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0月,隨着中國光復黨繼續在國會選舉中大獲全勝,歐陽賡再次被國會推選爲帝國的第四任中央內閣總理大臣,這使得帝國在政治上顯得異常平穩。
12月,帝國國會通過了新的《中華帝國第二憲法》,總理大臣作爲國家元首的權利和地位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加強,並且在特殊情況下,通過國會表決和皇帝的批准,帝國中央內閣總理大臣可以得到第三屆任期,以在關鍵時期保持國家的穩定。
政治上的平穩之時,隨着法國撤出泛太平洋地區,中國和日本的海軍衝突範圍隨之更加擴大,兩國海軍競賽的趨勢也日益激烈。
在《華盛頓條約》的限制下,中日海軍競賽僅侷限於威懾力很小的巡洋艦,但是雙方建造的實際上都是袖珍戰巡,軍費開支都不小,而在潛艇、驅逐艦和航母的建造領域,雙方也在展開新的一輪的較量。
在這種秘密的競爭中,帝國在1927年在青島造船廠秘密建造一種新的航母,這一級航母在世界範圍內第一次出現了斜角甲板,標準排水量也達到了《華盛頓條約》上限的2.7萬英噸,在羅源灣海軍基地和廣州造船廠,帝國則秘密建造新一代的B013級大型柴電動力潛艇,其排水量噸位達到了1550英噸,也是帝國第一代正式列裝的大型潛艇。
帝國空軍在這一時期也得到了高速的發展,福克-道格拉斯公司的FD-12型運輸機、上海飛機公司的K-8戰鬥機和瀋陽飛機公司S5型重型轟炸機陸續開始服役,保持對日空軍技術優勢的同時,產量迅速增加。
FD-12型運輸機的原型機是FD-2客機,這是帝國福克飛機公司在和美國道格拉斯飛機公司合併之後,雙方聯合研製的一種世界上最大的客機和運輸機,擁有30個座位,擁有額定1.2噸的載重量,因爲福克公司最主要的訂單來自於軍方,該型客機從一開始就同步設計了軍用運輸機,最出的60架訂單也確實都來自於帝國空軍。
爲了達到這一標準,福道公司採用了遠東電機公司生產的螺旋槳發動機,而該型發動機又是201工程之一的項目結果。
在該型飛機基礎上,帝國空軍要求繼續改進出一種大型巡邏機,可以在近海區域對敵軍艦艇、船隻進行追蹤,特別是側重於反潛。
早期的反潛主要是靠人員的查看,這就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巡航空間,保證足夠多的巡查人員,而FD-12正好是最佳的選擇,它可以有效的對那些中小型的潛艇進行偵查,只要敵軍潛艇在海面行駛就幾乎都能找到。
爲了和中國對抗,日本也在採取全力以赴的方式投入資金研究飛機,並且通過從英國引入技術的方式,直接彌補中日之間的差距,但就總體性能、數量和產能而言,中日之間在空軍領域的差距是較爲難以追趕的。
從1925年到1927年,中日軍事對抗愈發緊張,在這種競爭中,中華帝國一直都佔據着明顯的優勢,憑藉日漸強大的財政優勢和隱秘軍費,帝國可以輕鬆的保持日軍軍費的3倍,軍費在中央財政中的開支卻仍然保持在18左右,帝國內部也沒有明顯的稅收增加跡象,日本則完全將財政的重心都轉移到軍費開支,由於無法在海陸空三個領域同時和中國競爭,日本只能繼續集中一切開支維持海軍的現有優勢,而帝國則通過在沿海修建機場和預備機場的方式,利用空軍來協助海軍和日軍競爭。
這樣的結果確實並非宋彪所希望看到的局面,雖然帝國更爲強大,但他並不想因爲日本而拖累帝國向前發展的步伐,特別是在世界金融風暴即將到來的情況下,如果非要和日本一起抱着摔死,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1928年春節過後,宋彪乘坐專列前往上海視察,有意識的提前做出安排,邀請日本外相次長森恪,這個人其實就是中日軍事對抗愈加激烈的推動者,在中國增加海軍軍費和造艦速度後,在日本軍部的支持下,森恪到處宣稱中日海軍決戰之日來臨在即,務必要增加海軍開支才能保障大日本帝國的國運。
隨即,雙方的軍事競賽從海軍蔓延到整個海陸空,但在1927年間,因爲競賽導致日本遭遇了嚴重的財政危機,經濟衰退步伐明顯,日本被迫只能保持海軍的競賽態勢。
森恪這個人還是很厲害的,不僅會說中國話,還精通東北話、粵語和上海話,和三井物產有着特殊的關係,並且是日本國內很新興的實業家,家產豐厚,任內一直積極推行對華強硬政策,皇姑屯、滿蒙等事件中,他都是背後的主要策劃者。
即便是在中華帝國的這個時代裡,森恪也是滿洲復國運動的最主要的資助者,經常利用三井物產的渠道,走各種邪門路線派遣特務到國內聯繫滿族起義軍。
