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撕吃了端木離的心都有了,所以怎麼可能還留下來陪他吃飯!
最後,一頓燭光晚餐變成了一個人的晚餐,端木離吃着醬汁牛排配着意大利麪條,美味在口卻如同嚼蠟。
心裡不停的感概,他怎麼就這麼的可憐呢,爲什麼秦崇聿那個混蛋都能娶到老婆他到現在爲何還單身?
在心裡把秦崇聿狠狠地詛咒了一番後獨自吃完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麪條,腆着肚子離開西餐廳。
這年頭身體是自己的,吃飽了纔對得起自己。
總不能媳婦沒找到又把自己給餓死,他自我安慰。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端木離開着車子在路上游蕩,心裡想,若是能物色一個美女多好。
所以車速很低,而且他還一心多用,四下觀察着,夏天就是好,放眼望去就是一條條養眼的大長腿。
一想起晚上餘生來的時候穿着一條牛仔短褲,那露出來的大長腿……讓他不禁一陣燥熱,忽地眼前躥出了一個女人,超短褲,無袖背心。
端木離急剎車,“找死啊!”
女人微笑着走上前,趴在車窗上,“帥哥,漫漫長夜,約不約?”
“約你媽個頭!”端木離猛加油門,車子風一樣的速度飛馳而去。
走出一個路口,他才發現副駕駛座上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個信封,這年頭還有誰用這玩意兒?
將車停在路邊,他拿起信封,沉甸甸的,裡面是什麼?
打開,是一串鑰匙。
仔細一看,端木離眉頭皺起,這不是自己丟了許久的車鑰匙嗎?怎麼會在這裡?他朝車子的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的人和物。
這串鑰匙丟了好久了,說起來還跟一件事有關。
端木離給餘生打了電話,第一次她沒接,第二次她終於接了,語氣很不好,“小離子,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以後你再敢弄這種惡作劇,我跟你絕交!”
“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有重要的事。”
餘生正在出租車上,秦崇聿跟餘平安開車離開了,將她扔在了西餐廳門口,好不容易她才攔了一輛車,這會兒正在回家的路上。
二十多分鐘後,端木離到了餘生說的地點,“上車!”
“你要是敢騙我,我削你!”上車的時候餘生還在警告,坐進車子說:“有屁快放!”
端木離很不樂意,嚷嚷道:“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好歹我跟秦崇聿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的體內流有跟他一樣的血。”
“有事趕緊說。”餘生極不耐煩,“一會兒你送我回家!”
端木離將信封遞給她。
“什麼?”
“車鑰匙。”
餘生打開信封,取出車鑰匙,“你要送我車嗎?”
端木離翻了她一眼,“想要車讓你男人送!我沒錢!”
“不是送我車那你給我車鑰匙幹嘛?”餘生皺着黛眉,又耍她?
“記不記得我之前有一個黑色的小轎車,特別低調的那個,你坐過一次。”
餘生想了一下,“記得,你說要送給我,我沒要,怎麼了?現在你不開了打算把那車送給我?我不要!要送你要送一輛拿得出手的,我要凱雷德!”
端木離咬了咬牙,“行,改天送你一輛凱雷德,今天我要跟你說的不是凱雷德的事,而是這輛車,我跟你說過吧,在l市的時候,我潛入秦崇聿跟陸蔓的家,發現桌上放着一把匕首,那時候你懷疑刺傷秦崇聿的人是陸蔓。”
“對,有這事,不過後來我覺得不是陸蔓,可能是我爸,怎麼了?這鑰匙跟那件事有關?”
“那天我是翻進秦崇聿家的,去的時候開着我那輛車,將車停在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可等我出來的時候,車鑰匙丟了,後來我原路返回找沒找到,讓人把家裡的備用鑰匙送來我纔將車子開走。”
“所以呢,這把鑰匙是你當日丟的那把?”
