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基地的事,大卓謝絕劉一刀開車送他的好意,一個人坐着公交回學校。
天邊黑沉沉的,烏雲密佈。
不一會,一道電光劃破天際,雷鳴轟轟,狂風裹挾着瓢潑大雨撲面而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大卓看着車窗外如水晶般的水珠,細心傾聽雨的聲音,將自已融入其中,任思緒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飛揚,彷彿陷進大自然之中。
來到這個世界快二年了,好懷念孃的嘮叨、小嬋那帶着體溫的地瓜幹、孔先生的藏書及如父般的關切......不知他們是否安好?幾滴如雨珠般的淚水從大卓眼角緩緩漫溢......
“同學,醒醒,到終點站了。”一位慈祥的女售票員輕輕拍了拍大卓。
大卓猛得一驚,原來是自已不知不覺地睡到學校終點站。
“謝謝大姐。”立馬起身下車。
此時天空逐漸晴朗,雖飄着牛毛細雨,但已是強弩之未。
經過洗刷的校園分外青蔥,掛在翠綠葉子的小水珠,時不時的調皮滑落,滴到大卓頭上,逗得大卓心情也變得晴朗起來。
“嗚、嗚、嗚。”一輛風騷的紅車跑車飛馳而過,濺起路邊積水,把大卓淋得跟落湯雞般狼狽.
車上傳出狂笑歡呼聲,“中了——中了——”
大卓搖了搖頭,無奈得往宿舍走去。
經過圖書館,又看到那輛紅色跑車。
一個男子目空一切,囂張跋扈的坐在車頭,一身略緊的黑衣顯現出健碩的身材,淺黃色長髮隨風飄逸,陰險而俊美的臉上藏着放蕩不羈的壞笑。
幾個惡漢正在拉扯着傾成。“跟我們去吃飯吧,去吃全市最貴的法式大餐。”
“黃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別不識擡舉。”
“跟着黃少爺,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多好的事啊。”
“放開我,我不去,再這樣我叫保安了。”傾成雙手擺動,拼命掙扎。已失去往日的優雅,頭髮凌亂,臉色蒼白,嚇得渾身顫慄,像篩糠似得哆嗦起來。
圍觀得同學慢慢多了起來,開始指責他們的無理之舉。
那幾個惡漢轉身用手指着旁觀的人,“你們瞎bb啥,有種出來說,看我不把你們的腿打折。”
惡漢敞開的衣服裡,腰上彆着明晃晃的刀,頓時同學們聞惡無言,噤若寒蟬。
“朗朗乾坤,巍巍學府,何時輪到你們這些狼奔突豕之輩膽大妄爲?”大卓不疾不徐的走到風暴中心,神色威嚴的盯着那幾個惡漢,並指着站在車頭,可能是黃少爺的人物,“那個長黃毛的也過來說道說道,別當沒事人似的。”
“哈,哈,哈,這不是剛纔那個落湯雞嗎?乍得,想飛到枝頭當英雄?”
黃毛大笑着走到大卓跟前,幾位惡漢圍在黃毛身後。
“不想跟垃圾探討問題,尤其是黃色雜碎,限你們三秒,滾出校園!”溼衣服讓大卓很不舒服,想早點回宿舍洗個熱水澡,換套乾淨衣服。
“媽的,給臉不要臉,給我打,打死我負責。”黃毛氣急敗壞的叫喊道。
惡漢立即拿出砍刀,往大卓身上招喚。
大卓更快,一手抓住黃毛的長髮,對着一個惡漢肚子撞去,反手搶過刀,刺向旁邊那位的大腿,擡腳一勾,放到最後一位,上前對着腦袋一記側踢,瞬間暈倒。
“現在我數十秒,滾出我的視線。”大卓雙手環抱胸前,俯視着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軀體。
黃少爺頂着天旋地轉的頭,艱難得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走向跑車,手哆嗦的啓動幾次才發動,緩慢向前方駛去。
“好——好——好”同學們見此結局,無不拍手稱快,雷鳴般的掌聲獻給大卓。
大卓不想享受這種歡呼,現在最想享用的是熱水澡,所以跟同學們打了個招呼,就急忙跑回宿舍洗澡。
從澡堂出來,就看見小林、小風他們緊張問:“大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打了幾個小混混。”
“小混混?大卓,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小風神色嚴肅,一臉愁容。
“不知道啊。”大卓一臉茫然的回答道。
小風搶着說:“他就是我們宿舍那個黃首富的小兒子,咱們學校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爸捐贈的,聽說他家光打手就有百十來個。”
“喔,我說怎麼他的車可以進校園。”大卓恍然大悟。
“你怎麼還想這事呢,聽說他們家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小兒子被打那還不鬧翻整個揚山市。”
“行了,小風。別老是聽說聽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有我們幾個呢。”小林不耐煩打斷對話,“走吧,一起去吃飯吧,以後多防着點就行。”
6號男宿舍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窗戶塞滿荷爾蒙過剩的男同學,一張張飢渴難耐的臉正議論着什麼。
原來是傾成女同學在6號宿舍大門前徘徊不前,焦急得望着各扇窗戶,尋找那個讓她難於忘懷的身影,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傲立在一堆水葫蘆之上。
大卓換好衣服,和小林、小風他們走出宿舍大門,傾成飛快得跑到大卓越面前,小林他們很識趣,走到操場邊等邊看。
“大卓,今天的事真是麻煩你了。”傾成有些拘謹,一汪春水的眼睛時低時昂。
“傾成同學,真別客氣,今天無論是哪位同學,我都會出手的。”大卓飽含初夏般的微笑,一臉友善的說。
“我能請你吃晚飯嗎?”傾成低頭說道。
“對不起同學,我已小林小風他們約好,改天吧。”大卓說完就和傾成告別,走向操場。
只見傾成輕輕跺了跺腳,轉身飛跑回宿舍。