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在金陵沒呆多久,治完喪事就返回京城,天暖走水路順暢,一來一回才四多個月,回到京城已是十月底,這還是回程時北方開始冷了,纔會拖延的。
到家並沒有馬上上朝,他還要等皇帝下旨奪情才能去,現在是丁憂在家,這是官員家裡長輩喪事後難免的事。
北方的冬天已經開始了,在家玩了幾天想到了妙玉那還沒去坐坐,當晚趁着月色悄悄地潛進大觀園,道櫳翠庵去。
“二爺莫不是把奴家忘了吧,都回來幾天了,人家在這望眼欲穿,您呢,府裡丫鬟侍姬一大堆,哪能記得起奴家這蒲柳之姿啊。”
妙玉嬌媚的撒嬌着,賈薔叫屈道:“小妙兒冤死我了,這剛回來府裡一大堆事要處理,再說大家盯着呢,爲夫就是想來也要避一避人啊,這人多嘴雜的,我是不怕,可不能讓我的小妙兒白擔了壞名聲啊。”
“什麼爲夫,二爺也不害臊,史家那侯門千金纔是您妻子呢,奴家最多算個外室。”
妙玉嬌嗔着,兩人本是久別勝新婚,妙玉嘴裡雖是擠兌這他,卻乖巧的偎依進他懷裡,賈薔纔不在意她擠兌自己呢,笑眯眯的做個合格的受氣包。
看看快到四更天了,妙玉不捨的催着賈薔回去,服侍他起來穿衣打扮一番,推着他去門口,眼中卻是難捨難分。
賈薔突然停下腳步,攬過她親暱的貼着她的臉正要說話,妙玉還以爲他不想回去呢,低聲輕啐道:“壞人還要怎樣,再晚天就亮了。”
賈薔輕笑道:“爺是想問你現如今修煉的如何了,那邊太太已經融合虛影了,已經有了小神通,你可是神魂肉身一起修煉的,應該快了吧。”
妙玉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羞澀地嬌嗔道:“快就快了,可不成仙還是凡人,如何與主人長相廝守,問這挺沒意思的。”
賈薔訕笑着,摸一把鼻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着,討好地說:“要不咱們來個意外,也把你收入洞天,以後你就在那生活,那可就跟爺廝守在一起了。”
妙玉一怔,沉思一會兒還真的點點頭道:“這法子好,反正奴也不喜歡熱鬧,躲在裡面更清淨。”
賈薔本是說笑的,他可從沒想過這麼早讓風月姬入駐洞天,裡面景色雖好,可畢竟沒人氣啊,除了一個金釧兒外,可那是鬼魂,本身就不能見人的,活人還是要跟人交流的。
被妙玉這一同意,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下回去再說,妙玉也不催他,明白即使要進去總要不能讓人懷疑賈薔才行。
第二天他找尤氏悄悄地說了這事,苦惱地說:“裡面你也見了,太冷清了,雖說她平時愛安靜,可畢竟身邊還有活人啊。”
尤氏卻是心中一動,自己跟賈薔的關係並不能見光,若是也到裡面去,那日後兩人親熱纔是神不知鬼不覺,再也不擔心名聲的事。
因而尤氏說道:“哥兒這事可行,你想想,如今我和你大嫂子都是不能見光的,若是多進去些人,不是就不寂寞了嗎?”
“對啊”賈薔驚喜地叫道,站起身來轉着圈子算計起來。
“嗯...對對...不光是太太和大嫂子,佩鳳諧鸞也可以進去的,如此咱們關起門來誰也管不着...可是要找個什麼機會呢....”
賈薔隨即又開始發愁了,尤氏展顏一笑,溫柔地安慰道:“別急,現在府裡許多事都沒安排好,匆忙間容易出錯,這事咱們記着就行,日後總能找到機會的。”
賈薔想想也對,先把尤二姐尤三姐嫁出去,袁貞麗的事情也要早點辦了,賈璉那屬貓的得給他一點教訓,日後不會負了袁貞麗纔是。
至於香珠兒,賈薔徵詢着尤氏問道:“太太,香香看來是不願出去了,我看就讓她做我的丫鬟吧,和晴雯香菱等一樣,日後收了房做侍妾您看如何?”
尤氏沉吟着點點頭道:“按說哥兒是要有四個大丫頭的,如今只有兩人,我看這次索性把月兒也提爲大丫頭,這樣正好四個。”
賈薔覺得這話說得對,同意後尤氏就讓人叫來兩女,問了她們是否願意這輩子就跟着賈薔,水月奴嬌聲道:“太太這話問的,奴婢當然不離開二爺,人家的清白身子都給他了,纔不會去別處呢。”
水月奴可不是歡場女子,她只是爲了報恩跟着袁貞麗的,從沒賣身給教坊司,故而一直是女兒身,賈薔是她唯一的男人,自然捨不得離開。
香珠兒也點頭正經地回答道:“太太,奴婢願意。”
當天尤氏就宣佈了兩女的新身份,晴雯和香菱巴不得呢,她兩一個現在沉迷練武,一個迷戀詩詞,服侍賈薔的事多是有小丫頭們代勞的。
如今有了兩人,她兩高興還來不及,自己可以更加偷懶了,要說這人啊,都是寵出來的毛病,晴雯本來就火爆不說她。
香菱原來多老實的一個小姑娘啊,現如今性格倒是沒變,還是嬌嬌柔柔的溫順,可原來那謹小慎微的小姑娘不見了,整日沉迷於寫詩作詞,都忘了自己是丫鬟了。
當日午後,午睡起牀的秦可卿嫋娜地來到賈薔的院子,重新算了一下賈薔屋裡每月的月例銀子,順便問問晴雯由誰去領。
秦可卿掌管着寧國府內府的財政大權,她現在就相當於榮國府的王熙鳳,尤氏相當於王夫人,一個總管一個分管罷了。
故而她會來賈薔的院子,其實也可以讓人叫晴雯過去說,只是她過來也行,更會被人稱讚她賢惠,畢竟那是家主的地方,也是爲了尊重。
可其實秦可卿何嘗需要做這樣子,只是想見賈薔罷了,多了個藉口過來看看,也稍微緩解一下相思之苦。
“咦...對了大嫂子跟妙玉關係極好吧?”
賈薔叫住說好事情,轉身戀戀不捨想要離去的秦可卿。
“二叔問這幹什麼,奴家倒是閒暇時常去櫳翠庵喝喝茶,妙玉的茶泡的可真好。”
可卿嬌聲說道,狐疑地望着賈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