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來了,樑傑扶着慕雲菁走進了電梯。
慕延西若有所思的看着樑傑消失的方向。
“阿西,你是不是也覺得樑傑乖乖的?”
簡沫心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上前攬住她的肩頭向外走:“他不是什麼好人,以後離他遠點。”
以前慕老爺子曾經對樑傑的底細詳細的查過,他的上下三代確實都是老實巴交的讀書人。
但是前段時間江左去了樑傑的家鄉,從樑傑鄰居的口中得知,樑傑並不是樑家的親兒子,而是在他八歲的時候被樑家收養的。
這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樑傑卻對慕家刻意隱瞞。
如今樑傑在慕家面臨危機的時候提出與慕雲菁離婚,讓慕延西越發的對他生了疑心。
似乎樑傑對慕家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怪怪的。
“嗯,我很少跟他說話的,聽說他前段時間已經從慕氏集團辭職了。”
樑傑這種異常的舉動令簡沫心感到一絲奇怪,他不是一直想向上爬麼,怎麼突然又辭職了,這不是前功盡棄麼?
“即使他不辭職我也會把他開掉,你知道在慕氏內部散播謠言的人是誰嗎?”
“難道是他?”
樑傑的做法簡直匪夷所思,簡沫心實在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慕家不是他的靠山嗎?
“不錯,他不僅散播謠言,而且在慕氏家族之間挑撥離間,慕娉就是受了他的挑撥纔會袖手旁觀。”
慕延西的話語讓簡沫心着實吃了一驚。
“難不成樑傑與慕家有深仇大恨?”
樑傑既然成爲慕家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中間定然隔着仇恨,否則他怎麼可能不顧自己妻兒的利益?
“我也在追查這件事情,江左這段時間已經去了樑傑所在的孤兒院。”
如果慕家真的有仇家,那老爺子自然應該知道,只是他三番五次的想要問起點什麼,都被老爺子用各種藉口搪塞了。
但是老爺子越是這樣,他越發的覺得有些奇怪。
“慕延西,我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原本以爲慕氏面對的危機只是資金暫時的短缺,直到此刻她才覺得,慕氏的危機情況複雜,而且似乎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推動着一切。
“你後悔了?我允許你退出。”
她畢竟是女人,看着她同自己一起奔波勞累,他覺得有些心疼。
“慕延西,我決定跟你一條道走到黑,怎麼可能反悔?”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我只想跟你多分擔一點。”
有她這句話就足以溫暖他的胸膛。
她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決定了,明天就給畢雪茹打電話。”
她要儘快的跟嚴氏集團碰頭,將合作的事情敲定。
“嗯,我老婆這麼能幹,要不要鼓勵一下?”
他笑着捧着她的臉吻的纏綿悱惻。
司機小陳似乎已經看慣了這個場面,目不斜視的開着車子。
畢雪茹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簡沫心掛斷電話半個小時後,對方就打了回來,說是已經幫她約好了嚴太太。
簡沫心興奮的跟慕延西分享這個好消息。
“你確定你要自己去跟嚴氏集團談判?”慕延西擡着慵懶的眸子看着她。
“廢話,嚴氏集團的總裁嚴水心是個女人,我總不能讓你去見她吧。”
她的男人這麼帥氣逼人,她可不放心讓她去見別的女人。
在此之前她可是做過調查的,據說嚴水心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而且爲了能夠嚴氏集團,她當時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嫁人。
但是據小道消息,嚴水心並不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她有好幾個相好,而且都是年輕帥氣的小鮮肉。
有錢人嘛自然都有些特殊的愛好。
雖然嚴水心的私生活奢靡,但是她的手腕鐵血,掌控公司的能力不容小覷。
跟這種人合作也不是一件吃虧的事情,更何況嚴氏公司的實力足以與慕氏公司扶持前行。
“好,不過隨時保持通話。”他晃了晃手機。
“放心啦,只是去談生意而已,她又不會吃了我。”
再說了她是那種任人宰割的羔羊嗎?
