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自己如今已然變得這麼絕情冷酷呢?只是他如今變得這般,一切都是那個他所造成的苦果。如果不是他,那麼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便也不會被矇蔽的這麼深,像是個傻瓜一樣無憂無慮,根本就不知道仇恨究竟爲何物。
而如今,也該是他做事情的時候了。
赫連訣眯起眼眸,冷眼看着漸漸消散在樹林之中的頎長身影,忽的凌厲如刀,散發出來的殺氣立即便如同遮天蔽日般的朝四周涌流而出。
“報告主上,紫衣閣暗衛除了至今爲止仍舊下落不明的堂主楚墨之外,其餘已經被全部剷除。”跪在地上的紅衣殺手態度恭敬,只是聲音中仍舊有着無止境的顫抖在悄然泄露而出。從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主上的心如今變得究竟有多狠厲。
果然,他話還沒有說完整,耳際便已然飛速閃現過一道銀色光線,刺眼的銀色在他眼前飛速掠過,然後以其迅猛的速度直直的衝入他暴露在外的胳膊之中。
如同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便襲上了四肢百骸。但是他不敢呼痛出聲,只能壓下自己的頭,顫抖着肩膀強硬的忍受着。
“這是龍蟻之蠱,不想叫自己每天都承受着劇毒侵蝕痛苦的話,就儘快找到楚墨,如果叫楚墨自己率先找到了秦楚湛,並且叫他恢復了記憶,那麼你自己的命以及你全家的命,都活不過明天。”赫連訣說完這些,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空留下趴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紅衣殺手。
大風呼嘯而過,吹起的,不知是誰的悲苦愁緒。
等到溫綠漾一手抱着一個一手拉着一個的趕回烤鴨店的時候,卻見烤鴨店門前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羣人圍觀在門口,好像是在看什麼新奇古怪的東西似的。
月兒一見眼前這情景,二話不說的便從自己孃親的懷裡跳下來,撒起小腿便往烤鴨店的方向跑。
“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有這麼個調皮搗蛋的妹妹,還真是丟人。”溫湛慕小兒老成的丟下這麼幾句話,便擡起那雙琉璃石一般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正想着方法東躲西藏的孃親,有些無語的抽動了下嘴角說道:“孃親,不就是三天爸爸來了嗎?你置於要東躲西藏的嗎?三天爸爸這麼好,你快儘早嫁了他算了,省的到時候成了一個剩女沒人要。”
正在拿一塊手帕遮住自己容貌的溫綠漾一聽,洋溢着愁悶苦容的臉頰瞬間便綻放出了奪人的光彩。
“你這小子這張嘴,有的時候還真是像極了妖孽湛,如果不是老孃知道誰是你爹,我肯定會以爲你其實便是他的……”話說到這裡,溫綠漾卻猛然住口。
腦海之中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方纔他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個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跟她共度荒唐一晚而致使她懷孕的男人並不是赫連訣那個臭小子,而是他本人,這怎麼可能呢?他究竟要欺騙她倒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