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引領着大軍,向許都城‘逼’近。。
許都城內,呂布與魏延帶同張遼、太史慈、顏良、文丑等人,正站在城牆上,望着城外的曠野。
“文長,你我二人攻破許都,也是不曉得殿下對此處有何安置?”雙手扶在城垛上,呂布向魏延問道:“不曉得何人會留守許都?”
“溫候與末將都是要回洛陽!”微微一笑,魏延對呂布說道:“許都乃是曹‘操’定都,並非大漢都城,殿下對此處不會太過重視,鎮守許都,偏將足矣!”
魏延的一番話,說的呂布是連連點頭。
就在二人閒話的時候,一個秦軍飛快的跑上城頭,抱拳躬身對他們說道:“啓稟二位將軍,曹‘操’引領大軍,已然抵近許都!”
“尚有多遠?”得知曹‘操’引領大軍抵近許都,呂布連忙扭頭向報訊的兵士問了一句。
“不足二十里!”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兵士答了一句。
朝那兵士擺了擺手,待到他離去,呂布扭頭看向了魏延。
跟隨呂布一同出征的賈詡,在高順領着羽林衛進城之後,便同高順一起護送劉協返回洛陽去了。
許都城內,只有呂布、魏延一干武將。
一手按在城垛上,魏延對呂布說道:“曹‘操’來此,我軍怕是要出城迎敵了!”
“若是我軍死守許都,曹‘操’攻打不下,不日當會撤走!”呂布尚未說話,站在二人身後的張遼就開口說道:“如此,我軍將士豈非是少了許多折損?”
“文遠所言不差!”回頭看着張遼,魏延對他說道:“只是許都城內糧少,我軍人數衆多,且城內還有百姓要吃飯,假若我軍死守城池,正是中了曹‘操’的下懷!”
“某領軍出戰!”早先就與賈詡商議過,奪下許都,呂布領軍截殺曹‘操’,獲取最大的功勞,魏延的話音剛落,他便迫不及待的說出要領軍出戰。
曉得奪取許都的戰鬥中,呂布一路都是將功勞讓出,早就憋悶的可以,魏延也不同他爭,咧嘴一笑對他說道:“溫候若是領軍,自是甚好!只是溫候切切記得,曹軍但凡撤走,斷然不可追擊!”
魏延提醒他不可追擊曹軍,呂布一愣,脫口問了句:“因何?”
“曹‘操’麾下謀略之士頗多!”與呂布相互對視着,魏延對他說道:“曹‘操’明知無法攻破許都,依然領軍前來,不過是懼怕他在撤軍之時,我軍隨後追擊!待到曹軍後撤,戰力必定損耗不多。溫候領軍追擊,怕是會中了曹軍的埋伏!”
“曉得了!”魏延的話說的是不無道理,呂布一時也是無法反駁,只得應了一聲,隨後對身後的張遼和太史慈喊道:“文遠、子義,隨某迎戰!”
“且慢!”向張遼和太史慈喊過話之後,呂布正要領着他們下城牆點兵,魏延又將他叫住。
被魏延叫住,呂布回過頭看着他,並沒有言語。
見呂布止住了腳步,魏延對一旁的顏良、文丑說道:“鎮守許都,某一人便可,二位將軍也隨溫候前去!”
“諾!”身爲魏延的副將,顏良、文丑自是不會違拗了他的意思,抱拳應了一聲,便隨着呂布一同下城牆去了。
領着張遼、太史慈和顏良、文丑等人一同下了城牆,呂布心內倒是頗爲得意。
迎擊曹軍,對奪取許都的秦軍來說,是場最大的功勞,可魏延卻是不要這份功勞,拱手讓了給他。
當初與賈詡商議妥當的事情,還真是按照他的意圖發展着。
曹‘操’領着大軍‘逼’近許都,呂布領軍出城迎戰不提,且說那劉協,在高順和賈詡的護送下,被一羣羽林衛將士簇擁着,同他的皇后、皇妃,一起向着洛陽行進。
離洛陽每近一步,劉協的心內便是會多生出幾分感慨。
董卓專權之時,還做着皇帝的劉辯,遭受董卓戕害,險些連‘性’命都沒了。
他的皇位,也是多虧了董卓,才能從劉辯手中奪來。
如今董卓早已作古多年,天下間豪雄紛起,又以曹‘操’和袁紹的實力最爲雄厚。
官渡、倉亭兩場戰爭,曹‘操’完勝袁紹的消息早就傳到了劉協的耳中,得到這個消息時,劉協也不曉得是該欣喜,還是該感到悲愴。
那袁紹向來是忠誠於劉辯,若是讓他擊破了曹‘操’,他斷然會請劉辯重登帝位,而劉協,則必定會被廢掉!