嚴水心再厲害也是女人,女人解決問題的手段無非是動動嘴皮子,撓撓人。
當然了像嚴水心這種高智商的女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來到了嚴水心指定的地方,她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靜靜的等待着。
大廳裡走過幾個女人,她們都是一身品牌,妝容精緻,一看就知道是闊太太。
她心裡正嘀咕着嚴水心的嗜好還真是特殊,見個客戶竟然選擇在汗蒸店裡。
“請問您是簡小姐嗎?”服務生上前詢問道。
“嗯。”她微笑着點點頭。
“嚴總正在包間裡等您,請隨我來更衣室。”服務生領着她來到一間裝飾豪華的更衣室。
她匆匆的換上了一套寬鬆的汗蒸衣服便隨着服務生走進了包間。
只是在她剛邁進去的時候,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豪華會所,燈光迷離,音樂雜亂,充斥着酒味還有汗蒸的香料味。
而幾個男人正跪在地上爲沙發上的女人服務。
捏腿的捏腿,捶肩的捶肩。
左邊一個爲她喂一口酒,右邊一個爲她送一口水果,還有一個妖嬈美男正扭着身軀爲她跳舞。
這畫面太美,閃得她都不敢睜眼,但是想到合約的事情,她硬着頭皮走了上去,臉上掛着從容的笑意:
“嚴總您好,我是慕氏集團的簡沫心。”
嚴水心緩緩的坐起來,將滑落在肩膀上的衣服拉上,擡起漂亮的眸子看着她:“年輕真好,瞧這小臉多水靈。”
那些男服務生也都朝着簡沫心看過去,眼眸中釋放着異樣的光芒。
“嚴總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嚴總的年齡,我剛纔差點叫你姐姐呢。”
說實話嚴水心長得很漂亮,大雙眼,瓜子臉,鼻子高挺,嘴巴小巧而飽滿。
只不過美人遲暮,再美的女子也抵不過歲月的斑駁,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光澤,眼角堆積着魚尾紋。
簡沫心說那些好聽的話純粹是爲了討她歡心。
出門在外混江湖,總要嘴巴甜一點,尤其是面對這種女王級別的客戶,更要把對方往死裡吹。
嚴水心顯然很開心,她熱情的招呼簡沫心坐下來,並安排幾個小弟過去侍候簡沫心。
那幾個被安排過去的小弟眼睛裡放着亮光,誰不喜歡伺候年輕的主顧?
只不過簡沫心消受不了這種待遇,便客氣的拒絕了。
“聽說嚴總準備在江城擴展業務?”簡沫心見她心情不錯,便索性將話題引在合作上來。
“嗯,不錯,畢雪茹都告訴你了?”嚴水心勾了勾手指頭,便有小弟將酒水送到她的嘴邊。
“對,畢總是個蠻熱心的人,我相信您作爲畢總的朋友也同樣的豪爽。”
她們之間共同認識的人就是畢雪茹,簡沫心自然往畢雪茹的身上扯,這樣拉近距離。
聽到這句話嚴水心笑了笑:“在商場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有時候爲了共同的利益,即使是敵人也會變成朋友的。”
“嚴總的話太深奧了,太沉重了,我們不妨說一些輕鬆的話題。”她順利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合作上。
聽到她將慕氏與嚴格氏合作的有利之處分析的頭頭是道,嚴水心聽得很認真,她的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她忽然打斷了簡沫心的話:“聽說你跟慕延西在交往?”
簡沫心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對,目前正在熱戀中。”
但是嚴水心接下來的話讓她有些目瞪口呆。
“那慕延西的活兒怎麼樣?一次能持續多久?”
嚴水心擡起眸子看着她,似乎真的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
難道對方是在耍幽默麼?
“你不必害羞大家都是女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不就是圖個身體與心靈的契合嗎?”
她的話音一落,她身旁的小弟都笑了起來。
“嚴總,聽了我的分析,您到底有沒有跟慕氏合作的意願?”她忍着怒氣問道。
她真懷疑自己遇到的是嚴水心嗎?那個在商海叱吒風雲的女人怎麼這麼不知羞恥?
“合作意願自然是有的,但是我要看簡小姐肯不肯割愛了。”
簡沫心似是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嚴總打算讓我怎麼割愛?”
嚴水心丟給衆人一個眼神,那些男人都退了下去,爲兩人關上了門。
她緩緩的從沙發上坐起來點燃一支雪茄,那張因過度操心而衰老的臉在煙霧繚繞中越發昏黃。
“把慕延西讓給我玩幾天我就同意跟你們的合作。”
簡沫心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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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終於明白慕延西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了。
畢雪茹雖然嘴上說着原諒,可是心裡還是怪着他們的。
她未必不知道嚴水心是什麼樣的貨色,什麼樣的想法。
她這是想用嚴水心來噁心他們呢。
只不過簡沫心從來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主兒,遇到這種噁心的人,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對方潑出來的污水加倍的潑回去。
“喂,黃臉婆,你媽喊你回家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