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凌玥冷哼一聲,拍開慕容璟的手,轉身進了夕照園。
慕容老太太聽說楚凌玥來了,高興的不得了,拉着聊了兩句,見慕容璟一直吶吶的跟在身後不說話笑道:“凌玥,是不是璟兒惹你不高興了?”
“小侯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就算我不高興了也可以轉個頭去找個熨貼的妹子,纔不會在意呢。”
掃了牆角那人一眼,楚凌玥的氣還沒撒。慕容老太太哈哈一笑,把自己的玄鐵柺杖遞給她,“別生氣,這皮猴子我清楚,你要是不高興就拿這柺杖敲他,看他老實不老實!”
“奶奶,我哪兒敢,寵着凌玥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欺負她。”一見那個玄鐵柺杖,慕容璟連忙告饒,“凌玥是跟我鬧着玩呢,鬧着玩呢。”
“噗嗤”一聲,楚凌玥樂了,方纔的氣也消得一乾二淨,見慕容這個樣子知道他是有心逗她,也就沒什麼氣了。
“你這孩子,媳婦都哄不好,再惹凌玥不高興,小心我打斷你的腿!”慕容老太太見楚凌玥笑了,這才作罷。
兩人從夕照園出來,楚凌玥幽幽的問道:“難道你就這麼看着二皇子這麼不清不楚的?”
“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自己的女人被宵想,慕容璟不會不生氣。不過就如孟嬍和所猜的那樣,他確實憋了個大的。
東疆的奸細他已經查了很久,也查了不少東西出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說李褚浚參與其中,但是也足以讓李褚浚所有的建樹都土崩瓦解。
本來還想多留他兩天,現在看來,是時候下手了。
第二天下了早朝,慕容璟就帶着所有證據去了御書房。李峰屹聽通傳說慕容璟來了就猜到是細作一事有了進展,見了他呈上的所有證據後就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雖然不是他猜想的那個人,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秦相參與其中了麼?”良久之後,李峰屹悶聲問道。
秦相秦安漠視天啓丞相,女兒就是當今皇后。李峰屹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牽涉到秦安漠。
不過想想,又覺得並非不可能。李褚浚想要私通東萊,定然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找個人幫他也是必然。
“證據中並沒有說秦相也私通外敵。”慕容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李峰屹。
“哼,侄子秦文就在他眼皮子地下私通外敵,他會不清楚?東萊與天啓語言不通,秦文只是吏部的一個尚書,怎麼可能使喚的動禮部的人。如果沒有秦相在裡面周旋,說出去誰信!”
李峰屹不知道該說什麼,秦相都參與其中了,說李褚浚是清白的只怕也不會有什麼人相信。
如今朝中二皇子獨樹一幟,朝中大臣也多支持他。不過還有一派保持中立,並不跟風。不跟風的大部分是武將,有一部分是他年輕時候啓用的一些老臣。
支持二皇子的,出了他的外公秦相外,就是一些職位並不顯赫的小官吏。李峰屹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現在發現了這些,可是又覺得心寒。
“陛下,可要繼續查下去?”慕容璟輕聲問道,其實他比誰都清楚,繼續查下去只怕是事倍功半,到秦文這裡,他已經耗費了很大的精力,離李褚浚越近,痕跡就越淺淡,越容易打草驚蛇。
李峰屹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只有三個兒子,先太子五年前去世之後就剩下李褚浚和李褚承兄弟兩個,李褚浚鋒芒外露,可是他總覺得他的鋒芒過盛,而李褚承,整天不問世事,好像整個朝廷跟他沒什麼關係似的。
如果查出來,李褚浚定然是要被問斬的。私通外敵不同別的罪責,單是他自己都無法忍受有這樣一個兒子。
難道,他要把國家交道李褚承這樣一個一事無成的皇子手上麼?
“罷了,就到這裡吧……”良久之後,李峰屹示意慕容璟下去,“朕會給你一道聖旨,秦家的人你看着辦,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該怎麼做你清楚就好。”
“是!”慕容璟領命,轉身走了出去,出了御書房的門,慕容璟鬆了口氣。他本來今天也是爲了這一道聖旨而來,秦家此次參與其中定然不會有完卵,不過,他沒想到皇上對李褚浚居然還有那麼一點惻隱之心。
吏部……
是到了一些人出場的時候了。
回到家裡,慕容璟低頭寫奏摺,正在忙的時候,白諾進來稟報說白薇受傷了。
“受傷了?”慕容璟有些詫異,慕容家暗衛中只有白薇一個女孩子,當初還是他特別允許她做了暗衛。而白薇也不負所托,一直都是暗衛中的佼佼者,忽然間聽見受傷頓時愣了。
一個月前,白薇已經回來,回來之後稟報說已經查明當初刺殺楚凌玥的兇手是端陽公主李婧漱。問及刺殺之時她在哪裡的時候,她說是被刺客引開了。
後來,白薇又被派到了楚凌玥那裡。
白諾過來說白薇受傷,他的第一反應是楚凌玥又遭受了什麼不測。
“怎麼會受傷?”慕容璟皺眉,楚凌玥最近無非就是去太學,還有回家,難道李褚浚暗下殺手?
