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嫿兒下午四點多鐘給哥哥寧書宇打了電話,詢問寧夫人的情況,想知道這時候回去合不合適。
寧書宇藉着電話看了一眼父親寧天成,別來了幾個字更在喉嚨口,遲疑着還是說:“你要來就早一點,免得太晚回去。”
寧嫿兒馬上高興起來,放了電話就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坐在樓下正朝樓上看的郝溢庭,一時間人愣住就沒反應了。
樓下此時沒人,除了等在門口的阿梅,其他的人寧嫿兒沒看到。
腳步頓了一下,寧嫿兒從樓上邁步下來。
儘量不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看到寧嫿兒郝溢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的人,邁步走到了寧嫿兒面前,把人剛好堵在樓梯口上面了。
寧嫿兒的臉呼一下就白了,心口砰砰亂跳。
不自覺寧嫿兒咬了咬嘴脣,怕什麼來什麼,郝家人裡面,她就不願意看見郝溢庭,偏偏他就跟她過不去,她去哪裡,他就在哪裡出現。
低着頭,寧嫿兒要繞過去。
郝溢庭卻擡起手目光朝前看的把她的手臂給拉住了。
稍稍用力,寧嫿兒就覺得疼,擡手就想要推開郝溢庭,卻怎麼都拉不開郝溢庭的手。
擡頭寧嫿兒慌忙間看了一眼郝溢庭,又回頭看臉色蒼白,恨不得遁走的低着頭。
阿梅是看出來了,大少爺對寧嫿兒根本就是……
“你怕什麼?我都不怕!誰要是給我在背後嚼舌根,我保準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郝溢庭的手向後拉了一下,把寧嫿兒的身體一下就帶到了跟前。
寧嫿兒本身長得也瘦小,用林渙的話說,就跟還沒發育長成似的,本身就不是能和男人抗衡的人。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寧嫿兒都反抗不了,何況是換成郝溢庭。
郝溢庭也沒覺得用了多少力氣,人就撞到懷裡去了。
擡頭寧嫿兒就臉白。
焦急瞬間覆蓋了那張嬌柔的臉。
郝溢庭低頭看着,心頭一抹浮躁,拉着寧嫿兒回了樓上,直接把人拖到了二樓,也不問寧嫿兒願不願意,拉開自己的房門,把人給帶了進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嚇得阿梅一激靈,擡頭望着大少爺郝溢庭的房門,心口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已。
隨後阿梅跑了,嚇得不敢再出來。
也嚇得寧嫿兒人整個人都木訥,不知道郝溢庭又在抽風什麼,把她弄到了這裡。
一進門寧嫿兒就發呆,回過神馬上轉身看向門口等着她反應的郝溢庭。
“我不想看見你,放我出去。”
寧嫿兒雖然寄人籬下,但她畢竟寧家的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骨子裡也有不肯屈服的骨氣。
郝溢庭看不上她,她還看不上郝溢庭呢。
目光帶着冷,寧嫿兒多一秒都不想對着郝溢庭,唯有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你以爲,我就想看見你了!”
郝溢庭本來想說那天語氣重了,請寧嫿兒原諒他的事情。
可話到嘴邊,說出來就變了,臉上也更顯得不近人情,冷的寧嫿兒只想要早點離開。
“那就把握放出去,別忘了這裡是郝家,還輪不到你來欺負我。”
寧嫿兒說什麼就是要
走,做事朝着門口去,就想着把門打開,馬上離開。
不想,寧嫿兒的手剛伸過去,郝溢庭就拉了她一下,一轉身將人抵在門板上了。
門板上傳來空的一聲,寧嫿兒被逼着仰起頭直視郝溢庭,小臉上頓時一片蒼白。
郝溢庭的呼吸一沉身體如大山一樣抵了上去。
“郝溢庭……”
寧嫿兒顫抖着。
“沒人的時候別和我對着幹,對你沒好處!”
郝溢庭的聲音嘶啞着,目光愈發深邃,低下頭貼的更近。
寧嫿兒不屑,轉開臉面向別處,還是想推開郝溢庭,卻被郝溢庭先一步,把額頭貼在了寧嫿兒的鼻頭上。
心口一陣慌亂,寧嫿兒就要掙扎。
卻看見郝溢庭,已經開始粗重的呼吸,開始朝着他吹。
寧嫿兒想動,郝溢庭擡起手按住了寧嫿兒的手臂,警告性的告訴寧嫿兒:“我不想傷害你,最好別讓我生氣。”
寧嫿兒聊起眼眸看着郝溢庭,郝溢庭的手輕輕的磨砂了兩下寧嫿兒的手臂,鬆開後側過頭咬了一下寧嫿兒的嘴脣。
寧嫿兒的嘴脣都郝溢庭而言就像是一場心靈盛宴,只是品嚐怎麼夠。
不由自主的郝溢庭就不想離開,他需要的就是加深這個吻。
柔軟的觸感讓郝溢庭有些情難自控,而寧嫿兒早已經崩潰到了極點,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止不住的流。
郝溢庭的眉頭微蹙,嚐到舌尖上微微發鹹,睜開眼慢慢離開了寧嫿兒。
“不許哭。”
郝溢庭霸道的命令。
寧嫿兒卻哭的更嚴重。
雙眼裡憤怒的不行,他當她是什麼了?
