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果然有什麼樣的閻王就有什麼樣的小鬼,介魯掌櫃的比介死胖次不遑多讓啊。那死胖次大聲說:“魯林,有個自稱什麼破爛王的熊孩子要見見你,見還是不見?”
魯林在上面咕嚕了句:“什麼破爛王的在飯的,打發他滾蛋!”
我一聽,我日,這魯林也不是什麼好鳥啊,有這麼幹事的嗎?我說介死胖次怎麼敢這麼橫呢,敢情介掌櫃的也不怎麼地啊,就急了,一急就有點口擇言,一張嘴就說:“哎喲,我可是徐琰徐哥讓來的。”
死胖次拎起我就要往外走:“神碼許鹽許糖的,別說這些沒用的。”
咳咳,徐琰啊徐琰,你活的有點慘,介胖次和魯林根本拿你當個屁,有時間我得跟你說說去。
我見徐琰不好使,趕緊換一個吧,我肚子裡牛逼人多了去,隨便拿出一個就能嚇得吃奶孩子哭,忙大叫了一聲:“尹雄尹大哥我也認識……”胖次罵了聲:“你把日本人整來也沒好使,滾啊。”操,直接站門口對外扔啊。
我在介死胖次手舉起來脫手前零點之三秒說了聲:“李韻是我姐……”
就聽樓上魯林說了一句:“慢!”
然後介死胖次舉着我定格了,臥槽,比我們搖控器還好使喚,呆會兒我得掐掐他,看他是不是機器人,怎麼介麼聽話啊,他大爺的。
魯林在樓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丘師傅,把那要飯的放上來吧。”
哦,介死胖次原來姓丘,怪不得長的跟磨盤似的,叫介姓的十個有十一都胖次。
邱胖子把我往地上一扔:“去吧,樓上魯林叫你去。”
我真算是開眼了,魯林不是掌櫃的嗎?怎麼活的跟夥計一樣啊?介丘胖子比魯林還牛逼,魯林都得尊敬地叫他聲:丘師傅。
算了,上去問問再說。我轉身往上便走,就聽身後丘胖子說:“哎,你們仨可不能上去,就在外面等吧。”我扭頭說道:“算了,你們呆在外面等着吧,我可是買了門票的。”
趙依依捂住嘴差點兒樂出聲來。
我咚咚上樓,就覺得跟進了多少年沒打理的貯藏室一樣,兩旁堆放着亂七八糟的書啊報紙什麼的,靠牆是兩大溜架子,架子上也堆放着書籍和報紙,魯林縮在最裡面,我小心翼翼從中間過去,屋子裡的黴味兒嗆得我直打噴嚏。
到了最裡面,只見魯林那個肥胖的傢伙正坐在一個老式破舊的藤椅上,面前是一個堆放着不知道是報紙還是雜誌什麼的書籍,他頭頂上的小燈光發出昏黃的光,實在看不太清楚。
感覺整個人就好象盜墓掉進了孔夫子的墓裡了,介特麼就一故紙堆啊。
魯林轉過身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就是那個要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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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以前要過飯。”我難堪地點頭。
魯林疑惑道:“李韻真是你姐?”
我點頭:“嗯,--是我姐。”
魯林搖頭:“不象,真不象,是你親姐姐?”
我尷尬地說:“咳咳……乾姐姐。”
魯林罵聲操,我心說不好,又要趕我走,趕緊說:“魯老闆,其實我這事根本就不處個事,就想打聽下那孩子……”話還未說完,魯林臉色就變綠了,吼了一嗓子:“關門,放狗!”
我操,介魯林就這麼待客嗎?客人進來放狗咬一頓?這人怎麼這麼奇葩,完全超過地球人的想象啊。
我驚恐萬狀地四下打量,看看那狗從什麼地方出來,我好躲閃在這胖子身後,畢竟他可比我有肉多了,我雖然長的帥了點,但肉還是很少的,狗狗能下得了口嗎?
可等了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就聽下面哐啷一聲捲簾門被放下的聲音,我心裡罵,特麼直放狗啊,樓下門都關上,我根本沒地方跑去。
但樓上這麼屁大點地方,那狗狗進來也轉不開身吶,我正瞎琢磨那狗狗該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時候,魯林從桌子上拿起一隻皺巴巴的香菸,我趕緊換出打火機諂媚地想給他點上,魯林一瞪眼:“你想把我燒死嗎?”
我幹瞪着他,你拿煙不是抽嗎?
魯林把菸屁股揪掉,把煙剝開,一仰頭把菸絲全倒進嘴裡了,把手上剩下的紙條扔地上了,我看地上全是小卷煙的小紙條,這魯林還不是一般人,這菸絲都能幹嚼。
魯林皺眉咀嚼着菸絲,翻着眼皮問我:“說吧,誰讓你來的?打聽那孩子幹什麼?”