根據中央情報總局的調查,此人在私下說,中國必然還是會和蘇聯,或者英國大規模開戰的,只要日本做好準備,一定可以和蘇英一起成爲真正的戰勝國,而中國只要戰敗就必將陷入分裂。
簡單來說,這個人有病,而且整個日本像這樣有病的人非常多。
即便如此,宋彪還是決定安排新上任的內廷總長顧維鈞作爲特使,在上海的日本總領事館同森恪見面。
1928年3月中旬,宋彪乘坐專列抵達江寧之後,乘船抵達上海。
這一次,宋彪還是住在豫園。
如果宋彪沒有記錯,自從他登基之後,這僅是他第二次視察上海,次數少的可憐,甚至連香港,宋彪都去過三次。
身爲一個根生蒂固的北方人,宋彪一貫有點看不慣上海,但還是要來看一看,因爲隨着江浙工業的快速發展,上海正在逐步取代震旦、香港的地位,成爲這個帝國最爲重要的金融中心和貿易港口。
上海的發展確實有着先天的優勢,這一點不是身爲皇帝的宋彪喜歡或者不喜歡就能改變的。
隨着湘滬鐵路在1918年修通,上海工業的繁榮就再次擁有了更多的資本,從長沙、南昌、衢州、杭州到上海的這條鐵路使得江西、湖南、浙江、廣東、貴州東部的資源都可以快速涌入上海。
爲了維持上海造船總廠的基礎實力,江南財團在上海也增建了鋼鐵總廠,並且在機牀、電氣等領域積極開拓進取,在早期175項以及後續的125項中逐步形成了能與遠東系抗衡的工業基礎。
到了今天,東北、江南就是中國的兩大工業區,直隸、魯豫、湖廣、兩廣、福建、山西都排在兩大工業區的後面,如果說東北工業基地的王冠是震旦直轄府,由江蘇、浙江、安徽、江西組成的江南工業區的龍頭就是上海直轄府,這兩個大直轄府也是區域經濟中的金融中心。
比之震旦,上海的工業規模還要更大一些,因爲整個東北的發展都比較均衡,震旦縣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金融和商貿中心,造船工業集中在金州縣,冶金、機械等產業集中在遼陽、瀋陽等地。
時隔八年再次南下上海,宋彪也更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他還是不太喜歡上海,和震旦這種完全的新興城市不同,上海的規劃很是凌亂,缺乏震旦這種廣場城市和大學城市的魅力。
上海這個城市似乎有點過於現實。
宋彪乘坐轎車一路穿梭過街道,緩緩駛入豫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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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自從被內廷接管後,因爲皇室幾乎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一直都處於半公開的狀態,經常可以接待一些會議和特殊的來賓。
只是這段時間爲了迎接皇帝的到來才重新關閉。
到了豫園之後,宋彪休息了一天,次日上午纔在仰山堂接見退出公職,回到遠東銀行擔任總董的張康仁。
老朋友,老舊屬了。
去年遠東在京都縣召開年會的時候,宋彪剛和張康仁見過,幹了十五年的財政大臣,此時的張康仁已經是年近七旬的古稀老紳士,在國內享有着極高的聲譽,一貫是有帝國財神之稱。
豫園一分爲二,東西兩園都在帝國神武三年之後被內廷收購,考慮張康仁想回上海頤養天年,皇室去上海的機會也極少,宋彪就將東園贈送給張康仁,留在內廷的西園平時也都留給上海工商總會使用。
張康仁雖然是遠東銀行的總董,其實也真的就是退休了,前兩年還正常去銀行的上海總部上班,如今也基本不去了,去年的年會之時,他也聲明是最後一次參加。
跟在皇上身邊效力了十五載,心中感情自然深厚。
進了仰山堂的花廳,看見宋彪正在看報紙,張康仁上前參拜道:“臣下拜見皇上。”
宋彪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指了指身邊的牀榻上座位,道:“過來坐吧,咱們幾個月前剛見過,也就不用這麼客套了。不過你如今住的遠了,想見一次也不容易。”
張康仁這才嘆道:“臣下也捨不得皇上,只是人老了,落葉總要回家,原先倒是想回廣東,只是子女都在上海營生,還是過來和他們一起住着。”
宋彪嗯一聲,也沒有說什麼。
張康仁有兩個兒子,兩個弟兄早年就在東北合股開辦了一家麪粉廠,神武三年左右,兩人到了上海投資辦電氣公司,地產、保險業務也有經營,因爲有張康仁的關係,生意自然做的很順利。
這也在所難免,哪個國家不是如此?
