才哥離老遠就問:“怎麼樣?那邊怎麼說?”
三子卻拉了他一把,道:“這事等上去說,小康先來看看大夥練的,看還有什麼要注意的,都進步很快。”
康順風就笑着轉身對那些小夥子們道:“你們練給我看看!”
當下就見那個胡園道:“你們第二組退開,讓我們第一組練給康哥看!”
結果另一個壯實的小夥子就道:“憑什麼你們先練,我們不能先練?”
胡園就怒道:“寸子,你這倆天一直拼我的火,現在康哥在,有種來和我比一下!”
那個叫寸子的道:“來就來,誰怕誰!”
三子那邊就怒起來:“小康沒說話,那輪到你們喊叫,反了你們!”
兩個人都就不作聲了,卻用兩雙不服的眼睛較着勁兒。
這時盛姐就走了進來,大家都和盛姐打招呼,三子看着盛姐臉上盪漾出的,多年不見的舒心笑容,似乎在一瞬間看到了那個曾經純真的讓人心酸的女孩兒。心中卻道:日怪!一會兒不見,盛姐這女人咋像突然發了光一樣。
康順風也和盛姐打了招呼,不過眼睛卻躲躲閃閃地不敢看她,這讓一旁的三子更加迷惑,一會兒卻搖着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一邊的才哥看到,輕輕地捅他一拳,小聲道:“一個人偷偷笑啥?”
三子白了他一眼,卻是小聲道:“媽的,告訴你纔怪!你個嘴比屁股大的傢伙,告訴你還不如用嗽叭宣佈給大家聽呢!”
才哥忙央求道:“看你笑得淫賤,快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三子理都沒理他。
才哥就怒了,道:“日,不說就不說,放你肚子憋死你狗日的。”
三子就笑迷迷地用手撫着自己的肚子,一副憋得很舒服的樣子。
才哥更怒,索性轉了頭,不理他。
康順風心中有鬼,忙掩飾地對大夥道:“好了,也不分那一組,從左到右,中間一分,右邊的人先站到邊上,讓左邊的人先練給我看看。”
大家就按他的要求,練了起來。
康順風就看着,給這二十幾個人撥了撥架子,立求動作正確,使出刀距離最短,護身攔法放到最合適的位子上。
然後給換着給其餘的人又撥了一遍。
小夥子們就七嘴八舌地問道:“康哥,這招好用,我們已經練熟了,能不能再教點新的?”
康順風卻搖頭笑道:“你們練的還差得遠!纏頭過腦回刀轉,天下刀法練一半!這招刀法,你們現在頂多是個熟字,離精和神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不過如果你們感覺枯燥的話,可以用左手再練這招刀法。”
大夥就不明白地吵鬧道:“左手,用左手練這幹什麼?”
康順風還沒說話,一邊的才哥就罵道:“日,這都不知道,你右手受傷了,不得用左手!”
康順風聽了,就笑道:“才哥說對了一半……”
才哥聽了,不服看地道:“什麼說對了一半,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康順風就嚴肅起來,點點頭道:“俗話說,劍爲百兵之君,用起來少不了巧與快;槍爲百兵之帥,有兵鋒之銳;棍爲百兵之王,有巧打搬點之靈,有橫掃天下之力!而刀呢?刀爲百兵之霸,劈砍纏絞殺法兇狠!”
