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1日,終於迎來了比試的日子。
王嵩穿上了武思思專門幫他定做的功夫服裝,潔白整齊的褂子,配上灰色的褲子,袖口、領子上描有金邊,王嵩臉上疤痕已經越來越淡,穿上新服,配上清秀的面容,讓武思思紅着臉看了半晌。
知道武元音催促,兩人才從房間裡出來。
見到王嵩乾淨利落的衣着,武元音嘆了一聲,“好個俊俏的小夥子!”
三人坐上武元音的奧迪車,往比武的場地——h市國體中心前進。
H市國體中心本來是h市最大的比賽場地,後來市裡建了一個設施更加完備的場館,這個國體中心就被軍區佔用了。
華南軍區17軍團專用場地,這一次,白鶴門利用霍駿冬的關係,包了這個場地,專門用作王嵩和孫少綱的比試之地。
等車子行到國體中心門口,兩排戎裝荷彈的衛兵將車子攔了下來。
打完電話確定兩人身份之後,衛兵敬了個禮,放車子進來。
等進到停車場,王嵩吸了一口氣,整個停車場已經基本上停滿了車輛,無數豪華、奢侈、錚亮、厚重各種各樣的車子,滿滿登登地停在了場地之中。
兩百多個車位,已經停了一百十輛車輛。
進入到場館內部,武思思都瞪大了無邪澄淨的大眼睛,驚呼:
“哇,怎麼這麼多人?”
武元音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畢竟國術界沉寂了這麼多年,現在這股熱血被王嵩、孫少綱這樣的年輕俊彥挑起來,加上國術大宗師楊麟雨的出席,想不熱鬧都不可能。
恐怕這麼多人當中,大部分都是衝着楊氏太極第一人——宗師楊麟雨而來。
這個場館本是籃球場館,方圓足有數千餘平方,後來被軍區專門闢爲軍體拳訓練基地,周圍座位一排排圍住中間一大四小,四個擂臺,足足可以容納萬人。
此時,整個場館已然座無虛席,大部分戎裝在身,或是穿着迷彩服,身上肌肉虯結,顯然都是軍人。
前臺放着一排的位置,坐着一排氣度儼然、猶如嶽停淵侍的各派掌門人。
其中幾位王嵩都認得,如羅源、元彬、南明森等人。
武元音帶着王嵩和武思思,徑直來到場中央,見到他來到,整個場館上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人身上,尤其是王嵩。
嗡,無數議論聲、私聊聲響徹會場。
見到武元音到來,所有前臺的人都站了起來,這些都是各門各派的門主,個個心高氣傲,在當代社會,無論是社會地位,或是國術地位,經濟地位都無一不是牛人,然而,在國術界,任誰也不敢不給武元音面子,不說他武式太極傳人的身份,就是他暗勁巔峰的國術修爲,在場的人,又有多少能與他抗衡。
“武師傅……”
“武會長……”
……
武元音紛紛點頭,施施然在前臺中央位置坐下,衆人又坐了下來。
王嵩跟在他的身後,也坐在了後排的位置,眼睛微微眯起,武思思坐在他的身邊。
不一會兒,門口又是一陣喧譁,一行人昂然進來,爲首的是一個皓首白鬚,氣度不凡的老者和一位肩上扛着一顆金星的戎裝將軍。
身穿白色功夫服裝,臉色波瀾不驚的年輕人與一名俏麗溫雅的少婦跟在後面。
王嵩擡目看去,正是自己今日的對手,白鶴門孫少綱,旁邊是他的未婚妻,何雨荷。
似乎是氣機所引,孫少綱也同時擡起頭來,兩人目光相遇,都是微笑點頭致意。
何汝剛來到場中央,看到武元音,臉色微微一沉,疾走幾步,來到武元音面前,“武教授,當日之事……”
武元音臉上帶着的微笑也消失了,語氣淡淡,“何師傅,我孫女不是誰都能動的,當日那姓袁的沒死,近日姓霍的,姓何的就死了,沒什麼好說的。何師傅能仗義出手,這一段就過去了。”
何汝剛白眉一抖,麪皮扯了扯,旁邊的人都不明所以,把目光都投了過來。
王嵩自然知道兩人對話是什麼意思,心中也暗自訝異武元音的強橫。
“多謝武教授原諒。”何汝剛低眉順目地說道。
旁邊霍駿冬一聽,眉毛一動,想說話,忽然武元音一雙電似的目光,如兩把利刃,刺進了他的心裡,登時一股涼意,直從頭頂涼到腳底。
不管你權勢滔天,但在這些無法無天的國術高手面前,所有的警戒,就如同紙糊,更別說像武元音這樣的頂尖高手。
要殺你這少將,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何汝剛根本護不住他。
好在這人並沒有追究到底,袁副省長聽說已經被一擼到底,而且死在了獄中,如果說沒有武元音的背後操縱,霍駿冬決不肯信。
何汝剛曾說,武元音背後有中央大佬撐腰,這樣的高手,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都是國寶,勢力之大,絕不是表面上顯露出來的。
何汝剛等人在西邊落座,孫少綱也坐在一旁,閉目休息。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王嵩心境平和,慢慢在調動身上的氣勁流動,昨天運勁的時候,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定控制身體內的內勁,一個一個去突破身上感應到的隱骨暗筋,這不能不說是個笨法子,但是,王嵩絕對不缺毅力。
而且,運勁突破身體內的隱骨暗筋,帶來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烈痛苦。這也同樣對王嵩來說,是一種性格上的磨練。
“嗯,”突然王嵩痛哼了一聲,腦門上一根根青筋跳動,身下的紅木凳子發出咯地一聲響。
武思思忙關心地問道:“怎麼啦?”
王嵩搖搖頭,示意沒事,心中卻是狂喜。
經過兩天來的摸索,他竟然將右手手腕的隱骨暗筋機緣巧合下打通,武元音曾說,隱骨暗筋人體全身有36處,右手手腕處稱之爲“御之節”,王嵩通過努力,將之衝開,並不是說他功力大進,而是證明這個方法可行。
雖然不知道後面還有經歷多久,才能全部打通,但至少看到了極大的希望。
王嵩試着運勁,一股說不出的暢快從右手傳來。
突然,場館外面傳來轟隆隆地螺旋轉動聲,似乎什麼東西在頭頂上盤桓。
包括武元音在內,所有的門派高手心中都一震。
“他來了!”
所有的門主,國術高手、老的、少的,無論多麼心高氣傲的人,都站了起來,一齊到門口迎接一個人。
王嵩沒有動,孫少綱也沒有動。
門外直升飛機上下來兩個人,爲首的一個青年,雙目如海般平靜,全身如同平凡不能在平凡的普通人,然而所有的人看見他,都有一種身影無限擴大的幻覺。
返璞歸真,卻又霸氣外露。
兩種極端矛盾的氣機,造成了這個青年極大的魅力。
武元音排衆而出,伸出手來,緊緊握住青年的手,感嘆道:“會長,兩年沒見,您風采更勝往昔啊。”
青年大海般深邃的眼睛淡淡看了武元音一眼,笑道,“武教授,你的功夫好像沒有多少長進啊。”
武元音臉色微微一變,搖頭苦笑。
這個人,依然還是如以前一樣,嘴巴不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