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婉臉一熱,這纔想起元妃如今是皇上的寵妃,又控制了皇上的心神,連皇后也不敢輕易動她,何況是公孫彥,他哪有權力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審問當今皇妃?
回到宮裡時,太子果然正發動御林軍搜尋思婉的下落,公孫彥抱起思婉悄悄潛入宮裡,把思婉送至青華殿外一處草從中,拿了一瓶藥在她的鼻間晃了晃,思婉頓時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然後,公孫彥撿起一塊石子,擊中不遠處一名御林軍的後惱勺,那人警惕地回過頭來,公孫彥身子一閃,急退。
御林軍大喊:“有情況。”
太子率人便向這邊尋了過來,果然就發現了思婉。
公孫彥躲在暗處,眼睜睜看着太子親自抱起思婉離開,氣得雙手緊纂成拳,暗道:這一次就算了,下回若再讓男人碰你,我非要把你關起來……三天下不了地纔好。
腦子裡就浮現出他們成親後可能發生的種種,一時間,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忙吐納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暗罵自己,又不是初哥,早就成過親的人了,怎麼還會生出這許多的綺念來。
思婉醒來時,就見太子和太后都圍坐在自己的牀邊,慌忙爬起來要行禮,太后柔聲道:“太醫說你受驚過度,人還沒有恢復,快躺下吧。”
思婉仍要起來,太子皺眉道:“皇祖母的話你也敢違抗麼?”
思婉只好躺下,歉意道:“奴婢讓太后和殿下擔心了,實在罪過。”
太子道:“你確實有罪。”
思婉以爲自己的身份暴露,忙要起來跪下,太子道:“你明知宮裡最近危機四伏,還敢一個人往青華殿跑,讓皇祖母爲你擔心了大半夜,確實該罰。”
太后道:“是啊,婉兒,你好好的去青華殿做什麼?”
思婉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來慈寧宮之前,有一時在青華殿附近修剪花枝,就在小竹林邊上,親眼目睹了元妃娘娘跟前的容嬤嬤虐打湘貴嬪,奴婢不敢惹事,所以一直也不敢說出去,今兒是湘貴嬪的頭七,奴婢實在心中不安,所以想過去拜忌拜忌,只敢給她念兩篇佛經,連紙錢也不敢燒,就怕得罪了元妃娘娘……”
元妃身邊的人虐打湘貴嬪的事,太后是聽皇后說的,如今聽思婉再說一次,就更信了幾分,嘆了一口氣道:“以後到了晚間就不要出宮了,就呆在慈寧宮裡,有哀家在,看哪個牛鬼蛇神敢動你。”太后還是不肯評論元妃。
思婉忙半坐起行禮致謝。
太子面對太后欲言又止,太后道:“夜深了,太子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吧,明天還要主理朝政呢。”
太子向太后行禮告退,從思婉房裡出來,太后還是忍不住道:“皇祖母,孫兒也覺得元妃很古怪,宮裡一連出一幾樁命案,已經鬧得朝堂上沸沸揚揚,宮中人心不穩了,再查不出來,孫兒也難向朝中大臣們交待,孫兒可是管着宮中防務的啊。”
“哀家
知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哀家自有分寸,會處理好的。”太后點點頭道。
太子只好告退而去。
長春宮裡,元妃仍是一身宮裝躺在牀上,思婉嘴裡的洋婆子正在爲她擦藥,兩次交手,元妃連受公孫彥兩掌,又得休養幾日子。
“大人,您不能再冒險了。”洋婆子連替她擦藥邊道。
“想不到公孫彥還有一身好武功,北靖侯養出來的兒子果然不同凡想,當初宮裡給我的情報就不完整,只說他是出了名的浪蕩子,一個真正的浪蕩子又怎麼肯吃苦練出如此高深的武功來,可見他其實並非外頭所傳那樣,放蕩不羈,而是深藏不露。”許是被揉到了痛處,元妃俏麗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眼神卻格外清明道。
“屬下只怕大人的身份被那公孫彥察覺,大人要不要改變計劃?”洋婆子擔心道。
“不用,計劃照常執行,因爲,本宮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公孫彥再有本事又如何,他有弱點。”元妃秀美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道:“我真的很想嘗一嘗,公孫彥身上人血液的味道,應該很甘美吧。”
洋婆子疑惑道:“大人莫非是說,慈寧宮的那個小宮女會是公孫彥的心上人?”
