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爲陌刀手的,無不是力量和膽識都是上上之選的軍中好手!
這些人,大都不是都頭也是十將。
能派出十幾個人作爲箭頭來衝擊後廂軍的長矛陣,也是下了血本了!
然而,就在這些陌刀手即將衝過來的時候,從後廂軍的長矛陣後面,丟出來的一個個黑漆漆的鐵疙瘩。拖着煙,骨碌碌地滾到了那些陌刀手左近。
緊接着,便是轟、轟、轟的爆炸聲。
火光四射、彈片橫飛後,只聽到一陣啊啊啊的慘叫。
等到硝煙散去之後,左廂軍好不容易湊出來的血本,轉眼,就淪爲無歸了。
而緊跟在陌刀手後面的步卒,也是被炸蒙了,一股腦地,掉頭就逃。
就在這一攻一逃的時間中,衝到城門洞子裡面去的揚波軍人,已經將城門的門閂取下來,然後將城門打開了。
已經衝到城門口的揚波軍火槍兵,立即一擁而進。
接下來,迎接左廂軍武器再變,成了一輪一輪的排槍。
有後廂軍的長矛陣作爲掩護,施施然地打槍的火槍兵們,打得不要太爽!
一輪輪排槍打過之後,左廂軍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一鬨而散,徹底地將南門拱手送了人!
等馬明和董玲琪,在去往南門的路上,攔住逃散過來的潰兵時,揚波軍的大隊已經入了城。
除了留下一部分,在南門附近構築防禦工事,牢牢地將南門抓住手中。
更多的,開始沿着城牆,往別的城門方向展開。
看着在城頭不時冒出的白煙,馬明可以籍此大致地推算出揚波軍展開的得進度十分快捷。
他攔住要繼續前往南門的董玲琪:“不能再去南門了!”
馬明指了指遠遠地,城頭的白煙:“揚波軍沒有將主力用來穿插,而是試圖先去控制城門!”
“他們是想將某等,盡數關在廣州城中,慢慢炮製!”
“他孃的!太狠毒了!某去跟他們拼了!”董玲琪聽言,大怒起來,繼續要往南門去。
“不!某等去北門!”馬明陰鷙地說道,“某等立即趕到北門,在北門,跟揚波軍,拼一次!”
董玲琪愣了愣,“只去北門?東門和西門呢?”
“東門和西門來不及了!”馬明道,“你看他們,進展得太快了!”
董玲琪看到城頭是不是冒出來的一團團白煙,那是最明顯不過的跡象。那進展,確實有點太快了!
當即,也不再猶豫,按照馬明的要求,領着殘兵,去往火器坊。
而董玲琪才走,馬明又分別讓盧琚的那些親兵,各自去往東西兩門,讓兩門守兵,且戰且退。
如果城門無法堅守,便出城!
出城之後,往北去!
等和揚波軍脫離接觸後,再選擇何時的地方等待下一步的通知!
安排完這一切後,馬明這才領着一隊人馬,往北門而去!
把守北門的,也是廣州兵的主力之一,前翼軍。
守將是盧琚的另一名干將,叫張自勇。
他此刻已經發現了南門外的不尋常,連忙讓兵士保持警戒,同時,派人去往節度使府,問情況。
然而,問道的結果,竟然是盧琚已死。日後廣州的大小事務,將由馬明全權負責!
驚訝之餘,張自勇也暗暗地慶幸,幸好盧琚死了之後,是馬明接任。
這廣州城若是落在盧宏光手裡,自己這些人,可就只能集體抹脖子了!
只是,節度使府裡的消息,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南門外,硝煙一會停,一會續,只怕,又有新的情況!
張自勇繼續派出探子,卻聯繫守備南門的董玲琪。
可是,那探子才跑出去不多遠,就又折回來了。
“指揮使!”那探子急忙忙地說道,“馬總管來了!”
張自勇連忙上前迎接道:“恭喜總管就任留後!”
“唉!你還是叫某總管吧!”馬明灰敗着臉色,不悅地說道,“南門已失,廣州守不住了!”
“啊……”張自勇大驚道,“張自勇請令,請准許某現在就去將南門奪回來!”
“南門不要去奪了!”馬明擺手道,“廣州既然難保,就不要去保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某等,使君留下的精銳戰力,要儘可能地帶出城去!”馬明道,“只要大家屬下有人,人手有刀劍在手,便一切都有機會!”
“總管的意思是,棄城?”張自勇立即開始擔心起來,“若是某等棄城,只怕揚波軍會隨後追殺……”
馬明這才道:“所以,某要在這北門,將揚波阻上一阻,將他們的追擊的謀劃大亂!”
聽到馬明的吩咐,張自勇連忙拱手道:“自勇謹遵留後的均令!”
“那你即刻派一千人,控制好城門內和城內街道的通暢!”馬明立即開始分派起任務來,“不允許逃城的人擾動到城門口的秩序。”
“再派五百人,立即去城頭佈置樹炮!”馬明着重道,“你應該有一百門樹炮吧!在城門樓的兩側,全都布上!”
“其餘的人,你都拉出北門去!”
“諾!”張自勇聽明白了,立即安排人去做。
“回來!”馬明突然又將他叫了回來,“東門的右廂軍和西門的右翼軍,都回從城門撤出。”
“只是,他們能撤出來多少,某也沒多少把握……你同時派人從城外,去往東西兩門,去聯繫右廂軍和右翼軍的柳、章二位將軍!”
“諾!”聽完馬明的進一步的吩咐,張自勇這才動身去安排。
張自勇分派人手去了,馬明也不閒着,他快步登上北城門的門樓,往南望去。
遙遙的南門,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東西兩門附近,卻正在不斷冒出一團團的白煙。
這是一個十分突出的信號:揚波軍正在強攻東西兩門了!
不過,從白煙出現的位置,可以很清晰看得出來,揚波軍正在取得節節勝利。
正這時,董玲琪終於趕過來了,跟在他身旁的,還有一羣匠人。
一個個邋遢得,跟一羣無家可歸的乞丐一般。
那羣匠人見了馬明,連忙下跪行禮,爲首之人,磕着頭道:“林五貫,見過馬總管。”
馬明卻不理踩這虛禮,他只管要實在的:“某讓你制的火器,可造好了?”
林五貫連忙又是一陣磕頭,畏畏縮縮地拿出一樣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