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淨晚上吃過飯喝了不到半杯的水,到現在爲止已經跑了五六次衛生間了,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喝水,因爲一喝水就要提着褲子往衛生間跑。
“吃點糕點,你不去想,自然就沒有了。”
宋寧開口。
其實有時候不是真的想去,感覺有很多,你進去以後卻上不出來,這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你認爲,你覺得有。
不去想就好了。
“什麼都不想吃。”
“糕點吸水,吃了就不跑衛生間了。”
懿淨定了定神,她覺得宋寧特別的神奇,這話說的真有意思。
原來是這樣的,肚子裡有水,然後吃了一些糕點進去,糕點和水融合攪拌,最後變成了大號?
“這個味道挺好的。”
是宋寧吩咐廚房做的,她以前上班的時候有個同事懷孕的情況和現在的懿淨差不多,那時候就特別的喜歡吃這個涼糕,不多吃就吃一兩塊,裡面加了她喜歡的。
懿淨伸手去拿,宋寧的視線落在懿淨的指尖上,陸懿淨從來不留長指甲,一定要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看着剪的有點禿,指甲長出來她就渾身覺得不舒服,指甲的顏色不錯。
“我上次看人家戴的那個指環戒指挺有意思的,你怎麼手上一點東西都不戴呢?”
也不是七老八十,打扮打扮自己多好?
宋寧就不喜歡陸懿淨這點,沒品位不要緊,多看一些時尚雜誌,多看一些走秀,多和一些時尚圈人士接觸,老是這麼清湯寡水的,過去你能頂着你的冠軍頭銜,現在你還頂什麼?
懿淨咬了一口涼糕,覺得味道實在不對路子,不吃就是扔,不然她咬過要讓誰去吃呢?
小烈坐在她身邊沒有問題,他直接就撿了,問題席東烈現在人在公司呢,宋寧一直關注着,自然注意到她此刻的舉動了:“覺得不對胃口彆強吃,扔了吧。”
將自己手邊的一小碟橙子遞了過去,懿淨捏了一片,她不愛吃酸的,橙子這種水果她認爲很酸,可宋寧總是認爲這種東西很甜。
這是宋寧叫人特意買的,是真的很甜,她吃進嘴裡,覺得這個味道正好符合陸懿淨的胃口。
“我不太喜歡佩戴首飾。”
手指頭覺得沉,手腕覺得難受,脖子上帶點東西也不是很舒服。
宋寧轉過頭,懶得去看懿淨了,這就是沒的談了,談什麼都談不到一塊。
陸懿淨例行孕檢,宋寧一早就和席奶奶打好了招呼,她陪着去。
小烈起的早,很早就和席志濤一起離開了,席家爲了不再有人被綁架也是下了血本,席志濤的車前後幾輛車上都是保鏢。
宋寧起的也很早,她吃過早餐,陸懿淨人還沒下來呢。
孩子度過了多動的一段,現在又安靜了下來,懿淨通常早上八點起牀,她現在懷孩子,別說八點就算是睡到十八點,席奶奶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加上席東烈那對自己老婆的態度就是,誰說她那就是和我過不去,席爺爺一個老頭子也不至於整天盯着陸懿淨幾點起牀。
傭人見宋寧已經等了一段時間,現在五十五,不知道陸懿淨起牀了沒有,今天她要去醫院做產檢的。
“我上去喊喊懿淨?”
宋寧擺手。
“她什麼時候起來什麼時候算,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
等就等吧,也不是爲了等陸懿淨。
懿淨已經在房間裡洗漱了,換了衣服就下來了,你在她的身上就看不到任何的所謂流行的元素,當然衣服也都是好的,宋寧有心就想噴她,能不能穿出來一點名媛的感覺?
你說你嫁進這樣的人家,也學學那些人好不好?
