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軍旅順艦隊從定州、南浦一路撤退到至仁川港,試圖協助朝鮮軍和日本陸軍守住漢城,宋彪並不客氣,繼續派兵南下佔領開城、漣川,積極部署兵力包圍漢城。
日本陸軍的大潰敗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歐美列強也完全沒有想到,日本政府和日軍更沒有想到,中國國內的所有媒體都在大肆報道東北軍的勝利,而日本則封鎖了這些消息,即便報道戰敗也只能用“撤離”、“遇難”、“玉碎”、“損傷”這樣的字眼,並且嚴禁報道具體的被殲滅的數字。
不管日本政府如何的想要掩飾這種幾乎可以毀掉整個民族自尊心的大潰敗,世界範圍內畢竟是都知道了,宋彪果然是亞洲之神將,如今以中華帝國皇帝的身份御駕親征,繼續在朝鮮半島重演了遼陽戰役的舊局,三場大規模戰役擊碎了日軍六個主力師團和四個預備旅團,以及兩個師級規模的朝鮮僕從軍。
日軍號稱十五個師團,實際上只有十二個師團是正規建制,其餘十三、十四、十五師團都還沒有成型,十四、十五師團還抽調了大量官兵組建了預備旅團,僅僅是東北軍的十天大攻勢,大日本帝國的陸軍就被摧毀一半。
這仗顯然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
佔領平壤之後,宋彪徵用朝鮮平安南道治所府邸爲東北軍的前線總指揮部。在平壤東側三十五公里外的江東縣設立前線總軍需站,從東北和國內抽調物資。着手計劃再打一場朝南攻勢,從漢城開始進攻。一路打到釜山。
打下平壤之後,東北第一、第三、第四師團就地修整,第六師團通過鐵路密集調入寬甸準備南下,北洋系的第十二、第十四、第十五步兵師作爲主力部隊負責進攻漢城,第一步兵師進駐漣川作爲預備。
全軍在這一時期抓緊時間修整,各新編團大規模抽調兵力補充一二線部隊。從國內抽調的7萬名新兵則補充到處於三線部隊的巡防軍新編團。
速攻平壤是一個很好的決策,因爲平壤是日本陸軍的總兵站,囤積了大量的軍需物資和儲備彈藥,加上整理日軍的繳獲物資。東北軍達到了一種以戰養戰的目標,就地利用日軍物資減輕補給。
整編了從日軍繳獲的火炮後,加上從關內進一步抽調,以及從俄國租借的第二批火炮的抵達,東北軍在半個月後將能擁有三千三百餘門身管火炮,足以讓東北軍組建兩個炮兵軍。
這天上午開完新的作戰會議,宋彪接到了秋山真之前來求見的拜帖。
此時的宋彪已經是中華帝國的皇帝,想要見他比之往年不知道要困難多少,至於他身爲皇帝的身份,經此一戰。國內外都已經再無異議,如今各國列強所關注的無非是兩件事,一是何時正式登基和派特使前來恭賀,遞交國書;二是中日辛亥戰爭到底該如何收場。
明明是日本的幫兇,恨不得跟着日本一起咬死新帝國的大英帝國臉皮很厚,又想過來爲中日調停,宋彪很不客氣的予以拒絕,隨着英法關係日漸好轉,而俄法又是同盟。法國也試圖協調中日,但宋彪決議邀請局外中立的美國出面協調,同時將協商談判的地點設在平壤。
宋彪之所以要這麼做,正因爲看似中立的美國也恨不得削弱日本,以降低日本海軍對美國的威脅。
秋山真之是老朋友了。
宋彪還是同意見一面,就讓韓春麟去接秋山真之進來。
十多分鐘後,身穿着一襲英俊的白色軍禮服的秋山真之神色肅嚴的跟隨韓春麟一等內侍官走進了辦公室,走到辦公室的中央,他面色凝重的先和宋彪躬身行禮,卻沒有擡起頭的雙手舉上信函,道:“中華帝國皇帝陛下,承蒙我國內閣總理大臣桂太郎閣下的重託,我帶來了總理大臣的親筆信函,還請您收納!”
宋彪冷淡的擡起眼簾看了秋山真之一眼,過了片刻才微微頷首一下,示意韓春麟將信函拿過來。
得到了宋彪的授意,韓春麟這才上前將信函接過來,畢恭畢敬的轉呈給宋彪。
桂太郎的書法很不錯,大約這些日本老人的毛筆字都比宋彪瀟灑很多,宋彪挺在意這一點的多擺弄了片刻,纔將信函拆開,邊拆邊和秋山真之說道:“貴國還真是有趣啊,是不是每次到了這種時候都要派你過來?”
