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跟她說不通,賈薔只好不說了,反正自己能保得住她的性命,日後真有後遺症,那也只好讓她認命了。
第二天的詩社無需細說,那不關賈薔的事,倒是可卿還真的去了,不過她沒跟着湊熱鬧去作詩,跟大夥兒玩樂一陣後她先走了,去櫳翠庵找妙玉聊天去了。
秦可卿可是愛煞了賈薔,如何會忘記他的囑託,自然是去邀請妙玉去寧國府做客,那些侍候的婆子們驚訝地發現,從來不接受邀請的妙玉,竟然同意了得空去寧國府坐坐。
果然第二天她就去了,隨後的半個月更是多次去寧國府,不過妙玉一向少與人來往,除了她身邊的人,還真沒人知道她去寧國府做客,這也讓她和賈薔有了私會的機會。
兩人繾綣多日,有來寧國府的妙玉,也有偷偷溜進大觀園的賈薔,一日兩人溫存已罷,聊天時說道邢岫煙貧窮卻是品行優良。
賈薔問妙玉道:“邢大姑娘應該還沒定親吧,你說把她嫁給寶姑娘那弟弟如何。”
妙玉嬌笑道;“奴家還以爲夫君要留着自己用呢,這會子變成好姐夫了,真看不出來,寶釵怎麼這麼好命呢。”
妙玉自從說了自己是外室後,就一直以妻子自居,這性情與衆不同的美尼姑,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小多病無醫可治纔會出家的。
本就是目無餘子的性子,高傲清冷地對待任何人,但未想到她的體質古怪,最是見不得男女之事,一旦開始就再也禁不住。
也是賈薔強悍,生生地制服了她,從此一心一意地甘願素手洗羹湯,但驕傲的人是怎麼也改不了的,雖無名分也要在口頭上以夫妻相待才罷休。
賈薔疼女人是出於本心,做不得假,也就隨她的願,時常以愛妻賢妻稱呼她,她也自稱奴家妾身,當然在外人面前還是如故。
賈薔是明知書中邢岫煙嫁給薛蝌,問出這話不過是順着應有之事罷了,不欲改變這對良人的命運,無論薛蝌還是邢岫煙,在紅樓裡都是不錯的人物,也沒日後的苦難日子,何苦去拆散他們的良緣。
跟賈薔已是夫妻一樣的妙玉,自然知道自己這良人想娶寶釵,故而調笑他想當好姐夫,不過她也聽說過薛蝌好性情,還是個能幹的男人。
能被妙玉看上眼的人不多,邢岫煙就是其中一個,自然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見賈薔說這事,雖說調笑他,但卻很熱心的讓賈薔去問問。
回到家中把這事跟尤氏一說,這位賢惠的太太馬上同意,但這事不是她能做主的,首先一個邢夫人就不是好說話的。
兩人商量後,尤氏說道:“哥兒,這事依我看讓雲兒走一趟,她跟寶丫頭好得很,讓她去探探口風,至少薛姨媽的願意才行,至於大太太那邊咱們再想法子。”
賈薔回屋後跟湘雲說起此事,史湘雲一聽樂得蹦起來叫道:“好啊好啊,明天一早人家就去找寶姐姐,沒想到壞人心地還真好...嗯嗯...人家也能當紅娘了...嗯嗯...”
賈薔對這嬌妻是無語了,明明自己辦好事了還被叫做壞人,更無語的是她高興的不僅是薛蝌的婚事,還有自己能當媒婆纔是最開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史湘雲就催着翠縷快點,興沖沖的趕到榮國府找薛寶釵,嘀嘀咕咕了一大通話才說起這事。
寶釵跟湘雲本來就親近,哪能不知道她的性情,掩嘴笑道:“雲丫頭,這事我正想找人商量呢,昨兒還跟媽說起,只是苦於無人做媒,你這就送上門來了,正好你去跟老太太說說,只要她老人家願意出面,大太太那應該不難辦。”
原來寶釵早覺得邢岫煙不錯,跟薛姨媽說要是能嫁到家裡來就好了,話裡話外是想讓她當嫂子,可薛姨媽想到的是薛蝌。
薛蝌是薛蟠的堂弟,可性情爲人跟薛蟠截然兩樣,薛姨媽擔心自己那兒子太霸道,邢岫煙看着太老實了,怕被薛蟠欺負了去。
可這麼好的女孩放棄了太可惜,正好薛蝌也沒定親,母女兩一拍即合,昨兒正商量着怎麼去跟老太太說這事,史湘雲今天巴巴的送上門了。
史湘雲嬌憨地點點頭,站起來馬上就要去,薛寶釵趕緊拉住她,笑着點着她的額頭道:“你呀你呀,還是這麼性急,想好了該如何說了再去,總不能一上來就嚷嚷着叫老太太做媒吧,也要有個說頭不是嗎。”
“呀...還有這麼多事啊...可是人家不知道啊...”
風風火火的史湘雲,讓薛寶釵失笑,拉着她的手說:“好妹妹,姐姐給你個主意,去找鳳丫頭,她主意多又能說會道的....”
湘雲呀呀地叫喚着,連說道:“對呀...鳳姐姐最厲害了,咱們去找她去。”
卻說史湘雲去找王熙鳳,果然事情辦得很順利,但她回來後卻皺眉對賈薔說:“二爺還是去看看鳳姐姐吧,今兒我去找她,見她臉色不好,應該是生病的樣子....”
賈薔聽了直皺眉頭,嘟囔道:“這才幾天啊,剛剛交代她注意身體的,這死女人就是欠揍,璉二叔也是,整天都在忙什麼啊,自己家的媳婦都不好好照顧....”
絮絮叨叨的一大堆,但還是在晚飯後去了榮國府,免不了抱怨了一番,還把賈璉說了一頓,可賈璉壓根不理會,還叫賈薔別管,應該是覺得彆扭吧,死活不讓看的。
鳳姐兒這病本來應該滿府都知道的,她是榮國府的內管家,不能理事把管家之事交給李紈探春,已經是真不能動彈了纔是。
但這女人要強,前面一直生忍着,直到起不來牀了才被發現,臥牀幾天了看了幾個御醫仍不見好,本來應該告訴賈薔的,上次就是他治好的。
但這病是婦科的病,下紅不止,像是月經不調止不住一樣,別看鳳姐兒平日裡什麼話都敢說,但畢竟是封建時代的女人,如何願意讓侄兒一再的來看這病。
賈薔知道後去問了賈璉,說是自己妻子說的,鳳姐兒病的都起不了牀了,賈璉卻搖頭說道:“薔哥兒,這事你別管,女人病涉及隱私,還是讓御醫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