“早。”
宋寧應了一聲。
等到她吃過飯,兩個人才上車去醫院,宋寧事先有交代保鏢,上次席東烈就是去醫院回來被綁的。
她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兩個人平安的到了醫院,做過檢查,醫生例行的和懿淨進行溝通,孩子現在都很好,並不是太大,可能生的時候會很好生。
“她不自然生。”
宋寧插了一句。
席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是自然生呢,先找人先算出來時間,找那個最好的時間裡,把孩子取出來,這叫搶吉時,孩子以後的生辰八字就全部都是最好的。
醫生早就猜到了會這樣,現在講也不過就是等席太太拿出來一個態度,現在還有些早,不過她應該早作打算了。
“我想自己試試。”
陸懿淨覺得自己生出來的時辰才能算是真正的時辰,因爲瓜熟蒂落。
宋寧想說她,到底最後忍住了。
她就發現了,自己說什麼,陸懿淨都要和她對着來,好啊,你自己生吧,你看回去之後,奶奶會不會說你。
席家的這些媳婦當中,你看有幾個不是掐時間把孩子取出來的?
回到家,席奶奶在樓下喝茶呢。
“檢查怎麼說的?”
家裡現在就是缺少了孩子的苦笑聲,快點生出來就好了,生出來以後,你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她不管,就管姿陸。
“一切正常。”
席奶奶呵呵的笑着,懿淨上樓去換衣服,席奶奶提醒她上樓要注意腳下,每日一提醒。
都快養成習慣了。
懿淨可乖了,每天就是在家裡,不是看書就是運動,有時候也會給大家烤點所謂的麪包,在這個家大家都是談麪包色變,總覺得吧,人得有不圓滿之處,她事事都好了,如果烘焙上,烹飪上還有天分,那她就太完美了。
宋寧就說懿淨想自己生,自己生的話,陸懿淨預產期前後的那些天她都找人看過的,只有一天日子是好的,但是那一天她確定能生出來嗎?
生不出來之後的日子都是不好的,孩子生出來你就讓孩子頂着不好的八字?
席奶奶搖頭。
“隨她自己吧,她自己的孩子,應該差不了。”
不是有人和她說,一切隨緣,現在席奶奶也絕對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她認爲八字是很重要的,孩子的八字不僅僅是對自己重要,對她的父母也同樣的重要。
席奶奶很信這些,她找過一個人這樣說,找過兩個人還是這樣說,那以後她就不找了,既然早就有定數,就不勉強了。
找的第二位,當時笑着和席奶奶說,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首先她的運勢就一定不會很差,這話席奶奶覺得這話也是很有道理的。
宋寧回到房間,換下來自己的衣服。
“就我白操心,你們都抱成團的,就我是外人。”
她對着鏡子叨叨叨的,不和鏡子叨叨,她能和誰叨叨?
行,她不管了。
陸懿淨但凡出門,家裡都會很重視,不是宋寧作陪,就是席奶奶作陪,堅決不讓她自己出門,外面有瘋子,現在這瘋子還沒抓到呢,誰知道那人會做出來什麼。
警察那邊眼睛都要看瞎了,在監控上就完全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聯繫上幾名,也有聯繫不上的,人家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準,餘先生打給陸懿淨的那最後一通電話原本以爲是暗藏了什麼玄機,現在也破解不出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依舊沒有進展,弄的人腦袋很痛。
現在就看這個人還會不會對陸懿淨下手了。
警方是覺得還是要用釣魚的方式。
“所以你們是想讓她去逛街把那個人給引出來?”
席奶奶覺得不是眼前的人瘋了就是她瘋了。
她的孫媳婦現在懷孕呢,挺着一個肚子,真有個萬一,誰能賠她一個孩子?誰賠得起?
警察還想勸,席奶奶直接下令送客,這樣的話提都不要提,絕對不會答應的。
“那如果席太太哪天出門的話,請提前和我們聯繫。”
宋寧撇嘴,和你們聯繫有什麼用?
席家有保鏢,你以爲只是擺設呢?
這些人也都是退役下來的,不比警察差的,不然誰願意白給他們這麼高的薪水。
懿淨也不可能就真的每天都待在家裡,慈善活動還是找到了她,席奶奶自然是千萬般不願意,做善事是好,問題現在頭頂懸着一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這種滋味不好,真的要有人送出去做實驗,那就讓……
她想了一圈,她肯定不能去,席志濤也不能去,席東烈更不行,陸懿淨她也不同意,那就讓宋寧去嘛。
宋寧做代表。
宋寧氣的自己一直不停的翻白眼,她心裡暗暗吐槽,這老太太是不是就真以爲她不會翻臉?
送死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去,讓她去?
