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呦呦在六月初六那天的早上, 產下一名女嬰。蕭沐仁和呦呦爲他們的長女取名清瓷, 小名叫美美,和她的哥哥一起組成“和和美美”。

美美剛出生的時候倒是真跟和和之前說的似的, 像是一隻紅皮小耗子,不過隨着越長越大,長得也越來越好, 等到滿月的時候五官就已經長開了。凡是看過孩子的人都說, 孩子鼻子往上像蕭沐仁,鼻子往下像呦呦,集合了兩個人的優點。

等到孩子出了滿月後第三天, 蕭沐仁抱着女兒帶着呦呦進宮去,一來是呦呦自從春節過後還不曾進宮請安,二來是皇上說過,讓蕭沐仁挑個時間帶孩子進宮給他看看。

夫婦倆帶孩子進宮後, 呦呦沒有去見皇上,直接去了皇后娘娘的宮裡,皇后娘娘這次待她比上一次熱情了不少。

呦呦雖然奇怪, 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依然神情如常地對皇后娘娘奉承着恭敬着。

皇后娘娘到底是在宮中打滾過二十年的人了, 上次之所以會對呦呦不熱情其實完全是遷怒,彼時皇上的新兒子纔出生不久, 她正不高興着,加上前朝皇上駁回了誠國公關於立太子的奏摺,皇后娘娘心情不好。

而現在, 半年多時間過去了,春節的時候七皇子的生母衛貴人“不慎”感染了風寒,皇后娘娘爲了龍嗣着想,將孩子交給了無子的、衛貴人曾經的主子,惠嬪。皇后娘娘相信,惠嬪很願意養一個這樣的兒子。

皇后娘娘半歪在榻上,同呦呦隨意地聊着天,問了些她在嘉峪關的人事風情社交往來,這些本來應該是呦呦上次進宮請安事就聊到的。

呦呦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是沒有辦法,人總是經常會做很多違心的事。呦呦覺得,自己似乎正在變成她曾經最討厭的人。她在心底嘆氣,打起精神來應付皇后娘娘。

呦呦和皇后娘娘虛情假意的客套時,蕭沐仁和皇上在御書房也起了爭執。

皇上第一眼看到蕭沐仁懷裡的孩子的時候,就十分喜歡,他覺得長得很像太皇太后,然後問了蕭沐仁孩子叫什麼名字。

蕭沐仁告訴皇上,孩子大名叫蕭清瓷,乳名叫美美。

皇上聽了哈哈大笑,“和和美美,很好。”然後又說:“洪清瓷也好聽。”

蕭沐仁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搖頭,“不是洪清瓷,是蕭,蕭清瓷。”他目光堅定的看向皇上。

皇上沒想到蕭沐仁會當場反駁他,不高興了一瞬,“爲什麼不能叫洪清瓷,本來就是我洪家的女兒。”

“皇上,此事容不得開玩笑,關係到先皇的名聲,更關係到我大鴻朝的的千秋基業,皇上不可大意啊。”蕭沐仁說的振振有詞,“皇上此時雖然是無心的,可是這點心思萬一在外人面前帶出來……”

皇上默不作聲了,他知道蕭沐仁說的對,最近因爲對阿毓和呦呦的關懷,已經惹來不少人的側目,就算是以“太皇太后關心外孫女”這樣的話爲藉口,也沒什麼人信了。畢竟呦呦的兄弟姐妹好幾個呢,爲什麼獨對她和阿毓關心?

皇上一沉默,蕭沐仁句心虛了,以爲是自己對皇上說話的語氣不好,惹得皇上不高興了,於是就縮着脖子坐回了原位,手裡抱着女兒看了兩眼,心想要不必要時拿女兒做個擋箭牌?

