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那麼糊塗,要是樑家知道了,你讓我們宋家的面子往哪裡擱?”胡玉芳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宋雅寧。都是她的錯,當初她就不應該這麼縱容女兒,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這個任意妄爲的樣子。
宋雅寧也急了,慌忙地跪在胡玉芳的面前,哭着說:“媽,現在也只有你能夠救我了。趁着現在孩子月份還小,去醫院也來得及。但是現在我已經是樑家的三少奶奶,要是以我的名義去,萬一被人揭露的話肯定對我們家不利。”
她也是沒有路走了,只能來求母親,要是母親幫她過了這一個難題,她以後在樑家便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胡玉芳只覺得頭疼,宋雅寧是她的女兒,她不可能不幫。只是這件事,她是真沒有想到她的膽子會這麼大,偷懷着別人的種來充當樑家的孫子。樑家是什麼人,豈是那麼好騙的?
“起來吧,你現在身子不舒服。”胡玉芳閉着眼睛,彷彿說一句話就要將她全身的力氣都抽走了一樣。
慈母多敗兒,是不是當初她就不應該這麼慣着女兒?
“媽,我今天來就是要找你幫我趕緊將這個孩子給解決掉。現在樑家正是多事之秋,要是被人發現我孩子沒了,也權當做是我壓力太大,孩子承受不住自動流了。等到養好身子的時候,我再和樑越努力。”宋雅寧哭着,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樑家都知道了?”胡玉芳問。
“沒有,只有樑越知道。如果沒有孩子的話,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跟我結婚。”
胡玉芳總算明白了女兒爲什麼會走這一條路了,敢情樑越是因爲孩子的事纔跟女兒結婚。她不得不承認,宋雅寧的辦法也算是一條路子。現在樑家個個都焦心不已,誰還有心思去管女兒獨自裡孩子的事情。
嘆了一口氣,胡玉芳將宋雅寧扶起來,“就是今天去做也來不及,醫生也得事先預約。你已經流產了一次,這一次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媽,今天可以做,我已經聯繫好醫生了。”宋雅寧說,她在結婚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她必須做到萬全,一定要得到母親的支持。
胡玉芳只覺得今天這一天她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她看着哭着的宋雅寧。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她的女兒,原來什麼事情都準備好了。
“你和樑越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爲什麼就不能從他身上着手,一定要走這麼危險的路子?”胡玉芳很累了,光是一個劉雨蝶回來的消息已經足夠讓她焦頭爛額,如今就連一向不用她擔心的女兒也頻頻出事。
宋雅寧何嘗不希望直接懷了樑越的孩子,可是他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然會對宋安然產生別樣的感情。他們之間像是走到了窮途末路一樣,平時就連一塊吃飯的時間都很少,更別說是孩子了。
見着宋雅寧不說話,眼淚卻一直不斷。胡玉芳便明白了事情的來由,說到底這都是孽緣。
“雅寧,以後和樑越就好好過吧,沒再鬧事了。媽已經老了,不可能管你一輩子。”胡玉芳一直都不敢承認自己年華易逝的事情,掙扎了二十年,直到宋華成病倒差一點喪命的時候,她終於明白,這一生,她是錯了。
可即便是錯,她也不想承認她後悔認識宋華成的事情。胡玉芳一直都覺得能夠嫁給宋華成,是她這一輩子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事情。這一生,她已經這樣了,只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再延續上一輩子的傷痛。
雅寧還很年輕,她該有一個安穩的幸福。
宋雅寧含淚點點頭,她在心底下定決心。她所受的那一番恥辱,她一定要連本帶利地還給那個傷害過她的人。
“媽,我知道了。”
宋安然在醫院裡陪了周定琛幾天,很快就是他要出院的日子了。想到之前自己住院都得待個十天半月的,可是一到周定琛他就可以很快就走。
不過她還是很佩服醫生的醫術,那天她明明看到周定琛流了那麼多的血,可是在短短几天時間內就好了,傷口癒合得就像是沒有受過重傷一樣。
在臨走之前,宋安然決定要是去和齊豫道個別。說來她也是沒有良心的,自從在他病房裡看到唐可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找過齊豫。
想到周定琛在得知她要去和齊豫道別的那個彆扭的樣子,宋安然就忍不住失笑起來。原來他鬧彆扭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可愛,像一個無害的小孩子。
總感覺這一個住院,他們的關係好像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具體什麼樣的她不知道,但這樣也不錯,至少她知道周定琛是需要她的。
在來的路上,宋安然一直會擔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人。一看到唐可欣她自然就想到了劉雨蝶,想到了那一個背叛。她可以原諒周定琛,但是絕不能原諒劉雨蝶。
“齊豫,你的傷還好吧?”宋安然歉意地看着他,想到他爲了她而受傷,結果她卻沒有一點自覺性,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裡自生自滅的。
“傷倒還是小事,就是有一個沒良心的人都這麼多天了纔來看我。不是說在同一棟樓嘛,不過上下層的關係,怎麼就請不了某人的大駕。”齊豫說的十分可憐,看着宋安然忍不住偷笑。
看到宋安然笑了,齊豫也有些放鬆下來。與此同時他不禁苦笑,什麼時候他也會用這樣可憐的語氣說着半真半假的話來。
“齊豫,看來你的傷是沒事了。腦子還行,以後我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怕你來敲詐我了。”宋安然也笑着迴應,其實她是一個很害怕欠別人人情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齊豫的人情,她是欠着了。如果他以後有事要她幫忙的話,她一定會竭盡所能。
“安然,那天你和可欣,好像是有什麼誤會?”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了這件事,齊豫小心地觀察着宋安然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