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186 高人
那小老頭兒嘿嘿的笑着,望着冷萍。
“老人家,你這不是秦皮!”冷萍說道,“是核桃楸皮!”
那老者嚇了一跳,轉身就跑了。
“追上他!”冷萍說道,趕緊與穆武追人,可是想不到那老者看着年紀十分的大,身體卻是十分的靈活,在藥市裡左轉右轉,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穆武是個練家子,也沒有追到他。
“呼呼!”冷萍累的彎着腰靠着牆直喘氣。
“小姐,跟丟了!”穆武有些惱怒,他竟然連個小老頭都追不上!
冷萍累的說不出話來,靠着牆不停地喘氣。
“喂,小姑娘,你怎麼認出來的?”突地,牆上傳來一個聲音。
冷萍與穆武趕緊擡頭,那小老頭坐在牆上,晃着雙腿,悠閒的問道。
穆武就要跳上牆去抓他。
冷萍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還敢回來?”冷萍掐着腰擡頭問道。
“爲什麼不敢?我又沒做什麼壞事兒?”小老頭眨巴着黑豆似的眼睛。
“你賣假藥!”冷萍指了指他的麻袋。
“核桃楸皮不是藥?是那個大個子眼拙認成秦皮的,從頭到尾我都沒說我這個是秦皮!”小老頭言辭鑿鑿的說道。
穆武氣的鼻子都歪了。
“也是!”冷萍點點頭。
“對吧?”小老頭嘿嘿一笑,朝着冷萍俯下身子來問道,“你快說說,你怎麼認出來的?我這裡還有幾種,你還能認出來不?”
還有幾種?冷萍皺眉,就見小老頭利落的從兩米高的牆上跳了下來,打開了那麻袋。
冷萍一瞧,忍不住咂舌。
這老頭做假藥的本事都趕上現代的技術了!
“我能認出來又如何?”冷萍看他。
“不會不會,你認不出來!”那小老頭似乎十分的有自信。
“我若是認出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冷萍將手交握在胸前斜睨着他。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也答應你!”小老頭兒十分的自信。
“好!”冷萍翻檢着說道,“這是番薯,用來冒充天麻的吧?”
“對對!”小老頭沒覺着難堪,還有些自豪,“像吧?”
冷萍沒理他,又看了一下,“這個是騰三七蒸熟乾燥,用來假冒三七的吧?”
小老頭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你也能認出來?”
冷萍不理他,繼續看下去,“這個是薏苡仁,用來假冒川貝母?”
小老頭立刻豎起大拇指,“好眼力,小姑娘,這一手跟誰學得?”
冷萍不答,最後拿起那全蠍來,皺眉,“這個好像是真的,只是有些大……”
冷萍突地將蠍子放在了嘴裡,驚得穆武的臉色都變了。
那黑乎乎的蠍子在冷萍的嘴角一下子被咬成兩半。
“噗,老人家,你喂蠍子沙子了,這樣壓沉!”冷萍立即吐了出來,皺眉道。
那老頭盯着冷萍不放了。
能認出那些假藥來,若是眼力好的老大夫,倒也不奇怪,可是眼前明明只是個小姑娘,更何況那沙子全蠍是他這一輩子的最得意之作,竟然一眼就被冷萍認出來……
“你的師傅是哪位?”那小老頭立刻盯着冷萍問道。
冷萍搖頭,“我沒有師傅!”
這認假藥的本事,除了藥房那位老師傅跟她說過,還要多久她那次跟着下鄉打假的活動。
工商部門打假,需要懂中藥的藥師跟着,她那會兒正下放在藥房,別人不願意去,只得讓她去,那假藥真的見了不少!
“我又不去踢你師父的場子,你儘管說,瞧瞧我認識不!”小老頭十分的倔強,堅持認爲冷萍是不肯說。
“真的沒有師父,不過現在,到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冷萍立刻問道,“請問老人家是姓葛吧?”
那老頭立刻警惕的望了冷萍,迅速的向後退了兩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姓氏?”
“老人家不必問這麼多,其實這次來,我是打算請老人家去我醫館當掌櫃的!”冷萍說道。
葛老頭一愣,“醫館的掌櫃?不去不去,沒意思,還是做假藥好玩!”
冷萍低聲道:“老人家,做善事才能長壽!”