“喲?都在呢?”福賢王出現在御書房門口,蕭沐仁見狀趕緊起身行禮。

“我剛聽阿毓進宮來了,想着皇兄應該不忙,就沒叫人通報。”福賢王讓蕭沐仁起來,對皇上見了一個禮。

皇上不好意思跟福賢王擺臉色,就擡手示意他起來,“你剛不是出宮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換了衣服,這是到王府後又回來的吧。

“有件事忘了跟皇兄說。”福賢王笑着說了這麼一句,卻沒有說是什麼事,而是轉頭看向蕭沐仁和他懷裡的孩子,“這是你的長女?叫什麼名字?”

蕭沐仁就又把孩子的名字說了一遍,福賢王也說好,“清瓷這個名字尤其好,瓷這個字,好聽,是不是皇兄?”

皇上還在爲被蕭沐仁駁了的事情中彆扭着,聽到福賢王的談話,就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才說:“是好聽,八成是他媳婦的主意吧,那是一家子讀書人。”

福賢王見皇上表情有些彆扭,一時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就點頭表示贊同皇上的話。

蕭沐仁倒是沒有注意到皇上的情緒,他一向是個大而化之的人。此時聽到皇上和福賢王都誇女兒名字好聽,立刻高興起來,然後告訴他們,“不是呦呦的主意,這是我想到的名字!”語氣裡洋洋得意。

“你?”福賢王不相信,就連皇上也不相信。

“那當然。瓷這個名字好聽吧,我女兒,那就應該放在手裡捧着不能碰不能磕,像瓷器一樣精美漂亮高貴大方。”蕭沐仁給他們解釋着,“清就是說要像水一樣清清亮亮的,不沾一絲雜質的意思。”

“嗯,這個寓意不錯。”皇上終於面色好看起來了。

蕭沐仁見此,就趁機告辭,“皇上和王爺還有事,我先告辭了,等皇上空了我在進來給皇上請安,”想了想又說:“也給王爺請安去。”

“行了行了,去吧,你在這兒也彆扭。”皇上終於開了金口,“哦,對了,還有給孩子的見面禮。”

皇上對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就轉身出去了,片刻後端進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蓋子,裡面裝着一尊拳頭大小的白玉如來佛,非常精緻,就連肚皮上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蕭沐仁抱着孩子沒法接過盒子來,是福賢王捧着的,看清裡面的白玉如來佛之後也是滿口稱讚。蕭沐仁卻有點不敢要,覺得太貴重了。拳頭那麼大一塊完整的白玉,沒有一絲雜質,實在是珍品。

“又不是給你的,朕給孩子的。”皇上大手一揮,讓人送去登記,“還是說你還在記仇剛纔的話?”

皇上既然這麼說了,蕭沐仁就不得不收下來,不然皇上會以爲蕭沐仁不給面子,只好代女兒謝過皇上。

皇上這麼大方,福賢王當然要捧場,“真是生了女兒好啊,這個玉佛我可是覬覦好長時間了,可惜沒有女兒,孫女的話,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福賢王假裝失落的樣子,”哪裡像皇兄和阿毓,阿毓已經兒女雙全,皇兄更是已經抱了孫子和孫女。真是,羨煞我也啊。”

“你也別羨慕,”插科打諢着,皇上的心情徹底好了起來,“你回去努努力,讓王妃給你生個小女兒,朕有的是好東西等着你!”

“皇兄既然這麼說,我不努力也得努力了!”福賢王哈哈大笑起來。

蕭沐仁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忍不住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看懷裡襁褓中的女兒,小傢伙無知無覺地睡着,根本不知道剛剛在宮中經歷了什麼。

蕭沐仁在宮門陰涼避風處等了一會兒,呦呦就從裡面慢悠悠地走出來了,身後跟着端着托盤的太監,見到蕭沐仁呦呦快步走上來接了他懷裡的女兒,“怎麼樣?哭了沒有?”