秋山真之很想開一句玩笑話,順道羞辱一下陸軍的那幫混蛋們,只是考慮今非昔比,宋彪已經成了中國的皇帝,哪怕是在明代,中國的皇帝還是在日本天皇之上的皇上皇。
他可不敢再說那些冷譏諷的惡毒話了,也一直躬身低頭,答道:“陛下聖明,總理閣下大概以爲我在陛下面前還有些膽量說實話吧。”
宋彪將信拆開,邊看邊吩咐道:“你是外使,不用這麼謹小慎微,坐吧。”
秋山真之當即謝過,在韓春麟安排的椅子上坐在來。
宋彪將桂太郎的這封信看完,他估計大概是和很多年後的安倍親筆信差不多的味道,不過中日合作則亞洲必勝,中日合作則亞洲光復,中日競爭則亞洲失敗,又說起過去的中日曆史和友誼,希望宋彪這位皇帝顧全大局,同他一起攜手結束戰爭,恢復和平,恢復兩國的正常商貿關係,還大談未來的合作之類。
日本人也好,韓國人也罷,包括朝鮮、越南、緬甸都是這種屌b樣子,佔了便宜就死活不鬆口,吃了虧就因爲中國擺出大國姿態,反正你幅員遼闊,家底豐厚,應該多讓我一點。而且你們過去幾千年就這麼一直寬容過來的。
將信看完,宋彪越想越氣。直接就將這封信撕成兩瓣又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秋山真之吃了一驚,陪同在旁的韓春麟也驚訝的說不出話。可兩人都看不出宋彪神色上有任何異常,看起來還是很冷靜和淡漠。
此刻,宋彪和秋山真之道:“桂太郎總理閣下一手發動了這場戰爭,導致我國損失慘重,我國嚴正要求懲治戰犯。在桂太郎擔任內閣總理大臣期間,我國拒絕一切和談的要求。另外。像桂太郎總理這種無恥的話就別拿過來侮辱我的智力。別說是國家之事,就是街頭之事,挑釁別人,砸了別人的攤販。最後又打不過別人,居然還想拍拍屁股走人,一點責任都不承擔,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咱們是相識已久,朕就不和你廢話了,總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要想和談,那就等本國開出條件再說吧。”
秋山真之也不知道桂太郎到底寫了什麼,聽這番話的意思肯定是什麼正經話都沒有說,大概連道歉都沒有吧。
想到這一點。秋山真之真是不知道桂太郎首相到底讓他來做什麼,只是要來丟臉嗎?真是的,怎麼會有這樣的首相啊?
想一想,秋山真之都覺得很悲哀呢,此前國內那些傢伙們嚷嚷着讓宋彪當了中國的皇帝,日本就將徹底沒落之類的,那可是喊的全國都知道了,連桂太郎首相也是如此確鑿的重複着,結果就要打仗了。
雖然秋山真之最初也不知道會輸還是會贏。可他總覺得宋皇帝是不那麼好惹的人,萬一惹出事,一直和日本撐着打下去,最後吃虧的指不定就是日本。
結果倒好,這一次是真正的太吃虧。
所以說啊,陸軍那幫混蛋真的是一點都靠不住呢,就只會嘴上喊着要忠君報國,不亡支那則日本必亡之類的胡話。
真是的。
現在的日本可真是沒有幾個可靠的人呢!
秋山真之心裡愈發的很難過,只能和宋彪感嘆道:“陛下,我就知道這一次過來是惹麻煩的,如果這事能讓我來決定,那可真是好辦多了。想必首相說的都是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寒暄話吧,大抵也沒有表述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據我所知,首相可是真的很想快點結束這場本來就不應該發生的戰爭,現在只有兩個問題,一是想知道您和貴國的條件,二是考慮我國所能支付的代價,三是如果真的能達成一致的和約,還請陛下諒解,請務必避免使用我國戰敗或者貴國戰勝之類的詞語,以避免再刺激我國之國民。”
宋彪當即反諷道:“胡鬧,仗打得這麼大,死了這麼多的人,花了這麼多的錢,難道就這麼胡鬧收場,沒有勝負就能結束嗎?”
