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吻我的兒子,又不是吻你,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慕延西竟然反將她一軍,真是可惡,難道他不知道孕婦不能受委屈,不能生氣麼?
簡沫心的眼眸轉了轉,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小腹,清理的五官糾結在一起:“嘶……好痛。”
慕延西緊張的抱住她:“簡沫心,很痛嗎?我送去你醫院,你忍着。”
看到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她覺得很解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慕延西,你這麼緊張你兒子?”
慕延西猛然將她放開,面凝冷霜:“簡沫心,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胡鬧,這個月的全勤獎就取消了。”
她最喜歡錢了,懲罰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扣她工資,讓她肉疼。
果然,簡沫心的臉上露出悲哀之色,她收斂了方纔的得意,乖乖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慕總裁,我保證沒有下次了,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吧。”
她總能瞬間變臉,也不知道這本事是從哪裡學來的,他的脣角微微上揚:“那看我心情了。”
他回到座位上繼續辦公,她則開心的在大牀上不停的翻滾,以後午休終於有個舒服的地方了,看來慕延西的良心還沒有爛掉,還知道心疼他的兒子。
屋子外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不用猜也知道是喬薇兒,因爲慕延西這個變.態老闆規定所有的女員工在辦公的時候不許穿高跟鞋,理由是這樣產生噪音,影響辦公效率,所以公司的女同事多是爲自己準備兩雙鞋。
喬薇兒柔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延西哥,你真的要跟那個女人過一輩子嗎?當初這個女人可是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她哥哥打成了植物人。”
“薇兒這是我跟她的事情。”慕延西的聲音很冷淡。
“延西哥,你不是說過要娶我的麼?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幾乎日日夜夜受折磨,日日夜夜祈福延西哥能夠康復,難道延西哥也拋下我麼?”喬薇兒泫然欲泣。
簡沫心譏誚勾起脣角,喬薇兒的日日夜夜或許浪費在尋找金主或討好金主的身上了吧,這三年來日日夜夜伺候慕延西的人是她。
“薇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簡沫心很得爺爺的寵愛。”
原來如此,他對自己的好不過是看在慕老爺子的份上,不過是擔心老爺子將他臭罵,簡沫心只覺得心臟的地方一陣抽痛,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緩緩的下滑。
簡沫心不知道他們後來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喬薇兒什麼時候走的,當門被打開的時候,她擡起眸子正好對上慕延西那雙滿是擔憂的眸子,只是他眼眸中的擔憂讓她覺得無比諷刺。
“簡沫心,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坐在地上。”他彎下腰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她纔不要他的可憐,她扶着牆壁緩緩的站起來:“慕延西,這裡又沒有別人,你不必這麼賣力的演戲,我給不起你票錢。”
“簡沫心,你是因爲剛纔我跟喬薇兒說的話生氣嗎?”他擡起慵懶的眸子看着她。
“生氣?怎麼會,我只是替喬薇兒感到悲哀,她怎麼會愛上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又沒品的男人?”他竟然還笑的這麼酣暢,她心頭的火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他不怒反笑:“你吃醋了?”
吃醋?真是笑話,她怎麼可能吃他的醋,她似乎更生氣了:“慕延西,你知道我多麼渴望喬小姐將你收歸囊中嗎?這樣我也算是解脫了,放彼此一條生路不好麼?”