“我早就活夠了,纔不怕,再說我這藥吃不死人!”葛老頭抖擻了麻袋,就要離開。
“老人家你是打算說話不算數?”冷萍一把拉住他。
“別的要求都行,比如我教你怎麼讓蠍子吃沙子,怎麼做假藥,這些我都能答應你,可是去給你當掌櫃,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老了老了,還要受你一個小姑娘的約束!”葛老頭一把掙開冷萍,鼓着腮幫子說道。
“上次賣給華藥行的那些藥,是你的吧?”冷萍突地問道。
葛老頭一怔,回眸望着冷萍。
“華二爺可一直在找你呢,我這就跟他說去!”冷萍作勢就要走。
“哎哎,小姑娘,有事兒好商量麼!”葛老頭上前拽住冷萍,“再說我也沒賣假藥,是那華老二眼拙,管小老兒什麼事情?”
“憑華二爺的手段,怕是不用將老人家送衙門也能讓老人家吃點苦頭呢!”冷萍笑道。
葛老頭猛地盯着冷萍說道:“你這小姑娘一點都不爽氣,爲難小老兒好玩嗎?”
“是你先爽約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冷萍絲毫不讓。
葛老頭想了想,也就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只是我也有條件,我只幹半年,半年之後你另請高明!”
“半年也可以!”冷萍點點頭,半年之後再說吧!
葛老頭這才點頭,將麻袋背在身上說道,“既然如此,你回去等着,我明日就去!”
冷萍卻不信他,示意穆武上前拉住他,笑道:“老人家,咱們還是一起去吧,還有,我先說好,你不能將你的假藥放在我的醫館裡!”
葛老頭沒法子,只得嘆氣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放心,我絕對不在你醫館裡放假藥!”
冷萍這才點頭。
冷萍與穆武帶着葛老頭去了裡城的平安醫館。
“平安醫館?你跟鬱家有關係?”葛老頭一瞧那平安兩字,眯眯眼,轉身問道。
冷萍這才記起之前懷夏所說,那平安藥鋪是鬱家的祖爺,後來是阮籍託管。
“鬱家大小姐是我乾孃!”冷萍低聲道。
葛老頭再次打量了冷萍一眼,搖搖頭道:“不對不對,鬱老頭沒有你這樣的本事,你的師父不可能是他!”
冷萍笑道:“我說了,我沒有師父,葛掌櫃,以後你可以吃住都在醫館後面,現在你是醫館的人,我就要爲你負責,所以在做我的掌櫃的半年時間內,你不能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會牽連我的醫館!”
“你這要求越開越過分了,前腳還只說不能將假藥混進你醫館就成了,現在又……”葛老頭十分的不情願。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冷萍盯着他問道。
葛老頭只好點頭,“好好好,我可以做,但是不賣,這樣總成吧?我不做,手會癢癢的!”
冷萍想了想也就答應。
穆文聽說來了一位新掌櫃,趕緊應了出去,結果聽了冷萍與那新掌櫃的話之後,就忍不住有些擔心。
“小姐,這人就是莫正源說的那位葛老頭?”穆文問道。
“大哥,這葛老頭是個賣假藥的!”穆武插嘴道,又轉向冷萍,“小姐,這種人能用嗎?萬一他……”
“我要你們在這半年之內好好的跟着他學,葛掌櫃有着常人不會的本事!”冷萍低聲說道。
能夠以假亂真,還能喂蠍子吃沙子,這葛老頭絕非普通人!
穆武不服道:“坑蒙拐騙的本事!”
穆文立刻制止道:“穆武,不得無禮,小姐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小姐的道理,平日裡咱們勤快點盯着他,免得他做手腳也就罷了!”