秋山真之則道:“陛下息怒,請您考慮我國的情況吧,我國畢竟是四面環海的島國,在您缺乏海軍的情況下,繼續這麼打下去總不是一件能夠輕易收場的事。如果戰爭真的必須要一直延續下去,我國海軍只能在貴國沿海實施更爲強有力的侵害舉動,這顯然不是您所期望見到的局面。換句話說,如果您不是希望速勝速決,確實也無必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強行推進。據我所知,東北軍真正的主力部隊也不過是在二十萬的規模,目前的傷亡率恐怕已經達到了14的程度,而我國陸軍雖然狼狽,可畢竟還有充裕的預備役兵力可以抽調。雖然這番話有一些威脅的嫌疑,但我是真誠希望中日兩國能儘快結束這場完全不應該發生的戰爭。”
宋彪問他道:“什麼叫不應該發生?秋山少將,存在即是合理的,貴國之所以要挑起這場戰爭,原因是很多的,犯錯就要承認,而不是用‘不應該發生’之類的藉口遮掩,我最討厭貴國的地方就是這一點,佔了便宜就大談人種論,吃了虧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味的避談任何責任。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貴國就只能用卑鄙無恥四個字來形容。”
稍作停頓,宋彪又顯得很平靜的補充道:“我不是因爲打了勝仗就在這裡得意忘形的指手畫腳,隨意評論。而是因爲我自旅順大屠殺開始,就深知貴國秉性。你可以回去告訴桂太郎。不要低估我,我秘密生產和購置的軍火足夠我打光貴國的所有陸軍。你們爲這一戰籌備了幾年之久,我不知道,但我已經準備了六年,如果只是要推翻滿族統治,以東北軍的實力,四年前即可揮師入關了。多餘的這四年,我就一直在等着你們來找麻煩。誠如你所說的,繼續打下去對我國不是很好,但同樣的。以我國的準備而言,繼續打下去肯定對你們更加不利,只要你們還想要朝鮮國這個殖民地,我就能慢慢拖着你們,一直打到你們山窮水盡爲止。你們要是不信,那就慢慢來和我在朝鮮半島打下去。”
秋山真之無語,心想您還真是太狠了,可也犯不着說的這麼難聽吧,雖然您現在是皇帝陛下,我只是一國使臣。可畢竟也算是有交情的故友吧,想當年您要派學生赴大日本帝國留學,我可是出力很多,爲您爭取了極多的優待政策。
此刻的秋山真之如坐鍼氈,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恨死陸軍的那幫混蛋們,讓他和日本帝國在朝鮮這片土地上丟盡了顏面。
如果沒有這場辛亥戰爭,大日本帝國在各國心中都能算是後起列強之一,如今卻真的成了各國眼中的笑話,陸軍兩次被屠殺。一次死的比一次慘,上次好歹還是在進攻中被消耗掉的,這一次乾脆就是坐以待斃的被圍殲,而且給中國陸軍當了板凳。
秋山心想,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如今的中國陸軍僅憑此一戰就足以震懾世界各國,躋身世界陸軍大國的行列,從今天開始,在宋皇帝在世的時間裡,還有哪個國家敢派陸軍到這片大陸上挑戰中國陸軍?
眼見秋山真之尷尬的無話可說,宋彪才道:“具體要談什麼條件才能達成停戰協議,這種事讓臨時內閣政府去考慮吧,身爲君主立憲制的皇帝,以及在現有的情況之下,我不便於公開或者半公開的干涉政府的工作。你們可以只簽署停戰協議,至於你們究竟是戰敗還是戰勝,歷史自然會有公道的評斷,但此事既然是以韓國挑釁領土爭議爲開端,韓國也出兵作戰了,日韓兩國需要分開談判,韓國必須承認戰敗,否則我國就只能佔領整個韓國爲止。在正式談判期間,日本海陸軍都必須撤出漢城,停止一切軍事行動,日本不得向朝鮮再次增兵,而我國在此期間也不增兵,此即兩國談判之基礎。”
秋山真之稍微鬆了口氣,只要宋彪願意啓動談判,他此行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當即又問道:“陛下,關於調停國之事,我國已經委託英法參與協商談判,貴國和法俄是準軍事同盟,而我國和英國是泛意的同盟,由英法主持協商或許是更爲合理,不知陛下如何以爲?”
宋彪道:“我已經邀請美國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先生代表美國出面負責此次調停工作,我相信他會立足於公正的原則,不會偏袒雙方。至於法國的意見,我想我們可以適當的聽取。”
關於這些事,宋彪並不想直接出面交涉商談,即便是給秋山真之一些舊日的情面,但也到此爲止,他不想再說下去,簡短的結束對話道:“就這樣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秋山真之只能無奈的起身告辭。
宋彪之所以要讓內閣政府出面負責停戰談判,原因在於需要一層緩衝,內閣政府在某些條款上可以提的高一點,或者可能提的低了,沒有觸及日本的底線,他後面還能以拒絕簽署政令爲由,讓內閣政府再和日本重新談判。
難得打了這麼一場好仗,不多敲出一些有利的條款,中國豈能善罷甘休?
