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不夠好,不管是從性格上還是從人際關係上,心裡鑽牛角尖,喜歡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小小殼裡面獨自品嚐着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我也會渴望有一天能夠有人理解我,不論我的好壞,足夠縱容我的壞毛病。
宋安然趴在周定琛的身上,眼睛閉上了,心卻沒有完全閉上。耳朵傳來一陣刺痛,頭也是,就連胃也開始泛起了噁心。她無意識地痛苦呻吟一聲,是因爲實在忍不住了。
周定琛本就睡眠很淺,一聽到宋安然的聲音,黑黝黝的眼眸從潑墨般的黑夜中睜開。他的視線與宋安然的視線對上,周定琛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眼裡的疼痛。
周定琛一下子就慌了,他將宋安然的身體提上來了一些,右手已經伸到牀頭邊上將檯燈打開。燈亮了起來,他很明顯地看到宋安然因爲疼痛而扭曲的小臉。
“安然,你到底怎麼了?別咬嘴巴。”周定琛將宋安然緊咬着的嘴脣強行掰開,不讓她繼續咬。
周定琛有一陣後怕,要是他沒有醒過來的話,是不是她就打算將自己的嘴脣給咬壞了?
宋安然還沉浸在自己的理智裡面,被人強行掰開了嘴巴,上下脣之間沒有了支撐點,她猛然咬在周定琛的手指上。
“安然,你醒一醒。”周定琛並沒有將手指從宋安然的口中抽出,他一邊忍着痛一面打電話給李楠。
從睡前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宋安然有些奇怪,竟是沒有想到她突然間會變成這樣。憐惜地將宋安然擁在懷裡,指尖傳來的疼痛讓他額頭已經冒汗,卻仍沒有吭聲。
周定琛看着宋安然仍然在疼着,原來靈動的大眼已經被淚水所淹沒,額前的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臉上,也不知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所浸泡。
李楠才結束了一臺重大的手術,纔剛換下衣服正準備喝一杯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就被周定琛的連環奪命call給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一邊手忙腳亂地換上衣服,一邊聽着周定琛的指揮,李楠覺得自己就是一陀螺,時刻保持着高度轉圈地狀態。
到周定琛別墅的時候,李楠衝到二樓。這屋子也走了幾百遍了,他駕輕就熟地奔到周定琛的臥室,結果就看到了一副施虐與受虐的一面。
周定琛的手放在一女人的嘴中,他的臉上盡是隱忍,直冒冷汗着。李楠走進一看,看到一個熟人。腦子一轉一醒神,那可不就是傳說中的外甥媳婦嘛。
還真是冤家,李楠搖搖頭。
“還不給我滾過來。”因是忍着疼痛,周定琛的聲音沙啞陰沉,李楠全身全身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是死了幾百幾千萬只細胞。
李楠提着要像趕過去,一刻也不敢耽擱着。
“這是怎麼回事?”李楠放下藥箱,這畫面怎麼看也不像是受虐遊戲啊。外甥媳婦臉色都發白,眼睛那疼得都變成什麼樣了。
“少廢話,安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你趕緊想辦法。”周定琛的語氣帶着焦急和不耐。
當然,焦急是對病中的叫做安然的外甥媳婦的,而不耐是對自己的,李楠還是有這一點自知之明。
爲了避免周定琛再次發火,李楠迅速地從藥箱中拿出一支針管,給宋安然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注射了鎮定劑之後,宋安然鎮定了不少,人也昏睡過去了。周定琛趁着她睡着了之後,將手指從她口中抽出來,一看,血已經冒出來,甚至還在不停地流着。
李楠也順便給周定琛包紮了傷口,一邊上藥一邊調侃着:“怎麼,你這是霸王硬上弓,結果人姑娘不願意,給你咬了這麼慘烈?”
周定琛一記冷眼飛過,李楠迅速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處理傷口不說話。
手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之後,周定琛將宋安然身上的被子蓋好,將可可端上來的熱水中拿出一條毛巾,憐惜地爲宋安然擦乾臉上的汗水淚水混合物。
李楠剛準備叫住他,傷口剛剛包紮好,最好不用碰水。可是一遇上他的冷眼,避免自己的小命不保,還是由着他去了。
伺候好了姑奶奶,李楠又再一次不厭其煩地爲他重新上藥包紮。他心裡苦了,看着眼前這兩人給自己的心靈上注射了幾千毫升的狗血,他就是一辛勞跑腿的命了。
“這是怎麼回事?”
李楠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定琛的臉色看,還在想自己應該用什麼措辭纔不被周定琛嫌棄。可週定琛根本就不給他猶豫的時間,單是簡單地咳一聲已經將他的小心臟嚇地撲通撲通。
他無奈惡求饒,看着周定琛陰沉的臉問:“你總得讓我知道一些來龍去脈我纔好對症下藥。”
周定琛冷冷地看着李楠,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沉吟片刻,將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
李楠聽了之後,下了一個結論:“也許是長期封閉自己的內心,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但不排除她是因爲父親的病受了刺激。最好找個時間安排一下心理醫生,你知道的,在心理學方面,我不是專家。”
“你是說心理疾病?”周定琛將這幾個字咬在舌尖上,艱難地說出。
剛纔李楠說她長期封閉自己的內心,是因爲自己的身世嗎?周定琛心疼地看了一眼宋安然,眼中滿是心痛。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走進她的內心,將所有不美好的一切都清除。
她本該是無憂無慮的青春年紀,不該過早地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了。
李楠看出好友對宋安然不同尋常的關係,上次他來的時候是因爲這個丫頭,也是同一個臥室同一個牀上。現在也是,難不成他們真的......?
“你想說什麼?”周定琛冷冷地問。
“你......不會是來真的吧?”李楠小心翼翼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掃動,意圖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周定琛掃了他一眼,反問:“有何不可?”
“我天,你這想法還真是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