端木離點頭,“剛剛我從餐廳出來,有一個女的突然從車前面躥出來,嚇得我急剎車,她趴窗戶邊問我晚上約不約,我罵了她一句就開車走了,後來就發現副駕駛座上多了個信封,裡面就裝着這把鑰匙。”
餘生仔細看了看鑰匙,“你能確定就是你丟的那把車鑰匙嗎?”
端木離說:“我確定!”
餘生想了一會兒,“你把當ri你去秦崇聿家的經過,包括你遇到什麼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遍。”
那日端木離悄悄潛入秦崇聿家,他本來打算去找秦念,結果樓上樓下找了個遍也沒找到秦念,正打算離開,客廳裡的座機響起,但就響了兩聲,我沒走到跟前就掛斷了。
座機在客廳的茶几上放着,旁邊還放着一把刀,還有一副白色的手套。大概是恐怖電影看多的緣故,端木離對那副白色的手套極其敏感,所以特意看了那把刀。
而且還捏起來看了看,這時候他聽到有個房間裡傳出聲音,他以爲是秦念,就慌忙放下刀去了發出聲音的房間,原來是地下室。
他心想,秦崇聿該不會把秦念藏在地下室吧?然後他走進地下室。
大概是有些緊張的緣故,腳下一滑,他從樓梯上滑下去,蹲坐在地上,當時怕有人回來發現他,他也顧不上疼連忙爬起來,地下室裡東西很少,他仔細看了一遍也沒找到秦念,就打算上去,這時候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慌忙躲在了門口。
是秦崇聿,他回來拿東西,在客廳轉了一圈就匆匆離開了。
聽到車子離開,端木離這才從地下室出來,而此時,客廳的茶几上已經沒有那把刀和那副手套了。
當時端木離想也許刀和匕首都是秦崇聿自己準備的,所以他也沒多想,誰曾想下午秦崇聿竟然出事了,戳傷他的竟然還是那把刀。
這時候端木離想,也許秦崇聿是打算用苦肉計讓阿盛回到他身邊,所以那日他纔會對阿盛說讓她逆向思維。
之後端木離就離開了秦崇聿家,走到車子前去開車的時候發現鑰匙不見了,他想可能是在地下室摔倒的時候鑰匙給掉了,就又悄悄回去,可地下室裡沒有鑰匙,他順着原路找了一遍仍舊沒有找到。
餘生聽完後面色凝重,“這件事我需要當面問崇聿。”
她跟秦崇聿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餘平安。
“阿盛,怎麼了?”
“你爸爸呢?讓他接電話。”
“秦先生說他不方便接電話。”
“我找他有急事!”
餘平安這纔看向一旁的秦崇聿,然後又看了看前方的車子,“興許真有事。”
秦崇聿這才懶洋洋的接過電話,“怎麼?不約會了?”
“你現在在哪兒?我有事要跟你說。”
“向後看。”
餘生扭頭,只見後面約十米遠的地方停着秦崇聿的車子,她推開車門下去,“小離子你也下來。”
來到秦崇聿的車子前,她拍了拍車窗,“你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秦崇聿懶懶地靠在車座上,“想說來車上。”
“我真有事!”
秦崇聿這才極不情願的從車裡下來,狠狠地剜了一眼端木離,語氣不好地問餘生,“什麼事?”
餘生深吸一口氣,“今晚的事我回去給你解釋,現在要說的是你在l市的時候被人刺傷的事。”
秦崇聿蹙眉,“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好。”
“是不是你自己刺傷的自己?”
“開玩笑!我自己刺傷的自己我爲何還要查兇手是誰?”
“好,不是你,那我問你,你被刺傷的那天上午,你是不是從外面回了趟家,然後又離開了?”
秦崇聿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是,我回去拿東西,原以爲忘家裡了,可回去看了看沒找到,然後就離開了。”
“那你回去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客廳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刀和一副手套?”
“沒有,因爲我找的東西就在沙發上,所以茶几上如果有刀和手套我一定能看到。”
“那你家裡當時除了你還有別人在家嗎?念念呢?”
