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菲接過向山遞來的手機,卻將手裡的一個手機遞過去。
向山就搖搖手道:“我暫時用不到這東西……”推辭不要。莊菲自然不依,只道已經買了,不要也不能退回去。
向山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就問多少錢。
莊菲這裡就嘻嘻笑了不說價錢,道:“就當我的學費吧!”
莊菲長得不是十分漂亮,但妙就妙在一雙眼睛,烏漆麻黑的,非常有神彩。向山看了,總是不由地想起早夭的弟弟的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來。
那邊孫經理就上前臺,給向山重新要了一間房子,並把房卡直接給向山送過來。
看孫經理過來,向山反而不好再說什麼,就將手機收到了,現在兩人還不很熟,莊菲送東西,無非是怕自己不好好教她。而且,在大廳廣衆之下,推來讓去,反而不好。心道:機會合適時,再把錢給莊菲。
當下接過房卡,對孫經理道一聲謝意。
莊菲看他收了手機,就非常開心,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向山就笑眯眯地聽她說,對於一向喜歡孩子的向山來說,一點也不感覺孩子氣濃的莊菲煩。
莊菲本來就是個話多的女孩,平常在家裡,一大家人都怕了她的八婆大法,每當她談性正濃時,連莊妍這個跟她共同語言最多的姐姐,都會用出尿遁大法來逃避。可是向山卻不,他不禁是聽得津津有味兒,聽不明白的地方,還會問她。
那邊前臺的服務員看到孫經理也對這個穿着土氣,卻氣魄不凡的男人的尊重,就很有眼色地泡了兩懷茶送來。莊菲這邊正喝得口渴,當下道一聲謝,邊喝着就又說起來。
正說着,熊子就從樓梯口下來了,他照例給康順風送了飯去,叫向山吃飯,卻不見他。無意中問道孫經理,纔來大廳裡找向山。
熊子打斷了莊菲的談興,讓她頭一次關注到了時間,一看已經一個多鐘頭了,她就吐了吐好看的舌頭,道:“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哦?對不住!”
向山就笑道:“爲什麼說對不住?”
莊菲不好意思地道:“聽我一直說,你肯定感覺煩死了!”
向山顯得很開心地道:“怎麼會?聽你說的有趣,不知不覺就一個小時了……”
莊菲看着他笑眯眯的樣子,突然感覺一陣親切,道:“師父,你真好!”
向山就愕然地看了她。
莊菲就紅了臉,聲音也小起來,道:“他們都不喜歡聽我說話,連爸爸媽媽也感覺我話多可煩了!”
向山看她有點小傷感,就安慰她道:“怎麼會?沒有人會煩自己的兒女的,你的父母肯定非常忙吧?”
莊菲就歪了頭,想了想道:“那倒是!”
向山就笑道:“師父是閒人兒……”
莊菲就咯咯笑了,道:“那我以後想說話,就找你!”然後,看了一眼在旁邊站着的熊子,道:“師父,那就不耽誤你吃飯了,我在外面轉會兒,一會你再教我兩招……”她看出來,向山在這裡明顯是受別人接待的,雖然她談興未盡,但倒不好打擾他。莊菲雖然有點皮皮的,卻不是沒眼色的孩子。
向山就看了熊子一眼,熊子也是個長心眼的,忙道:“小師妹一起上去用餐吧!”說着,對略帶訝意的向山解釋道:“我也算是康哥的弟子!”
向山就想起康順風說起的那四十個人來,就笑了笑,沒有反對熊子攀關係。
莊菲就看了向山,小聲地問道:“我可以去嗎?”
向山就心裡一酸,又想起了早夭的弟弟來,莊菲的許多舉動,都有點像鬼精靈似的弟弟,一樣的多話,一樣的調皮,一樣的會裝可憐。向山過去也煩小弟說話一說就停不下來,但當有一日再聽不到那童音的羅嗦時,他才知道那是他值得聽一生的天籟之音。
他心中就生出一股柔情來,脫口道:“當然可以!”