“沒哭,都沒醒過,可安穩了。”蕭沐仁拍拍呦呦的肩膀,示意她這兒不是不是說話的地方,有話一會兒再說。

呦呦也想到了,就閉上嘴,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太監,“辛苦這位公公了。”

太監笑着客氣說不用,然後看向蕭沐仁,“蕭副統領若是此刻得閒,請跟奴婢去勾了牌子。”他手裡還帶着不少皇后娘娘給的賞賜,要去登記了才能帶出宮。

蕭沐仁答應着,這就跟着去了。等一切手續都辦好了,才帶着呦呦抱着女兒乘車回家去。路上蕭沐仁問呦呦,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要不要找個酒樓在外頭吃。

呦呦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女兒,搖搖頭,“還是算了,在外頭沒法餵奶呢。”

“沒關係,找個包廂,太白居怎麼樣?我聽人說這幾年太白居重新裝修了好幾回,菜單也變了,新添了不少菜色呢,去試試?”蕭沐仁提議道,呦呦從懷孕以後出門的次數兩隻手都數的過來,春節過後就元宵節的晚上出去過一次,之後一直在家悶着呢。

呦呦想了想,點頭然後同蕭沐仁提要求,“吃完飯還要去隔壁看看,挑兩本書回去。”

蕭沐仁毫不遲疑地答應,“行!”然後對車伕吩咐去太白居,還叫了一個小廝先回家去,把和和也接過來,然後回頭對呦呦笑,“要是不帶他,回家有的歪纏,得賠出去兩頓飯。”

呦呦想到家裡的那個大的,也是會心一笑,“還不是你慣得?”

蕭沐仁攤手:又怪我?

蕭沐仁和呦呦到達太白居的時候,禿鷲早就帶着和和在包廂裡等着了,非常巧合的,他們定的包廂居然是青柏閣,隔壁是松濤閣。

進了青柏閣後,呦呦打量了一圈,果然是裝修過了,連牆上的字畫都由原來的國色天香牡丹圖換成前朝的《鷹立松柏》,寓意更加深遠,也毓青柏閣的名字更加相稱。

不過呦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幅贗品,或者說是仿品,因爲正品就在家裡的書房放着。不過這副仿品仿的也很不錯,就連鷹腳上的一個小瑕疵都仿下來了。

因此,呦呦更加奇怪,這《鷹立松柏》圖可是當初老安國公逝世後福賢王妃做主讓蕭沐仁分出來時分得的,一直在他的私產裡,他們兩個成親後就被呦呦掛在了書房裡,鷹腳上的那個小瑕疵,是被呦呦不小心用手指刮破的,原作可是沒有。

那麼,仿照作畫的人是怎麼給畫上去的?

蕭沐仁進了包廂,先把閨女安置在榻上,問了問禿鷲和和今天都做了什麼,然後一轉回頭就看到呦呦正盯着牆上的畫看,於是也湊了過去,“喲,這是誰,仿的的挺真的啊,厲害。”

呦呦見狀,就把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蕭沐仁也覺得奇怪。只有禿鷲,冷冷地說:“就許你不小心刮壞了,難道不能人家畫壞了?”

呦呦轉頭瞪一眼禿鷲,“誰跟你那麼傻?”

禿鷲立刻反駁,“誰傻了,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蕭沐仁早就對呦呦和禿鷲一件面就要頂幾句的情形見怪不怪了,他點着畫作底端的紅泥印讓呦呦看,“這不是懷瑾的印嗎?他的畫怎麼掛在這兒?”

呦呦低頭一看,那畫的底部果然印着兩個小篆字體的“抱石”。抱石是懷瑾給自己起的號,用當年蕭沐仁給的一塊黃玉刻的,經常印在他的那些詩詞字畫上。

呦呦和蕭沐仁奇怪地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懂,最後是呦呦開口的,“先不管了,等哪天我問問他去,也不知道他賣畫的錢去哪兒了?可別胡亂花。”

蕭沐仁笑了一句呦呦又瞎操心,然後讓她上榻上好好歇歇,“我帶和和去隔壁給你挑幾本書,禿鷲要不要來?”