以爲她是神力女超人呢?
她不會打,腦子也不是那麼好使。
“我先上樓了。”
宋寧緩緩的離開了客廳,懿淨開口:“奶奶,也不見得就一定會發生事情。”
這人不再出現,那她要躲到什麼時候?
小烈回來就聽奶奶說了,他在外面已經吃過了,進門懿淨幫着他脫外套,席東烈解着袖釦。
“明天幾點的?”
“晚上八點。”
“想去那就去吧,不要逗留太久。”
懿淨放好他的外套:“明天穿哪件?”
她現在需要將他明天穿的衣服放在外面,這樣他起牀就可以快速的找到,小烈指着懿淨右手邊的第三套。
“我覺得找你麻煩的人應該是和我們家有關係。”
“怎麼說?”
席東烈自認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的感情糾紛,他遇到陸懿淨之前,戀愛都沒談一次,不存在感情糾紛,至於宋樂馨的話,小烈不認爲樂馨的腦子這樣的不清楚,樂馨對他的那份執着一直就不是愛,現在早就想清楚了,你問問樂馨願不願意爲了他死,現在爲了他死,他馬上娶的前提,宋樂馨估計會罵他脫線,人家有孩子有家庭,生活的幸福無比,幹什麼好好的非要和陸懿淨過不去。
再說樂馨的頭腦也沒有這樣的發達。
縱觀整件事,席東烈覺得那個人腦子還是很好的,一點頭緒都讓人抓不到,卻幾次三番的都出現在了陸懿淨最近距離的範圍之內。
警察局——
“快,找當時陸懿淨去衛生間路上的那個監控。”
有趴着睡覺的,就被馬上拍了起來,大家也是連連抱怨,好多天加班,假期直接取消,他們也會累的,查來查去查不到結果,現在都已經一點了,讓他們睡一會兒吧。
“快起來。”
帶子很多,所以分組來完成,從陸懿淨所乘坐航班提供的乘客名單,還有下飛機開始進入監控範圍之內,只要重複出現過一次的就做標記,看有沒有出現過同一張臉。
“隊長,有……”
“隊長……”
陸懿淨去哪個衛生間,對方是跟在她後面進去的還是提前進去的?
之前之後各有三個人曾經出現在陸懿淨的身邊左右,但依靠這個不能判定人家就是爲了嚇陸懿淨,也有可能人家也想去衛生間。
“你說那通電話會不會就是兇手來轉移我們視線的手段呢?”
旁邊的人明顯大腦還沒有清醒過來,完全跟不上B警的思路,兇手?
哪個兇手?
“我們之前把那通電話定格爲破案的關鍵,但如果這通電話其實就是對方故意打出去的呢?”
兩件案子都是他在負責,明明沒有任何的聯繫,但是他突然好像覺得其實兩個事件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餘露是哪一天和宋寧見面的?”
旁邊的人馬上說了個日期,B警又問:“那天隧道依舊在維修是吧?”
市民都要罵死了,因爲隧道一維修,交通不方便。
“是的,一直到27號都在維修……”
“餘太太說她送了餘露回家,餘露自己開車出門的……”
“這有什麼疑問?”
餘露是有時間證人的。
“餘露出去的時間是……”
“八點。”
這個時間出門,根本不存在作案時間,她還要折回來,當她車出現在監控畫面當中怎麼解釋?又怎麼解釋餘露那個時間出現在會館?她會飛嗎?
B警合上自己手中的檔案。
“你不要忘記了,還有一種交通工具可以很快的到達會館。”
“地鐵……”
大家同時喊了出來,相互看了一眼。
“好了,我想我們可以開工了……”
警察覺得似乎抓到了線索,可惜在走訪的過程當中,還是遇到了問題,餘露開車出去的時候有證人,在道路監控上也可以找到所屬她車子的監控,調出來沒有辦法看清楚裡面的人,任何車子放大了看,都是看不到的,也不能說她是爲了躲鏡頭,這說不過去,那查餘露車子的監控,旁邊的車也有被截取進來,也是一樣的看不清面貌,就好像身體上裝了雷達一樣,總能避開鏡頭。
白高興一場。
好不容易覺得有點眉目了。
被上級狠狠批了一通,上級也是擠壓着火氣,她的上級才教訓過她,遲遲沒有進展,他每天不知道要接多少的電話來解釋這件事情,人家只會認爲是警察無能。
她的火氣自然是要轉移到下屬的身上的,查了這麼久,就查成這樣了?