“我把他送去寄宿學校了,陸蔓當時也不在那裡住了,所以按理說除了我沒有別人了。”秦崇聿睨了眼端木離,意味深長。
餘生沒留意,這時候看向端木離,“也就是說,在你進入地下室的時候那個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等你去地下室的時候,他拿走了匕首和手套,之後崇聿回來。”
秦崇聿這時候說:“端木離在地下室我知道。”
餘生十分詫異:“你知道?”
秦崇聿淡淡地說,“門口有防盜系統,有人進入我手機就會報警,他翻牆進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搭理他,後來他離開又進去,我其實很想知道他想在我家偷些什麼東西。”
“如果有防盜系統,那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你知道嗎?”
秦崇聿十分的肯定,“不可能有第三個人,就端木離自己。”
餘生卻說:“如果沒有第三個人,那小離子進地下室的時候茶几上有匕首和手套,出來後就沒有了,你又沒拿,那會憑空消失了嗎?”
“你先讓端木離解釋一下他爲什麼去我那裡,他想幹什麼?我現在嚴重懷疑當然刺傷我的人是他!”
端木離冷笑,“刺傷你?我腦子被驢踢了吧,刺傷你,好讓阿盛去照顧你,我腦子有病!”
“那可不一定,誰知道你是怎麼計劃的,也就阿盛太單純,相信你說的。”
餘生說:“我相信不是小離子,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秦崇聿哼了一聲,“那就是你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了?”
“崇聿,這個問題很嚴重,那日小離子去你那裡,丟了串車鑰匙,他離開後又回去就是找車鑰匙,但沒找到,就在剛剛他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有人在他車裡放了這把鑰匙,所以我才問你當日的事。”
秦崇聿皺起眉,“什麼鑰匙?”
餘生將端木離的車鑰匙遞給他,“小離子的車鑰匙。”
秦崇聿接過來看了看,看向端木離,“你最好是沒有騙我!”
“我吃飽了撐得難受我騙你!”
“把你那日去我那裡的經過給我仔細的說一遍!”
端木離仔仔細細都又敘述了一遍那日的經歷,秦崇聿聽後眉頭深鎖,看來這件事定是熟人作案,如果事情真如端木離所說的那樣,那麼在當時他回去的時候房間裡除了他端木離之外還有第三個甚至第四個人。
會是誰?爲什麼進入的時候他的手機沒有防護提醒?
“付方文曾跟我說過,你跟他說兇手是小離子,是真的嗎?”餘生問。
“我有提過小離子進入我住處的事,但沒有說兇手就是他,因爲那天刺傷我的那個人個子沒有端木離高,阿盛,我說一件事,你別生氣。”
“你說。”
“我曾一度懷疑是餘建勇,因爲那個眼神太想他了,但我問過他,他說不是他。”
餘生咬了咬嘴脣,“其實我也一直懷疑是我爸,沒敢跟你說。”
“兇手會不會是付方文?”餘生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可當即就被秦崇聿給否認了,“胡說!”
“我就猜測一下,興許還真是他。”
“我是他哥,他不可能那麼做,再說了,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這當然只能問他自己了,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付方文在餘生心中的印象,就是個壞人,痞子!所以他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理由呢?
秦崇聿看她一眼,長吁了一口氣,“不許胡說八道,肯定不是方文。”
“那會是誰啊?”
“不知道,也許很快那個人就會露面了。”
這時候,端木離拿過秦崇聿手裡的車鑰匙,拿在手裡擺弄了幾下,“那你們說我的車鑰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兇手給我的,他的目的呢?他想幹什麼呢?”
秦崇聿問:“除了鑰匙還有別的東西嗎?”