禿鷲搖頭,“不去,我剛剛看見我小師弟了,還是躲着點好。”蕭沐仁他們當初對外宣稱的是禿鷲已經斬首,回到京城後也給他重新起了名字,叫青鳥。

呦呦見狀,就不讓蕭沐仁去,“找個夥計去隔壁說一聲,把最新出的書都送過來我看看,書店裡魚龍混雜,別帶和和去。”

蕭沐仁想想也是,就把和和放下,自己開門喊了小二進來,讓他去書店搬些書過來,正準備退回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阿毓?”

蕭沐仁循聲看去,見旁邊的松濤閣裡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寧侯的長子蕭沐仁名義上的堂兄——蕭沐致。

蕭沐仁收起笑容,對着蕭沐致一拱手,“阿疏堂兄。”說完就想退回松柏閣,他和安寧侯府已經徹底分家,用不着十分客氣,維持一個面子情就行了。

不過蕭沐致顯然不這麼想,他從松濤閣出來走到蕭沐仁面前停下,先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點頭,“嗯,結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聽說你從嘉峪關回來,一直想去拜訪你,卻不曾有時間,在這裡遇到,真是巧呢。”

蕭沐仁無話可說,只能點頭說是。

和和本來因爲不能去書店看書而不高興地同呦呦歪纏,不過現在聽到門口的聲音,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從榻上下去蹬蹬地跑到門口,站到蕭沐仁身邊。

蕭沐仁感覺到他的動靜,低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微笑,擡手摸摸呵呵的後頸。和和站在他爹的身邊擡頭看去,見眼前是個高大的男子,看起來比爹爹年長,長得倒是很好看。

“這是你兒子?”蕭沐致看了一眼蕭沐仁,彎下腰問和和,“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然後自我介紹,“我是你伯伯。”說完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下來,“送給你做見面禮。”

蕭沐仁連忙阻止蕭沐致,“阿疏堂兄不必如此。”

蕭沐致卻不肯聽蕭沐仁的,親自彎腰給和和戴上玉佩,和和卻因爲沒有得到父母的允許而不敢接受,往蕭沐仁身後躲了一下。

蕭沐致有些尷尬,直起身嚴肅地看向蕭沐仁,“阿毓,雖說你已經分家出去,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蕭沐仁冷哼一聲,一家人?當初你們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我的時候,可曾覺得我是一家人?若不是王妃做主將我帶走,我的墳頭草怕是都你那麼高了。

蕭沐致見此,知道蕭沐仁是不肯和解了,微微嘆氣,將手裡的玉佩塞到他手裡,轉身離開。

蕭沐仁拿着玉佩,看蕭沐致走到松濤閣門口,突然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等等”。

蕭沐致的雙手搭在門上,轉頭看過來。

蕭沐仁這一聲其實是不自覺喊出來的,喊完之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過來片刻才重新開口,“帶着你娘外放吧。”說完就轉身回了包廂,就當他給的玉佩回報。

蕭沐仁帶着和和回了包間,就看到呦呦盯着他看,大眼睛裡全是問題,蕭沐仁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遇到了蕭沐致,說了兩句話,他給了和和一塊玉佩。”

“哦。”呦呦眨眨眼睛應了一聲,一時沒想起來蕭沐致是誰,反正是蕭家的那些人裡的,於是就轉了話題,“我餓了,快去催一催上菜,和和餓不餓?”

“餓!”和和大聲說,然後看向他爹,“爹快去催一催上菜。”

“哎呀,我真是,欠了你們娘兩個的。”蕭沐仁搖搖頭,又重新開了門去催。

“別這樣嘛!”呦呦嘻嘻笑着,“我們倆一個是你兒子一個冠了你的姓,你擔了多少榮譽就要擔多少責任嘛!”