冷萍點點頭。
穆武這才勉強答應。
結果真的如冷萍所料,那位葛老頭還真的不是一般人,什麼藥材,什麼品質,只是看一眼,摸一把就知道,抓藥不用稱,用手抓一把就成了,平日裡需要抓半日的藥方,一刻鐘也就抓完了,又快又利落,一開始穆武還不信,葛老頭抓好藥之後,他挨個的稱,結果分毫不差。
“年輕人,不要瞧不起老人家!”葛老頭這會兒悠閒的坐在櫃檯後喝茶,瞧着二郎腿,乾瘦的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小老兒摸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穆武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又拿那葛老頭沒法子。
冷萍在一旁滿意的點頭,爲了感謝莫正源,特地準備了一盤秘製紅燒肉。
城外破廟,冷萍帶着懷夏徑直進入。
懷夏雖然心裡也緊張,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冷萍對她十分的滿意。
莫正源正在午睡,有幾個小乞兒對冷萍兩人也愛答不理的。
冷萍也不喚那莫正源,只是示意懷夏打開食盒。
食盒一打開,那又香又甜的味兒就在破廟裡四溢開來,引得幾個小乞兒立刻圍了上來。
莫正源也一下子張開眼睛,骨碌一聲坐了起來。
剛剛圍上去的小乞兒一見莫正源醒了,趕緊又退了回去。
“紅燒肉,請你吃的!”冷萍笑着,將食盒向莫正源的面前推了推。
“不吃,誰知道你又想提什麼條件?”莫正源別過眼,那喉頭卻在偷偷的滾動。
冷萍坐在稻草上,“我只想知道那葛老頭的來歷!”
莫正源這次徹底背過身去,聲音裡彷彿壓抑了什麼,說道:“你走吧,我不會說的!”
冷萍笑問道:“真的不說?我這紅燒肉的汁液可是家傳祖方,光是調味料就加了二十一味,熬煮了一個時辰才得……”
冷萍一邊說着,一邊用那竹筷夾起一塊鮮亮欲滴的紅燒肉來。
嫋嫋熱氣發散在空氣中。
“咕咚!”一聲,冷萍清晰的聽到莫正源的口水聲。
四周的小乞丐也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冷萍,可是沒有莫正源的命令,沒有人敢上前。
“你走吧!”突地,莫正源低聲道,“你若是不信他,大可不用,既然信他,爲何要知道他的來歷?”
冷萍一頓,將筷子放下,將碗從食盒裡端了出來,提着食盒站起身來說道:“說得好,既然如此,這肉就白送你吃了,你放心,我絕對不要你一分一毫!”
莫正源還是沒動。
冷萍轉身,帶着懷夏走出門去。
許久,小乞兒低聲說道:“大……大哥,人走了!”
莫正源回頭,看了看外面,“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小乞兒吞嚥了一口口水,指了指那一碗紅紅的紅燒肉道,“大哥,這肉……”
“這肉當然咱們吃了,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能浪費了!”莫正源說着,上前就抱過那肉,先嚐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大……大哥,啥味兒?”小乞兒眼饞的望着。
莫正源趕緊嚼了嚼咕咚一聲嚥下去,又舔了舔脣角上的醬汁道:“美味啊,美味,這味道,比美食居的要好上千倍萬倍!”
那些小乞兒本就饞的不行了,聽聞莫正源這麼一描述,那口水立刻就氾濫了。
“你們,一人只能吃一口,不能多吃!”莫正源又丟了一塊在嘴裡,含混道。
“謝大哥!”衆小乞兒立刻一擁而上。
“慢點慢點,別打翻了,爛牙子,你的髒手!”破廟裡傳出莫正源的叫罵聲。
醫館裡有了葛老頭,一切總算是上了正軌,轉眼半個月過去,出了正月就要開春了,天氣卻照舊寒冷。
此刻宅子裡,司徒展宸正與冷萍玩着撲克,如今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
“連對!”司徒展宸嘩啦啦的擺下一排來。
冷萍皺眉,這小子,早不出,待她的連對出了,他纔出來!
“你的已經出了,沒有了吧?”司徒展宸得意的笑着,最後甩出一個炸彈,“這一下子就要翻番了吧?來,二百文!”
司徒展宸立刻伸手要錢。
“抵診金!”冷萍不悅道。
抵診金,是她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這司徒展宸真的是第一次玩嗎?若不是篤定他不知道這個玩法,打死冷萍她都不會相信的!
“好!”司徒展宸笑着收回手。
冷萍斜睨着他,“你是不是在算牌?”
有些人打牌是計算的,李勒勤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冷萍打牌從來贏不過他!
司徒展宸笑而不語。
“真是沒意思,打牌就是休閒的,你算來算去不累嗎?勝負真的那麼重要嗎?”冷萍賭氣的將牌一推,不玩了。
司徒展宸望着冷萍,“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只是可能我已經習慣了計算,很自然的就會在心裡默默的算你出了多少張牌……”
冷萍一怔,曾經李勒勤也這樣說過,所以到了離婚的時候,他將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還玩嗎?”司徒展宸擡眸問道。
冷萍搖頭,“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司徒展宸一怔,有些失望,說道:“過幾日天氣暖和,我們去郊遊如何?”
