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卡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些吃東西,那是一種盲魚,銀白的身體幾乎沒什麼魚鱗,大概有七八斤重的樣子,娜卡把魚端來給我們吃的時候,我們再次見識了廓爾喀人牛逼的飲食水平,那條魚直接放在火上烤的,我們吃過烤魚,但沒見過這麼烤的,直接烤整魚,連鱗和內臟都沒弄。||
我吃的時候幾乎是捏着鼻子吃的,可那魚到了嘴裡我才覺得那肉可真是細膩,絲毫沒有腥味,在這種地方居然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我真想對娜卡說:給我也勾搭個菇涼吧,我不走了,我要讓那菇涼給我生孩子!
魯林對我們說:“娜卡和其他三個女人侍候神女,就是你的琪琪,不過你的琪琪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我心裡就是一跳:“怎麼個不一樣了?快說!”
魯林說:“似乎她有了前世的記憶,開始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並且……”這貨居然還賣了個關子,住口不說了,我氣得恨不得扇他兩個嘴巴再踹他一腳:“快說啊!你急死我了。”
魯林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凝重:“宋海平,如果琪琪不是你的琪琪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慒了:“什麼意思?難道八戒把翠蓮揹走了翠蓮就不再是翠蓮了?”
魯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別看你平常都是口花花的,你有致命傷啊,你這麼重感情會害死你的。”
我急了,瞪着眼睛揪住他的胳膊:“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清楚啊。”
魯林說:“你的琪琪,或者說神女吧,她已經慢慢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神女,神女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我搖頭緊盯着他的嘴巴,此刻真想把他嘴給撕破,我擦,讓這貨說句完整話,一句象樣的人話,一句能讓我聽懂的話就那麼難嗎?
魯林又掏出煙來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掐下一小截放在嘴裡,這才說:“神女的意思就是對男女感情已經完全免疫了,她的頭腦裡已經沒有人間愛情的概念,也許會苦苦修行一輩子不再嫁人。”
我呆住了,我沒想着一定要她嫁給我,我一夫二妻三個小老婆可能性也不大,但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不嫁人,不談情說愛,那活着還有意義嗎?貌似在我這裡就說不通,如果真有這樣的女孩子,我想方設法也要拉她下水,我就不信人活着是爲了修神修仙,那都是瞎扯蛋,至少我活到這把年紀還沒看到。
魯林問我:“我看你經常帶着三個女孩子,你到底想娶哪個啊?”
我惱怒道:“都喜歡,要你管啊!”
魯林操了一聲:“你小子太濫情了,我可警告你,我看着那個叫林彩雲的,對你可不是一般的意思,那女孩子心狠,你要是玩了她,她就敢弄死你。”
我有點傻了,不是他說林彩雲想弄死我的事,而是我實在想不明白琪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琪琪被劫持已經有好幾天沒能跟我呆在一起了,那個熊孩子對琪琪做了什麼了?難道也對琪琪象對我那樣傳遞過那樣的信息?讓琪琪知道自己就是個神女?然後就象高僧對有慧根的人摩頂一樣灌輸些不着調的東西?
我操,讓我逮住那狗日的,我得親手宰了他,這個禍害人的傢伙,太可恨了!
黑子看我呆呆傻傻的樣子過來勸慰我:“哥們,天涯何處無芳草,看你會找不會找……”我惱火地踹了他一腳:“你知道個蛋啊,滾!”可憐的黑子夾着小尾巴退到一邊去了。
魯林看我神情不對,掏出一隻煙來還掐了一半才遞給我,我操,真特麼是個摳貨!我叼着煙,眼淚嘩嘩直往下掉,心說:琪琪啊琪琪,我這麼歷經千辛萬苦跑這鬼地方來就是爲了救你回去,你若是跟我說你不想走了,我的心該放哪兒啊?
魯林拿出打火機來給我點着了:“小子,你還真動感情了,算了,我也不勸戒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我不理他,任眼淚往下掉,狠狠地囁着煙,幾口就囁沒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琪琪,你要是敢不跟我回去,我就把這裡全給點着了!”
我話一說來,把魯林給嚇壞了:“你特麼瘋了?你二吧?你要帶人家走,人家不願意跟你走,你還強迫人家,你跟那小子有什麼區別?”
我橫了他一眼:“放屁,拉屎還有先來後到的呢,我跟那小子能一樣嗎?那小子對琪琪做了手腳了,我就不信,琪琪跟我們一起好好的,他跑過去爬特麼什麼窗戶啊,把琪琪的魂給勾走了,讓我逮到他我非殺了他不可,我寧可命不要了,也要拼他個魚死網破!”