警察再次去席家見宋寧,詢問餘露當天車子的車牌,這個宋寧說過多少次了,她是真的有看到,當時雖然就是掃了那麼一眼,她有點記不住了,但是那個車牌子給她一看,完全沒錯的,就是餘露當時停在會館外面的車牌。
“她的衣服呢?”
宋寧說着,和傭人提供的資料也完全無誤,當時監控的鏡頭上來看,坐在車子裡的人穿的也是一樣的衣服,那就是餘露無疑。
那餘太太呢?
根本沒有任何的進展,記者和警察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她當天有爲餘太太拍照,所以不存在自己忘記了,認照片的那些人也承認當時看見的女人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
線索又斷了。
可能兩者之間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聯繫吧。
“你也別有太多的壓力。”
同事勸着他,陸懿淨的那通電話就是打錯了,沒有關聯,扔掉這個想法,才能繼續想案子。
警察還是一無所獲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餘太太進了醫院。
餘太太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差一點就要她的命了。
她有藥物過敏史,不清楚當天怎麼就吃了不能吃的藥,還好餘露和傭人發現的及時。
“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過於湊巧?”
大家都不覺得巧,那是不是餘家人身上發生一點的事情就都是餘露乾的?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餘露是在哪裡唸的書?”
“國外。”
“國外哪裡?我要詳細的資料。”
很快B警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妹妹就在那間學校唸書,得到的結果,餘露根本就不是那間學校的學生。
他們現在有必要和餘太太談談了。
“太太,警察想見您。”
餘太太一聽見警察兩個字,就氣的肝疼。
見她做什麼?
看她死了沒有?“不見。”
傭人出去說了,可警察還是進來了,餘太太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她真是沒料到啊,你們是警察還是土匪啊?
“餘太太打擾了。”
B警問着餘露學校作假的事情,餘太太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但心裡咯噔一下。
“就算是我記錯了,這和案子又有什麼聯繫?”
“餘太太,好好的,爲什麼你會在這件事情隱瞞我們?”
是有什麼不可講的原因嗎?
餘太太看着這些所謂的警察。
“我和你講了又能如何?你們能找出來兇手嗎?我不明白了,我女兒到底是哪裡學校畢業的,和你們又存在多大的關係?你們不去查兇手,反倒是來查我們家露露,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吧……”
餘露到底是在哪裡唸書,她自然不能說,講了以後餘家的人就丟大了。
這和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警察再三強調,不會沒有任何的關係,餘太太卻一直避談,堅持避開這個話題。
兩個人從餘太太的病房離開。
“會不會搞錯了?”
“我覺得我猜的沒錯。”
同事嘆口氣,靠猜嗎?
之前懷疑餘露,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去調監控出來,之後還不是確定人家是清白的,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可能涉嫌謀殺自己父親呢?現在又說餘露涉嫌謀殺她母親,這觀點是不是就有些太過於偏激了?
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表明兩件事情都與餘露有關係,再者他看餘露也不過就是個小女孩兒,殺父一般都是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會隱藏着一些不堪的,但是餘先生經過他們多方走訪,不存在人格分裂,餘露更是他的親生女兒。
“醫生都說過了,就是吃錯藥了而已。”
“她有過敏史,她自己非常清楚,吃錯藥會要了她的命的。”
“那餘露送她來醫院怎麼解釋?”
“就因爲是她乾的,所以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挽救回來。”
A警:……
他們找了餘家的傭人,詳細的問明瞭餘太太進醫院的前後,傭人說了幾次,警察還是讓她重複。
“是我第一個進的太太的房間……”
B警:“那餘露當時正在做什麼?”
傭人聽明白了警察的話,覺得這些警察真是夠了。
先是懷疑太太殺了先生,現在又懷疑小姐要殺太太,那以後是不是懷疑她要殺小姐呢?
“請問餘露和餘太太有沒有做過DNA方面的鑑定?”
