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五弟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了呢!”鄭氏掩面輕笑了起來,擡眼望着高長恭,眼神像是在詢問着他,他便默契地回了一個頷首,她才衝着高延宗和漣漪說道,“也罷,若漣漪願意,就隨五弟走吧。”
“王妃!”漣漪這倒是有些慌了,但是卻又無話辯駁。
此等情形下,高延宗是不可能給她任何一個可以繼續留在蘭陵王府的機會了,他沒有當着高長恭和鄭氏的面揭穿她,已經出乎漣漪的預料了,但是她又實在是不甘心這一段時日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
“多謝四哥、四嫂成全!”高延宗在漣漪還欲往前的時候便將她拉了回來,臉上盡是歡喜,也不知真假,他擡手輕拂過漣漪方纔不小心沾溼了的頭髮,再往下觸碰着她臉頰的手指卻是稍微加了些力道,但是嘴上還是柔聲地提醒着漣漪,“還不快謝恩?”
漣漪不得已,卻又無法發作,到此時只能不怒反笑了。
她假意地順從了高延宗,恭敬地朝堂上的高長恭和鄭氏行禮,端莊大氣,“謝四爺,謝王妃。”
“過些時日,就得喊本王四哥,喊夫人四嫂了!”高長恭朗聲笑了起來,最後還不忘叮囑高延宗,“五弟,我蘭陵王府出去的人,可得好好對她。”
“那是當然!”高延宗向着高長恭拱手,然後又側過了臉,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朝着漣漪笑了起來。那表情頗爲得意,惹得漣漪差一點就想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本是因漣漪已是無親無故,鄭氏提議還是讓她先留在蘭陵王府,等選好了日子,再由着這邊做孃家將她嫁到安德王府去,既沒有失了禮數,也給着漣漪撐了腰,免得她日後進了高延宗的門被其他姬妾欺負。
但是高延宗卻想要即刻就帶漣漪走,說是怕她這性子鬧彆扭他哄得不及時了又再跑一次,還跟鄭氏許諾定會好好待她,一回去就給其他妻妾重新立立規矩,鄭氏見他既誠懇又堅持,而高長恭也替高延宗說了幾句話,這才由着他帶了漣漪走。
高延宗的所願達到了,便告辭了高長恭和鄭氏,一步不停地就出了蘭陵王府,半摟半抱地把漣漪拽上了門口等待着他們的馬車。
看着高延宗那急切的樣子,他的四哥四嫂都低聲笑了起來,皆不知一上了馬車,高延宗的表情可就全變了。他的沉默使得氛圍變得越發詭異,可他只似笑非笑地瞅着漣漪的側臉,逼得她先忍不住就開了口,“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高延宗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衫,然後悠閒地靠在馬車座位的軟塌上,“當着衆人的面卸了僞裝下來,又將要成爲我的人,蘭陵王府已經沒有人不認識你了,很快,我安德王府的人,也都認得你了。”
“你既然覺得我進入蘭陵王府的目的不單純,爲何剛纔不揭穿我?”馬車裡的空間雖然寬敞卻高度不夠,漣漪不好站着,但是高延宗一個人就把位子坐了大半,她坐下了卻又不想捱到他,便只得往窗邊縮着身子。
“揭穿了你,讓四哥把你送進大牢嗎?”高延宗微微眯着眼玩味地望着漣漪,忽而笑了起來,“我可捨不得……”
“捨不得?難不成你還真的要娶我嗎?”漣漪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地擡了擡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就不怕我真的生了有胎記,先前是拿脂粉蓋住的?你若是找了一個阿醜進門,指不定別人怎麼笑話你安德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