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大笑道:“主公果然妙計,名貫天下的陷陣營從此以後只能叫做陷坑營,哈哈哈。
劉澤亦是微微一笑,第一天的交戰之中,雙方各遣四名戰將上陣,只能算是試探性地進攻,雙方都沒有盡全力,而是彼此窺視對方的破綻。呂布的底牌劉澤摸得很清楚,兩大王牌主力幷州狼騎和高順的陷陣營,曾經冠絕天下的幷州狼騎現在已經是威風不在,碩果僅存的五百飛騎已然不能再展馳騁天下的英姿了,而且虎牢一役弓騎完克狼騎,殘餘的幷州狼騎已不足爲懼。
唯一讓劉澤隱隱有些擔憂的就是高順的陷陣營,劉澤還真想不出自己的步兵有那個兵種可以剋制攻無不克的陷陣營,雖然沒有同陷陣營交過手,但這種重裝步兵劉澤深知它的厲害。一般的重裝步兵在裝備沉重的鎧甲和槍盾之後,速度就成爲了致命的缺陷,緩慢的移動速度註定它只能成爲防禦性的兵種。但陷陣營不同,它的兵員多來自於並涼勁卒,而且是精挑細選百里出一,經過殘酷到極致的訓練方纔成軍,裝備的奢侈昂貴和對兵員的極致要求,註定了這支勁旅只能在幾百人的規模。陷陣營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重裝步兵,由於單兵能力突出,陷陣營兵擁有着比普通士兵更快地攻擊速度,這樣一支擁有重型防禦能力和短途衝刺能力的可怕步兵,依靠他們強悍的爆發力,可以輕易地鑿穿任何一支軍隊的防線。
當然陷陣營也是有弱點的,沉重的甲冑讓他們只能有短時間的爆發力,就好比短跑運動員在百米跑道上可以稱雄,但放在馬拉松的賽道上只能是一敗塗地,只要是派上七百弓騎配備三石鋼弦弩與陷陣營單獨PK的,那絕對是弓騎完勝。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兩軍對壘的陣營前,陷陣營就是攻無不克的王者之師,沒有之一。
如何對付陷陣營一直是劉澤思考的問題,他沒有問計於賈詡和徐庶。他們長於謀略,善弄手腕,但在陣前這種硬碰硬地對抗,純實力地較量並非他們所長。
“陷陣營……陷陣營……陷——”劉澤苦思瞑想,突然有了一個近乎異想天開的想法,還是陷陣營的這個陷字讓他茅塞頓開,陷陣營陷陣營。挖個坑讓他陷進去,豈不妙極?劉澤爲他自己的神來之念也是大笑不已。
主意打定之後。就是如何引高順上鉤了,劉澤故意將他的中軍前置,在中軍前面僅保留一營的兵力,第一天雙方鬥將之時,高順第二個出馬,顯然他的心思沒有全部放在對手太史慈身上,對劉澤軍隊的部署暗暗地進行了觀察。
雙方收兵之後,劉澤便秘密地連夜在己方中軍陣地前挖了一個長約三十丈寬約十丈深達兩丈的一個大坑,坑上用細木蘆蓆覆蓋再用黃土掩埋。平整之後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痕跡,坑底劉澤專門令人將土疏鬆。劉澤挖坑的目的是想將這七百人包括高順生擒活捉,可不是想效白起坑殺趙兵,這七百陷陣營可是寶貝,劉澤可不希望有太大的傷損。
果然不出所料,高順看到陣前位置突前的劉澤便萌生了擒賊擒王的想法,在第二天的交戰之中。高順一上來就使用陷陣營,企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陷劉軍的防線,一舉擒殺劉澤。
但這個大坑就是給高順準備好的,高順求功心切,壓根就沒有注意地腳下有何異常。轟隆隆聲響起,塵土揚起半天之高,等到塵埃落定之時,高順及他七百陷陣營發現他們竟然糊里糊塗地掉到了一個大坑裡。
陷陣營失陷在坑中,呂布遠遠地也看見了,不禁是心痛如絞,打造陷陣營可是花費了呂布太多的錢太多的精力。而且陷陣營也爲他取得了無數驕人的戰績,可以說陷陣營就是他的心頭肉,此時心頭肉讓人給剜去了,如何不令呂布目眥欲裂,痛心疾首。他大喝一聲,挺起方天畫戟,率着五百狼騎就向劉軍陣營直衝過去。
幷州狼騎剛一發動,劉軍陣中赫然衝出兩彪弓騎來,左邊爲首的是關羽關雲長,右邊爲首的是張飛張翼德,兩人各率五百弓騎,左右包抄而來,弓騎兵的手中,就是讓幷州狼騎聞風喪膽的玄黑重弩。
張飛哇哇直叫道:“三姓家奴,你奪俺州郡,俺與你不共戴天,來來來,今日與你大戰三百回合!”說着,攛着丈八蛇矛,直向呂布襲去。
幷州狼騎一旦進入到了三石弩的射程之內,弓騎兵手中的鋼製弩箭便毫不留情疾射而出,衝在最前面的狼騎兵便是人仰馬翻,栽倒一片。
呂布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恨不得衝上去將劉澤撕個粉碎。宋憲一看左有關羽,右有張飛,就算呂布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勝得了這兩位煞神。何況他們身後可是狼騎的剋星弓騎兵,那一排弩箭,就足以解決掉一排的狼騎了,陷陣營已經完了,狼騎再要全軍覆滅的話,呂布的這點家底,可就全拼光了。宋憲急忙拉住赤兔馬的轡頭,道:“主公,劉澤早有埋伏,切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宋憲這一提醒,呂布的腦子倒也算是清醒了過來,從陷陣營的失陷到關羽張飛弓騎齊出,這一切都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佈局,這個佈局的人無疑就是劉澤,自己就這麼直楞楞地撲上去,無異於飛蛾撲火。呂布明白過來之後,立即是撥轉馬頭,急令鳴金收兵,向城中退去。
張飛哈哈大笑,高聲叫嚷道:“呂丁董布,你終於也有熊包的一日,哈哈哈,挾着尾巴快滾吧!”
