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熱鬧,很多聚在一起嬉戲打鬧的孩子,小商販們都早早收了攤,回家過年去了。大燕的新年有特有的人羣扮演天神遊戲人間,寓意爲燕國子民祈福,所以大街小巷已經被圍觀求福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梟音的趕車技術好,估計他們都得走路回府。
“今天有極宗教的道長出街爲百姓祈福,可真是熱鬧啊!”
“何爲極宗教?”
“公主不知?也是,您平日很少管這些的,這極宗教是近兩年成立的新教派,聽說那道長是位得道高人,專門救苦救難,所以成立至今,已廣收門徒,深受百姓愛戴呢。”
楚晗作爲一名客觀唯物主義者,自然不相信什麼修道成仙的說法,21世紀某些邪教組織正是利用了些小把戲,才弄得社會世風日下,人人唯迷信視重。
“但願不是什麼江湖術士在裝神弄鬼。”
“怎麼會呢,這極宗門教先前是周遊天下,講經論道的,只是近幾日纔來的燕京城,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出門迎接呢。”
這麼轟動?她怎麼一概不知?
“爲何本宮不知道?”
“公主這幾日是越發嗜睡,要不是無昧公子天天去叫醒您,奴婢可是拿您沒轍。”
額……她已經嗜睡到這個程度了?
“公主快看,極宗教門徒哎。”
楚晗聞聲看過去,果真見兩隊穿着清一色灰道袍,手持拂塵的男男女女從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走過。個個到是生的脣紅齒白、柳夭桃豔。凡所到之處,必有百姓雙手合十,呈九十度鞠躬狀,態度誠懇行禮。看來人氣確實高。
“本宮猜這位道長是喜歡面容俊俏的少男少女吧,瞅這一個個長的,真叫一個水靈。”
彩袖噗嗤一聲笑出來:“哪有,極宗教道長只收有慧根的弟子。”
楚晗嗤之以鼻,放下簾子不在瞧熱鬧。什麼教啊道啊的,只要不違背了宗教最初的意義,不爲非作歹,擾亂社會治安,她也懶得去管,畢竟宗教信仰,本就是碰不得的東西。西方多少狂熱教徒,爲崇尚自己所信奉的門派而走極端的,這種例子也是屢見不鮮的。
馬車與長長的隊伍背道而馳,緩慢駛過人潮涌動的大街,突然馬車中金光一閃,刺的楚晗別開了臉,心中疑惑究竟是何東西。
“施主,可讓貧道算上一卦?”
“公主公主,好像是道長哎。”彩袖受寵若驚,推推身旁還別開着臉的楚晗。
爲她算卦?她可是從來不信這些的。
“有勞道長,本宮自命人爲,不信天命。”
“呵呵呵。”停在馬車旁的步攆中,隱約見一男子端坐在上,聽聲音能大概分辨是一中年男人,年歲不過半百。
“原是公主殿下,幸會幸會。”
“道長客氣。”
那道長手持拂塵,一手摸着鬍鬚若有所思道:“公主不信天命?”
“錯,是本宮更信人力。”
那道長點點頭,不再言語,一揮手中的拂塵,步攆便再次移動,與楚晗擦肩而過。
有兩座步攆?
“那裡面坐着的是誰?”
楚晗指了指後面的那個沒和自己打照面的步攆問道。
“該是極宗聖手。”
“聖手?”
“傳聞中那極宗聖手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這麼邪乎?“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主有所不知,府上二喜他娘前陣子中風,攤在病牀上,眼看都入土的人,硬是求了那聖手的靈丹妙藥才得以康復呢。”
如此靈驗?卻不知是真是假。想來這教派該有些江湖郎中,醫術也還信的過去吧。於是放下簾子,不在探究,卻在放下簾子的那一刻覺察道鋒芒銳利的眼神射過來,待她仔細探尋時,那步攆已經離開。是她的錯覺嗎?爲何她感到了一股毒怨的仇視?
興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楚晗心中安慰自己,接過彩袖遞來的糖葫蘆,卻始終因那道眼神顯得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