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許兒子會照顧着賀萱,所以,廖夫人輕輕的推開了臥房的門……
賀萱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半點兒也沒有忘記!
這也是她到現在還沒有起身的原因!
自己要怎麼面對廖庸呢!昨天晚上的自己,實在是……賀萱把被子緊緊的蓋在自己的頭上,眼不得最好此時能找個飛天入地的方法,好讓自己躲開廖庸……
雖然如此,但賀萱不得不也覺得開心,儘管平日城廖庸在外人的眼裡是那樣的不正經,可是到了昨天那樣的情形之下,他還是保全自己,這樣的男子,自己還真的是……
想到這兒,賀萱不禁又偷偷的笑了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門一響,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賀萱以爲是廖庸,也沒鬆開被子,還把眼睛閉了起來。
看着賀萱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廖夫人不禁笑着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這麼個睡像呢!廖夫人輕輕的坐到牀邊兒上……
這讓賀萱更緊張了,千萬不要打開被子啊,我還沒想好怎麼見你呢!賀萱心裡默默的念着。
可就在這時候,自己蓋在頭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拉了下來。賀萱依然閉着眼睛,等着廖庸說話,可是卻遲遲的沒有聽到聲音,這麼抻着也不是辦法,賀萱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這才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當賀萱看清楚坐在自己身邊兒的人並不是廖庸而是廖夫人的時候,賀萱“啊呀”了一聲,忙坐了起來,連蓋住自己身體的被子也落了下來。
昨天晚上的一番糾纏,讓賀萱圍在胸前的胸圍已經鬆散開了……此時,女性的標誌十分明顯的呈現在了廖夫人的面前。
看到這些,廖夫人也着實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賀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纔廖庸到小廚房去盯着雨青給她們姐妹兩人煮粥,這才從廚房出來,就聽到賀萱“啊呀”的聲音,廖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匆匆的走了進去,卻看到母親與賀萱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出去!”廖夫人一見到自己的大兒子走了進來,忙喝道。
“怎麼了?”廖庸不解的問道。
廖夫人的聲音,把剛剛從雨墨房間出來的廖庚也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娘?”
“你們兩個出去!我……我有話和賀大人說……”廖夫人爲難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廖庸眼尖也發現了其中的原由,他不但沒有出去,反而說道:“蕧雅你把門關好。”
廖庚點了點頭,走了進來,然後回身把門關上。
趁着他關門的功夫,廖庸已經走到了賀萱的身邊兒,並取了件披風,幫她蓋在了身上……
“你……”
廖夫人驚訝的看着廖庸,只見廖庸來到母親的面前,竟然雙膝跪在了地上。
“母親大人,請原諒兒子一直對您的隱瞞,其實……其實您今日所見之事,兒子早就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
“娘……其實……我也知道的……”
見母親有些怒色,廖庚忙也走了過來,在廖庸的身邊也跪了下來。
“你們都知道!哼……”廖夫人就算再老道些,可是親眼見到現在的場面,也有些失了主意,“你們知不知道,她現在這樣,會害死你們的!你們竟然還……”
此時,剛纔還坐在牀上的賀萱,已經繫好了披風的帶子,也下了牀,賀萱也將身跪在塵埃之中,低聲說道:“夫人請息怒。此事,全因我而起……事到如今,想也是無法再瞞了。但請夫人相信,晚輩真的是無心傷害兩位廖公子,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殺伯仁,而伯仁因你而死的事,古今有之!更何況,此事一發,豈是你能爲我全家申辯的了的?”
