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南……”我叫了幾次他的名字,可是顧正南卻只是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睡着。
他的大手完全的握住了我胸前的綿軟。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我試了幾次,但我只要稍稍動一動。就感覺後腰的地方被抵住,嚇的我只好老老實實的待着。天知道我現在有多尷尬,我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這一晚上,我睡的戰戰兢兢的,一直在清醒和淺睡中來回的掙扎。以至於第二天的時候,我的頭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就連走路都有些飄飄然,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顧正南。通過這件事情,也讓我下定了決定,我一定要給他改掉這個壞習慣,不管怎麼樣。都讓讓他學會一個人睡。
早上醒來之後,我頂着憔悴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對着顧正南憤憤的說道。“今天晚上你必須自己睡。”顧正南睨了我一眼,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直接下了樓。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這個智力問題。是不是時好時壞。甚至在某方面而言,他根本就完全沒有障礙。
我洗漱完下了樓,剛走進餐廳,顧正南就乖巧的說道,“小旖,你快來,我給你倒了牛奶。”
我不悅的走到餐桌旁,原本我一向是坐在他的旁邊,可是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就有些生氣,所以拿了自己的餐具,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顧正南不以爲然,他沒有鬧,反而幫我把麪包和牛奶都端了過去,一直笑語盈盈的看着我。
每週的這一天,我們都要去醫院複查,顧正南也已經養成了習慣,吃完了早餐之後,他就上樓替我拿了包,還有他的病例報告,全都收拾好了在客廳等我。見他這樣聽話,我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我和叢姐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到了顧正南面前,淡淡的說道,“走吧,我們出門了。”
顧正南愉快的走到我旁邊,極爲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但因爲昨天的事情,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甩開了他。顧正南愣了一下,這大約是我第一次這麼堅決的甩開他的手,以前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觸碰和親近,只是最近他的行爲有些出格了,我不得不適當的調整一下。
可是,顧正南也只是呆愣了片刻,沒過多久他就跟了上來,再一次的抓住了我的手,比剛纔握的更緊。我想要甩脫,卻怎麼都做不到,我轉頭看着顧正南,他卻十分的淡然,依舊拉着我往門外走。
一路上我都沒和他說話,顧正南也沒有介意,自顧自的到處亂看,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
我們每週都會例行過來檢查,顧正南的主治醫生朱教授也對我們格外的關照,對於顧正南的病情,他一直都很用心,因爲這樣的案例也是十分的少見,我們每次過去,他都特別耐心的向我瞭解許多關於顧正南的情況。
和之前一樣,顧正南要去做一次全身的檢查,這個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等到這些全都做完之後,還要花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他和朱教授單獨的聊聊,方便朱教授瞭解他的病情。
顧正南在裡面和朱教授聊天,我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至今還有些糾結,甚至猶豫一會要不要告訴教授,不知道這個現象是不是因爲顧正南的病情有所好轉。
這次顧正南和朱教授聊得比較久,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他纔出來。他被護士帶到了隔壁的診室之後,我就走進了朱教授的辦公室。
和之前的每一次複查都一樣,我的開場白也總是這句。
“朱教授,怎麼樣了,顧正南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朱教授一邊翻看着顧正南的病理報告,一邊回答我,“樑小姐,你不要太着急,對於他這樣的情況在,只要沒有退步,就是最大的進步了。”
雖然朱教授這麼說,卻還是讓我有些泄氣,這也意味着,顧正南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他的智力依舊還是停留在那個階段。
朱教授說,“你要儘可能的讓病人接觸其他環境,也不要爲了保護他而隔絕與他人的接觸,就算從心理的角度來說,這對他也沒有一點幫助。所以,你應該試着讓他慢慢接觸其他人,接觸其他的事物。”
朱教授的話讓我有些緊張,我害怕像昨天那樣,顧正南會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朱教授彷彿知道我的顧慮一樣,他耐心的解釋道,“這一點,不光是病人需要調整,家屬也同樣需要調整,想在已經過了剛開始的適應期了,你應該讓他試着接觸一些別的東西,這樣不斷嘗試下,我們才能制定出一個更適合他的治療方案,否則,按照現在的情況,很難有突破。”
我怔怔的點了點頭,也只能讓自己慢慢的接受這件事,但我也必須抽更多的時間來陪伴他,我不會允許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了。
我和朱教授聊了很多,他也教會了我應該如何適當的引導顧正南。有時候會覺得,每次來這裡複查,除了顧正南之外,我也需要接受一定的心理輔導,否則我真的很難適應這樣狀況。
直到最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依舊沒有說出口,朱教授也說了,顧正南現在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智力依然停留在那個階段,我又怎麼可以去計較他的所作所爲,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
我從診室出來之後,就去護士那裡接顧正南,大約是我和朱教授聊了太久,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有些悶悶不樂的,直到看到我之後纔打起精神來。顧正南走到我身邊,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我原本想要掙脫,可是想起朱教授的話之後,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任由他這樣靜靜的牽着。
原本何易燊說要來接我們,但因爲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束,而且醫院離家裡也並不遠,所以就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們牽着手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顧正南的身上,他問了我許多奇怪我的問題,我都一一回答,索性也已經習慣了他的絮叨。但正因爲這樣,以至於我完全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顧閆凱,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醫院裡,我也能碰到他,我不知這是不是湊巧,但因爲之前聽聞的許多消息,我下意識的起了防備。
相比起我來,顧閆凱卻一點都不顯得驚訝,他好整以暇的站在我們的面前,雙手插在口袋裡,他的目光一點都不避諱的打量着站在我旁邊的顧正南,眼神裡充滿了戲謔。
我下意識的側身挪了一步,將顧正南護在了身後,直視着顧閆凱。顧閆凱轉而看着我,冷冷的說道,“小旖,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