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去醫院看了妃甲之後的晚上,就發現未央躲在牀角落裡,抱着頭不停打顫,這並不是第一次,未央可以聽到特別能力者在覺醒的時候的吶喊聲。
樹爬上牀,靠近未央,“未央,擡起頭來,我是樹。”
未央擡起頭,眼神空洞地注視着前方,眼裡並沒有看到樹,“無止休的自我意識,產生的痛苦,什麼時候都不會是個盡頭的。”
樹溫柔地問:“這是誰的意念?”
“妃甲的。”未央直截了當地對樹說出了妃甲的意識的內容,對象是樹的話,他什麼話都會說。
“妃甲一直在這樣追求自我的內心世界嗎?”樹感慨地嘆出一口氣,微微合上疲憊的眼皮。
今天一早,樹沒進教室,就在走廊上看到了羅柚,她來找樹,並告訴了樹,妃甲在醫院裡的事情。
於是樹就去了一趟醫院,在醫院裡,樹問了妃甲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已經無法感受到活着了?”
妃甲回答樹,“不是,只是有時會感到有些恍惚。”
樹想,妃甲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活得比較渾渾噩噩吧,但是,雖然砍人魔不是葛妃甲,不過她的確患過精神病,不會這麼簡單的。
樹搖晃着未央的手臂,越抓越緊,“未央,不要再聽了,快點醒過來,我是樹,我命令你快點醒過來,別去管妃甲的想法了。”
手臂的疼痛,讓未央回到了現實之中,他漸漸聽清了樹的話,“樹,妃甲她。”
樹嚴肅認真地說:“我知道,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保護好她的。”
“爲什麼樹以前沒有救她?”未央疑問,淚流縱橫。
樹幫他擦掉了眼淚,看樣子,妃甲的意識已經沉重到讓未央承受不了的程度了,未央,你可比不上妃甲堅強啊,她一直在努力,爲了生活,爲了活着不斷爲難自己,但是兩個人都是我喜歡的人,“未央,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第二天起來,樹發現自己渾身乏力,筋骨叫囂着痠痛,看來是真的累到了。
同樣累得快倒下了的還有未央,昨天晚上,妃甲開始了第二次的意識覺醒,他們這些特別能力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意念。
而未央獨一無二的能力就是聽到覺醒者的求救聲,妃甲那持續了長達3個小時的痛苦的想法,折磨着妃甲她本身的同時,也搞得未央的大腦都快裂開了。
樹看着未央一直皺眉痛苦的表情,心裡也非常難受,所以看到未央睡在牀上沒有醒來,樹也由着他不去叫醒他。
樹做好了早飯,纔去叫醒他,端着粥進了睡房,發現未央已經醒了,問道:“吃早飯了,要在牀上喝粥嗎?”
樹看到未央沒有伸手來接他手中的碗,樹把它放在了牀頭櫃上,就聽到未央有氣無力的問話,“妃甲這麼痛苦壓抑着,爲什麼還沒有爆發?”
“她是沒這麼容易就覺醒的。”樹以前就對慌慌張張的未央說過了,“內向的人做個決定可不會那麼快的。”
未央聽着低下頭,眼神呆滯,“我聽到她在哭,她表現得很焦躁,心也痛得快碎了,破碎了是不是就覺醒了,她已經不會分不清小說與現實了,但是依然找不到活着的真實感,以她現在的狀況可能不會持久的”。
“安心吧,比起你,我可是更瞭解她啊!”樹說着端起牀頭櫃上的碗來,拿到他面前。
未央接過碗,不滿地嘀咕,“樹的態度也太冷淡了。”
樹清楚地聽到了,但也不做否認,“先不管她的事,你快點吃早飯吧,今天可不是雙休日啊。”
“哎,還得去上學!”未央瞥了一眼桌上的白粥,一點胃口都沒有。
“要請假嗎?”樹詢問他,未央現在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去上課,太勉強自己也不好。
“可是我今天想召集學生會成員開個會,討論一下葛妃甲的事,還有昨天出現的特殊力量。”未央擰着眉頭提了提神,勉強地吃下了今天的早餐。
“好。”樹看着未央的粥喝得差不多了,就隨便拿了未央今天要穿的衣服給他,也用他的手機羣發了一條短信,召集學生會的成員下午放學後開一個會議。
下午放學後,學生會議室裡坐滿了人。
主持開會的樹和未央,當然不知道要來開會的人可是放下手頭的事情來的。
本來已經夠忙的了,還要來討論這種完全不可能議出結果的會議,勞生部部長夏侯賓白越想越煩,一雙眼到處亂放殺氣。
樹早就知道肯定討論不出什麼結果的,因爲學生會這盤散沙,不可能會一起共事的。
“會長,能不能別老是開會啊!”副會長董屹微笑着的臉充滿了危險。
“但校長不在,又因爲學校裡有個同學要覺醒了,總要做點防範措施吧。”未央坐在講臺上,還是有點不太習慣面對坐在下面的副會長董屹。
“就算特殊能力者覺醒了,基本上都對普通人沒什麼危險的吧!”董屹難道還不知道,他們都是這樣一步步過來的,是不是那個叫葛妃甲的女孩子是助理和會長的初中同學,長得又很可愛,就受到禮遇了。因爲他們的私事,就要讓這麼多人陪着,這麼做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未央猶猶豫豫地說:“但是她的力量起源有點危險。”
董屹質問道:“會長有些時候能知道別人的意識?”
未央“嗯”了一聲。
董屹進一步逼問:“那個叫葛妃甲的,她的衝動起源是什麼?”
未央低下了頭,“這個••••••”未央對於樹以外的人還無法說出口。
樹看不慣柔弱的未央被董屹壓迫,站了起來,厲聲道:“這個我們也無法理解。”
“那我們也是沒閒工夫陪你們玩這種毫無意義的過家家遊戲,左臣,我們走。”董屹說着拉起風紀委員左臣的衣服,用力一拽,左臣只能乖乖地出去了。
王牌寧王新凝視着他們兩人走出會議室,也跟着站了起來,用強而有力的聲音說:“學生會有得是強者,要是她傷害到正常人類,殺了她就好了。”
樹皺着眉,替未央說了一句“散會。”
就這樣,結束了這次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