他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幽冷,帶着一種駭人的氣勢:“簡沫心,你做夢!”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遇上他真的是她的劫難,她眼眶發紅,兩串淚滴奪眶而出:“慕延西,你混蛋!”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哭了出來,明明可以忍下去,明明可以強顏歡笑,或許她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跟自己一樣委屈。
“簡沫心,別哭了,你這樣哭,我……兒子會很難過。”他擡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珠,卻被她躲開了,他想的永遠是他的孩子,她就是他討好老爺子的工具。
她擡起淚眼看着他:“慕延西,說真的,我可以跟爺爺去說,是我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可以……”
砰!他握起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牆上,那隻本就有傷的手如今鮮血淋漓,蜿蜒在淡藍色的牆壁上,那樣的觸目驚心。
“如果……讓你傷心了,讓你受到驚嚇,我很抱歉,但是請你……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句話,我會忍不住掐死你。”
她還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她只是將自己的不情願推到他的身上,他邁着腳步緩緩的走了出去,那落寞的身影刺痛了她的心。
這是她跟他相處以來第一次聽他對自己說抱歉。
其實在看到他流血的那一刻,她已經原諒了他,似乎她對他永遠沒有防疫力。
整個下午她整個人一直處於恍惚狀態,一直在思考他的手到底嚴不嚴重,要不要進去給他包紮一下。
她見江左走過來,連忙從抽屜中拿出創可貼、紗布還有碘酒:“江秘書,麻煩你把這個給她。”
江左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敢說只要他拿着這些東西進去,指不定出來的時候就能用上這些東西。
“太太,您如果心疼總裁最好自己進去。”
她纔不心疼他呢,他最好疼死算了,可是流血過多會不會休克?他似乎傷得很嚴重。
下班的時候,她的眼眸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手上,手不斷的摩挲着包包,裡面放着紗布創可貼還有碘酒。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向停車場,此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飛馳而來。
“小心!”他下意識的收住腳步將她摟住。
她的背貼在牆壁上,身前則是他炙熱的胸膛,還有灼熱的呼吸。
“簡沫心,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兩人坐在車子裡,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江左乾巴巴的講着冷笑話。
“你可以下車了。”他冷冷的打斷江左。
江左下車之前看了他一眼,用一種急促而緊張的口氣說道:“呀,總裁,你的手怎麼又流血了?”
她下意識將繃帶和碘酒從包包裡拿出,只是看到他手上的疤痕已經愈結了,江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惡,竟然敢騙她?
她正要將東西放回去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臉上飛揚起一絲愉悅:“簡沫心,你在擔心我。”
他的語氣很是篤定,他剛纔分明從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緊張。
“我只是習慣而已,畢竟我照顧了你三年,你覺得一個護工會對她的病人產生感情麼?”她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他猛然握緊拳頭,那些愈結的傷口掙裂,絲絲鮮血流出,空氣裡瀰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笑着看向她:“簡護工,現在可以照顧你的病人了麼?”
他竟然自殘?她憤怒的瞪着他,他依舊笑得燦爛。
好吧,他贏了,她不可能跟這個瘋子較真。
“慕延西,有時間你去看看醫生,狂躁症,暴怒症,如今再加上自殘這一條,應該被規劃爲神經病的行列中了吧。”她用碘酒幫他清洗傷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繃帶纏在他的手上,最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整個過程中,他一直在癡癡地看着她,這個時候的簡沫心很美,屬於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美,第一眼並不讓他驚豔,但是時間久了便驚豔了歲月。
他看了看手上的蝴蝶結,心裡洋溢着幸福,嘴上卻說道:“好醜,你這個護工絕對不合格。”
她懶得理他了,被他這麼一折騰,她都有些累了。
她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胳膊,一雙溫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捏着。
“慕延西,你……你把手拿下來。”
“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好好害羞的。”
“你弄疼我了。”
“……”
他讓小鄭把車子停在了上次他們一起吃的韓國館,並且點了她上次多吃了幾口的飯菜,有時候他的記性也蠻好的。
“簡沫心,多吃點,省的爺爺總說我虐待你。”他將爽口的小菜包在麪餅裡遞給她。
她吃的津津有味,被人伺候的滋味還真不錯,現在她算不算是苦盡甘來?要知道她可是在牀前盡心盡力伺候了他三年呢。
“慕延西,我要那個。”
“慕延西,這個多給我蘸點醬料。
“慕延西,把那個菜遞給我。”
……
幾乎整頓飯她都在變着花樣使喚着他,雖然她看到了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但是他還是忍住怒火按照她的要求將食物遞給她。
今晚的菜爽,心情也爽。
“簡沫心,這個週末陪着我一起去參加校慶。”
難怪他請她吃飯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就知道慕延西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喬小姐好像跟你是同一所大笑畢業了,你怎麼不讓她跟你作伴?”
人一吃飽的時候,就會閒的沒事,她決定刺激刺激他。
“簡沫心!你現在把我請你吃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
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自己好意邀請她,她竟然還挑事兒,真以爲他找不到女伴麼?
“嘔……”她果然俯下身子吐了起來。
他又氣又心疼的將紙巾遞給她:“看吧,這就是報應。”
她吐得眼淚汪汪,那雙好看的眸子因這份水汽變得可愛又嫵媚:“慕延西,你就不怕我給你丟人麼?”
她現在這副樣子幾乎吃到哪裡吐到哪裡,去了只能給他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