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從顧正南口中說出來。是何其的珍貴。他已經包含了一切。只是,在這樣的時候。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扎進了我的心臟裡,痛的我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囂着。
我知道,顧正南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三個月的承諾他也辦不到。我一點都不怪他。我甚至在痛恨我自己,什麼都幫不了他。
這一晚上。我們一刻也沒有停歇,顧正南要了我無數次。我感覺我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停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彌補這段時間以來的相思。
我的眼睛都開睜不開了。只是本能的喊着他的名字,顧正南與我緊貼,不斷的摩搓着我的皮膚。我在他的撫1摸下,總覺得胸口裡有一團火。愈演愈烈。這個晚上,顧正南一句話都沒有向我解釋過,但我卻什麼都清楚。他沒有辦法兌現承諾。
足夠了。那三個字已經勝過了無數解釋,我也知道我在他心裡的地位,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經歷了這麼多,至少我們的心是堅定的,就算中途再多的磨難,我們都沒有想過放棄,只是眼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立刻在一起,但我相信,只要我們真心相愛,總會有見到陽光的那一天。
我知道,等我醒來之後就見不到顧正南的身影了,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爲面對離別,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與其這樣,不如把話都藏在心裡,等到見面的那一刻,再細細的吐露。
房間裡到處充斥着歡愛後的味道,地上散落着被扯亂的衣服,顧正南應該是換了一套才離開的,他的衣服一直都在,我未曾動過。我伸手觸摸這滿是褶皺的牀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上面還殘留着顧正南的溫度。
我環抱着肩膀,窩在膝蓋裡,安靜的環境裡,我獨自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聲,每一下都是顧正南的名字。我在腦海中不斷的刻畫他的樣子,想要牢牢記住。我這次離開,可能一走就是一年,我也曾想過,顧正南如果無法接受這件事,我該怎麼辦。只是現在,我已經不糾結了,至少,我們曾經如此相愛,都想要把最好的留給對方,只要過程是美好的,結局,我也就不強求了。
我忍着渾身的痠痛和心裡的痛楚,下了牀,在浴室裡沖洗了很久,我換了一身衣服,帶着箱子,就離開了家,打車去了飛1機場。
何易燊和羅靳予見到我的時候,臉上滿是驚訝,不過羅靳予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雙手插在口袋,踱步走到我面前,戲謔的說道,“小丫頭,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我以爲你……”
我仰起頭,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怎麼,你以爲我不會來了是嗎。你太小看我了,易燊是我在意的人,絕不是說說而已。”
一旁的何易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着我去辦理了值機,順手接過我手上所有的東西。被他照顧慣了,我也沒有拒絕,只要不影響他的身體,我都不介意。
我不知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住在哪裡,我只是就這樣上了飛機,就這樣離開了海城,與顧正南徹底的失去了聯繫。我告訴自己,把這份愛暫時的封存起來,不去想他,等事情全都處理完之後,只要顧正南還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再放手。
飛機飛行了十幾個小時,我這兩天都沒有睡好,所以上了飛機之後,我就睡着了,我發了一場低燒,一直迷迷糊糊的,途中好像都是何易燊在照顧我,我每次稍稍有力氣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他的臉龐。
到了英國之後,我們又坐了很久的車,到了一個叫做蘭卡斯特的小城市。不得不說,比起海城來,這裡的空氣真的很好,沒有密集的建築,沒有繁華的馬路,只有滿眼的綠色和坐落在中間的農莊木屋。
羅靳予告訴我,這個農莊原本是何易燊的,但是在上次打賭的時候,輸給了他,所以,現在已經成了羅靳予所有。我們來這裡,只是做客而已。於我而言,我一點都無所謂,這裡本來也就不是我的家,如果不是何易燊,我想我應該永遠都不會來這裡。
羅靳予給我安排了一間房,很大,面朝着整個農莊,也緊挨着何易燊。說實話,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滿意,甚至很喜歡,卻終究找不到一種歸屬感。
