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院子裡,顧正南下了車。拉着我出來的時候。順勢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了我的身上,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步。我還是感受到了周圍強烈的冷空氣。顧正南摟着我走了進去,他對我說道,“你趕緊去洗個澡吧。”
爲了讓自己儘可能的平靜下來,我沒有同顧正南說太多的話,點了點頭就轉身上了樓。剛纔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讓我心有餘悸。直到溫熱的水從水龍頭裡噴灑在我的臉上,我纔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我做了一個決定。昨天我收到的那份資料,我準備先不拿出來。在沒有看到更多的證據之前,我不想和他慪氣。
我洗好了澡回到房間,就看到顧正南站在窗邊,他換了一套衣服。正在抽着煙。他背對着我,似乎沒有察覺到我從裡面走出來。我猶豫了一下,走到顧正南的身邊。從背後抱住了他。
顧正南想要轉身,我阻止了他。低聲的說道,“你別動,讓我靠一會。”
顧正南順應了我的意思。他抓住了我的手。讓我抱得更緊。顧正南一直沒有開口提昨天的事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淡淡的說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真的是有點累,昨天一晚上幾乎沒睡,今天早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精神都快要奔潰了,我也沒有硬撐,按照顧正南的意思,上1牀睡了覺。
顧正南說他公司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會晚一點回來,見我上了牀之後,他也就離開了。這一覺,我睡的還算安穩,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我給手機充了電之後,就看到兩個未接來電,都是何易燊打來的。我給他打了回去,是他知道了我今天在公司門口發生的事情,擔心我纔打來的。我讓他不要擔心,我沒什麼事情,何易燊告訴我,沒什麼意外的話,他明天晚上就會飛回海城。
我睡的太久了,加上又有些餓,我就翻身起了牀,我本想直接下樓看看叢姐有沒有做什麼吃的,可是在路過書房的時候,我卻因爲這敞開的大門而停住了腳步。
我心裡一直在掙扎,我到底要不要進去,有個很強烈的聲音似乎在推動着我,想要進顧正南的書房一探究竟,我也不知道想要找到些什麼,但是這個欲1望卻越來越強烈,讓我有些迷茫。
顧正南的書房很整齊,但他從來不讓叢姐進去幫他整理,都是他自己整理的。他偶爾會帶一些公司裡的文件回來,即使在房間忙完了工作,他也會吧這些文件拿回書房。這裡就像是一個我從來沒有探測過的地域,讓我好奇,讓我充滿了興趣。
我沒有翻過他的書房,甚至於他書房裡有些什麼東西,我可能都不太清楚。我只要想起昨天收到的那份文件,我腦子裡那個念頭就怎麼都收不住,我猶豫了很久之後,還是走了進去。
顧正南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建專業類的,還有一些財經的雜誌,和一些經營管理類的書籍,這些書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
我轉而走向了顧正南的書桌,這上面擺着一些文件,我隨手拿過來翻閱起來,我幾乎每一份全都打開了,裡面大多數都是一些需要他簽署的文件,不外乎一些工程的進展,一些項目的尾款還有新的合同。
爲了不讓顧正南察覺出什麼,我將這些文件全都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好了。我又走到了書桌的那一面,我試圖檢查一下抽屜裡會不會有些什麼。我拉開右手的兩個抽屜,裡面也沒找到什麼東西,但我右邊那個被鎖上的抽屜卻引起了的注意。我尋思着,想試着找找有沒有鑰匙能夠打開,卻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還有叢姐恭敬的同顧正南打招呼的話語聲,我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的緊張。
我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可是怎麼都控制不住心裡的慌亂,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就像是被抓包了的小偷。我到了樓梯口的時候,顧正南正好上了樓,他看了我一眼,柔聲的說道,“你醒了。”
我抑制不住的慌亂,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恩,我起來了,你回來了啊,吃飯了嗎,你不是加班嗎。”
連我自己都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失常,顧正南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看出來,他愣了一下,走到了我身邊,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沒吃,想回來和你一起吃的。聽叢姐說,你一直在睡,怎麼我剛回來,你就起來了。”
在我聽來,不知爲何,顧正南的這番話多少帶着些試探的意味,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到了什麼,是不是我剛纔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被他看到了,總之,我很緊張。
“恩,我也沒吃……那我們去吃飯吧。”
顧正南沒有在追問我什麼,他拉着我下了樓,去了餐廳吃飯。我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過了很久之後,我的心情纔算是平復了下來。
吃完飯之後,我和顧正南上了樓,他去了浴室洗澡,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我看到顧正南隨手扔在桌上的鑰匙包,我又有些按耐不住。我很想知道那個抽屜裡到底放了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顧正南什麼時候會出來,我就在這樣糾結的情緒中來回的拉扯。
“你在想什麼。”
就在我目不轉睛的看着桌上的那個鑰匙包的時候,顧正南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耳邊,嚇得我不禁輕顫了一下。
顧正南坐到了我的身邊,很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淡淡的說道,“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接過了顧正南手上的毛巾,替他擦起了頭髮。我剛擦了一會,顧正南卻突然伸手環住我的腰,我們這樣的位置,他的臉卻恰好貼在了我的胸前。我自從洗完澡之後,就沒有穿內衣,所以現在我們中間只隔了一件棉質的睡衣。
“正南……”
我話都沒有講清楚,顧正南就環着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拖了起來,然後和我一併倒在了牀上。我抓緊了他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顧正南一個旋身,將我半壓在身下,我哪裡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是今天一點情緒都沒有,所以我在糾結着要不要反抗。可顧正南卻不管不顧的緊貼着我,他的大手從我的睡衣底下伸了進去,溫柔的手掌貼着我的腰肢不斷的摩搓。在我開口之前,顧正南卻搶在了我之前打斷了我。他貼在我的頸窩,以至於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在他的話語裡聽到了濃濃失落。
“樑旖,我說過,我不會騙你的,我也希望,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裡,能夠說出來告訴我,但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不會勉強,我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
顧正南的聲音很輕,可是這番話卻說的很重,我的心臟沒由來的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他伏在我的耳邊沙啞的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了,如果你不能保護好自己,我就將你圈在身邊,保護起來。”
我的心頭因爲顧正南的這番話覺得暖暖的,與此同時,也免不了泛起了一陣自責,我不知道我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我是不是應該開誠佈公的將這些說出來,然後問個清楚。可猶豫了半天,我還是嚥了下去。
我想,我一定會弄清楚這些事情,然後證明顧正南的清白,我應該相信他。我不自覺的抱緊了顧正南,我有些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可我沒想到,我這個動作,卻像是給了他莫大的鼓舞,他伸進我衣服裡面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我的胸前,我低聲的抗議在他聽來像是邀請。我根本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顧正南佔據了所有的思緒。
彷彿過去了好幾個世紀,我被顧正南折騰的筋疲力盡,他才頗爲滿足的睡了過去,我也拋開了所有的雜念,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不知是鬧鐘還是電話,我被一陣喧鬧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我摸索了很久纔在牀頭找到我的手機,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有一段距離,爲什麼米緋會一大早的就給我打電話。
我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米緋焦急的聲音。“主管,不好了,公司門口有許多人在那裡示威,拉橫幅,現場還來了很多的記者,現在已經一團亂了。”
聽到這些話,我的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我幾乎是彈坐起來的,我緊張的問道,“你說什麼,示威遊1行?是怎麼回事。”
米緋說,“應該是這次事故中死者的家屬,除此之外,還有城建集團的工人,我看了一下,估計應該至少有上百人,還有十幾輛趕來的記者採訪車,把公司門口堵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