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在房間裡忙來忙去,無非就是鋪鋪牀整理整理房間的佈局罷了。客房平時也都有人會來清掃,除了沒有人氣之外並沒有什麼打理的。
“可可,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喝可可,所以你父母纔會給你去一個那麼充滿了食慾的名字?”宋安然坐在牀上看着可可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夫人,你真會說笑。”可可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也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神色,這一點讓宋安然有些乏味。
果然是和周定琛生活久了,連一絲幽默的細胞都被消磨了。明明是大好的青春年華,長得也是萌萌噠的蘿莉模樣,怎麼性格卻差那麼大。
想到以後要跟周定琛那個全程面無表情的臉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連帶着身邊的人都沒有一點活力,宋安然覺得就算周定琛的假設完全不存在。她還是很愛惜來之不易的生活,不想那麼早就踏入苦行僧的清苦。
“夫人,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可可打掃完畢,恭恭敬敬地對宋安然彎了彎腰。
“嗯,謝謝。”
可可走後,宋安然完全拋去拘謹,將整個人都放倒在寬大柔軟的牀上。乍一聽被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叫夫人,這感覺還是很怪異的。輩分上,直接差了一大截了。難道這就是嫁人之後的焦慮?
突然想到了什麼,宋安然將宋華成落下的照片拿出來。
即使是在強烈的燈光之下,照片中的人依舊笑得驚豔絕倫。這樣的女子,一旦遇上是很難讓人忘記。
宋安然不禁有些唏噓,照片中的女人應該就是她從未見過的母親,但這也是她的推測。每次她問宋華成關於母親的事,他都會以忘記爲由推脫。
將照片放在胸口處,宋安然努力地讓自己對冰冷的照片人物喚起一絲親情。可即便是放在胸前暖和,也暖不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宋安然有些懊惱,也有些頹然。她明明那麼期待那麼渴望能夠知道親生母親的一些事,可是看着照片,她卻沒有一點感覺。好像,那只是一張照片罷了。
而她,也沒有哪點長得像照片中的人。
抱着照片,眼睛漸漸發酸發澀,宋安然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半夜,周定琛悄然而至,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牀上橫七豎八的宋安然。睡姿差到那個程度,他倒是不意外。
見她身上連張毯子都沒蓋,周定琛皺了皺眉頭。輕手輕腳地給過去給她拉上被子,並將空調調整。
宋安然不知做了一個什麼夢,手臂忽的甩了過來。周定琛下意識地躲開,以爲她是要醒過來。
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可等了片刻,牀上躺着的人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鬆了一口氣,周定琛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放好,無意中看到了她胸前的照片。
神色中露出一絲驚恐,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周定琛蓋過了那一張照片,深深地看着宋安然的睡顏,有疑惑,有警惕,也有驚恐。
回到臥室,周定琛打了一個電話,內容十分簡潔,“我們已經註冊了。”
夜色正濃,該睡的人正在睡着,而醒着的人卻沒有那麼清醒。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牀頭上。宋安然揉着迷糊的眼睛,手臂最先觸碰到的是昨晚看着迷糊的照片。
甩甩頭,宋安然將照片放在抽屜的最下層。
在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宋安然顯然沒有回過神來,即使被子悄然無聲地自動爬到她身上也沒有察覺。
洗漱完畢,宋安然走向衣櫃的位置,她記得昨天可可是將她的衣服都放置在衣櫃裡了。當她緩緩拉開衣櫃的門時,首先衝進視線中的是那一排排漂亮的女式衣服,上面甚至標籤都沒有拆開。而她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可可,還真是不會辦事啊。
宋安然翻了翻看,幾乎是每種款式都有。隨意拿出一件裙子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她驚喜這竟是她的尺寸。接連試了好幾件,都是她的尺寸無疑。
抱着衣服,宋安然癟癟嘴,外人都傳言周定琛身邊從沒有別的女人,可看着架勢,追女人的招數也不弱啊。
鬱悶地拿起一件米白色連衣裙套在身上,她穿着雖然鬱悶但也不會嫌棄。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那就好好揮霍他爲數不多的禮遇。反正有人寵着,爲什麼不接受。
賭氣一般地關上衣櫃的門,宋安然挑了挑眉,以後的日子還長着,這只是剛剛開始。
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宋安然準備下樓吃飯。似乎聽到了對門有輕微的開門聲,她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地伏在門上,並拉開一條縫隙。
一條不夠,宋安然再加大了力度,正調整好姿態擡頭,不經意間闖進周定琛平波無瀾的眸子。
宋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偶遇嚇了一跳,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躲在房門後深呼吸又拍拍胸脯,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害怕的。
房門再次打開,宋安然笑得無比燦爛地跟周定琛打招呼:“早上好,一開門就看到你了,真巧啊。”
“早上好。”
“我這人啊一換新環境就會夢遊,還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所以你要是見到我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就當做是沒有看到好了。”
周定琛挑挑眉,玩味地睨了一眼欲蓋彌彰的宋安然,在看到她穿上他準備的衣服時心情大好,“收拾一下,我們去見個人。”
“見誰?”一提到見人這事,宋安然本能地排斥。
“去了你就知道。”
宋安然見周定琛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壓下心裡的忐忑,“我們既然是假結婚,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這樣......讓我很爲難。”
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協議,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宋安然不知道周定琛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無心。
“我並沒有那麼大度地讓所有人都消費我們這一段關係。”周定琛不悅地掃了一眼宋安然,臉色一沉,“如果連人都不能見,那我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