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卓成爲學神,關木在孔夫子家卻倍受煎熬。
面對繁體字,讀着之乎者也,關木腦瓜子嗡嗡作響,苦不堪言。
心想還得編個理由,再這樣混下去肯定精神分裂。
“先生,弟子讀了這麼多書,卻不能保護吾娘,想學點自保本事 。”
孔夫子暗自惋惜,自從關木遭遇不測,眼眸中少了讀書人的靈性,多幾分不羈。
罷了,罷了,動盪之世,滿腹經綸還真不如學些匹夫之勇,最起碼能夠自保。
“知禮,吾能體諒此難處,明日卯時,在村邊樹下等爲師,一起去拜訪一位故人。”
說完,孔夫子深嘆離去,“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
天已漸亮,公雞都唱三唱了,關木還懶在被窩裡,掙扎半天,最後狠狠得掐了幾下大腿根,這才勉強起來。
孔夫子看到衣衫不整的關木,搖搖頭,獨自向村外走去。
關木心懷愧疚,老老實實跟在後面,一句話也不敢說。
山路愈加崎嶇,雲霧漸漸繚繞,走了一個時辰,隱約可見一座被林子遮蓋的道觀,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站在山門前,“福生無量天尊。兄臺,好久未見,近日可好?“
孔夫子趕緊上前,拱手,作揖,“王道長,真乃神仙也,未聞聲卻知愚弟冒昧而來,多有叨擾,還望海涵。”
“不必多禮。”王道長領着孔夫子來到院裡的石桌,“這位就是爾常說的那個得意門生吧。”
“道長好!”關木撓了撓頭,面露愧色。
“品嚐一下道友饋贈的新制秋茶吧。”王道長邊倒茶邊觀察關木,關木只能牛飲來掩飾尷尬。
“知禮,去幫道長挑幾擔水回來。”孔夫子支開關木,向王道長說明來意,希望道長教關木一些防身之術。
王道長喟然嘆氣,因參不透關木的命格,不敢貿然答應,“澗溪之水流向何處,依勢;亂世之人何以安身,聽命。看造化吧,無需多慮。”
水缸擔滿水後,孔夫子辭別,路上向關木道明瞭此次目的。
“我暈,孔老師你早說啊,那我乍得也要好好表現,現在這樣算啥?”
關木不敢明說,只能暗暗嘀咕。
“撐死臉皮厚的,餓死要面子的。”關木可不管這麼多,接下的日子裡,常去道觀幫着劈柴、挑水,混個臉熟。
王道長視而不見,照常品茗煉丹誦經打坐,只是看到大卓背影時,時常若有所思。
時間久了,關木對道觀環境逐漸熟悉。
無量觀,坐落青雲頂,據五行八卦佈局,乾南坤北,以子午線爲中軸,坐北朝南,供奉道教尊神的殿堂設在中軸線上。
兩邊根據日東月西,坎離對稱,配殿供奉諸神,西跨院則爲配殿,爲雲遊道衆和香客們客房。
格局對應木、火、金、水四正,加上中央土,五行俱全。層層院落依次遞進,鱗次櫛比。
這些地方關木都不太愛去,只想着去道觀後山的藏經閣,煉丹房一探究竟。
但藏經閣、煉丹房設有專人看守,關木好幾次偷窺都被道士呵斥,不得靠近。
“唉,慢慢來吧,總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看個夠。”關木自言自語說道,接着去山下挑水。
剛到山腰處,就聽到山頂響起“嘣—嘣—嘣”天崩地裂的爆炸聲。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亂作一團的叫喊響徹山谷。
關木扔下木桶,趕忙跑向山頂。
此時的煉丹房漫天大火,衆道士拼命往裡潑水。因火勢太大,道觀儲水不多,烈火難於控制。
不一會,煉丹房變成一片焦土。
王道長悲痛欲絕,長吁短嘆,“集百種天下珍寶,經九九八十一天,卻還是功虧一簣。”說完眼睛一黑,有些搖晃。
弟子們趕忙扶着王道長去休息,並吩咐關木打掃一下災後現場。
嚴冬的寒氣慢慢把殘垣斷壁冷卻,關木把一些未燒徹底的木料堆放在一起,把灰燼掃淨。
收拾煉丹爐殘餘物時,關木忽然發現一塊類似靈芝的物品,銅錢大小,奇香無比,趕忙拾起看個究竟,但研究半天也不知是啥玩意兒,便想着交給王道長看看。
關木邊走邊看,途經山路時,忽然樹邊的一個靈猴躥了出來,把此物搶去。
可能冬天山上食物匱乏,靈猴們都是餓急眼了。
靈猴幾個跳躍,就回到樹上,坐在樹杈上打量着手上的東西。
關木着實很生氣,在樹下大喊道,當看到靈猴準備把東西往嘴裡塞時,急忙拿出彈弓,快速裝彈打向靈猴手掌。
靈芝狀的東西從猴手滑落,正巧掉入關木張開的嘴巴。
此物入口既化,關木頓時感到體內如岩漿爆發,五臟六腑哪能受得了這般折磨,瞬間暈倒在地上,摔倒之地一會幹如大旱,周邊依舊厚厚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