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第十根動靜最大,不是震動天下,而是最難自控的那種,當年的第四第七就是如此,第十更甚,他自然不敢在外轉悠,若是到時候控制不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在家的第二日,正午時分剛剛躺下準備午休的賈薔,突然一陣煩躁,馬上坐起來,明白要開始了。
急忙跑到瀟湘館找王熙鳳,這是早就想好的第十個風月姬,一番的被翻紅浪,終於壓下心頭的悸動,平靜下來的魅影神針收了鳳姐兒的一縷神魂。
醒過來的鳳姐兒嬌嗔道:“壞男人,還說不要五兒呢,如今怎麼說,剛剛平兒要接替,你死活不肯,硬是要了五兒,哼哼…”
賈薔摸摸鼻子,呵呵傻笑着不頂嘴,自己什麼德行還能瞞得過鳳姐兒,不過是藉着金針的事給自己遮羞罷了。
柳五兒醒了,羞的躲進被窩裡不敢出來,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知道柳嫂子早在半年前就侍候了主子,如今這樣子怎麼見人啊。
賈薔自然知道她害羞什麼,拍拍她鴕鳥一樣躲藏的身子叫道:“出來吧,平兒姐姐去叫你媽媽了,二爺帶你們去個地方,日後那裡就是你們的家了。”
五兒一聽急了,以爲賈薔不要她們母女兩了,要把她們送出去,嚶嚶的哭了,王熙鳳咯咯笑起來,掐着她的臉蛋戲謔道:“怎麼,捨不得你家二爺了,那就好好地再侍候一次,讓你二爺高興了不久留下你了。”
柳五兒被說的難爲情,偷眼看着賈薔,不料賈薔早看見了,一把抱她過來撫摸着說:“傻丫頭想哪去了,爺可捨不得你們母女,你媽媽做的菜現在越來越合爺的胃口了,你這小妖精又迷人,哪捨得讓你們走啊。”
柳嫂子進來見到這情形,也是滿臉的緋紅,低頭不敢看,平兒推着她到面前,賈薔呵呵笑着伸手把她拉進懷裡,說了聲走嘍。
一陣眩暈睜開眼,母女兩張開的嘴巴怎麼也合不上,傻愣愣的被帶進風月仙宮下了禁制成爲仙奴,才醒悟過來。
賈薔留名屏風,寫下王熙鳳的名字,風姿綽約的鳳姐兒歸位風月姬,其他九位都過來祝賀,看傻眼的柳嫂子母女,呆呆地看着那一個個早已不見的人出現在眼前。
再次出現在朝堂上的賈薔有些變了,以前嬉笑怒罵卻極少主動出擊,除了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很少會對其他部門的官員指手畫腳。
這回不是了,賈薔開始露出鋒芒,眼睛盯着一個個原來和忠順王爺有牽連的人,動不動就彈劾他們,而且言辭極爲激烈,大有讓人側目的做派。
這一天李壽來找他,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子美究竟想幹什麼?如今朝堂剛剛安定許多,你這一鬧不是又起波瀾嗎?”
賈薔滿臉不忿的模樣,恨恨的說:“現在是安寧了,可我的繼母嫂子還有云妹妹再也回不來了,老子不把忠順那王八蛋弄死不甘心。”
“這…這這…唉…”
無奈的嘆口氣,李壽無言以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如今眼看着報不了仇了,賈薔這樣確實能說得過去。
宮裡接到錦衣府送來的消息,皇帝頭疼的扶着額頭道:“這小子也是拎不清的,都這麼久了還記恨這事,非要弄個魚死網破啊。”
這半年多錦衣府盯着忠順王府,沒有發現他任何越矩的事,皇帝漸漸放鬆了對忠順王爺的嫉恨,已經不想置他於死地。
忠順王爺收買民心做的並不過分,在朝堂上也是謙恭有禮,一副認輸甘居下風的樣子,作爲勝利者,留着他能給自己留下能容人的美名,何樂而不爲。
可賈薔這樣子是要激發矛盾,皇帝自然不高興,可總不能說賈薔做的不對啊,他彈劾的那些人確實是有把柄被抓住,不是無中生有的胡攪蠻纏。
“戴權”皇帝叫道,如今的戴權也是低眉順眼的,自從皇帝掌握大權後,沒了太上皇的掣肘,越發的重視威權,老而成精的戴權自然不敢僭越半步。
邁着小碎步上前低頭應了一聲:“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
“嗯…你說這段日子以來,賈薔立下這麼大的功勳,真是不是該賞賜他呢?”
皇帝漫不經心的問道,戴權微微一哆嗦,急忙回答道:“陛下,奴婢是內臣,可不敢議論外朝的事,祖宗規矩內監不得干政啊…”
呵呵呵…皇帝笑的不明意味,戴權低頭站着,強忍着不敢讓自己顫抖,耳中傳來皇帝的話語說道:“朕也不容你干政,這只是咱們閒聊,說說吧,你覺得賈薔的爵位在提一提,調爲文職可以嗎?”
戴權這下子明白了,皇帝這是要奪了賈家的兵權,賈薔在京營指揮使的位置上太久了,如今的京營已經鐵板一塊,再次恢復當年寧國公時的情形,皇帝這是不放心了。
也是,賈薔一副不放棄報仇的樣子,有手掌重兵,皇帝怕他一衝動,真找上忠順王府,到時候事情就大了。
“不是朕信不過他啊,這孩子的性子剛烈,軍中心腹不少,真要找死士去刺殺別人,到時候朕不治他的罪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啊…”
皇帝忽然一副感慨的樣子,也許是覺得不說明白,讓人誤會自己鳥盡弓藏吧,其實心中在暗歎要留仁德的名聲真是不容易啊。
戴權急忙諂媚的回答:“陛下仁德啊,賈指揮使本來就是探花出身,正經的文臣,當初不過是看在賈家是勳貴的份上,讓他轉爲武職,也算是爲他寧國公一脈正名,賈家沒有忘了根本,如今既然證明了這些,他也應該回到文臣隊列中的,畢竟他參加科考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還真別說,戴權這嘴皮子越說越溜,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賈薔本來就應該回去做文官的,武將什麼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呵呵呵呵…很好,朕就說賈薔文采飛揚,做個武將可惜了,治國還是要文臣嘛。”
皇帝滿臉笑容,滿意的點點頭,好像找了個好藉口,不是自己不願意讓賈薔掌管軍權一樣,自圓其說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