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簡沫心撇了撇嘴:“我救你完全是處於人道主義關懷。”
她看到焦雪瑩脣角的淒厲,忍不住想要刺她一下。
“不過早知道這個人是你,我就讓你流血而亡好了。”
焦雪瑩本就面色蒼白,如今那張蒼白的小臉被猙獰撕裂顯得越發的可怕。
“簡沫心,陸三哥如果知道你是這麼惡毒的人,會被噁心死的!”
簡沫心聳了聳肩膀:“很不幸,令他噁心的那個人不是我。”
焦雪瑩看到簡沫心高高挺起的腹部,胸膛中的憤怒越發的咆哮,她猛然朝着簡沫心撲過去,只是身體有些有氣無力,整個人踉蹌的從牀上張了下來,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焦雪瑩疼的倒吸冷氣。
簡沫心對她已經沒了任何的憐憫,這種人你就算是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她不再去看焦雪瑩,轉身走了出去。
焦雪瑩眼睜睜的看着簡沫心走出自己的視線,也看到了她與慕延西相擁而去的身影。
她重重的捶打在地上。
此時院長帶着幾個護士走了過來,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握住他的手:“舅舅你要幫我,幫我啊。”
他嘆息的搖了搖頭:“雪瑩,一方面是你的體質不太適合做這個手術,另一方面可能是你身體裡的卵子與他的精.子不相容,你還是放棄吧。”
放棄?怎麼可能!
她可是花費了重金纔買到了慕延西的精.子,對於這一點她還要感謝去世的慕老先生呢。
當時慕延西躺在病牀上的時候,慕老先生擔心慕延西會睡死過去,爲了不讓慕家後繼無人,便用高科技取出慕延西體內的精.子進行封存。
看到簡沫心幸福的懷着二胎,焦雪瑩便想到了這個辦法,就算她不能擁有慕延西,但假若她擁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管。
院長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
焦雪瑩像是瘋了一般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臂,眼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看上去森然恐怖。
“舅舅,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院長便讓小護士們走回避了。
他算看出來了,焦雪瑩瘋了,而且無可救藥。
只是他也不是軟柿子,但凡有些血性的人被這樣逼迫着都會惱怒。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扶住焦雪瑩,溫柔而耐心的說道:“雪瑩,這件事情要慢慢的打算,我也沒說不幫你,你先起來,把身子養好,我看看能不能繼續手術。”
聽到他這樣說,焦雪瑩的心裡像是吃了定心丸。
“舅舅,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半個月之後,焦雪瑩如願以償的接受了手術,手術的過程很痛苦,爲了保證受精卵的存活率,全程沒有打麻藥。
從手術檯上下來的焦雪瑩,連站都站不穩了,小護士扶着她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羣,焦雪瑩感到了一陣悲涼,他們的身邊都有家人或者朋友的陪護,而自己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將手放在腹部,只不過以後她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既然無法佔有他,能夠擁有他的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孩子已經搞定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找個機會,讓誤會順利成章的變成現實。
帝泰最近拿下了pv公司的合作案,這就意味着帝泰向歐洲擴張的計劃邁出了成功的一步。
因此慶祝晚會時必不可少的,不僅僅是宣揚帝泰往歐洲擴張的信號,更是通過這次晚宴加強與pv高層的聯繫。
慕延西自然是這場晚宴的主角,只是他沒有讓簡沫心隨行,因爲她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臨盆了,身體多有不便。
那些歐洲人超愛喝酒,慕延西爲了盡地主之誼,免不了多喝了幾杯。
他覺得有些疲憊了,便上了二樓。
或許是太過疲憊,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昏睡過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簡沫心一直向門窗外張望。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簡沫心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但還是安慰道:“爸爸出去應酬,當然會回來的晚一些。”
簡簡打了一個哈欠。
簡沫心便牽着他的手回到臥房。
“乖乖寶,快點睡吧。”
簡簡纏住她的手臂:“媽媽,一起睡吧。”
簡沫心知道,簡簡是不想讓她睡得太晚,等的太晚才這樣說。
簡沫心笑着拿起一本童話書:“媽媽給簡簡讀書,好不好?”
