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長辦公室，小林拉着大卓,“沒事吧？作弊查出來沒？”
大卓微微一笑，”沒事。”
答案只有自己知道，接觸網絡後，看到古今載籍，浩如煙海，真是欣喜若狂，瘋狂惡補。憑藉超乎尋常的記憶力、極速閱讀的天賦，所閱資料全都諳熟於心。
特別受電腦啓發，自己建立起強大的記憶宮殿，同時強化搜索訓練。
現在考試，大腦會自動搜尋，自行生成結果。
“大卓，教教我們怎麼作弊唄，我們也想牛一次。”小林一夥纏着大卓，大卓擺了擺手，“真沒作弊，住院這麼久，閒着沒啥事，把以前的知識系統自學了一遍。”
小林他們將信將疑，但也沒過多詢問，拉大卓去喝酒慶祝。
“觥籌交錯，起坐喧譁者，衆賓歡也。”宋，歐陽修《醉翁亭記》。大卓看到眼前的場面，大腦出現歐陽大爺的散文。
回到家中，得到父母國賓式的禮待，大卓拔得頭籌的事，以最快速度傳播到整條街，錢家夫妻一個下午都喜笑顏開，差點面癱。
看到兒子回來，錢爸猛得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好、好，祖宗顯靈，錢家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一大桌的山珍海味，大卓苦笑，剛吃的還沒消化。
但還是懂事地陪着父母，一問一答，歡樂開懷。
遠處隱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真是成績一出，幾家歡喜幾家胖揍。
次日，大卓剛進教室，王美麗同學嬌滴滴挽着大卓的手臂，“大卓，回來跟我坐唄。”心想有學神在旁，抄襲那得多方便，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掛科，家裡那零用錢就會“嘩嘩”落到口袋來。
“王同學，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坐得挺好，暫時不想換。”
“知道你記恨以前，以後全聽你的，想讓我幹什麼都行。”王美麗邊說邊拋着媚眼。
大卓渾身感覺惡寒，決然回到自己的座位，問小雅考得如何。
小雅依舊害羞，低着頭小聲回答，“其它還好，就是數學不行。”
“沒事，放學後我幫你補吧。”
“不用……不用……”
“沒事的，從今天開始。”大卓知道小雅不想麻煩任何人，所以堅決地說。
“那好吧，謝謝你。”
大卓生怕小雅心裡有負擔，“我喜歡吃你家的臭豆腐，能送我一盒嗎？”
“當然……當然可以。”
放學後，大卓耐心得針對小雅不足之處，進行着重加強，每道難題都會例舉多種解題思路，拓寬她的數學思維度。
補習選擇在操場涼亭，成爲校園一道特別的風景。
小雅在做數學題，大卓在吃臭豆腐。
立冬，天冷，星期一。
大卓拉了拉衣領，走在上學的路上。
現在去學校唯一目的就是去陪陪小雅，回憶往昔，十分愜意。
可到教室，沒看到小雅，“奇怪，她可從來不遲到。小林，小雅今天生病了？“小林和小雅是鄰居。
小林連忙拉着大卓來到教室後面的小樹林，神秘兮兮的拿着手機給大卓，“剛收到的，正準備給你看呢。”
視頻裡小雅跪在衛生間裡哭泣，上身被扒光，小雅用破碎的衣服掩蓋，卻被王美麗使勁拉開，拉不動便狂扇小雅耳光，旁邊好幾個女同學在一旁瘋狂的大笑着。
大卓全身發抖，怒火中生，心臟像火山爆裂，緊握雙拳，捶打旁邊的樹，不一會兒，樹皮上血跡斑斑。
一把拉着小林的衣領，憤怒的咆哮着，“什麼時候的事？”
小林嚇得膽顫心驚，“週五放學的…….時候，你那天家裡有事早走。”
“現在視頻有幾個人有？”
“就視頻上的那幾個人和我，是小豔偷偷給我的，說看完馬上刪掉。”
“爲什麼王美麗還能正常上學？”
“平時她們就喜歡欺負小雅，這次老師讓家長過來賠了點錢，事就過去了。”
“爲什麼？”
“小雅的爸爸是街道辦幹部，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卓慢慢冷靜下來，拉着小林打車回到家，慌說電腦不好用，向父親申請三萬元，換一臺配置好的筆記本電腦，
錢父依然沉湎在孩子考第一的美好當中，立馬同意。
拿到錢，大卓很嚴肅得跟小林說，“趕緊去買幾部最新款的手機，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那幾個女同學的手機換下來。”
小林拿到錢，“有錢就好辦，那幾個都愛慕虛榮，我不說視頻的事，就說手機公司搞試用活動，神不知鬼不覺得把手機換過來，你就放心吧。”
等待的過程極其煎熬，大卓把頭伸進放滿冰水的桶裡，但還是壓不住自己的自責，“你補課就補課唄，在家補不好嗎？本來就因換座惹惱王美麗，現在好了吧，你……你…….你”大卓狠狠地抽了自己幾下。
臉瞬間紅腫。
沒過多久，小林手裡拿着好幾個舊手機回來，“我查過了，全在這。”
大卓一把搶過手機，掄起院子裡的大錘，砸個稀巴爛。
“把你手機的刪掉，立刻！馬上！”
天忽然下雨，大卓淋雨來到小雅家，小雅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離婚後倆人都不知蹤影。
奶奶家不大，四十多平方，還隔了二十平做臭豆腐店鋪，用於養家餬口。
奶奶看到大卓，急得淚眼汪汪，“大卓快去勸勸小雅吧，二天不吃不喝不睡，乍辦啊？我怎麼說都不好使。”
“小雅，我是大卓，能讓我進去坐坐嗎？”大卓站在臥室門前問道。
“小雅，那事我聽說了，我幫你處理。”
“小雅，沒事了，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
門還是緊閉着，紋絲不動。
“小雅，來的時候沒帶傘，全身溼透，很冷，能借我一條毯子嗎？”
門緩慢打開，大卓看到小雅縮在牀角上，淚如雨下，瑟瑟發抖，椅子上放着一條幹淨毛毯。
大卓急忙跑到對面的麪館要了碗牛肉麪，端到牀前，“她們的手機我全都砸了。”
“這是她們做得惡，你不能懲罰自己，應該懲罰她們。”
“你放心，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我會永遠像親生哥哥一樣照顧你。”
小雅聽到這些，抱着大卓嗷嗷大哭。
大卓溫柔的拍着小雅後背，輕輕的，柔柔的。
平靜後，大卓喂小雅吃麪，看着小雅睡着，離去。
第二天，大卓拉着極不情願的小雅一起上學。
操場上，全校師生在做着早操，大卓走上領操臺，拿起話筒，“大家聽着，小雅現在是我的妹妹，誰要是再敢欺負她，就是和我爲敵，我將跟她死磕到底。”
聲音響徹雲霄，師生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