我說:“我一個朋友聽說那孩子對她說庫啪,朋友害怕,想來問問魯老闆是認識那尼泊爾刀童的?”
我話剛說完,魯林就象受了什麼驚嚇似的,身子往藤椅上一縮,弄得那張破爛貨一陣吱嘎作響,十分的難聽。
魯林重新打量着我:“你朋友聽那孩子對他說庫啪?”
我一聽,果然有門啊,看來李韻說的沒錯,魯林果然知道啊,滿心期望他能說庫啪就是給點錢吧,然後我們就可以圓滿了。
魯林皺着眉頭問我:“你叫什麼來着?我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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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破爛王,撿破爛的,臭要飯的,野孩子,你想聽哪個?”
魯林一揮手:“不是這個,你在樓下說你那天在新世界打拳來着。”
我忙點頭:“嗯嗯,那天最後那個壓軸節目就我和那個胖頭魚表演的,我出來了,胖頭魚還在醫院療養呢。”
魯林點頭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我尋思他是不是糊塗了,事實上我是在問他那孩子的事,你怎麼還反問起我來了。
魯林說了聲:“那天我的狗被咬死了……”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開始哽咽起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操,不就是一條狗嗎?至於這樣嗎?果然朵朵奇葩。
魯林如喪考妣哭了一陣,這大老爺們哭起來更讓人覺得心酸,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爸媽一塊攜手到西文世界流浪去了呢。
我只好安慰他:“魯老闆,狗狗已經去了,您節哀順變吧。”狗已經走死了,你再叨逼叨它也不會回來啊。
魯林給我這麼一安慰,擦了把臉,長出一口氣,嘆息:“唉,那狗要是活着該有多好啊。”我心裡馬上對他比了個圈圈:操蛋的傢伙,你不想贏人家七萬塊錢,那狗也不會這麼倒黴。
魯林又問我:“你剛纔問我什麼事來着?”我操,這傢伙轉眼就忘事,忙重複了句:“……那個尼泊爾刀童是怎麼來的。”
魯林哦了一聲:“這事可有點複雜,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說。”
我忙說:“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吧。”
魯林一指我身後的一堆書籍:“你先坐下,這事我可得先想想。”
我暈,難道這故事還能說出一千零一夜去?既然來了就聽聽吧,便坐在故紙堆上聽他講故事。
魯林的故事其實就是單線條,應該沒那麼複雜,但這傢伙中途一直停下不說,用一種詢問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故意停下不說似的,我尋思這傢伙是不是也和李韻一樣,想要錢呢?
但我不能隨便就把錢拿出來給他,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價值,不能傻逼還沒說呢,就把錢先拿出來了,便說:“魯老闆,如果有價值,能幫上我的忙,你放心我願意掏錢。”
我話說出來,魯林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他那德性,果然是個財迷啊,他舔了舔嘴脣說:“破爛王,你誤會了,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一驚,難道這傢伙還打算找我要個十萬八萬的不成?便不露聲色聽他說下去。
魯林說:“我的意思是說那個尼泊爾刀童其實不那麼簡單,我能把他帶回來,是因爲他想跟着我走。”
我心說話:你特麼一百萬到手了,當然會這麼說了,那孩子可是棵搖錢樹啊,在t市這種小城市一場就是一百萬,要是到了北上廣那得賺多少錢哪,你狗日的發達了。
我也沒說話,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去天目黃山一帶收古董的時候,本來也沒打算往深山裡走,就想在山下收點東西算了,黃山和天目山自古就是大戶人家喪葬的風水寶地,以前我在那地方也收過不少好東西,再說了江浙徽州在古代的時候也是繁華富庶的地方,那地方有錢人太多了……”
我操,這傢伙要歪樓啊,跟我叨逼叨說盜墓有用嗎?我不是南派三叔,也沒打算去挖墓去,便打斷他的話說:“呃,魯老闆,我想知道你和那孩子是怎麼認識的。”
魯林完全不受影響,仍然沉浸在他繁瑣的故事情節裡了。
可是那次魯林就那麼倒黴,在山區轉悠了三個月,什麼有價值的玩意兒都沒收到,在互聯網這麼發達的信息社會,山村也不再是封閉的世界了,村民也知道古董是個好東西,有人有好東西也藏匿着不拿出來,所以魯林眼見着就要空手而回了。
住在村民家裡他就覺得鬱悶,晚上吃了晚飯,無聊的坐在院子裡聽家主亂侃胡說,那家主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從明清講到現在,說得唾沫星子亂飛,把魯林說的哈欠連天,正想回屋子睡覺,說見亮堂堂的月光之下,在牆頭上趴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