簡簡點了點頭。
伴隨着簡沫心溫柔的聲音,簡簡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看到兒子安然入睡,她便拿着手機悄悄的走了出去。
以往這個時候,慕延西即使不回來也要打電話的,今天卻不知是怎麼了。
電話打出去很久才被接通,只是並沒有傳來慕延西的聲音。
她不免有些焦灼。
“阿西,宴會還沒有結束嗎?怎麼還沒有回來?”
電話那邊卻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你睡吧,陸三哥今晚在我這裡歇了。”
簡沫心愣住了,瞬間想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是焦雪瑩。
接着電話那邊傳來了令人羞恥的聲音。
“嗯,陸三哥,你好棒啊,嗯……唔……我快受不住了……”
簡沫心已經沒有任何聽下去的勇氣了,她猛然將手機掛掉,呆呆的站在原地。
蕭瑟的秋風從窗口吹來,帶着夜晚的荒涼,襲遍她的身體。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光着腳走出來的。
她的腦海中盤旋着一句話,慕延西現在跟焦雪瑩在一起。
還有焦雪瑩那羞恥的聲音讓她陷入一陣陣的悲涼。
她緊緊的握住手指,慕延西曾經告訴過她,他們要相信彼此,若非親眼所見,親耳傾聽,都不要相信。
她回到臥室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如畫,你知不知道先生今晚在哪裡舉行晚宴,帶我去找他。”
“帝都酒店。”
如畫看到有些異樣的簡沫心微微一怔,隨後勸解道:“太太,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您現在的身子不方便晚上出門。”
“不,我要……親自去看看。”
簡沫心發現自己說出這句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如畫只能帶着她一起同往。
只是此時夜色黑鬱,更何況天空中飄起了雨,行車似乎有些困難。
考慮到簡沫心此時的狀況,如畫不得不減速慢行。
到了街道拐角處的時候,她剛要打方向盤,卻見一道亮光照過來,熾白的光芒刺的她睜不開眼睛,只聽砰的一聲,車子似乎遭到了重創,如畫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盤上,一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傳過來。
她醒來之後連忙看向簡沫心,只見她已經昏了過去,而身下蜿蜒着大片的血跡。
“太太,太太……”
如今是深夜,又連綿着小雨,任憑如畫怎麼哭喊都無濟於事,而慕延西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等救護車趕過來的時候,簡沫心的身上幾乎已經失去了溫度。
看着簡沫心被推進救護車,如畫呆呆的坐在長椅上。
聞訊趕來的蕭墨南看到滿身是血的如畫時,竟然有幾分心疼。
他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如畫的肩膀:“她會沒事的。”
如畫猛然抱住蕭墨南崩潰大哭。
蕭墨南的心都要被她哭溼了,他只想緊緊的抱着她。
此時帝都酒店裡,慕延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糊里糊塗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當他扭頭看到桌子上的香灰時,深深的皺了皺眉,有人竟然在這種地方對他下手,是他太過疏忽了。
此時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有幾通未接電話,三個是簡沫心打的,五個是如畫打來的。
他先是撥通了簡沫心的電話,但是沒人接通,便又撥通了如畫的電話。
當電話剛被接通時,就傳來了如畫帶着哭腔的聲音:“先生,您快點來康復中心吧,太太她……出了意外。”
最後那四個字對慕延西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疾步走出帝都酒店,將車速飆升到最高。
當他來到醫院時,看到的是亮着燈的手術室,還有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蕭墨南站起來掄起拳頭朝着慕延西砸過去,卻被慕延西死死的攥住。
蕭墨南眼眸猩紅的望着他:“慕延西,你如果不能給沫心幸福,就讓我來給!”
慕延西猛然將他甩開,冷冷道:“你給?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什麼資格?”
蕭墨南咬牙切齒道:“雖然我給不了她最好的生活,可是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慕延西不理會蕭墨南,只是死死的盯着如畫,聲音陰冷:“到底怎麼回事?”
如畫不知所措道:“我……我不知道……太太說想要找您,可是……可是我們剛剛到達旺仔彎就遭遇了車禍。”
簡沫心不是那種沒有理智的人,她竟然深夜想要來找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延西顧不得這麼多了,他現在只希望簡沫心能夠平安的做完手術。
此時護士拿着一個表格來到慕延西的身邊,用公式化的語氣說道:“請病人家屬簽字。”
慕延西掃了一眼協議上的內容,眼神犀利的望着護士:“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