“不錯,本宮幾次本番打探慈寧宮,都遇到了公孫彥,而且,他都是一直守在離婉兒不遠的地方,從今晚他對婉的緊張程度看,她就是公孫彥的心上人。”元妃肯定地說道。
“屬下還是不明白,若她是公孫彥的心上人,以北靖侯府在大錦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找太后討要這個人,爲何還讓她在宮裡爲奴爲婢?”洋婆子不解道。
“你沒發現這個婉兒很有些意思嗎?她竟然敢對我動手,雖然沒有內力,但卻會些奇異的招術,若非本宮武功高強,保不齊本宮還着了她的道。”
元妃回想起思婉撒過來的辣椒粉,不由得又好氣,又慶幸,若那一包是北戎的蝕骨粉,就算自己功力深厚,只怕也會着了她的道,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小姑娘靈動清澈的大眼睛來,喃喃道:“她絕對不是一般的宮女,納木鬆,明兒開始,你多派兩個手下,密切關注那個叫婉兒的宮女,本宮倒想看看,如果制住了她,公孫彥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
第二天,思婉藉着昨夜受驚,難得地睡了個懶覺,而在顧家,顧思靜則早早就起來了,隆重地打扮了一番,再去見大太太。
大太太見她神情有些憔悴,擔心道:“靜兒,你是不是生病了?再過幾天就要立秋了,天氣轉涼,可要注意身體啊。”
顧思靜道:“娘,我的身子好着呢,只是有些睡不踏實罷了。”
“今天要出門麼?打扮這麼齊整?”大太太聽了心中稍安,看了眼她通身的裝扮,疑惑地問道。
“聽說太后娘娘病了,女兒想進宮探視。”顧思靜想了想道。
大太太皺眉道:“雖說你與太子已
經有了婚約,可是想要進宮見太后,卻還是要遞牌子的,得宮裡傳召才行啊。”
“所以女兒就來求母親,您是有誥命的,您替女兒遞個牌子吧,女兒也好久沒有見過殿下了……”顧思靜說着就露出嬌羞的小女兒態來。
大太太心疼道:“娘這裡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就怕太后娘娘不允啊。”
顧思靜道:“娘您不試怎麼知道,或許太后也想要見女兒呢?”
大太太點頭,讓人去拿自己的牌子,母女兩正說着話,彩雲進來笑道:“大小姐果然在這裡呢,您快些去前頭,太子差人來了。”
前兩天太子才着人送過禮,今天又派人來看望,顧思靜心中一甜,俏臉紅紅地走了出去。
打發了宮裡的來人,顧思靜神情安祥地回到正院,對大太太道:“娘,您不用遞牌子了,女兒已經讓人帶信給太子了,想必一會子就要信回來。”
大太太見太子如此惦念顧思靜,心裡也很高興,笑道:“那你趁着這當口去給你奶奶請個安吧,這陣子娘跟她有些嫌隙,你幫娘說說好話兒。”
顧思靜就起身告辭,卻沒有去老太太那兒,而是回了自己的園子。
進了裡屋,連碧蓮也支了出去,顧思靜一個人走進內堂,在角落裡拿出一個木盒子來,開始搗鼓裡頭的東西。
整個顧家,連大太太也不知道,顧思靜自小喜歡看醫書,而且最偏愛看製毒,對製毒也非常感興趣,而她施毒的功夫更是無師自通,可以說,到了殺人於無形的境界。
那一次要慈寧宮,她只不過牛刀小試,不但及時爲自己解圍,又設計了上官如意,令太子和太后對自己更加憐惜。
今天,她又要施展一回她的施毒功夫,不過,上一回她是對自己下手,用的也是毒性並不重的毒藥,這一次,卻是見血封喉,只須幾粒毒塵,便能致人於死地的毒藥。
那個對象,卻是讓她連日來食不安,寢不眠的親妹妹,顧思婉。
許多藥粉是早就制好了的,臨時再配也很方便,不多時,顧思婉就準備停當,也不等宮裡的人來回話,就帶着碧蓮坐着馬車往宮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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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門口,遞上顧家的名貼,對守衛道:“太子殿下宣召,顧家長女進宮進見太后娘娘。”
守衛回去稟報,果然不多時,便有宮人過來迎她進去。
太子當然沒下什麼宣召,只是顧思靜料定太后會讓她進去,所以,她也並沒有帶信什麼的,就直接來了。
太子今天給她送信說,婉兒受了驚嚇病了,多好的藉口啊,她是有情有義的主子,對自個的丫頭關心是應理明條的事。
果然,太后真的便讓她進去了。
只是,當她剛帶着碧蓮走進宮門,就聽到一陣馬車聲在宮門外停下,不由得回頭,馬車下來的正是上官如意,好久不見,上官如意卻容光煥發,活力實足,反觀自己,卻是憔悴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