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一直奉行這生活就是要簡單一點,開心過一天,難過也是過一天,爲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點。所以就欺騙這件事情上,只要自己神奇的腦回路想通了之後,是願意接受還是選擇逃離都是個人的事。
選擇原諒的話,也沒有必要有那麼多的負擔。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恩怨分明,你欺騙了我的感情我的一切,那麼我就要快意恩仇,永不原諒。其實原諒也沒有那麼難,只要不去想別人會怎麼做,只要不去想這是不是太賤了太蠢了,都只是小意思。
宋安然覺得,周定琛很好,身材好,長相好,金錢方面也很好。這樣一個三好男人擺在面前成爲你的丈夫成爲你一輩子的依靠,還哪來的那麼多矯情因子去訴說愛情應該是相互信任沒有欺騙沒有謊言。
擺脫,又不是小說世界。就算是小說,只要愛他,原諒這種事還是很正常,關鍵還是要靠自己的腦回路想通了否。
嘆了一口氣,宋安然承認自己的神經搭得跟別人不一樣,伸出手來,卻不是將周定琛推來,反而是在抱緊他。她的小腦袋順從地在他的胸前,聲音低低糯糯的,“周定琛,你贏了。”
話說出來,卻沒有任何的挫敗,有的,只是無奈只是甜蜜。
在她看到他爲她受傷的時候,在她的手上全都沾滿了他的鮮血的時候,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她想過了很多種結果,最壞的也不過是他死去,她活着,卻失去了靈魂。
如果沒有發生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事情,宋安然想她最後還是會原諒周定琛的,只不過是時間的上的差別而已。天長日久,她總會被周定琛三言兩語地給哄了回去。
這應該就是當初上船之前沒有看清這艘船是不是好船的後遺症,不過就算是賊船,她好像也下不了了。
周定琛並沒有因爲宋安然的話而輕鬆多少,從她的話裡,帶着一絲妥協,是對生活的妥協還是對他的妥協?在他眼裡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差別,只是有那麼一瞬間,他是希望她在他的身邊,是自由自在開心快樂,這其中沒有妥協,不管是什麼形式的。
“安然,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周定琛抱緊了宋安然,這是他的弱點,他大概是一輩子都治癒不了的弱點。“未來,就算你一無所有,也要相信我永遠在你的身邊。”
以前宋安然聽這種話的時候只覺得甜蜜,周定琛不是一個喜歡說情話的男人。可是在她的調教之下在慢慢地改變着,他所有隱晦的明朗的好聽的哈都是說給她聽。她何其榮幸,能夠得到了這一個唯一。
如今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她再聽的時候,心裡卻有了酸澀的感覺。不是因爲他的情話對她已經免疫,而是因爲開始懂得了他的害怕。
誠如他所說,他認識了她之後就開始有了弱點。而宋安然也開始知道,其實周定琛看起來無所謂的外表其實也是害怕孤獨的人。所以他纔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說她還有他,他會永遠在她的身邊。
周定琛在說這些話的同時也是在告訴自己,他也只有她了。
他身世的顛簸流離註定了他的敏感,他的孤獨感比誰都來得重。這一點,宋安然覺得自己和周定琛是同病相憐的。身世同樣不堪,同樣害怕孤獨。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取暖是安慰,更是因爲愛而聚首。
這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她/他的出現會填補你生命中的空缺。宋安然知道,周定琛就是在填補她生命中空缺的那一個人。在他的身邊,她會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是因爲知道有了依靠纔敢這麼爲非作歹,這一切不過是仗着他寵她。
而她呢,是不是他生命中填補空缺的那個人。宋安然只知道周定琛選擇了她,更相信她是那個對的人。那麼她就該努力做到一個能夠真正配得上他的人,那麼從現在開始讓好好相信他,也努力讓他相信她。
於是宋安然就這樣妥協地讓周定琛再次搬回了臥室,想想也是太丟臉了,他纔去了書房睡不過兩三天,轉眼間就又被召回臥室。到底是她心軟了還是因爲男色難擋了?
周定琛抱着衣服一直在宋安然的眼前走來蕩去的,既然要洗澡那就應該動作迅速一點啊,要是磨蹭的話什麼時候能洗完。
宋安然最後被晃得頭昏眼花的,實在是忍不住了,對周定琛說:“你這是在乾洗嗎?”
周定琛不解,困惑地看着宋安然。只見宋安然悠閒地換了一個姿勢拿平板,說:“衣服不用水洗的方法就叫乾洗,我以爲你也很神通地不用水洗就能完成一次乾洗。”
原來是這一個乾洗,周定琛一副瞭然的模樣,可是臉上也並沒有怒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裝可憐裝多了,他還是有事沒事就選擇這一招。
“安然,醫生叫我好好養傷,洗澡畢竟也是一個重活,我一個人不能完成。”周定琛將宋安然手中的平板拿下,將自己的衣服塞了過去,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宋安然正準備擡頭大罵一場,她剛到了遊戲的最後關卡,要是一中斷她就要重新來過。費腦力又費精力的,宋安然很是惱火。可一對上週定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顏,想到了在這之前有很多次都會被他蠱惑的經歷。
這次她是打算來一次反擊的,可是周定琛卻已經有了新的對策,直接將她從牀上抱起來,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抱進了浴室。
宋安然抱着他的衣服雙手環胸做警惕狀盯着他,“周定琛,你不會是想來一場鴛鴦浴吧,告訴你,我不賣身。”
周定琛涼涼地掃了掃她全身上下,那很不屑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你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是可以賣的!
“周定琛,不能狗眼看人低。”宋安然憤慨不已,也爲自己能夠讀懂那麼直白的話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