說到這裡,看了一臉迷茫的大夥,就撓撓頭道:“說這些,估計你們也不懂,我就說白話一些:一個霸字,少不得要以力服人,說白了刀的殺法,是要以力摧,無力不成刀。但人的力氣總是有限,一旦撕殺開來,敵人可不會讓你休息,所以習刀者,左右手都習,就是爲了續力。你想想,你和一個人鬥刀,到最後都沒力氣了,你換隻手,刀照樣使得溜溜轉,他只有一隻手會,還不得乖乖讓你殺。”
大家噢地一聲,三子、才哥、阿平幾個卻露出驚意。
拳行一句話,叫包藏貴如金,拆開淡如水!今天康順風一句話,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了,靈醒人自然知道其重要,不靈醒的可能還說,這有什麼?可是,就這麼一點兒東西,不知道多少刀法好手,送了命都沒悟到。
盛姐站在一旁,雙眼亮晶晶地看着這一刻自信康順風。
一旁的三子又在搖頭,心道:這女人,入魔障了!自己卻沒注意到,自己在心中已經將盛姐稱爲這女人了,全沒了以往的那種敬畏。
盛姐還不知道,她已經從一個令人生畏的黑道大佬,被自己最忠心的下屬下降到這女人的地步。
她仍是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康順風,神情宛若初解風情的少女,當然身材可比少女惹火多了。
康順風忙完這些事,想起小牛跟自己跑了一天,想謝謝他。但自己身無長物,就期期艾艾地向盛姐表達了這個意思,盛姐就笑,讓三子拿來幾張帝都和其他一些場子的貴賓卡,交給康順風,康順風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啥作用,上了車後,頗不好意思地拿出來,遞給小牛,心道:可別讓人笑話了。
誰知小牛一見,眼睛就真的瞪成真牛了!手都有點哆嗦了,像帝都這種迪廳的卡倒還罷了,裡面有五張某些會所的卡,那是你有錢也辦不到的。
小牛從那五張卡中間只抽了一張,小心翼翼地拿到手裡道:“康哥,我只敢收這一張,其他的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康順風這才用心打量了幾張卡,看來看去都看不出什麼,就心道:拿回去給曾勤生吧。
回到軍訓營地,天已經麻麻黑了,康順風來到曾勤生的房間,曾勤生正在看書。
康順風就把餘下的四千八百塊錢還給他,曾勤生接過錢,掂了掂,就苦笑着安慰他道:“沒事兒,這種事我都沒辦法,何況你也是個剛進城的鄉里娃。”
康順風點點頭,接口道:“我也想狠狠地花你的錢,給人送禮送重些,可到了市場裡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沒辦法!不過楊老先生倒是答應給你遞話過去,說來也巧,你說的那個參謀長正是楊老先生的弟子。”
曾勤生:“%*.#¥%…………”半天,終於狠狠地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成心玩哥哥嗎?”
康順風忙道:“沒有,我說的是真的……諾,花了你二百塊錢,這些卡給你,算賠給你……”
曾勤生一臉黑線,嘴脣哆嗦了半天道:“I服了YOU,你厲害。”說着接過那幾張卡,這回嘴直接痙攣地合不上了,半天才道:“你拿這些卡抵我的二百塊錢?”
康順風認真地點頭道:“我朋友給了我幾張卡,我給了小牛一張,聽小牛說還值點錢!”
曾勤生道:“小牛說還值點錢?這卡你有錢也辦不到,你竟然給了小牛一張……”曾營火大了,一下子衝到房間門口,大叫:“小牛,你過來!”
一會兒後,小牛小心翼翼地來到房間,卻不進來,道:“曾營,你找我什麼事?”
曾勤生道:“小康給你的卡呢?拿來給我看看……”
小牛就哭喪了臉道:“曾營,那可是小康給我的,你不能收繳。”
曾勤生就怒道:“媽的,我讓你給我幫個忙,你說,現在到底是你給我幫忙,還是我給你幫忙?”
小牛就臉上陪了笑,道:“是曾營給我幫忙,是曾營給我幫忙!”
曾勤生卻突然變了笑臉道:“那張是那兒的卡?”
小牛就紅了臉,期期艾艾地道:“是燕沙會所的卡……”
曾勤生聽了,又大怒:“媽的,你小子真會挑!不行,你另換一張,那張卡你拿了要犯錯誤,我要對你負責!”
小牛的臉一下子跨嗒下來,道:“曾營,就燕沙我咬咬牙還能去一次,其他的,我賣血也去不了呀!”
曾勤生脫口就道:“媽的,老子還不是一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不由老臉一紅。
康順風不知道他們在爭些什麼,就道:“要不我再給你們要一張那個什麼卡!”