冷萍看着他,“你傷勢大好之後不需要回天城嗎?”
司徒展宸笑道:“難得清閒幾日!”
冷萍攤攤手,“可惜我不能清閒,我要回去照料我的醫館!”
司徒展宸有些失望,擡眸問道:“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冷萍搖頭,轉身出了房間。
司徒展宸望着面前的紙牌,不明白冷萍爲何說變就變。
難道是因爲他一直在贏?那下次再玩,是不是要假裝輸?
“爺,冷姑娘怎麼走了?”五福進來問道。
司徒展宸收斂了疑惑的表情,裝作不在乎道:“她醫館裡忙!”
“原來如此,小的還希望她多陪陪爺呢,有冷姑娘在,爺就會笑!”五福笑道。
“是嗎?”司徒展宸摸摸自己的臉,好像剛纔他一直都在笑,看着冷萍被他殺的丟盔卸甲……
司徒展宸不自覺的又彎起脣角。
五福悄悄的觀察着司徒展宸的表情。
司徒展宸說道:“過些日子我打算請她去遊玩,你去打聽一下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
五福趕緊應着。
冷萍從宅子出來之後就有些生自己的氣,她又將現代的情緒帶到古代來了,那司徒的性格、身材雖然與李勒勤有些相像,可是畢竟不是李勒勤,再說如今,她比起現代來,也改變了好多!
“小姐,與司徒大人玩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走呢?”懷夏追出來問道。
冷萍搖搖頭,“醫館裡有病人在等着!”
懷夏只得點點頭。
又過了半個月,天氣終於暖和起來,這期間郝氏帶着花兒去了醫館一次,給冷萍帶了一些野菜。
看着那些野菜,冷萍才意識到春天真的來了,也就打算抽空回去一趟,看看藥材。
“葛掌櫃,我也養了蠍子,你去瞧瞧吧,指點一下!”冷萍對葛老頭說道。
“怎麼東家也想要喂沙蠍?”葛老頭對自己的這一手很是自豪。
“我只是想請您去指導一下!”冷萍翻着白眼。
葛老頭撅了撅小鬍子,“你告訴我誰是你師父,我就去!”
葛老頭一直在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冷萍笑笑,不理他,轉身走了,留着葛老頭在後面跳腳。
葛老頭還是跟着冷萍回去了,爲的就是去瞧瞧養的蠍子,種的藥材。
藥材都是山上長的,沒人想到會種,葛老頭也是沒事兒養個蠍子玩玩,從來沒有想過種藥材,所以他覺着好奇。
開春之後一個日子,冷萍留下穆文穆武看門,僱了輛馬車,帶着懷夏與葛老頭一起回了家。
雖說入春,天氣還是有些寒冷,那葛老頭身上照舊一身灰撲撲的單衣,坐在外面與那趕車的車伕閒磕着牙,聊着天。
快進村的時候,看到冷萍的暖棚,葛老頭一下子從車上跳下來,幾步就跑到地裡鑽了進去。
葛老頭的出現嚇了黃連一大跳。
黃連正在鋤草,打算天氣暖和一點澆水,猛然瞧見一個灰撲撲的人影趴在地裡,他趕緊提着鋤頭上前。
“有趣有趣,白朮還能這樣種!”葛老頭趴在那裡瞧着,嘴裡唸唸有詞,嘖嘖有聲,“白朮三月播種,如今不過二月,就這麼高了,厲害厲害!”
“你是什麼人?到人家地裡來幹什麼”黃連喝問道。
“你說,這棚子是怎麼搭的?”葛老頭指了指暖棚。
黃連則問,“你到底是誰?”
兩個人誰也不回答誰,一人問一句,還槓上了!
冷萍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一老一小,跟斗雞似的,你問我,我問你,黃連手裡還提着鋤頭。
“姑娘,這人隨便闖藥地,是誰也不說!”黃連還是一臉警惕。
“東家,這小孩子真沒禮貌,小老兒就問一句這暖棚是怎麼搭的,他死活就是不開口!”葛老頭也告狀。
冷萍望着這一大一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先對黃連說道:“黃連,這位是我新請的掌櫃,你喚他葛爺爺就是了!”