傭人直接翻臉。
“你說什麼呢?我們家小姐是太太親生的,你們不要亂猜,真是亂來,不去抓兇手,在這裡胡亂揣測,警察怎麼了?我看你們就是隻拿工資,不辦事。”
*
懿淨參加活動,前後大概四十分鐘的時間,直接跨越過媒體採訪的部分,因爲被省掉的這部分倒是讓有些媒體覺得很不爽。
陸懿淨披着羊絨披肩,天氣有些涼,裹着自己的肩膀向外走,後面保鏢沒有跟上,並不是保鏢失責而是席東烈就在幾步之處等着她走過來呢。
小烈解開自己西裝的扣子,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冷不冷?”
懿淨將披肩交給他,她不太喜歡披披肩,因爲需要用手去固定,覺得很累。
肚子撐了起來,現在已經像是扣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盆在上面。
“還好,不算是太冷。”
小烈扶着她上車,懿淨一愣,沒有司機?
“你開車?”
很少見他開車,她念書的時候,他每每來看她,都是她開車,時間一長她都習慣了,以爲席東烈不太喜歡開車呢。
很少碰。
“我開。”
懿淨彎着腰,小烈的手撐在她的頭頂,壓在她的髮絲上,確定她坐了進去,將披肩蓋在她腿上。
“要不然我坐副駕駛?”
她坐在後面,搞的他好像是司機一樣。
小烈帶上車門,自己很快就上了車,解開西裝的扣子。
“你坐好就好,後面有水果有吃的,如果你覺得餓,可以看看想吃什麼。”
他緩緩的啓動車子,後面的幾輛車跟上,現在無論席東烈和陸懿淨多麼的渴望想要兩個人單獨的待在一起,後面的保鏢也絕對不會離開五百米之外。
席東烈的車開的不快,陸懿淨看着袋子裡的橘子,她嘆口氣。
“爲什麼嘆氣?”
“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你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吃橘子嗎?”
她吃橘子上火,只要吃橘子,立即就給反應。
陸懿淨有一段時間非常懷疑,席東烈就是爲了報復,可在一起這麼久,只要他單獨給自己買點什麼水果,就一定少不了這個橘子。
這是爲什麼呀?
橘子被她捏在手心裡。
小烈狡辯。
“我喜歡吃橘子,我覺得你也會喜歡吃的。”
懿淨不信。
自己身上有多少汗毛他都恨不得能知道答案,他精的和猴兒一樣,他能不知道她不喜歡吃這個東西?
“我不喜歡吃。”
小烈挑挑眉頭,笑笑。
“真的不說?”
“我都不知道你在講什麼,說什麼?”
陸懿淨將橘子放到一邊,味道她還是願意聞的,就是不愛吃而已。
“今天晚上有沒有見到特別帥的男人?”
席東烈閒問。
“有呀。”
懿淨回答的很確定。
她是真的見到了很帥的男人。
小烈苦笑,看見沒,就說她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不是冤枉她,你看看他是這樣的模樣,她還能看別的男人長得好看不好看,他是不是太失敗了?
“很年輕?”
陸懿淨咬了一口蘋果,眉頭擰了擰,只是細微的小動作,她不喜歡吃這樣的,覺得味道就只是甜而已,小烈卻抓到了。
“那個蘋果給我。”
伸手過來接,伸過來的那隻手伸到懿淨的面前。
“你好好的開車。”
“給我吧。”
陸懿淨有任何的不舒服,任何的細微的小表情,小烈都不會錯過的,他對老婆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
懿淨把蘋果遞給他。
“這個你吃可能有點甜。”
她都覺得太甜了,何況是他呢。
席東烈咬了一口,是覺得滿口甜膩膩的味道,不過她不吃,也不能扔,他家裡的這位女神是非常節儉的。
懿淨趴在他的椅背後,摸摸小烈的頭。
“你今天是不是想我了?”
還別說,小烈是真的有點想她了,所以趕過來接的,應該說他一個月當中,總會有那麼幾天會突然特別想她的,都變成自己的人了,每天睡在他的牀邊,他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女人。
席東烈對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維持自己的紳士風度,因爲他內心是不在乎的,面對陸懿淨的時候他就恨不得點頭哈腰,你說是奴性吧,那好像也算,可能前輩子他就是欠她的。
她伸手摸摸他的頭,都會讓他覺得幸福的不得了。
這好像和那什麼有點像哈?