曾勤生就道:“不是那問題,我也得爲他負責不是?他這麼年輕,不能讓他被腐化了不是?”
小牛在曾勤生的盯視下,知道自己肯定是保不住卡了,只好極不情願地掏了出來道:“那你給我換張帝都的!”
“就知道小牛是個好同志啊!”曾勤生立刻眉開眼笑,全然不顧小牛同志鄙視的眼光,道:“年輕人多去蹦迪有益身體健康。”說着,抽出一張帝都的卡,遞給小牛,小牛接過帝都的卡,卻使勁捏住那張燕沙的卡,道:“曾營,偶然,我是說偶然你能不能把這卡借給我使使?”
曾勤生一用力將卡就拔了過來,道:“看你表現了。”
小牛隻好一面將帝都的卡裝起來,一面戀戀不捨地看着某人手裡的卡,腹誹着某人,滿臉悲憤地離開了。
曾勤生大嘴張開,就差點笑出聲來,用和小牛一樣的神情,將那張燕沙的卡裝了起來。然後,又從抽屜裡翻了一下,拿出一個信封,和剛纔康順風遞給他的四千八一起遞迴給他道:“這還有五千塊錢,也是我昨天準備的,本來想讓你帶一萬,後來只想今天去試試水,就沒讓你拿。這雖然還不夠你的卡,不過哥哥最近肯定要用錢,不管這次上不上得去,以後都會還你這份人情!這幾張卡我倒想跟你客氣一下,但客氣不了,因爲正需要。這時這些卡比錢管用。”
康順風聽了,才放心地笑了,道:“你用得上,你拿去。這錢我不要,不是跟你客氣,你也知道,我不是有錢的主,沒理由有錢不拿。不過,就是你說的,你目前正需要,我目前拿了也是放着,兄弟一體,你先用,你上去了,我想我得的就會比這更多,是不是,曾哥?”
曾勤生也是明白人,立刻就明白了康順風的意思,他要的更多!
就笑呵呵地把錢收起來,將幾張帝都的卡遞迴給他,道:“這迪廳的卡對我沒用,你拿去泡妹妹吧!”說着,將另四張卡用信封裝起來,小心地貼身收好。
康順風告辭了曾勤生,就回到了營地。
劉鵬他們幾個正在牀鋪上聊天,一面爲他擔心,從早上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一見康順風進來,忙都關心地圍了過來,道:“幹什麼去了,怎麼去了一天,沒啥事吧?”
康順風就得意地一笑,道:“出去放風去了,今天在外面轉了一天。”說着,就把今天出去的事講了,卻沒說自己具體去幹啥。
劉鵬幾個聽了,就一陣埋怨,自己去享福,也不打聲招呼,害他們白擔心一天。
康順風就笑,拿出帝都的卡道:“我怎麼能不想着你們,看這是什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到的。”說到這裡,自己心中就先一陣不好意思,怎麼學得和曾勤生一樣了。
劉鵬他們看到四張金光燦燦的帝都貴賓卡,不僅一陣歡呼。劉源和王榮都想要,劉鵬卻一打他們的手道:“這東西要那麼多幹什麼,我們幾個,一張就夠了,剩下的給小康自己安排吧。
王凡就小心地道:“是不是也給石清菡和小小他們一張?”