至少在宋彪的時代裡,中國將會是一個不善長忍耐和寬容的小氣大國,靜靜計較,睚眥必報。
宋彪邀請美國介入調停,很大程度上是要擠掉英國的影響力,不給英國機會從中斡旋,利於他聯合美國擠壓日本,而美國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和美國也都很樂意擔任調停者的角色,因爲停戰談判在平壤舉行,西奧多.羅斯福在抵達平壤之後專門拜見了宋彪。以瞭解中方的一些基本要求。
隨着正式的停戰談判日程開啓,中日兩國在朝鮮半島的軍事行動都暫時停止。日本海軍也中斷了原先的侵擾計劃,只是談判最終能否成功。還是要取決於軍事上的威懾力。
利用這段時間,日本積極在國內徵調預備役官兵,試圖重新組建四個預備師團,但在英法拒絕提供新的貸款的前提下,日本也難以從國外購買軍事裝備快速彌補中日在陸軍裝備上的差距。
同樣,東北軍也抓緊時間修整和重新部署。修建臨時鐵路,加強工事修建,在國內,各地新兵訓練營仍然在積極招募新兵。甚至在朝鮮也臨時舉辦爲期十五天的士官速成班,抽調新的士官。
日本現在的問題就是沒錢了,在日本正式備戰的去年9月份,日本考慮東北軍列裝了輕機槍的問題,也和丹麥麥德森公司商談購買輕機槍,麥德森公司最初也沒有考慮到輕機槍的銷量會有多大,輕易的同意了遠東武器公司以六萬英鎊的價格買斷專利費條款,那時便已經覺得虧本了,遇到日本急購備戰,自然要狠宰一筆。
麥德森機槍的價格原本就不便宜。擺出狠宰日本一筆的姿態後,日本算來算去總覺得不划算,買挺麥德森機槍足夠日本在本土造出兩架38年式重機槍,結果就只買了三百挺麥德森輕機槍。
如今麥德森機槍聲名大噪,現在再想買,價格又更高了。
東北軍這邊顯然是無所謂的,一次買斷專利費條款後,遠東武器公司在東三省開辦了六家分公司,分開承擔零部件的生產工作。引入流水線管理,從美國購置了專用機牀降低生產加工的難度,目前的產量可以達到每月兩千挺。
日本現階段不僅缺輕機槍,沒有衝鋒槍,連火炮都嚴重不足,只能加緊生產粗製的迫擊炮應對局勢。
此時的情況就是東北軍繼續加緊備戰,不斷擴充部隊,增加新式裝備,而日本則竭盡一切努力抵消這樣的壓力,確保談判過程中能處於一個相對更好的環境中。
徒勞。
日本陸軍主力損失殆盡,東北軍則是繼續維持在五十萬鐵軍的規模,日本還能有什麼辦法。
宋彪也承認日本海軍在亞洲第一強,在世界範圍內也能躋身前五強的席位,但在朝鮮半島之上,海軍的萬噸戰列艦總不可能開到陸地上吧?