“一個信封,信封裝着這串鑰匙。”餘生轉身去車裡,取了信封遞給秦崇聿,又將車鑰匙從端木離手裡要走。
秦崇聿仔細的看了看信封,也沒找到有什麼隱藏的信息,就是一個普通的信封而已,撕開看了看裡面也沒寫有什麼東西。
“等着吧,估計要不了多久有人就會聯繫你。”
端木離一副害怕的模樣挽住餘生的胳膊,貼着她,“好怕怕,阿盛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秦崇聿扯開他的胳膊,將餘生摟在懷裡,“滾蛋!不許你對我老婆動手動腳的!”
端木離悻悻地轉過身,突然又來了個回馬槍,直接將餘生搶在了懷裡,“都說兄弟妻不客氣,我也就不客氣了。”用最快的速度在餘生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速的將她鬆開,跳上自己的車子,關上車門,逃命一般離開。
只聽“嗵--”一聲,車後窗玻璃在重物襲擊後,留下了一道道裂痕。
可逃命要緊,端木離也顧不上管被砸壞的車玻璃,加大油門,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最好別讓我逮着你,否則非剝了你的皮!”秦崇聿憤憤然,之後捧起餘生的臉,在端木離親過的地方,使勁地親了又親,這才作罷,然後瞪着餘生,“以後不許再讓別的男人親你,親哪兒都不行!”
餘生嘴裡沒說,但心裡說,要是讓你知道在這之前端木離親了我的嘴,你是不是要氣瘋了?這事絕對不能說,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今天的事情晚上回去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你就等着受罰!”
秦崇聿氣呼呼地上了車,餘生杵在那裡沒動。
“上車!”他喊了一聲。
餘生噘着嘴,頭一甩,不上!
“不上拉到!”車子發動,一溜煙跑了!
氣得餘生直跺腳,“秦崇聿,你給我等着!今晚滾去書房睡!”
“秦先生,你覺得把阿盛一個人留在那裡真的好嗎?”車子裡,餘平安問。
秦崇聿說:“她自己會打車回去。”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是在自找苦吃,我敢肯定,今晚你不是睡客房就是睡書房。”
“她敢!出去跟別的男人約會,還敢讓我睡書房,我揍她!”
餘平安撇了撇嘴,一臉的鄙視,心裡道,你揍她?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車子在一個路口拐了彎,掉頭,可當秦崇聿回到扔下餘生的地方時,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餘平安,給你媽打電話!”
“要打你自己打,是你扔下的她,你自己負責。”
秦崇聿狠狠地瞪了這個不孝子一眼,拿起手機撥了餘生的號碼,“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щшш •тт kдn •C ○ “關機?”
“不會是出事了吧?”餘平安霍地坐起身。
秦崇聿瞪他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拉開車門下去,他四下看了看,大聲喊道:“阿盛!阿盛!”
無人迴應。
“難道是打車回去了?不會這麼快的速度吧?”秦崇聿自言自語。
“安安,你剛纔看到有出租車過去嗎?”
“沒注意。”
“可能是打車回家了。”秦崇聿又在周圍看了看,鑽進車子,飛速離去。
半小時後秦崇聿回到家,秦成跟唐乙寧帶着秦念正在樓下散步,見就他們倆回來,秦成問:“阿盛呢?”
“阿盛沒回來?”秦崇聿反問。
“沒有啊,我們剛下來的時候屋裡沒人。”
秦崇聿連忙又給餘生打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不應該呀,就算是乘坐出租車這會兒也該到家了,路上就是怕跑到她前面,所以他一直開的很慢。
“安安,你在家裡。”秦崇聿匆匆上了車子,重新返回丟下餘生的地方。
“阿盛,阿盛你出來,我知道你肯定就在這附近。”
“阿盛,我知道你在生氣,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快出來,我們回家。”
叫了數聲也沒有人迴應,秦崇聿的心緊緊地懸着。
然後他將周圍仔細找了一遍也沒找到餘生,但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墊了腳,他挪開腳低頭看去,是一串鑰匙,撿起來待看清楚的時候,頓時心裡一緊!
這不是剛纔端木離的車鑰匙嗎?怎麼在這裡?這裡距離路邊可是有一段距離的,阿盛要是回家也不可能朝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