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了案情也得到了證據,可還是不能公之於衆,憑這些要扳倒忠順王府是不可能的,除非太上皇死了。
賈薔仔細斟酌後寫了一份密摺,連着這些證詞一起,讓人送進京中,這纔去洗澡睡覺,睡了個飽的史湘雲纔不陪他呢,把水月奴往他懷裡一推道:“你兩昨晚都沒睡,現在快去睡吧,人家要和眉姐姐香香一起去玩了。”
賈薔急叫道;“不能出軍營去,這裡是揚州不是京城,要出去等我空閒了帶你們去,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瞎擔心什麼呢...人家又不是小孩子,纔不會亂跑....”
嬌嗔的史湘雲頭也不回,笑嘻嘻的拉着兩女出去了,賈薔只好吩咐金三兒看緊她們,實在是困了,自己抱着水月奴去睡覺了。
密摺走的是八百里快報,很快就收到回覆,皇帝的意思是那些人既然無用,直接殺了一了百了,至於罪狀先留着,日後總有算賬的一天。
同時皇帝下旨讓甄家進京述職,讓賈薔整頓好神樞營再回京,把那些召集起來的人酌情編入神樞營,留下一部分人暗中保護將要到任的鹽運使。
賈薔依言安排好後開始操練士卒,半個月後,匆匆趕來的新任鹽運使呂錯到任,對去迎接他的賈薔說:“子美啊,汝岳父交代了一些事,老夫跟他是同年,客氣話就不多說了,該如何還是如何,至於公事嘛,汝打算讓誰跟老夫接洽啊。”
“老大人盛情,賈薔生受了,既然如此一事不煩二主,豐年好大雪啊。”
兩人互相沒說明白話,可雙方都明白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呂錯告訴他鹽引照舊給他,並問他皇帝要的銀子要交給誰。
賈薔告訴對方,既然生意上是薛家來拿鹽引,那麼銀子就交給薛家帶回去,那樣更不顯眼,人家恐怕也想不到作爲商人的薛家,會暗中運送銀子給皇帝。
其實這銀子不會送到宮中,而是直接給賈薔,由他來安排分發,甚至賈薔都不會收到,而是直接讓底下人分到各家手中。
隨着呂錯的到來,賈薔的人物完成了,那些新加入神樞營的都是出身青竹臺侍衛的後人,誰都很珍惜這次的機會,整頓訓練極爲順利。
賈薔決定回京,一路上可以邊行軍邊訓練,神樞營是騎兵,最重要的是馬術訓練,這正好可以在行軍中訓練。
順便繞道襄陽府看望保齡侯史鼐一家,雖然史家對他不爽,但那畢竟是湘雲的親叔叔,一路無話的回到京城。
不巧賈薔回到京城交差後還沒休息幾日,皇宮中的一位老太妃薨了,全家有爵位誥命官身的人全都進宮守制。
按律凡有爵人家一年內不得筵宴歌舞,庶民三個月不能婚嫁,守制人員每日入朝隨祭,到未時正才能回家,也就是早上進宮下午兩點鐘回去。
這事要連續二十一天,隨後還要送往陵寢,那可是在郊外,更是不能回來,怎麼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安休,不說榮國府,賈薔的寧國府就去了四個人。
尤氏秦氏湘雲連上他自己,家裡主子們都去了,幸好還有袁貞麗和蘇荃善於理家,府裡也管了許久了,倒是不見一點異樣,還是規規矩矩的各行其事。
但榮國府就沒這麼安寧了,一干人等去後,只能由李紈和探春管家,那些個婆子媳婦豈是善類,變着法的偷奸耍滑。
李紈是個好好人,一向不願意插手這些,探春倒是能耐,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讓人看輕了。
很是鬧了一些閒言碎語,偏偏還有個愛作怪的親孃,趙姨娘從來不是省油的燈,沒事都要鬧出點來,這次見到自己女兒掌權還不跟着湊熱鬧啊。
正好趙姨娘的兄弟死了,按舊例探春給了二十兩銀子的收埋費,但趙姨娘不幹了,一場哭鬧即氣哭了探春,也讓滿府的下人看了笑話了。
這事探春是秉公辦事,雖說在公是正確的,可在私確實有點不近人情了,她是要整頓榮國府內院是沒辦法,可私下裡其實可以回稟一聲太太,法理還不外乎人情呢。
名份上趙國基是下人,可血緣上畢竟他纔是親舅舅啊,她說王子騰纔是自己舅舅,可王子騰如何會去在乎你啊,在他眼裡恐怕只有賈元春和薛寶釵纔是他外甥女。
趙姨娘生氣也是正常的,只是不該去鬧,明知道自己不被待見,女兒難得有機會展示才能還去鬧那麼一出,既丟了臉面,也讓女兒難做,這事該說兩人都有不是纔對。
幸好有個俏平兒在家,原是跟着鳳姐兒管家慣了,大傢伙敬畏着,才幫着平息了這場鬧劇。(原著裡的情節推後一點,原本探春管家更早一點的。)
不過這事確實讓探春後面做起事來順暢了許多,底下人再不敢陽奉陰違,能幹的探春趁熱打鐵,把大觀園的各項事務承包出去,倒是每年替府裡節省了上千兩銀子。
到了老太妃歸靈時候,兩府主子都去了,偏生這時候賈敬亡了,城外忙報到寧國府來,蘇荃和袁貞麗商量後,一面遣人去報於賈薔,一面趕到道觀把人先看住。
拿了賈薔的帖子去請御醫查看,檢查完後得知是服食金丹過度造成的,不由的嗟嘆不已,知這事跟道士們沒關係,也就放心不少。
若是賈敬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人害死,那不僅對那些道士是潑天大禍,就是對賈薔也影響極大,人們不會說賈敬是自己要修道出去住的,恐怕要說寧國府容不下老人了。
這種事誰能說清楚,別看全京城都知道賈敬早早修道去了,甚至丟下兒子不管,可那是沒出事,一旦出事那就是人言可畏的事了,政敵們不落井下石纔是怪事呢。
那邊家人到了帝后陵寢處,只見裡三圍外三圍的根本進不去,急的跳腳,還好有個小廝機靈,直接大聲叫道:“當值的可有京營的兄弟,寧國府來人有事見家主,煩請通報一聲,就說老太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