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央神色沉凝,注視半晌,她垂首斂眸,輕聲道:“你放心,我既然踏上了這條船,就必然會盡全力做到我力所能及,絕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側身向風萬鈞看去,“你不生氣嗎?”
風萬鈞不解地看着她,“爲什麼要生氣?”
華央道:“我說,拖你們的後腿。”
“那你如何?”
“有後腿的那是什麼?你有嗎?”
風萬鈞愣了愣,只覺這一前一後自己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卻已經詭譎一笑,擡腳出了門去,他一個人站在那裡想了片刻,這才明白她話中之意,自己不由得輕輕笑出聲來。
笑了會兒,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看着並肩而立似乎在說些什麼的蕭意樓和華央,他的臉色不由得又沉了下去,眼底有一抹悲色漸漸升起。
四哥,這一次我們真的找對人了,是嗎?那些事情,終有一天就要大白於天下了,是嗎?
幾道身影急匆匆地進了宸王宮,直奔着正殿而去,卻是到了一半的時候被攔了下來,最終只有景晟一人進了門去。
“認了?”風若宸素來靜淡平和的面上難得露出這般驚疑不解的神情,霍地站起身來,俊眉緊蹙地盯着景晟,“你是說,昭王他認了?”
景晟點頭,復又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認了,但是也沒有說不是,他說,眼下還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處,說是要再思量思量,可是,那柄墨鴻他卻收下了。”
風若宸低垂的雙手驟然握拳,神色凝重,沉着臉色道:“他收了墨鴻,便等於是認了,衆臣看在眼中,又怎會不明白?只怕明天一早,朝堂之上就會有人提起重新召回蕭逸太子之事。”
一旁的景陌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景晟身邊,臉色甚是詭異,“父親,你沒有聽錯?昭王殿下認下了這個蕭逸太子?”
景晟咬了咬牙,“爲父也是想來想去怎麼都想不明白,按說這昭王殿下當年與蕭逸太子關係那般親密,他應該是最瞭解風蕭逸、最能辨認出真假的那個人,可是今天面對那個假的風蕭逸,他卻……”
風若宸眸色霍地一冷,定定落在景晟父子身上,那種冷得掉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讓景晟渾身一陣不自在,“丞相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本王解釋一下,你們爲何就篤定,那個人不可能是真的蕭逸太子?”
“這……”景晟遲疑了一下,低下頭去。
景陌緊緊抿了抿脣,擋在景晟面前,迎上風若宸的目光,沉聲道:“當年宮中混亂,風蕭逸在銀甲衛和神策衛的保護下逃出宮去,下落不明,王爺那時主要負責清理宮中諸事,金刀衛和巡城軍便追出宮去,一路追到了洛城外。”
風若宸的神色更沉了三分,“你們追上他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傷了經脈,又被箭射中,箭頭上塗有劇毒,重傷加劇毒,再加上一路不斷的追殺,王爺以爲,他能活下來的可能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