中央調查總局一直盯着,要說明顯違規的地方也沒有,但張康仁打幾個招呼之類的事情還是不少見,宋彪犯不着真的爲此追問。
宋彪還是和過去一樣,閒着的時候就在手裡拽一把生花生米,等着張康仁坐下來,他將盤子推過去,示意張康仁和他一起吃點,邊吃邊聊。
張康仁擺了擺手,道:“謝皇上的恩賜,臣下牙口是一年不如一年,連這生花生米兒都嚼不動了。”
宋彪哎呀一聲,感嘆人老了之後真可憐,就問道:“那就換假牙吧?”
張康仁則道:“還有點牙能湊活着吃點,捨不得換了,人到臣下這年紀,牙齒還能湊活着用的也不多了,真牙是疼了點,軟了點,可吃東西有味道,換了假牙就不行了。”
宋彪也不好再勸,他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瞭解,就道:“也不知道朕老了之後是什麼樣子。”
張康仁想了想,道:“皇上萬福,不會老的。”
宋彪呵呵笑一聲,道:“還是在變老啊,媛媛那丫頭都進入帝大讀預科了,怎麼可能一直年輕下去呢?一不留神,朕就過了四旬的年紀,人說四十知天命,朕如今也是深有體會啊。”
張康仁也笑了聲,道:“皇上說的是啊,臣下四十也知了天命,只是臣下的天命是效力於皇上,只要效忠皇上,臣下這輩子就算是沒有白活。”
宋彪還是呵呵的笑着,這纔將手中的報紙放下來,和張康仁道:“說點正經事吧,朕此次來上海不外乎兩個事情,一是視察上海本地的經濟情況,特別是看看股市、地價;二是順道和日本那邊有個結束,儘可能還是想辦法結束目前的對峙情況。”
張康仁答道:“皇上聖明,想要治一治小日本的心思,國人都有,只是如今帝國急需投建的地方極多,犯不着這個時候就攢足勁投入軍費中。好在咱們財政收入高,即便維持中等稅率和長期的產業政策優惠,比之高稅率的日本如今還是五倍以上的差距,咱們財政出2成做軍費,那就等於是日本全年的財政總收入,據說日本這兩年已經是靠借債來維持軍費開支,真不知道日本這日子如何過下去。話說回來,咱們不怕在軍費上較勁,就怕日本狗急了跳牆,打這小日本吧,其實真賺不到什麼油水,純粹是賠本賺吆喝,如果是要和蘇聯這麼攢勁,那倒是可以撐下去,打一仗光是撈賠款就能將財政的空缺補回來,繼續割地之類更是長期盈利。日本有什麼可割讓給咱們的?真要是將朝鮮南部也拿回來,咱們陸軍就失去了威脅它的舞臺。何況就那麼一小塊地也不值得帝國投入軍費開戰。”
宋彪讚道:“所以說還是老臣子厲害啊,你的心思和朕一樣,咱們遲早是要找個機會教訓日本,只是現在真的犯不着,只是日本這個國家確實很讓人匪夷所思。帝國如今的實力僅次於美國,我們要造艦增強軍事實力是理所當然之事,他們居然這麼急切地要維持對我們的海軍優勢,真是越想越覺得荒唐!”