莊菲就歡呼一聲,一副漫無心機的作派,靠到向山邊上,嘰嘰呱呱地道:“一起吃飯的人多嗎?是不是和師父一樣都是武林高手哦?他們能打過師父你嗎……”
聽得旁邊的熊子直吐舌頭,一口氣這麼多的問題,也不怕噎着。
向山卻半點不耐煩也沒有,一一地回答她,帶着她上樓去。
隨着天漸漸地黑下,燈就慢慢地亮起來,將一座座白天並不顯眼的建築,襯出幾份絢麗奪目來。
陳胖子站在窗前,打量着窗外的燈光,這裡是陳胖子在S市的家。
在S市,忠義堂、彪盛堂、和信堂、南京幫等只是一個圈子裡的口頭稱呼,其實並不存在過去那種黑道的堂口。大多是經一些正當集團公司的面目出現在人們面前,只是養了大量的小弟,也進行一些灰色或黑色的經營,更多的時候,是爲了維持一種不正當的競爭實力。這套房子,就是以南京幫所操控的金陵集團公司的名義,買下的。
陳胖子只所以住在這裡,是因爲這個小區的保安工作,是由他們南京幫的安保公司來承擔的。
在他身後,陳二柱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靠在沙發上。
他曾經介紹給康順風的丁夏和胡來,也都一人一個姿態,胡來靠在另個沙發上,看着自己的手指頭,似乎上面有什麼聖書秘籍;丁夏則站在魚缸前,逗着魚缸裡的小烏龜。
一個女人從房子裡走出來,給陳二柱他們續水。
幾個人都正經起來,帶着一份尊重的神情。
女人並不是很漂亮,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鼻樑上的眼鏡給她帶了幾份書卷氣來,她就是陳胖子的女人,倆人並沒有結婚,但她卻給陳胖子生了一個兒子。
據說她還是一所大學的教授,不過並沒有在這座城市裡,她帶着兒子就生活在他教書的地方。趁着國慶放假,她帶了兒子回來看陳胖子,雖然已經收假了,但她來時就爲了多呆幾天,已經請了假。
她的父母都在這座城市裡,孩子今天跟外公外婆在一起,她本來想跟陳胖子好好過一晚上二人世界,不料陳胖子晚上回來,就帶了陳二柱他們幾個來了。
女人給陳二柱他們續上水,就對陳胖子道:“那我晚上就去爸媽那了……”
陳胖子轉過頭,眼裡就露出一絲少有的溫情來,他走過來,也不管陳二柱他們幾個在場,就狠狠地吻了女人一口。
女人臉上就顯出紅暈來,卻是摟了他,回吻過來。
然後陳胖子就道:“讓馬龍送你過去!”女人點點頭,轉身給陳二柱三個點頭示意,提了包就下樓去了。
陳胖子戀戀地看了她的背影兒。
陳二柱就道:“好了,好了,別看了,已經在一起膩了幾天了,還不煩……這麼多年就守着香馨一個,你真成情聖了!”眼裡卻露出明顯的嫉妒來。
陳胖子的臉就胖出笑容來,半是玩笑半是嘲弄地對陳二柱道:“你懂個屁!你以爲老子沒出過軌呀,不過同香馨在一起後,再同那些女人在一起,味同嚼臘。”說着,從茶几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陳二柱的臉上就露出鄙夷的神情來。
“狗日的青竹幫,讓老子這幾天都沒好好陪老婆……”陳胖子咬着蘋果,口齒不清地氣憤道,臉上就帶出幾份兇悍來。
陳二柱卻是調笑道:“我倒感覺你應該感謝青竹幫,沒讓你死在你老婆的肚皮上!”
陳胖子順手將蘋果丟過去砸他,卻被他輕巧地接住了。
“你狗日的這是明顯的嫉妒……”陳胖子總結道。
陳二柱把手裡的蘋果咬了一口,道:“狗日的,香馨當年可是老子先認識的,被你撬了牆角……”
陳胖子就哈哈笑起來,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壓得沙發吱吱響道:“誰讓你有眼不識金鑲玉,當年同時認識兩個,你卻追了那個只有臉蛋漂亮的何玉……不過她爲了你,也很慘!”
陳二柱就氣哼哼地不說話了。
那邊胡來還是在看他的手,丁夏還是逗他的小烏龜,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陳二柱和陳胖子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陳二柱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事兒了,這兩天青竹幫消停了許多……”
陳胖子就沒好氣的道:“是呀,所以我才輕鬆一點兒,本來今天說好要陪香馨的,你卻硬要跟來!”
陳二柱這回卻沒鬧,而是正色道:“現在彪盛堂同***鬥拳在即,各方勢力都着眼在鬥拳上,青竹幫鬧騰這麼長時間,也到了最疲憊的時候,我們不如趁機……”
陳胖子眼睛就眯了起來,道:“確實到了該解決他們的時候了,聽你一說,倒真是個好時機!不過彪盛堂那邊鬥拳在即,盛姐會不會出人?”
陳二柱就翻着白眼看他道:“真是嫂子回來,你秀逗了!擔那麼多心幹什麼,現在約盛姐出來談談,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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