“郝溢庭,你讓我瞧不起你!”
寧嫿兒說完一把推開了郝溢庭,轉身開門跑了。
郝溢庭渾身一震,咬緊後槽牙對跑出門的寧嫿兒,一腳踹翻了房間裡的椅子。
哐噹的一聲,寧嫿兒剛跑出門,腳步停頓了一下。
轉身寧嫿兒都不敢,忙着把眼淚擦了擦,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二樓聽見動靜的郝溢鳴從房間裡出來,一臉的不解:“誰這麼大的動靜?”
阿梅從外面進來,鬆口氣。
“回三少爺,我在門口把椅子弄到了。”
阿梅的立場很明確,在郝家,寧嫿兒好就是她好,她纔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郝溢鳴臉上好笑:“你倒是快。”
轉身郝溢鳴回了房間裡面,門關上去睡他的大覺。
寧嫿兒跑回房間就坐在牀上委屈的哭,哭到累了,哭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了都晚上六點鐘了,郝家也該吃晚飯了。
“寧小姐,該吃飯了。”
門口阿梅敲門,寧嫿兒才從牀上起來。
睜開眼,眨巴了兩下水晶似的眸子,寧嫿兒纔想起什麼從牀上起來。
剛起來寧嫿兒雙眼有些滯納,想到自己要去看媽媽,才忙着起來。
出了門寧嫿兒看了一眼阿梅,主僕兩個對視一眼,阿梅馬上小聲在寧嫿兒的耳邊說:“小姐還是去洗洗臉,洗了臉人精神。”
寧嫿兒皺了皺眉,想起什麼轉身馬上去房間裡的浴室裡面。
一照鏡子嚇到了。
臉哭的像是花臉
貓。
寧嫿兒匆忙洗了洗臉,連點護膚品都沒用,從樓上就下來了。
一出門樓下坐着的郝家人都朝樓上看,其中自然包括寧嫿兒最不願看見的兩個人。
一個是郝家的男主人郝粵天,一個是寧嫿兒最討厭的郝溢庭。
偏偏這兩個人此時都在朝着她看,一個眼神充滿了憐愛溫柔,一個目光復雜。
郝溢庭是恨她的,專門來折磨她的吧。
寧嫿兒忽然心情平靜了許多。
她是她,何必要管必然怎麼看她,做好她自己就行了。
郝溢庭要是不願意看見她,可以不會郝家。
邁開步寧嫿兒如釋重負的從樓上下來,洗過手直接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豬呢比吃飯。
坐下寧嫿兒也是寡言少語的人,不擡頭,等着郝粵天說吃飯,她就握住筷子,把碗捧到自己的面前。
郝溢庭擡頭正好看到寧嫿兒勉強的臉,明明什麼都不願意,卻還是要硬撐。
咬咬牙郝溢庭吃了口飯。
“喜歡就多吃一點,學校要是不好就回來。”飯桌上除了郝粵天說了幾句話,其他的人讀很安靜。
大部分的人都看寧嫿兒,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郝溢庭。
吃過飯寧嫿兒說想要去看寧夫人,郝粵天看了眼外面的天,都這個時間了,還是希望她留在家裡不要出去亂走。
但看在寧嫿兒這一天都很乖,他也就不計較了。
“我還有一點事情,要溢鳴送你。”
郝粵天點名郝溢鳴,郝溢鳴倒也很樂意,只是寧嫿兒她不願意。
“我想自己回去,不麻煩三少爺了。”
郝家的人,寧嫿兒真喜歡的,其實也只有郝恩希,其他的她真的喜歡不起來。
“時間太晚了,嫿兒要一個人出門太不安全。”
“但我以前經常一個人出門,也沒事,爲什麼到了郝家,走到哪裡都要個人跟着我,知道的三少爺是照顧我,不知道都以爲我和三少爺的關係非同一般,我不想給人誤會。”
寧嫿兒低了頭,不願意繼續下去了。
郝粵天要是不想讓她去看媽媽,她就不去了。
郝溢鳴心裡罵寧嫿兒沒良心,這就是陷害。
寧嫿兒也不擡頭,倒是郝粵天回頭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兒子郝溢鳴。
他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自然,郝粵天知道寧嫿兒是想要自己出去。
“那你一個人小心點,路上有什麼狀況要打電話。”
郝粵天還是縱容了寧嫿兒的,寧嫿兒的表現讓他很滿意,她要讓寧嫿兒明白,只要她聽話,他是可以什麼事情都依着她的。
“我知道,那我走了。”
寧嫿兒並不理會郝粵天的良苦用心,在她看來,郝粵天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爲了她能聽話,這和愛不愛她其實沒有關係,都是爲了郝粵天的一己私慾,她也沒什麼好感激的。
轉身寧嫿兒從郝家出來,出門看了看,招了招手打了一輛車子。
這個時候的郝家門口,還是看的見出租車的,寧嫿兒也不覺得害怕。
以前她就像是個小孩子,不知道打車,但現在她懂了,她已經開始學着怎麼樣照顧自己,怎樣接受這個充滿着殘忍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