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在益州大軍之中德高望重,且又是巴郡太守,就算是劉璋,對他也是十分敬重。.: 。
可他卻是有個軟肋,那便是他的‘女’兒嚴飛燕。
這嚴飛燕年方二八,生的是嬌俏可人,只是身量要比尋常‘女’子高上不少,就連軍中將士,也是有不少比她身高要矮上一些。
二八芳齡,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上‘門’提親的也是不少,嚴顏卻是有些捨不得,打算再留兩年,再將她給嫁出去。
由此可見,他對這個‘女’兒,平日裡是疼惜非常。
看見嚴飛燕走了過來,嚴顏微微一笑,對她說道:“爲父方纔着實是心中煩擾,可見了我家飛燕,便是爽快了許多!”
“父親煩擾之事,必定是軍旅大事!”走到嚴顏身前,嚴飛燕向他福了一福,俏麗的小臉上帶着一抹擔憂說道:“父親面帶憂‘色’,小‘女’心內也是不安非常,不知可否將不安之事告知小‘女’,或可爲父親分擔一二!”
凝視着嚴飛燕,嚴顏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罷了,既是你想知曉,爲父便告知於你!”
“日前秦軍進入益州,雖是未有攻城略地,卻是徑直前往成都!”扭頭看向一旁的‘花’圃,嚴顏眉頭又擰了起來,臉上帶着濃重的擔憂說道:“爲父擔心,秦軍來到益州,爲的便是奪取成都,將益州納入彀中!”
“聽聞秦王不日便要稱帝!”劉辯即將稱帝的消息,早就傳的天下皆知,嚴飛燕雖說身在閨中,卻也聽聞一二,她有些疑‘惑’的向嚴顏問道:“既是稱帝,天下便都是秦王臣子,不知秦王因何要發兵奪取益州?”
被嚴飛燕問了一句,嚴顏愣了愣,也是有些不明就裡。
秦王劉辯,是大漢正統,登基稱帝,天下豪雄雖說會有些人不服,可更多的,卻會立時響應。
劉璋坐鎮益州,向來無有徵伐天下之心,秦王應該不會對他有所忌憚纔是。
如此想來,秦軍奪取成都,還真是沒有多少理由。
可不知爲何,嚴顏就是覺着心內有些不安,總感覺好像是有大事要發生。
“天下豪雄各佔一方!”嚴顏沒有吭聲,嚴飛燕卻是小聲說道:“主公並無征伐天下之心,向來敦厚仁德,這益州怕是早成了各路豪雄覬覦之處。只是蜀中道路難行,若非秦軍來此,益州兵馬怕是早已迎頭攔上,各方英雄才會有所顧忌!”
當嚴飛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嚴顏一愣,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有些古怪了起來。
他的這個‘女’兒,自小就嬌生慣養,不愛做的事情,嚴顏也從不勉強她去做。
向來都以爲嚴飛燕還是個只懂得在庭院內撒歡的小姑娘,聽了她說的這些話之後,嚴顏才明白過來,他的‘女’兒長大了,而且還懂得了如何去分析事情。
她所說的這些,嚴顏早先還真是沒有想過。
劉璋無有徵伐天下之心,天下豪雄卻是不可能沒有奪取益州之心。
雖說有心避世,可劉璋最終恐怕還是要直面某方豪雄向益州發起的進攻。
益州兵馬,這些年只是與南蠻和漢中的張魯時有摩擦,尤其是和張魯,在漢中一帶是戰事頻頻。
可即便如此,與常年四處征戰的各路豪雄兵馬相比,益州將士的戰力,還是要弱上了許多。
想到劉璋不‘欲’出川,而別人卻會覬覦他的底盤,嚴顏的心事便是又重了幾分。
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更多的擔憂,嚴飛燕連忙輕聲說道:“若是‘女’兒說的差了,還望父親莫怪!”
朝她擡了下手,嚴顏緊皺着眉頭說道:“我兒所言不差,爲父倒是未有想到這些!”
“父親!”向嚴顏欠了欠身,嚴飛燕說道:“假若秦王真的有心奪得益州,身爲臣子,主公若是發兵,便是大逆不道,父親莫非是要陷主公於不忠?”
被嚴飛燕如此一問,嚴顏又愣了一下。
劉辯一旦登基,便是大漢的皇帝。
皇帝要削除各路豪雄的勢力,若是真個忠於漢室的,必定會將兵權‘交’出,從此與世無爭。
回府之前,嚴顏還在琢磨着,假若秦軍突然發難,該當如何應對。
聽了嚴飛燕的這番話,他竟不曉得,到時是該出兵還是不該出兵!