因爲日本實際上已經喪失了談判的大多數底牌,這場停戰談判進行的並不艱難,中間倒是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外蒙古的幾位親王居然真的要宣佈獨立,具體是誰支持的也不用查明,總之他們的消息真是很不靈通,連一點波浪都沒有驚起,第三騎兵師和第二騎兵師就同時進軍外蒙。
日本大致拖延了一段時間,眼見外蒙那邊也掀不起任何波瀾,實在是很灰心,等到了五月中旬,兩國就基本確定了雙方的底線。
中國的停戰條件是韓國承認戰敗和賠償,中國和日韓分開談判,中韓領土爭議以中方提交的證據爲主體,中韓達成“平等”的領土交易條約,中國以一千萬兩白銀的價格從韓國購買濟州島及周邊島嶼,韓國對華的賠償約在一千四百萬兩白銀的規模,這兩件事是分開的事,不混爲一談。
在中日停戰談判中,中方的條件是日本歸還臺灣及周邊島嶼,歸還旅順租借區,並就旅順大屠殺正式道歉,嚴懲相關責任人,賠償中國四百萬英鎊,和平放棄在華一切特權及租界,中日另行簽署通商條約取代原有條約,日本放棄庚子賠款,中國已經支付的庚子賠款,日本以抵作公派留學生經費的方式予以償還,中國與日本分享韓國監護權,彼此監管地區以漢江爲界。
日本政府同時需要償還鎮遠艦。
中方的條件對日本而言是有喜有憂,喜的是“至少保存了大日本帝國的顏面”,也沒有較多的賠款,憂慮之處是放棄臺灣,這是日本南下戰略的基石。
歸還臺灣和放棄在華特權已經再所難免,讓日本難以接受的是“臺灣及周邊島嶼”的分劃上,釣魚島羣島肯定是“臺灣及周邊島嶼的一部分”,日本無法抵賴,原本就是通過戰爭條約割佔的,自當一併歸還,但中方將“周邊島嶼”擴大到了先島諸島範圍,中方稱之爲西琉球羣島,與之對應的則是東琉球羣島,隔開宮古海峽平分。
宋彪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勢,畢竟中國沒有海軍,賴下去也不是個事,他讓內閣政府擺出來的姿態就是要求和日本平均分髒,朝鮮各拿一半,琉球羣島也各拿一半。
他如果真要逼日本,整個朝鮮都可以拿回去,但問題是朝鮮半島也不可能拿回去做領土,而且中國不適合直接將朝鮮當作殖民地來處置,那就不如多要實惠,名義上朝鮮半島給你一半,你將琉球羣島分給我一半。至於以後怎麼管朝鮮,那當然是兩國一起聯合瓜分。
其他的條款,日本確實覺得都還是很寬鬆的,對他來說損失不大,也是可以接受的,唯獨對於先島諸島,日本不想放手,雙方就在這個地方僵持住了。
所以說,日本就是這種佔了便宜不想吐的國家,但好歹是比二戰後的日本好一些,至少明白戰勝國的道理。
雖然日本很不甘心,擺出“即便我簽了,我也要繼續發奮努力奪回來”、“中日總有一天還會有真正的海洋戰爭”的那種態勢,彷彿這樣就能嚇到宋彪,結果基本還是得簽了,換了西園寺公望當首相也得要籤。
用西園寺公望的話說,籤比不籤要好的多,結束戰爭纔是日本此刻該做的事。
客觀的說,以伊藤博文、西園寺公望這些政客的水平而言,中國在這一時期的政客們真是差了他們一條街也不止,雖然宋彪將唐紹儀推出來做總理,可他其實也看不上唐紹儀的水平。
哪怕是下面的張康仁、歐陽錫等人,在宋彪看來,距離中國所需要的那種總理的水平還是差之甚遠,甚至連作爲培養儲備的資格都沒有。
在中日停戰條約即將簽署之前的這段時間,中華帝國在國際社會的聲望迅速增長,宋彪也穩住了自己的皇帝寶座,於1911年5月22日返回北京。
至這一時期,實際上只持續了半個月的中日辛亥戰爭就將劃上句號。
身爲帝國的皇帝,宋彪再一次親手締造了一個新的奇蹟,用爲期十天的速進猛攻殲滅了12萬日軍,比之六年前的遼陽會戰還要更爲輝煌的戰績,一次性的將他推到歷史的最高位,讓他有資格真正的以開國大帝的功業登基稱帝,治理國家。
此時真的是再也無人敢於反對了,沒有人任何有資格和膽量去挑戰他的權威,以及他登基稱帝的合法性。
此時也沒有人敢質疑光復革命的正統性。
回到北京之時,宋彪享受了一個開國帝王真正應該享受到的待遇,在萬民景仰之中繼續留在西海塔園履行皇帝的職責,回到自己所熟悉的辦公廳裡,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讓人分別給廣東的龍濟光、廣西的陸榮廷、雲貴的羅佩金送去一張三十萬銀圓的支票。
宋彪不想和他們多說廢話,也是讓他們自己看着辦,願意交出軍權,彼此好來好散,他也不予追究,如果這三位還繼續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這三個人手裡的兵權還是很不弱的,廣東第二十五鎮、廣東混成協、廣西混成協、第十九鎮新軍、雲南混成協和貴州混成協加起來也是四個鎮的兵力,幾乎相當於半個北洋軍。
正是因此,宋彪纔不可能繼續容忍他們在地方做大,甘肅、寧夏、新疆暫時還不急着收拾,至少在中國傳統疆域,宋彪是一點其他勢力都不容許留下。
此時的他絕對有眼裡不留沙子的資本。
只要他堅持稱帝,牢牢控制住全國的軍權,中國就不可能亂,軍閥混戰的時代也更不可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