文榮集團成立週年晚會,這樣的場合陸懿淨不能不參加,席家的女人都打扮得很漂亮,席奶奶難得都年輕了一次,她只是走個過場而已,還是希望媒體的鏡頭聚集到陸懿淨的身上來,一來是懿淨這樣的年輕,這樣的好看,關注她就是應該的,其次早晚席家都是她的席家,最後就算是一個老人的偏疼,她就瞧着陸懿淨順眼,或許陸懿淨應該謝謝那兩位席奶奶特別相信的所謂會給人看命運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席奶奶說鑽石項鍊這種東西,就應該戴在漂亮的女人脖子上,她的脖子現在有好多的褶子,戴了不好看。
懿淨擺手。
她這肚子已經和吹氣似的又大了一圈,她可不喜歡這東西,一邊戴着還要一邊摸着脖子,不然掉了怎麼辦?
“奶奶,我不要。”
“沒說給你,讓你戴。”
懿淨擺手。
“戴也不要。”
席奶奶舉着項鍊,奈何陸懿淨就是不肯上前。
宋寧就說,其實陸懿淨多幸福,嫁進來誰對她不好過?
別人家的媳婦是不是東西隨隨便便的就給了?這條項鍊據說是很有價值的,是席奶奶滿三十歲她父親贈送給她的,很有紀念的價值。
席奶奶早就猜到了,她家的這個孫媳婦一點都不貪心。
懿淨對這些珠寶首飾,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興趣,她銀行保險箱裡還鎖着那麼多呢,就算是結婚她也不過就是佩戴了一天席東烈所贈的那套珍珠而已。
懿淨的打扮非常的簡單,席奶奶就嘆口氣。
“這是自己家的事情,你這太樸素了。”
懿淨就笑。
“那奶奶我畫個濃妝?”
席奶奶笑,她說的可不是這個。
最後到底還是換了另外的一件衣服,她是覺得自己肚子大,現在穿什麼都不好看,偏偏席奶奶就總是把她誇的和花兒一樣。
文榮當天邀請了很多的明星,也有商界政界一些人出席。
媒體當天就拍到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因爲這簡直就是女星爭奇鬥豔的場所,真的所有頂尖的明星似乎都能在這裡找到,當時不知道是哪個策劃的人搞出來的遊戲,也是爲了讓大家能有個輕鬆的氣氛,身爲少東的席東烈自然跑不掉,幾位重量級女明星參加,就是通過握手讓席東烈去猜,哪個是他老婆,不允許有別的身體接觸。
一排九個人。
都是正常的握手而已,他表現的也很紳士,和他平時對外的形象很符合。
倒是有人想要和他傳點緋聞什麼的,但是席家的這個少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家裡有這麼多的錢,還守着一個女人,腦子壞掉了,也對,沒結婚之前都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前面的八位女星,席東烈全部都是握着手尖,只是手尖,他的眼睛還被蒙着呢。
其實有人心裡是帶有疑問的,覺得這個是不是事先已經安排好的?
總不可能讓他出現錯誤吧?
但是之前席東烈確實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包括懿淨都是不知道的,臺子上的這九個女人當中,現在陸懿淨最普通,爲什麼?她的妝容太淡了,這樣的光一閃,就未免有些清湯寡水,看看身邊的那些,美豔的美豔,嬌俏的嬌俏。
席東烈握到了陸懿淨這裡,身體突然大幅度的彎下,他是腦門貼在了陸懿淨的手心上,外界的人來看,就是他的吻落在了陸懿淨的手心上,其實不是的。
他不是故意想這樣做的,不由自己明白嗎?
動作先於大腦之前給了反應,就做了出來。
這是他身體最真實的反應,當時把好多人給羨慕壞了,不管是不是作秀,這已經達到了讓大家羨慕嫉妒恨的程度,看看人家活的,在看看自己活的,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宋寧沒有笑,也沒有看過去,沒有興趣看,在家裡看的已經就不少了。
她想象當中的,席志濤會這樣的待她,可惜席志濤從來沒有這樣過,反倒是他的兒子,比較像個情種。
文榮週年以後,現在的網絡這樣的發達,任何的信息可以很快的就傳到世界的任何角落,席東烈和陸懿淨的花樣秀恩愛就刺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這叫什麼?這就叫外面人,和自己人。”
他握誰的手都像是怕被病毒感染似的,輪到自己老婆的手,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彎了下去,可見平時在家,他就是這樣的地位,最直觀的反映了,當初絕對是席東烈追的陸懿淨,肯定不是陸懿淨先追求的他,因爲看起來不像。
“你們猜,回到家以後,他爸爸會不會打死他?”