廖夫人氣極,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道:“入凡,你身爲長兄,平日城玩笑人世也就罷了。可是怎麼能在這大是大非之上犯了糊塗?你明知她是女子且如朝爲官,怎麼還敢將她留在府裡!蕧雅,你兄長糊塗,你也糊塗麼?這樣的大事,你怎麼卻也不肯告訴娘知道……”
廖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了開。
幾個人一驚,忙回頭看時,竟見錦瑟呆呆的,雙目含淚的正看着這裡。
“錦瑟……”賀萱一驚,忙站了起來,“你……”
“你是女子……你竟然是個女子……”錦瑟滿眼含淚的說道,“難怪……”
錦瑟苦笑了兩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從臉頰上滾過下來,濺在地面。
“是我太過愚笨,連站在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辯不清,纔會如此……”
“錦瑟,你別這樣說無憂,她也是……”看着錦瑟埋怨賀萱,廖庚也站了起來,想幫賀萱解解圍。
“她是什麼?哦……她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是麼?想來二公子也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是麼?廖公子也必然也是如此吧!看來,倒是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的無奈了!”說罷,錦瑟一轉身,跑了出去。
賀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好看了看廖庚,廖庚會意,追了出去,賀萱則轉回身來,依舊回到了廖夫人的身邊兒。
看到錦瑟的時候,廖夫人又吃了一嚇,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昨天賢王爺會那樣大的舉動深夜造訪了。
“你們……還帶了誰回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一併說出來吧。”廖夫人看着依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廖庸問道。
見不明.真相的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廖庸擡起身來,看了看賀萱,賀萱會意,又跪到了地面之上。這時,廖庸才慢慢的說道。
“娘,若無憂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自然也不敢瞞着母親。可是,關於她的身世,真的是有太多的曲折。她……她的父親,想來母親您也是認識的。”
“我?認識?”
“是。母親曾經和我提到過,母親有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嫁給了守邊將軍,不幸英年早逝……”
“說這個做什麼?”
“母親也說過,父親能與左伯伯結緣,正是因爲這位姐妹……”
“對!”
“無憂……無憂便是那位慄將軍的後人……我一直沒敢和娘說起這件事,一則是我也剛剛纔知道這裡面的原委,二則最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機會……所以……”
“你說她是慄萬靈和莫迪的孩子?”廖夫人此時被這個關鍵的部分吸引,完全沒有顧及到兒子話中其他的一些漏洞。
“伯母認得我母親?”
能夠清楚說出自己母親名諱的人,賀萱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意外的看着廖夫人。
“天……不是說,不是說她的後人都不在了麼……”廖夫人又驚又喜的說道,“你父親悄悄的派人找了這麼些年都沒半點下落,怎麼就一下子出現了呢!”
話說到這裡,其他的一些解釋都有些多餘了,廖夫人趕緊讓人去請廖老爺,又準備讓丫環過來伺候賀萱,卻被廖庸給攔住了,反正今天廖夫人受的刺激也已經夠多了,再多個不疼不癢的也不算什麼了!廖庸乾脆把雨青也是女孩子這件事情一併告訴了母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賀萱的事情太過震撼,對後面的這則新聞,廖夫人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點點頭,讓雨青繼續伺候着。
可是,這卻讓也呆在屋子裡的雨墨吃驚不小!
賀公子竟然不是賀大人,而是賀小姐!雨青不是男子,而是女孩!那麼說,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僻好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很高興呢?應該吧!好吧,那就欣喜若狂好了!
等廖老爺到的時候,賀萱也已經收拾完畢,依然還是平時裡的打扮!
聽了賀萱與廖庸的解釋,廖老爺也幾乎是喜極而泣的,最後,賀萱把錦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也讓廖氏夫婦又添了額外的驚喜。
幾人商量之下,決定把這件事情的前後也告訴給錦瑟,以便消除她對賀萱的誤會,可是當派人去請錦瑟的時候,卻在她的屋子裡只找到了被擊暈的廖庚和巧智,還有一封留下來的書信。
錦瑟在信中寫道:自己從此無法再面對賀萱。因爲自己既感激她幾次三番的相助相救,又氣她從未相信過自己而不願將實情相告。眼下,她不能把賀萱的秘密告訴給賢王,但卻也不能再留在賀萱的身邊兒。與其讓大家爲難,還不如自己一走了之。從此之後,只當是自己死了,再無瓜葛。
看了這封信,賀萱的心如刀絞一般……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就這樣又被自己給弄丟了!賀萱幾乎要衝出去尋找錦瑟,可是卻被廖庸給拉了回來。幾番勸說之下,賀萱才咬咬牙,勉強留在了府裡,等着盼着,希望派出去的下人們能給自己帶回一點兒好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