“不,是鳴鳥。楚小姐把鳴鳥放開,然後鳴鳥就亂跑,不知道怎麼跑到了房樑上,然後就把她給啄傷了。”白諾也匪夷所思,鳴鳥不是對女人不排斥麼,怎麼就啄了白薇。
難道,白薇常年跟暗衛混在一起,已經變成了男人?
想到這裡,白諾忍不住爲自己的妹妹摸一把淚。
聽說沒什麼大礙,慕容璟也放下心來,不過對於鳴鳥啄了白薇也覺得有些意思。
威遠侯府,玲瓏院,楚凌玥覺得這個時候笑確實有些不合適,叫來香兒替白薇包紮,自己拎了那鳴鳥丟到院子裡去了。
“你還好吧,這小傢伙從來不傷人,怎麼今兒個就傷了你,而且,你功夫不是……”
蘭溪梅香是第一次見白薇,見她身材瘦小卻肌肉緊實知道不是一般人,也不敢貿然搭話。
楚凌玥也覺得奇怪,鳴鳥自從來了玲瓏院之後,除了跟白狐打過一架從來沒跟別人撒過潑,見誰都是一副啾啾啾的,特別惹人疼愛。就這會兒,被楚凌玥扔了出去居然還“梆梆梆”的啄門要進來。
整個玲瓏院裡,最待見它的就是程媽媽,沒事兒就找些五穀雜糧的餵它,它也愛跟程媽媽湊一起。
今兒個不知道怎麼就上房樑上了,接着就聽見白薇一聲驚呼從房樑上掉了下來。
“屬下不妨,這鳴鳥是個護家的東西,估摸是把屬下當成了賊。”包紮好手上的傷口,白薇開了門,然後撿起鳴鳥飛身上了房樑。
鳴鳥似乎看出了白薇不是賊,而是一個影衛,啾啾兩聲認了個錯,自己撲棱着短翅膀飛了下來。
偏巧就掉到了了楚凌玥的身上,楚凌玥愣了一下,還沒動手把它撥下來,白狐就一衝而上,掉起小鳴鳥就扔到了地上。
“啾啾!”“唧唧!”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不過小鳴鳥也沒跑過來跟白狐打架,想必是上次沒打過所以留下了心理陰影。
爭了半晌,一鳥一狐終於消停,楚凌玥讓蘭溪把小鳴鳥拿出去,自己則抱起白狐逗着。
現在她養這白狐就跟養兒子似的,見它把鳴鳥咬的不敢囂張高興的是不得了,每次白狐贏了,她都拿最鮮美的魚去餵它。
李褚浚這招是真讓人有些失笑,送個其他的擺件,她還能擺在看不見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送這麼一個張嘴活物,每天盡心盡力的養着,還不能給養死了。
於是,楚凌玥也就採取我不給你養死,但是受欺負我可不管的態度,畢竟畜生之間的溝通她又插不上嘴。
白狐又得了一條小魚,高興的拿尾巴捲住楚凌玥的胳膊撒起嬌。玩夠了,楚凌玥忽然問起孫瓊禾的情況來,“蘭溪,元寶衚衕那邊什麼情況了?”
多日沒有問起孫瓊禾還有陸明湄兩個人,楚凌玥差點就忘了。
“回小姐,這幾日只見孫媽媽出來買菜做飯,還有陸侍郎出門上朝,並不見孫氏和陸明湄。哦,對了,陸侍郎前些日子被貶了官,現在是吏部的一個小郎中。”
聽說陸衡滔被貶官,楚凌玥沒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不過聽說孫瓊禾跟陸明湄都沒出來過就覺得詫異。
“宋家人難道沒什麼表示?”宋逸超污了人家姑娘完璧的身子,宋氏居然還能如此淡定。
不,就算宋家人不說什麼,孫瓊禾是個好說話的麼?不早就鬧起來了。
“還真讓小姐說中了,聽說宋夫人去了,就站在門口跟大人說,做正妻是絕對不行,勉強還能做個妾,要是願意,讓第二天擡到宋家去,要是不願意,她們也不強求,嘿嘿。”陸明湄吃癟,蘭溪自然是高興,嘿嘿笑了兩聲把陸明湄的近況給說了。
“陸明湄是不會做妾的,也不會做姑子,瞧着吧,有好戲呢。”楚凌玥笑了笑,丟下手裡的東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