張康仁則道:“皇上,您也不用這麼氣憤,您想啊,當年《華盛頓條約》談判之前,日本不一樣在和美國較勁了嗎?日本的奇怪就在於文化上,要細說起來,他那點小地盤真不值得我們惦記,可他覺得自己是世界海軍大國,那就讓他自己覺得去吧。這兩年間,臣下一直惦記着皇上的話,有點精力都在研究美國經濟,和皇上一樣,臣也覺得美國的問題怕是越來越大。這種時候,咱們在財政上收縮一點總不是壞事,只要帝國中央財政長期保持盈餘,黃金儲備豐厚,就算歐美又來一次經濟危機,咱們也能很輕鬆的擋過去。如今關鍵是看法國,咱們和法國這幾年間在經濟上是相互內閉型的,主要貿易都在中法和中法殖民地間發展,也就我國對其他地區的出口規模較大。所以,只要法國那邊沒有大問題,咱們這邊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若是問題從法國那邊鬧起來,咱們就要傷元氣了。”
張康仁畢竟當了十五年的財政大臣,思維邏輯還一直維持在過去那種慣性之中,思考的問題也還是財政大臣纔會考慮的。
宋彪想了想,道:“法國那邊的問題不大,歐陽錫去年纔去了法國一趟,訪問之餘也注意調查法國的經濟狀況,總體而言還是可以的,就是工業規模上不去了。”
自從簽署了中法二次盟約之後,中法殖民地市場相互開放,雙方都有保留項目,基本在整個殖民地市場範圍和中法市場範圍內都是各取所需,法國有法國的優勢,中國有中國的優勢,雙方比較大的衝突是在紡織業。
中國的紡織工業發展速度是非常驚人的,這裡面也確實有法國紡織工業的功勞,和德國也有較大的關係,隨着中國紡織工業不斷進取到更高的級別,這種衝突也有蔓延的趨勢,這裡面最狠的問題莫過於中國的勞動力成本低廉。
在歐陽賡內閣的這些年間,中國的人均收入一直是持上升趨勢,每年都有5左右的穩定增幅,相比一戰時期大體提高了一倍,最低工資保護標準也逐年提升,但和美國、法國這些歐美傳統工業國家相比,中國的人均工資相對美法英還只是1/3的水平。
帝國在美國的六個城市對四千多名工人進行抽調計算,美國目前的工人平均月收入是在43.5美元左右,而中國則只有27.8中圓,農業領域,雙方的差距更大一些。
工資低對於出口的拉動作用還是很厲害的,但對於內需擴大則是非常不利的,帝國雖然在擴大內需方面做了大量的努力,可帝國的問題確實是國家太大,人口太多,不是那麼好治理的。
只是就帝國目前的信託資產規模和中央黃金儲備水平而言,帝國抵擋國際經濟危機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宋彪也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宋彪現在一個比較大的擔心倒是在上海,上海的目前則是地價過高,宋彪今天請張康仁過來就是要談論這件事,因爲經濟繁榮,上海的信貸情況也比較膨脹,很多資本都集中在地產業中。
張康仁對這方面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就和宋彪在這裡商議了一番,相對而言,還是要儘快出臺政策對上海的地產、信貸給予擠壓,收縮信貸,將一些泡沫擠掉,免得像當年的橡膠危機那樣因爲一場危機將銀行都扯進去。
此外,宋彪也和張康仁討論了中央信託資產的處理問題。
這也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
除了蘇聯,帝國中央政府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政府,蘇聯是擁有國家的一切資源,那當然是不能比的,而帝國中央政府不一樣,中央的信託資產主要來源於四個方面,一是早期175項和125項的國家投資;二是帝國在一戰期間沒收的戰敗國國內及海外財產;三是帝國在一戰期間的金融儲備投資;四是帝國在一戰期間持有的外國債務。
這筆錢到底有多少,這個世界上只有四個人知道,宋彪、歐陽賡、張康仁和歐陽錫,其他人都只能知道各自負責的一部分。
帝國的信託資產主要由中國國際信託投資公司、中國國家信託儲備公司、中國國家投資銀行公司、中國工業控股總公司四家公司處理,也就是所謂的中信、中儲、中投、中控四大國營資本公司,四大公司又根據需要自身處理一部分業務,再委託外國銀行和國內銀行管理一部分。