網友的留言很有意思。
養了一個兒子,最後對着老婆這樣,看着一定非常的上火吧?
這片子是被人剪輯下來的,席東烈的講話,雲淡風輕,這樣的場合就是爲了給他出風頭的,站在陸懿淨的身邊,看着他臉上表情就有些不安,惶恐,和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好多網友喊話席東烈,這就是腦殘粉見到了偶像,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是誰。
席東烈,你有錢啊!
偶像什麼的,不要緊,已經變成你老婆了。
其實第二段的那個真不是,小烈不是緊張,不是不知所措,而是當時那個光很刺眼,陸懿淨的假睫毛好像是掉了,他沒有辦法伸手幫她去弄,因爲那麼多人看着,他的角度就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已經有些不舒服了,她現在又沒有辦法下臺。
小烈是着急這個。
至於第一個動作,那真是內心最真實的反饋,他卻陸懿淨就是感激,就是莫名的喜歡和崇拜。
席志濤對這些都是不太關心,他兒子怎麼對老婆好,他也沒有意見,席奶奶就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誰讓陸懿淨的命那麼旺了,她也信了,只要是信了,她就只會越看她越順眼,覺得怎麼瞧都是一臉有福氣的樣子。
文榮週年,宋義海也沒有少出風頭,攜夫人出席的,樂馨的媽媽最驕傲的就是這樣的場合,她再怎麼樣她都是宋義海的太太,外面的女人你只能縮在犄角旮旯裡偷偷的看着,然後嫉妒我。
至於我要不要這個男人,是我的事情,在外人面前,他的胳膊只能我來挽,換你挽試試看。
宋義海依舊是席志濤的左膀右臂,很器重他,也很擡舉他,過去就有些流言,說是宋義海會取代席東烈的位置,那時候席東烈在國外唸書,現在他回國了,也進入文榮了,這樣的流言依舊存在,但它卻從來沒有變成過事實。
宋義海和席東烈還拍了合照,一臉的笑容,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莫名的好,到底有沒有內鬥?
是不是內裡已經斗的恨不得拔下對方一層皮,對着媒體就擠笑容,現在恨不得捅死對方?
“你很棒。”
宋義海對席東烈的態度不算是恭維,他怎麼說都算是席東烈的舅舅,不管他認不認,這是事實,他是一個長輩,完全沒有必要對着一個小輩點頭哈腰的,還有,如果他真的那樣去做了,可能反倒不會起太好的作用。
說宋義海是個聰明人,他就是個聰明人。
這些年,不屬於他的,他不爭不搶,也不是沒有動過心思,但最後都能懸崖勒馬,自己控制住自己,不讓貪心佔據心頭,通過一些事情,他更是看出來了,席東烈對席志濤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經歷過這些,如果他在看不清,那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席志濤捧着他,一旦他和席東烈真的真刀真槍的對上,他這個姐夫是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對着他捅刀子的,他太瞭解席志濤了。
那樣的男人,也別說是什麼好人,好人這樣的字眼就不適合放在商人的身上。
也對,如果自己就一個兒子的前提下,他也一定不會讓這個孩子頂着所有的風頭,畢竟需要有個人去分散分散別人的注意力,擡起來給所有人看,原來席東烈還有個威脅,他現在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很早就看明白了這個事情,也心甘情願的。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更不要說他姐姐和席家還是這樣的關係,他沒的選。
宋義海和席東烈碰着杯子。
小烈對着懿淨招手,懿淨對着宋義海笑笑。
宋義海對陸懿淨沒有太深的好感,一直都認爲是配不上席東烈的,拿着酒杯就轉身離開了。
樂馨的媽媽挽着丈夫的手臂,有些羨慕,如果樂馨嫁給了小烈,好像也會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