關羽、高覽數路人馬齊出,一陣掩殺,一直衝到郯下吊橋前,陳宮此時在城上守城,一面命人迎接呂布入城,一面發箭阻止劉軍進攻。關羽高覽見城上防備極嚴,無隙可乘,遂收兵回營。
劉澤在帥帳之內坐定,各路人馬紛紛報捷,管亥親自押了高順進來。劉澤看了被五花大綁的高順,呵呵笑道:“高將軍,你這陷陣營名字可取得不好,要不今天也不會陷到坑裡去。”
高順劍眉倒豎,怒哼一聲道:“如不是爾等施這般詭計,某豈可敗於你們這些宵小之手!”
劉澤淡然一笑道:“陰謀也罷,詭計也罷,戰場之上,從來只是一個以成敗論英雄的地方,兵者,詭道也,戰場上任何的手段都是合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勝利!高將軍,你既爲階下囚,難道還不服嗎?”
高順傲然地道:“高某既爲階下囚,這顆項上人頭自然是隨你來取,不過要高某嘴上出說這個服字,你且等下輩子吧!”
“小子,看不出你這麼狂,信不信俺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張飛騰身而起,鏘地撥出了腰間佩劍,橫在了高順的脖子。
高順只是輕蔑地瞥了張飛一眼,依然沒有低下他高傲頭顱,冷哼道:“高某今日被擒,但求速死,只怕你張屠夫屠豬屠狗的劍不快!”
張飛大怒,道:“老子的劍不快?好,今天就拿你的頭來試試。”
劉澤擺擺手,示意張飛退下,張飛這才心有不甘地還劍於鞘。劉澤微微一笑,道:“高將軍視死如歸,慷然赴死,如此英雄氣概,倒讓人欽佩之至。”
高順冷笑一聲道:“劉州牧,高某勸你省省唾沫吧,威脅利誘,在高某這裡沒有半點用處!有什麼手段,你可儘管使出來,皺一下眉頭,某的姓名倒過來寫!”
劉澤呵呵笑道:“素聞高將軍清正廉明剛直不阿忠誠果毅,今日一見,果不負其名,只是可惜明珠暗投,呂布其人,陰險狡詐反覆無常,知纔不用背道任親,聽說高將軍只有在戰時方有指揮陷陣營的權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象高將軍這樣的忠直之士卻難得重用,呂布又焉能不敗?”
高順絲毫不爲所動,倨傲地道:“劉澤,你莫要再癡心妄想了,就憑你這樣的雕蟲小技,休想離間某與溫侯的關係,良鳥不棲二木,忠臣不事二主,今日只有斷頭的將軍,沒有乞降的懦夫,想要勸降你就省省氣力吧,高某誓死不降!”
劉澤微微一笑,高順果然是錚錚鐵漢,寧折不彎,不過劉澤的耐心還是有的。“來人,帶高將軍下去,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劉澤將高順交給錦鷹衛關押。
“主公,依屬下之見,高順心如鐵石,其志甚堅,恐怕難以招降,留之無用,不如斬之以全其名。”賈詡已經看到高順決絕的態度,認定高順絕難招降,象高順這樣的大將,如果不能爲己所用,留之就是禍患,賈詡便建議立即處斬。
劉澤的眼中掠過一抹笑意。“文和,有時間的話,你真該去下邳看看新建的高爐,再硬的鋼鐵,只要有足夠的溫度,一樣可以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