“你且下去吧,爲父心中煩躁,想要自家想上一想!”心中多了幾分困擾,嚴顏站了起來,先是朝嚴飛燕擺了擺手,隨後雙手負於身後,站在‘花’亭邊緣,看着亭子外面蔥翠的‘花’圃,再不多言語半句。
看出他心中煩悶,嚴飛燕也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向他福了一福,退出了‘花’亭。
秦軍進入益州,使得益州境內人人自危,卻有無人敢輕易攔截秦軍。
領着大軍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朝着成都推進,行進間,高順向諸葛均問道:“諸葛將軍,成都便在前方,我軍因何不快馬加鞭,推進到城外,與那法正裡應外合,奪取成都?”
“我軍出征,真個要廝殺之處,乃是漢中、南蠻!”扭頭朝高順微微一笑,諸葛均說道:“至於這益州,兵不血刃,便可奪下!”
愣了一愣,高順眉頭一擰,滿心疑‘惑’的問道:“劉璋世襲益州刺史,殿下要這益州,他又如何肯給?”
“原本殿下根本不用奪取益州!”微微笑着,諸葛均對高順說道:“只是益州地勢緊要,恰是我軍東顧之必須!得到益州,便是斷了劉備後路,也是直面江東大軍的必經之路!如此緊要之處,殿下斷然不放心‘交’於劉璋之手。若那劉璋將益州拱手讓出,殿下自是不會薄他,假若他敢發兵反抗,殿下怕是顧不得他乃大漢宗親……”
“諸葛將軍的意思是,我軍之所以緩慢推進,爲的便是給劉璋施壓?”諸葛均的一番話,讓高順頓時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連忙向他追問了一句。
微微一笑,諸葛均擡頭朝天空看了一眼,對高順說道:“再行進片刻,我軍便是又可駐紮了!”
看着諸葛均,高順沒再言語,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大漢皇權傾頹,到如今已是有了十多年。
十多年中,豪雄紛起,各路英雄彼此攻伐,都在極力擴充着實力。
如今對漢室尚且忠誠的豪雄,已是鳳‘毛’菱角,劉辯稱帝,若要平定天下,日後秦軍面臨的戰爭,也必定是一場接着一場。
佔據巴蜀一地,早就做慣了土皇帝的劉璋,又如何肯輕易將手中權力‘交’出?
着實是讓高順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諸葛均話說的十分肯定,就好像這巴蜀早就被他掌握在手中一樣,着實是讓高順心中困‘惑’不已。
巴蜀境內,秦軍緩慢推進,成都的官員各懷異心,遼東一帶,局勢變是要清晰明朗了許多。
呂布和龐統領着大軍,一路推進到遼東。
剛進入遼東地界,迎面就看見一支人馬在前方列陣。
遠遠看到那支人馬,呂布扭頭向一旁的龐統說道:“軍師,公孫度着人來迎接我等了!”
雖然距離甚遠,龐統也是能看清,出現在他們前方的大軍,戰旗正是遼東公孫家的旗幟。
提着繮繩,龐統對呂布說道:“遼東大軍迎頭而來,怕不是爲了迎接我等!”
嘴角帶着笑意,呂布將繮繩一抖,向龐統說道:“某且去問問再說!”
不等龐統說話,呂布已是策馬衝了出去。
赤兔馬要比尋常戰馬快上許多,待到龐統回過神來,呂布已經衝的遠了。
領着遼東軍攔阻秦軍去路的,不是別個,正是公孫度的二子公孫恭。
見呂布提着方天畫戟,策馬朝他這邊衝來,公孫恭‘舔’了‘舔’嘴‘脣’,緊張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領軍離開襄平之前,公孫度曾特意囑咐過他,假若秦軍意圖奪取遼東,便列起陣勢同秦軍廝殺。
遠遠看見秦軍,他止住了隊伍,雖說列起了陣型,卻並沒敢貿然下令。
曹‘操’大軍進入遼東,不知出於怎樣的考慮,公孫度竟是沒有下令讓大軍攔截,反倒坐視曹‘操’連克兩城。
秦軍來了,他反倒是派出了公孫恭,特意前來攔阻。
公孫度的做法,讓公孫恭也是很不明白,看到呂布朝他策馬奔來,他差點下令要弓箭手將呂布‘射’殺。
不過公孫恭終究還是見過些世面,看呂布那態勢,也不像是想要取他‘性’命,強行剋制着心中的恐慌,並沒有下達‘射’殺呂布的命令。
雖說騎乘着赤兔馬,呂布和關羽卻是十分不同。
關羽擅長偷襲,而呂布在戰場上卻是要光明磊落了許多。
自恃武藝高強,他向來喜歡在廝殺中將對方挑落馬下,偷襲的事情,呂布還真是不屑於去做。到了公孫恭面前,他將繮繩一提,兜住了戰馬,向公孫恭喊了一嗓子:“公孫小將軍,我軍進入遼東,乃是爲了剿滅曹‘操’,爾因何攔阻去路?”被呂布問了一聲,滿心緊張的公孫恭壯着膽子說道:“呂將軍,遼東的事情,遼東人自家便會處置。那曹‘操’既是到了遼東,我等當會剿滅,不勞將軍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