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扯出一抹笑容來,感激的說道。“實在太謝謝你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
同樣是女人,同樣是母親,我很能體會她的感受,那種突然失去了心臟,惶恐不安的感覺。就像是一瞬間失去了全世界那般。
女人說了很多的感謝的話,想要請我吃飯來答謝。但我離開家裡已經太久了,而且我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所以我都一一婉拒了。她想要留我的電話,但因爲剛過來,而且我是國內的號碼,只好同樣拒絕了。好在女人也很識時務。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笑着說道,“樑小姐。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我聽你的口音。應該不是香港人,如果你遇到任何麻煩的事情,打給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嗯。”簡單的道了別,和可可打了招呼之後,我就離開了。我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字,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數字,我沒有太在意,就直接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裡。
兩天沒有見到向東,在第三天的早上,我纔看到他的人影。向東風塵僕僕的回到家裡,神色嚴肅的對我說道,“樑小姐,我打聽了兩天,都沒有打聽到顧總的下落,只有有一些關於顧總和秦家的消息……”
向東欲言又止,我卻十分坦然,笑着說道,“你說吧。”
向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打聽到,一年半以前,顧總和秦子兮在香港辦了婚宴,那時候這場婚宴宴請了很多人,但是他們是不是註冊結婚,我倒是沒有查到。結婚後沒有多久,秦嘯華就宣佈將環企集團旗下百分之十的股份歸到顧總的名下,在之後,就傳聞顧總離開了香港。”
我淡定的點了點頭,心裡卻不可能沒有一點波瀾,顧鎮南居然和秦子兮舉行了婚禮,但我只是有些難過罷了,沒有一點責怪他的意思。我知道,對於秦子兮,他並沒有付出過感情,難道是我的離開,才讓他打破了底線。
向東說,“我還打聽到,明天環企有個週年的酒會,會有一部分對外開放的會場,我猜想,顧總會不會出現,所以我想明天去那裡跑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提議道。
向東想了想,也沒有拒絕我。
爲了避免引人注意,我和向東還是分開前往,畢竟秦子兮認得我,雖然我可能根本見不到她,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環企在香港有着很大的影響力,所以週年慶也搞得格外的隆重,除了例行的酒會之外,還有明星的駐場,甚至環企旗下的各大商場也都在搞着促銷的活動,幾乎整個香港都被籠罩在節慶的氣氛中。
向東打聽好了,說是在中環這裡的廣場會有環企的剪裁儀式,這棟辦公樓算是環企的第一棟建築,所以將地址定在了這裡。這裡只有一個剪綵活動,沒有明星,有沒有打折,氛圍相對來說沒有那麼熱烈。
我原本一直坐在對面的咖啡館裡,直到看到對面大樓前停了好幾輛車子,我才從咖啡館裡走出來。我看到了秦嘯華和秦子兮從車裡走了出來,他們一下車就被許多記者給包圍了,應該沒有功夫注意周圍的人。
秦子兮和之前一樣的漂亮,只是我在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丁點的笑容,甚至有一些憔悴,看來,這兩年多來,她也沒有過得很好。那次在訂婚宴上,我也知道了秦子兮對顧正南的感情,我想,可能是真的很喜歡他吧,只是她用錯了方式。
剪彩儀式如期舉行,站在人羣的最外面,即使是白天,我都能看到裡面刺眼的閃光燈。剪彩儀式結束之後,記者開始提問,大多數的問題,全都是關於環企之後的發展,還有一些相應的投資預案。但突然有位記者,將矛頭對準了秦子兮,他提出的問題讓場面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秦小姐,請問你和江先生的感情怎麼樣了,有傳言說你們早就已經分道揚鑣了,是不是確有其事,能不能請你回答一下。”
我也豎起了耳朵等着聽秦子兮的回答,卻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一種熟悉的感覺竄進了腦海裡,讓我渾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起來。
我被顧正南連拖帶拽的拉進了旁邊的走道里,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他一把推到了牆上。顧鎮南將我禁錮在他和牆壁的中間,低沉着嗓音質問道,“樑旖,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有病,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怔怔的看着顧正南,他的眼裡滿是憤怒,我卻彷彿還在夢裡,我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能見到他。眼前的顧鎮南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帶着一定鴨舌帽,壓的很低,但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根本不需要辨別。
我揚起了笑意,戲謔道,“你覺得,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的回答沒有讓顧正南改變他的態度,他警惕了朝旁邊看了一眼,又一次拉着我的手朝裡面走去,穿過一條馬路,走進一條巷子,比起剛纔,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算是很僻靜,他甩開我的手,憤怒的說道,“樑旖,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已經警告過你,我和你之間已經徹底完了,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回不去了,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
即便我做足了準備,但是聽到這番話時,我依舊有些心痛,但想起羅靳予和我說的話,男人有時候比女人更加的口是心非,我纔沒有那麼的難過。
我反問道,“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你又憑什麼管我出現在哪裡,既然你可以來,憑什麼我不可以。”
顧正南怒目圓睜的望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他遲遲沒有開口,但是一雙憤怒的眸子卻始終緊盯。
羅靳予說過,有時候,需要我自己去邁出那一步,我深吸了一口氣,朝着顧正南走去,我和他貼的很近,氣息裡全是他獨有的味道,兩年多以前的記憶一下子就喚醒了我深埋在心裡的感情。僅僅是一瞬間,我的眼眶就紅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顧正南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心疼,他皺眉望着我,一言不發。
我伸手抓着他的衣服,淡淡的說道,“顧正南,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兩年半前,是我一聲不吭的離開,那只是因爲我根本沒有勇氣和你道別,我怕會因爲你而動搖,但我不能這麼做,何易燊對我付出了太多,我這輩子都還不清。我欠他太多了,甚至恨自己,不能將愛分給他一丁半點。”
顧正南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他原本緊繃的情緒也稍稍有些緩和。
“我知道,不管什麼原因都沒有辦法彌補這兩年多來的空缺,所以我也一直不敢回來,我害怕面對你,更怕你對我的感情已經變了。我將所有對你的愛都寄託在我們的女兒身上,可是那也因爲她是你的骨肉,所以我纔會如此戰戰兢兢。顧正南,我知道,你也沒有變,所以,不要再推開我了,我已經離開了你兩年,我不想餘生都活在對你的思念裡。”
顧正南雙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我,他的眼神越來越深邃,裡面蘊藏裡許多莫名的情緒。既然已經鼓起了勇氣,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必須要告訴他我的感受。
“我承認,我是個膽小鬼,我害怕你拒絕我。但是在來香港的前一天,我才知道,比起再也見不到你,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不要你一個人在香港,我不想你出事,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也沒有辦法再面對我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