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打的男人漲紅了臉,他站直了身體。憤恨的朝着顧正南的方向襲來過去,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顯然。我的擔心是多慮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顧正南的對手,他的一記重拳被顧正南很好的躲了過去,接連補上的幾次攻擊。幾乎都沒有碰到顧正南。顧正南側過身,趁那個男人沒有防備的時候,用手肘狠狠的錘擊了他的後腦勺。
那個男人痛苦的抱着頭蹲坐在地上。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擊的能力。眼前的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我還沒有理清楚一切。就看到旁邊的那兩個男人猶豫了一下。也朝着顧正南的方向衝了過去。
其中一個男人,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抄起了我擺在櫃子上的花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幾乎沒有半點猶豫,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朝着顧正南的方向奔了過去。
我只覺得背後被重物用力的擊打了一下,但好像沒有很疼,只是周圍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了,我跌落了一個綿軟的懷抱。我殘留的一些意識也沒有維持太久,幾分鐘之後,我已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鼻子裡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這樣的氛圍讓我很不舒服。我稍稍動一動,就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神經都牽連在一起,痠痛不已。
但我必須瞭解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再沒力氣,我也支撐着坐了起來,可這樣小小的動作對我來說,已經讓我幾近虛脫。我環視了一週,都沒有看到周圍有半個人影。我開始回想起我昏迷前的場景,我不禁開始咒罵着顧正南,這個禽獸,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裡。
“王八蛋……”我狠狠的吐出這三個字,同一時間,病房的門被打開,我錯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顧正南,他的眼裡依然滿是不屑的神情,正冷漠的看着我。
顧正南跺着步子朝我走來,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他用冰涼的語調開口說道,“你腦子哪裡去了,我需要你這種蠢女人來替我擋嗎?”
顧正南的語氣雖然並沒有很惡劣,可是這番話卻嘲諷意味十足,我心裡的怨氣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我憑什麼被他這樣羞辱,還不是因爲他我纔會躺在這裡。
“你最好清楚,如果不是我出現,你可能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我一時間沒了言語,顧正南似乎猜到了我要說些什麼,居然如此順遂的反駁了我的話,讓我原本要說出來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
可即便如此,我卻並沒有因爲他的‘好心’而感恩戴德,我憤怒的指責道,“難道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嗎?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遭受這些。”
顧正南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樑旖,你什麼意思。”
想起昨天和今天受到的侮辱,我就難以平息心裡的怨恨,我對着顧正南大聲的斥責道,“怎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唐吟找來的。是,我一時衝動打了她,但她也不至於三番兩次的找人來羞辱我。我說了,你們的事情我不想管,也請你們不要來招惹我了,行不行。”
我一口氣說出了這番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等我說完之後,纔看到顧正南鐵青的臉色,他的神情讓人害怕,他握成拳的手垂在身側,手背上泛起的青筋似乎在告訴我,此刻他是有多生氣。
我隱隱有些後悔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對於唐吟三番四次的挑釁,也確實讓我憎恨。我對視上顧正南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顧正南,我真的不想在和你們扯上任何關係了,就算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打她,但是這個仇,唐吟也已經報了,我求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不好?”
顧正南始終一言不發,他直視着我,冰冷的眼神讓我害怕。雖然我的話有些過分了,但卻都是我的心裡話。我知道這個過程會很痛,但只有剝掉了痂,傷口才能長好,就算以後會留下疤痕,我也認了。
顧正南審視了我許久,終於轉身離去,病房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我渾身抑住不住的輕顫了一下,也因爲他的離開,心臟的位置像是缺失了些什麼,悶悶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