我在這裡住了兩天後,才慢慢緩過神來,身體也漸漸恢復。每天下午的時候,我都會挽着何易燊的胳膊,出去散步,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沒有什麼固定的路線,走累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一下。對於這裡,他比我熟悉很多,所以我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扮演着傾聽者的角色。何易燊知道的很多,他總能侃侃而談,告訴我許多歷史上的故事,關於這些地方的典故,從來不會冷場。
對於他說的一切,我都很認真的聽着,因爲好奇,所以感興趣,我們的相處方式,就像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就算牽着手,也不會有心跳加快的感覺,只是覺得很安心。
自從來了英國之後,羅靳予就變得神出鬼沒,每天除了早上準時出現給何易燊檢查身體,打針之外,一整天都看不到他的影子,連晚飯的時候,都沒有他的身影。
這天晚上,我特意在羅靳予的房間裡等他,大概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他纔出現。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臉上了泛着紅。羅靳予走進來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足足站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他輕笑了一聲,說道,“樑旖,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悅的皺着眉頭,在我印象裡,羅靳予應該很有分寸,怎麼也開始放1浪形骸起來,實在讓我有些震驚。但我沒有心情去關心他了,我相信他自己可以調整好,我在這裡等他的目的,自然是爲了何易燊。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羅靳予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架起腿,淡淡的說道,“什麼事情,你說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我該怎麼做,怎麼才能懷上易燊的孩子,這會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我看到羅靳予的手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他一口水都沒喝,又將杯子放回了桌上,他一手支着額頭,低垂着眼眸,低聲的回答,“就按正常的來就可以了,易燊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要不是太激烈,都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我沉默了很久,心裡盤算着,試探性的問道,“那之前官雲芝……”
羅靳予突然站起身,他笑着看我,雲淡風輕的說道,“之前嘗試過幾次,官雲芝也給他送過好幾個辣妹,身材都很有料,但無奈易燊看都不看一眼,所以纔會被迫用藥。不過,對你,應該就不一樣。”
羅靳予說的自然,但我聽完這些話,卻羞怯的低下了頭。雖然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要和他上1牀,做着那些親暱的舉動,我還沒有那麼坦然。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打鼓。
“嗯,我知道了。”
我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羅靳予卻開口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
我想了想,回答道,“明天晚上吧,不想拖了。”
沒有等到羅靳予的回答,拉開門就離開了。我不想讓他察覺到我的緊張和慌亂,這件事我自己決定的,我不想到了最後,變成一個需要同情的受害者。
第二天早上,我從房間裡到了客廳,就看到他們坐在那裡,羅靳予正替何易燊檢查着身體。我眼看着羅靳予用細長的針管將透明的液體注射進何易燊的身體。
何易燊的皮膚已經變得很薄了,能清楚的看到青色的血管,每次注射的時候,何易燊都一言不發,連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我看了會很心疼,有時候還會紅了眼眶。
應該是過於瞭解我,當針頭一拔出,何易燊就立刻放下了袖子,轉而笑着對我說道,“我今天帶你去鎮上走走吧,據說今天有個集市,還挺熱鬧的。”
羅靳予在旁邊沉默不語,低頭收拾着他的箱子。我回過神來,想了一下,回絕道,“不了,我有點累,不太想出去,我們明天再去吧。”
對於我的要求,何易燊自然是言聽計從的,他點了點頭,應允道,“也好,難道今天羅靳予也不出去,我們就待在農莊裡,喝喝茶,聊聊天吧。”
我疑惑的看着羅靳予,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不出去,還真是難得。
“喝茶的話,你們喝就好了,我記得你的酒窖裡有幾瓶好酒,是不是大方一點,拿出來讓我解解饞啊。”
何易燊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這個農莊都是你的了,酒窖的酒,你自己去挑吧,原本我也就是替你收藏的。”
羅靳予笑的開懷,他拍了拍何易燊的肩膀,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