劉辯當年遭受的一切,讓劉協曉得廢帝的命運將會如何。
坐在馬車上,身旁坐着伏皇后和董妃,劉協掀開了車簾,一臉落寞的望向車窗外。
離洛陽越來越近,當年的事情他也是記的越來越清晰。
爲了奪取皇位,劉辯的母親將他的母親毒殺,而董卓進駐洛陽之後,卻是廢掉了劉辯,並且殺了劉辯的生母。
這一切,也算得是給劉協報了仇!
最是無情帝王家!
同父異母的兄弟,本是同根而生,可生於帝王之家,往往卻會因皇位而爭奪個你死我活。
他和劉辯當年就是如此。
雖說劉辯是受了董卓的迫害,可那時已經做了皇帝的劉協,假若肯爲他說上半句話,或許董卓也不會完全不在意。
本是兄弟,卻無有血脈之情!
望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緻,劉協長嘆了一聲,將車簾放了下來。
坐在他身旁的伏皇后見他一臉的落寞,小聲問道:“陛下,而今我等已是逃離曹‘操’之手,因何陛下還會面‘露’不快?”
“陛下……”仰臉望着車頂,劉協苦笑了一下說道:“再過幾日,怕是你等就得喚朕爲殿下了!”
“陛下是說?”劉協話纔出口,伏皇后和董妃都是一臉的愕然,董妃連忙問道:“秦王會‘逼’迫陛下退位,爾後取而代之?”
“何爲取而代之?”將伏皇后和董妃摟進懷中,劉協語氣很是滄桑的說道:“這天下本就是他的,他要拿回去,便拿回好了!朕所擔心的,是日後我等在洛陽,從此仰人鼻息,隨時爲人刀俎之‘肉’啊!”
被劉協摟着,伏皇后和董妃都是一臉的悽然。
跟隨劉協久了,二人很是清楚,劉協並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這麼懦弱。
他也很想成就一番事業,也很想匡復大漢社稷,可他卻始終沒有秦王的那種運道,始終都被豪雄節制着。
身旁沒有可用之人,麾下沒有可戰之將,縱使劉協有再高的志向,也是不可能做到匡復大漢社稷。
而作用數十萬大軍,麾下猛將、智者如雲的秦王卻是可以!
“陛下!”馬車還在行進着,正摟着伏皇后和董妃感傷,劉協聽到外面傳來了賈詡的聲音:“我等將到洛陽,方纔有兵士前來傳報,殿下已是在城外迎侯陛下!”
得知快要到達洛陽,劉協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纔對車外的賈詡說道:“有勞中郎了!”
雖說劉協強壓着鬱結的情緒,儘量表現的要賈詡聽不出他對帝位還有着眷戀,可賈詡卻還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的煩悶。
早先曾勸說過劉協到達洛陽便將帝位禪讓給劉辯,賈詡也是曉得,劉協此時心內定是萬分糾葛。
做了多年的傀儡皇帝,可皇帝終究還是皇帝,在名分上,也還是天下之主。
將帝位禪讓給劉辯,自此之後,他便是個無有權勢的閒王,不僅‘性’命和富貴掌握在劉辯的手中,就連劉辯麾下的將軍、謀臣們,怕是也不敢得罪半點!
劉辯已經在洛陽城‘門’外等候,領着羽林衛的高順,自是不會要他等的太久,也是下達了儘速行進的命令。
五千羽林衛,將劉協乘坐的馬車夾在其中,催着戰馬,加快了行軍速度!
戰馬加快了行進速度,馬背上羽林衛將士們承受的顛簸,都是他們早已習慣了的。
而馬車的木製軲轆軋在並不算十分平整的道路上,卻是將車廂裡的劉協和伏皇后、董妃顛的七葷八素。
人在秦軍手中,很快又會見到劉辯,劉協雖被顛的十分難受,卻也不敢出聲喊叫,讓羽林衛放慢速度。
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他也很清楚,對於秦軍來說,秦王遠遠要比他這個傀儡皇帝重要的多!
隊伍行進了約‘摸’小半個時辰,終於速度放慢了下來。
顛簸稍緩了一些,劉協背靠着車廂,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陛下,到了!”正靠着車廂,想要緩上一緩,馬車外又傳來了賈詡的聲音:“殿下已然在城‘門’外列陣迎侯!”
得知已經到了洛陽,劉協也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親手掀開了車‘門’上掛着的車簾,雙‘腿’一擡,就要跳下車廂。
可還沒等他從車廂內跳出來,兩個羽林衛已經從旁走了過來,將他從車上攙扶了下來。
被兩名羽林衛攙扶下馬車,劉協這才整了整衣衫,朝着洛陽城‘門’望了過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裂成數個方陣的秦軍。身穿大紅衣甲的秦軍陣列齊整,遠遠望去,就好似在城‘門’外燃燒着的烈焰一般,紅的是那麼的扎眼,紅的是那麼的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