“葛大爺,爺爺叫老了!”葛老頭不服氣的揮手。
冷萍忍住笑,又對葛老頭道:“這個是黃連,幫我種藥的!”
“黃連黃連,怪不得苦哈哈的樣子!”葛老頭嘴裡不饒人。
黃連斂眼低眉,將鋤頭放下,沒理他,回身朝着冷萍行禮,“姑娘回來了?”
“回來瞧瞧,一切順利嗎?”冷萍進了地。
“如今苗高合適,正好除草!”黃連說道。
冷萍點點頭,“去年白朮收穫,這麼大片地,不過賣了幾兩銀子,若是咱們炮製出來,那價格就不止翻幾倍,可惜當時我忙着給人瞧病,沒有顧上!”
黃連也說道:“是十分的可惜,這生藥,向來不值錢!”
藥材,只要的是炮製,若是炮製的好,方法得當,藥效升高,自然價格也高。
“這白朮,可以揀淨雜質,用水浸泡潤透後撈出,切片,曬乾也可炒與焦,還可以。用蜜水炒,用姜水炒,等今年豐收,咱們可以試試姜水炒!”冷萍說道。
黃連不太懂炮製的法子,也就只是聽着點頭。
“這法子你是跟誰學得?”葛老頭突然伸出頭來問道,將冷萍嚇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這法子,我從來沒有向別人提起過,你怎麼知道?”葛老頭一連的搖頭。
“什麼法子?”冷萍一怔。
“一般人只知道麩炒,你如何知道姜炒?”葛老頭追着冷萍問。
冷萍一愣,她之前見藥房的師傅就是這麼幹的,難道現在還不知道姜炒?
“你快跟我說,你師父是誰,我一定要見見,對了,你還知道什麼?”葛老頭在後面急得跳腳。
郝氏聽聞冷萍要回來,一大早就開始殺雞,做餅子。
花兒坐在小板凳上扒蔥,祝桃則在燒火。
冷萍回到家,身後跟着跳腳的葛老頭。
“回來了?”郝氏迎出去,倒是被那活潑過度的葛老頭嚇了一跳。
“娘,這是我新請的掌櫃!”冷萍笑着介紹道,又指了指遠處的蠍子棚,“那裡面養着蠍子,葛掌櫃不去瞧瞧?”
這一句話才讓葛老頭轉移了視線,嘴裡喊着:“去看看,去看看!”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冷萍這會兒才覺着耳根清靜了,與花兒坐在一起,跟郝氏聊着天說着話。
葛老頭衝進那蠍子棚,一見那蠍子,就嘖嘖稱奇。
這可是比他養的有規模!
袁奎早就聽黃連說來了個怪老頭,也就趕緊跑過來看着他的蠍子坑,生怕被怪老頭禍害了。
葛老頭正趴在坑上瞧,也不怕蠍子蟄了他。
“這位老人家……”袁奎知道是醫館的掌櫃,客氣了很多。
“這裡有多少?”葛老頭擡臉問道。
“如今是十個坑,一個坑大約五百隻,五千只吧!”袁奎說道。
“一次可以出五千只?”葛老頭滿臉的震驚。
“對,華藥行每年向咱們進蠍子,這些他們全都包了!這七八月份再繁殖,今年還能加大規模!”袁奎說着,取了食物餵食。
“黃粉蟲?”葛老頭盯着瞧。
蠍子最喜歡活食,冷萍這裡,竟然有這麼多的黃粉蟲。
“用這個餵食蠍子,蠍子不易相互攻擊!”袁奎笑道。
葛老頭嘖嘖舌頭,“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比我厲害的人!”
袁奎一愣,沒聽明白,問道:“您說什麼?”
葛老頭擺擺手,將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柳大夫還沒回來?”郝氏一直惦念着柳迎風,問道。
冷萍正在醃製着雞塊,搖搖頭。
“當初走的那麼急,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連個消息都沒有,可真是讓人擔心!”郝氏唸叨着,揭開鍋,突地又想起什麼,說道:“你不在家的時候,你舅舅來過了,說是你姥姥給你舅舅找了個媳婦,五月就進門。”
冷萍一怔,梨九要成親?想起之前的猜測,她忍不住看了郝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