魯林連連搖頭:“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狠你狠,算你狠。”扭頭就走,到了門口說道:“我可跟你說清楚了,薩拉節就是明天,這裡面有什麼說法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如果過了薩拉節你就是把她人帶回去,也帶不回她的心,你可記住嘍!”
我算是明白了,明天是挽救她的最後時刻,我就是拼命也要把她救回去,管特麼什麼神什麼祭祀,誰敢擋我我就殺了誰!
人要是抱着必死的心相信沒什麼困難可以阻攔。
我收拾行李準備大幹一場,黑子和宗巴在一旁傻子一樣看着我,我擡頭對黑子說:“黑子,明天你別管我了,自己逃命去吧。我自己幹去,別把你小命給搭上了。”
黑子往地上一跪,就哭起來,我罵了聲:“娘炮!”
黑子擡起臉來說:“我不是娘炮!”
我說:“不是娘炮你哭個蛋啊!”
黑子說:“你剛纔也哭了。”
我罵了聲:“你操蛋!”
黑子抹了把淚也收拾行李,我問他:“你想幹嘛?”
黑子說:“跟你一道幹去,我特麼沒見過你這麼個倔貨,老子跟你一道死!”
我嘿嘿笑起來:“小花還在家等你呢,別衝動騷年。”
黑子咕嚕句:“小花算個屁!”
“我操,你腦子給驢踢了?”
“你纔給驢踢了!”
我從懷裡抽出兩隻煙來,用打火機點着了遞給他:“黑子,這次你救我老婆,我給你記上帳,下次救你老婆。”
黑子接過煙來使勁囁了兩口:“跟你狗日的幹,我什麼都不怕。”
魯林進來對我們說:“現在我們睡覺,晚上開工奪寶。”
我問他:“你問清楚寶貝在什麼地方了嗎,你就奪寶?”
魯林說:“到時候你們跟着我走就行了,我們兵分兩路。”
黑子問:“怎麼還兵分兩路啊?”
魯林打了個哈欠:“娜卡幫着宋海平救人,我們去奪寶,再由她帶着我們跑路。”
我罵了句:“你好毒!”
魯林哈哈兩聲:“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第一見過你這麼無恥不要臉的小流氓,我服了你了。”鋪開睡袋就要睡覺,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麼不去跟你的娜卡一塊睡啊。”
魯林說了聲:“滾蛋!”自顧睡覺了。
我現在明白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對手,而是自己人。
一覺起來,我就覺得渾身舒坦,身上手上也不那麼疼了,摸了摸嘴,原來腫的跟豬嘴一樣,現在竟然好多了,看來那些黑色食物果然是好東西啊。
在這種地方,根本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我們一覺醒來收拾起行李就悄悄地摸出這個居民區,向中間宮殿中間那間房子鑽進去,進去之後我們才發現裡面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見。
我心說:難道這裡就是藏寶地?有這麼簡單嗎?
等了一會兒,魯林拿出手電筒四下照了照,我們看到這間屋子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並且屋子還不大,我心裡疑惑,剛想問魯林,魯林先輕噓了聲,然後側耳細聽,我不知道他在聽什麼,也歪着腦袋瓜子聽了一陣,可什麼聲音沒聽見,看魯林神頭鬼腦的樣子就想踹他一腳。
魯林大概也沒能聽出什麼,接着他就跪下趴着把耳朵貼在地上,我就納悶:這貨到底在幹什麼呢?又不敢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象只蛤蟆一樣趴在地上。
魯林聽了一陣子,爬起來從揹包裡掏出工兵鏟來遞給我,開始在石板地上用手指亂摸,他在石板地上亂摸了好一陣子,對我說:“把鏟子拿來。”我把鏟子遞給他,心裡還在想,難道廓爾喀人把寶貝全埋在地下了?
魯林把工兵鏟從那條縫隙裡插進去向兩邊劃了一陣子,我就聽嘎啦一聲輕響,好象什麼機關被觸動了,魯林趕忙抽出鏟子跳到我們身邊,拿着手電筒四下亂照,我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對面牆靠近牆角的地方有塊石頭慢慢地陷了下去。
靠,還真是個機關!
魯林走到石頭陷進的地方,拿着手電筒往裡面照,然後對我們招手:“過來,跟我爬進去!”然後象條狗一樣拖着兩條腿往裡爬了進去。
我到了那個洞口一趴下,就覺得一股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還真有條通道。等我們全部爬進去後,魯林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觸動了下,那塊石頭又無聲無息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