蕭沐仁當然是分受用,過了一會兒,小二送了菜品上來,呦呦看了看,果然很多都是新菜,立刻從榻上下來坐到桌子邊上去,身邊坐着蕭沐仁和和和,蕭沐仁身邊是禿鷲。

等小二上完最後一道菜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呦呦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小二,等一下。”

小二離開停下轉身回來,“夫人有事請吩咐。”

“我記得你家那裡又一扇窗,是可以打開的,還在嗎?”呦呦指着牆上的一個地方問。

“夫人說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小二笑容可掬地回答,“咱們酒樓早就改過好幾回了,那個窗子已經封上了,夫人不必擔心。”

呦呦這才點頭,讓小二下去了。

“怎麼,你擔心?”蕭沐仁問呦呦。

呦呦笑了笑,沒有直說,“吃飯,吃飯。”

以前呦呦和蕭沐仁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兩個人在餐桌上決定過好多事的,可是後來有了和和,爲了給兒子立規矩、養成良好的飲食習慣,兩個人慢慢將這個習慣給改掉了,

呦呦還沒有出月子,還要給女兒餵奶,因此不敢少吃。而且太白居的菜卻是好吃,一道鯽魚湯尤其好吃,呦呦忍不住多吃了一碗湯,還有一盤據說是用豬腳和花生做的丸子,用鍋蒸的,也非常好吃。因爲這兩道菜催奶,呦呦忍不住多吃了些。

小和和早就能自己吃飯了,除了剔除魚刺外,根本不用大人多操心。

等用完了飯,一家人也沒有急着立即離開,讓小二把剩菜剩飯撤下去,送了茶水上來後,又把從隔壁書店挑的書放到桌上讓呦呦挑選。

呦呦翻了翻桌上的書,種類不少,話本子、野史、藥典,還有幾本農桑書籍,都很有特點。呦呦在其中挑了四五本覺得有意思的留下,其餘的讓小二送回去,等走的時候同飯資一起結了。

下樓的時候剛好又遇到了蕭沐致,呦呦看懂啊蕭沐致的那雙眼睛的時候纔想起來他是誰。這不是蕭沐仁那位曾經向自己提親的那位表哥嗎,難怪他剛剛不願意說起。這個蕭沐仁,一口醋從五年前吃到現在呢。

蕭沐致也看到了他們,他本來想上前去打個招呼,但是想到蕭沐仁剛剛的態度,就停下腳步,只對着他們點點頭,然後各自上馬上車,分道揚鑣。

蕭沐仁坐到車裡,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呦呦,他剛剛跟蕭沐致的談話,“我讓他帶着他娘外放去,你說皇上知道了會不會怪我?”

“應該不會吧。”呦呦懷裡抱着女兒,一隻手拿着帕子給在蕭沐仁懷裡睡着的和和擦擦額頭上的汗,“你又沒說什麼,就是提了一個建議而已。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要給他這個建議?”

“我也不知道。”蕭沐仁實話實說,“我叫他等一下的時候根本就是脫口而出,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

喲有明白了,這是下意識的行爲。不過,就算他下意識地喊了人,也可以說一句“沒事”打發過去的,既然把那句話說出來,其實他心底還是有些沒忘記的吧。

一路回到家裡,剛好在大門口遇到懷瑾和懷信,原來他們倆中午休息的時候想着來蕭家看看外甥女,結果到了之後發現家裡一個人也沒有,正想出門去找他們呢,他們就回來了。

“那你們吃了沒有?”呦呦關切地問。

“沒有!”兄弟倆異口同聲。

呦呦趕忙叫人準備他們倆喜歡的飯菜,“也不提前說一聲,要是我們還沒回來呢?下午還去不去太學和翰林院?”

“翰林院要去的。”懷瑾說,然後看向懷信,“你呢?”

懷瑾搖頭,“太學下午沒課,可以不去,我打算去同史密斯先生問幾句話,有兩個詞我讀不準。”

“咦?現在的太學還是史密斯先生上課?”呦呦問的是懷瑾。

懷瑾點頭,“還有那位你們在嘉峪關撿到的約翰。”

這個呦呦倒是不吃驚了,約翰先生心那麼大,當然要到京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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