劉鵬還沒說話,王榮就打了一下他的頭,道:“你豬頭呀!給了她們,她們和別人去怎麼辦?不給她們,她們就只能跟我們去。”
王凡用手捂了自己被打疼的頭,埋怨他道:“我豬頭,還不是給你打傻的!”幾個人就都笑了。
康順風聽他們說的有理,就把剩下的三張卡裝起來,心道:“自己留一張備用,一張給楊靜予,另一張,就給那個莊菲吧,她好像和莊妍是表姐妹,給了她就等於給莊妍了。想起莊妍,心中不由一陣酸楚加甜蜜。
人世間最酸楚的事情,不是生離不是死別,而是你發現你沒資格去追你喜歡的人。但其實康順風對莊妍的喜歡,只是男人對於美貌的本能追求,一個來自於康家塬的鄉下小子,對一種可望不可即的美好事物的嚮往。
決定了下來,大家就說說笑笑。
軍訓的營地和宿舍不同,是大通鋪,男生一個大房間,女生一個大房間。康順風他們說笑間,另外一張鋪上卻有一雙不愉快的眼睛,盯着他們。
湯文生這會兒心裡很不痛快,他看不得康順風這種土包子這麼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不得劉鵬那個小癟三開心笑的樣子。再讓你們得意幾天吧,他心道:等軍訓完了,就讓赤血熊來教訓康順風,而且不能在沒人處教訓,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敗他,要褪去武術加在他身上的光環。
兩次公開較武,使康順風在財大新生裡的人氣飈升,這讓湯文生很不舒服。自己做爲忠義堂的少爺都這麼低調,沒理由讓個農村小子這麼囂張,不是嗎?而且還有莊妍那個小美人兒,看得他心裡直癢癢,也只有她那個漂亮勁兒,才能配得起自己,不是嗎?無奈自己去拾訕了幾次,都被那個莊菲攪黃了。
要是別人,湯大少早就叫人收拾她了,不過看在她長得也算漂亮,而且別有一股野性的風情的份上,就饒過她。
恩,還有一點,是看在她是莊妍的表妹的份上。
想到莊妍、莊菲兩姐妹,湯文生就把康順風帶來的煩惱拋在腦後了,莊妍極漂亮,莊菲也別有風情,要是把倆姐妹一塊兒……不,不行,那樣顯得自己不夠純情,莊妍肯定會不高興的……不過……不過自己是忠義堂的少爺呀,同時要了她們倆個,也不算辱沒她們吧?莊家也不是什麼有勢力的人,只是有倆錢,惹火了自己,夠他們家喝一壺的,不……夠他們家喝幾壺的!自己先追吧,畢竟這樣光彩些,不過,如果她倆實在不識擡舉,說不得就得從他們家族下手了,以忠義堂的實力,收拾一個小財主般的莊家,小CASS了。湯少爺想着,忍不住開心。
想着想着,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亞姐。
亞姐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那時還沒被放出去接客,他就偷偷地欺負她,反正她每次受了欺負,也不敢給別人說。
不過,雖然他摸過、親過,但亞姐的第一次,卻也沒有給他,雖然他是湯家最受寵的小少爺,但才人的第一次,他還是不敢隨便的。
亞姐的第一次據說是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拿走了,交換的代價是一塊地皮以低於市場20%的價格歸到了忠義堂下的一個地產公司。據說這塊地皮給忠義堂帶來的是上億的收入。
不過湯文生卻能感覺到,亞姐跟他親,湯家在嘉世的才人不少,他去也叫過別的幾個,有時總得換換口味嘛。那些人總是要他籤這籤那,反正雖然少爺簽帳不收錢,但她們提成是一分不少拿的。
只有亞姐不同,從不要他籤什麼不需要的東西,甚至有些小東西,她自己墊着錢給自己拿。
湯文生享受着這一點,他不在乎那些籤的,卻在乎這個不籤的。
想到亞姐的時候,湯文生的心思又飛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彪盛堂裡一身青花的盛姐。那種熟女風情,再加上一身青花帶來的邪惡感,讓他很是激動。
不知道房三和白眼狼他們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才能讓他看到盛姐那一身青花的全部誘惑。
想着想着想得心就熱起來,當熄燈號響過的第一件事,湯文生就是去找了五姑娘。
當一隻手握滿自己的粘物時,他突然有一種放縱後的空虛,似乎剛纔那些讓他心潮澎湃的女人都一下子失去了魁力,變得可有可無了,心中只剩下一種***,那就是掌握權力的***。
湯家,最終是我的!大哥二哥想都別想。
這就是湯文生睡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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