中華帝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可又擁有世界上最大的國營公司,這本身就頗有點戲劇性。
這四大公司在分工上各有特點,中信公司負責海外資產管理,中儲負責維持國家戰略儲備,採取高賣低買的方式維持國內物價的穩定,中投負責國內外金融資產的專業投資和理財,以及預防國內金融危機的銀行接管業務,中控則是175、125項的產物,至今還持有兩百家大企業的股份。
即便不計算國內資產、外國債權和軍部餘額,帝國中央政府所持有的海外資產總額也高達57億美元。
基本到今年,中央政府持有的海外資產的大部分已經陸續撤出各國股市,如此巨大數目的資產就算是想要換成黃金也幾乎是做不到的,因爲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多黃金。
如果不能換成黃金,這些錢就只能繼續作爲外匯留在海外。
大蕭條和一戰不同,一戰好歹還是各種物價暴漲,企業都賺有賠,大蕭條實際就是買什麼都賠本,就算是保留爲外匯,那也有可能遭遇貨幣貶值的風險。
如果是換成國債的話,帝國幾乎在一瞬間就會超過法國和美國成爲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法國當時是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之一,德國畢竟欠着它那麼多的戰爭賠款。
這麼一大筆錢,每年光是收利息就有接近1/10的全國財政稅收,相當於1/5的中央財政收入。
今天正好和張康仁談起這個事情,宋彪就問問他有什麼好的想法。
張康仁沉默了一段時間,過了片刻才道:“要是不怕德國賴賬,用於在德國的信貸發放纔是最穩妥的穩定高收益,其次還是要考慮法國和美國,法國和美國的國家經濟狀況還是不錯的,但臣下以爲不妨多持有白銀資產。假如真的有1857年那種經濟危機,不妨乘機利用白銀資產規模逼迫一些國家轉回銀本位,用銀資產發放鉅額信貸,扶持這些國家暫時度過經濟危機,比如說南美和東南亞國家。英美法都試圖控制黃金資產,我們也是如此,世界黃金儲備分配嚴重不均,又完全跟不上各國目前的經濟規模,這纔是國際經濟混亂局面的主要因素。臣下以爲,想當年我們在東北發行奉票,至少還能保證13的儲備率,如今各國經濟規模瘋狂擴大,煤鐵不停開採,各種工業產品層出不窮,經濟規模越來越大,黃金根本跟不上儲備需求。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無非兩種對策,一種是貨幣直接和貴金屬脫鉤,二是貨幣迴歸到金銀本位並存的局面,前者取決於政府公信力,一旦遭遇大規模的國際戰爭,結果恐怕更慘,各國財政都將破產,後者則在短期波動率太高,對各國經濟實體的影響大多有負面因素。具體的歷史趨勢會怎麼發展,臣下也很難說清楚,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目前的金本位已經撐不住了。帝國空有規模龐大的海外資產,卻無法兌換成黃金,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危機是客觀存在的。”
宋彪很佩服的讚歎道:“不愧是當了十五年的財政大臣啊,問題看得很透徹。”
說着這番話的時候,宋彪已經下定了決心乘機重新持有白銀資產,帝國的白銀儲備一直都維持在較爲穩定的階段,在一戰結束前拋售了大量白銀後,這些年又乘着銀價暴跌重新持有,本身就具備很大的白銀議價權,國內的白銀產量也是比較高的。
如果現在開始持有白銀資產,那將更大規模的操縱着世界白銀價格,足以在長期階段內維持金銀的合適匯率,只要維持着這個匯率就不用在二戰後讓美國一家獨霸金融權,也不讓英美分刮金融權。
利用白銀,中國就有辦法和英美的金融霸權分庭抗禮,當然只是短期,長期來看還是要考慮其他辦法,白銀的產量本身就是激烈變化的東西,控制起來遠不如黃金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